医女惹火:嫁个猎户顿顿肉-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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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朽还特意叮嘱过他,此药容易与其他的药材搞混,不要随便配。”李太医越说越气愤,无奈叹口气,“这孩子终究是不听老朽的话。”
老人家膝下无子,每个学生都当成亲人对待,如今连损两个,自然心如刀绞,偏偏又是他们自作自受,怪不到谁的头上。
沐惜月无意伤口撒盐,稍微了解后便停止追问,让小烈陪着老人家缓缓,自己则与景墨走到另一边,神情严肃。
“这药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又有何人服用,让武王他们都机警一些,有状况随时报告。”她一边与景墨商量,一边打算先研究出对应的解药,以免意外发生来不及应对。
这样一来,原本回京的计划就需要延后一些,她刚才看了药材,要研究出来虽然不难,却也需要至少两天。
不知景墨意下如何。
她正思考着如何开口,景墨已经率先截住她的话头,满脸信赖,“都可以,你想怎么调整都听你的。”
纵然她早就想到他会无条件同意她的提议,但没有想到会纵容到这地步,连她的想法都不过问,直接同意。
感动之下,她又有些无可奈何,“难道我要你抛弃这江山,你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你不知道答案吗?”他眼睛微微睁大,透出委屈和无辜,随即又自我证明似的,“不管问题是什么,我的答案都是你。”
“今天蜜吃多了吗?”沐惜月的心脏极速鼓动,在紧张的气氛下不合时宜地疯狂心动,掩饰自己的羞赧,她岔开话题。
景墨像突然开了窍,情话一句接一句,“看到你不用吃蜜。”
“好了,说正事。”及时打住蔓延的粉红氛围,她摆摆手示意回到正经话题,在他点头后道,“多停留的这两天一定要严加排查,顾兴元的探子还混在其中。”
她说着忽然顿住,猛地回过神,“也许他们还没来得及下药,也许暗中人只是得到了药方,还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们的饮食一定要一一确认。”
“好。”
“厨子也要换成我们信赖的。”
总是又是大换洗,景墨一一吩咐下去,尊重她的意见,在她说完后做好适当的补充,两人配合完美,几乎考虑到所有的漏洞。
最后卡在对象上。
要同时给这么多人下毒,其实是有一定困难的,且药材也未必够用。
这些药材里有一大半是解药里的配药,本来给病人的都不太够,若是多丢了一丝都能很快被察觉。
所以对方可能只是针对一个人,这个人必然是稳定军心的作用。
那就只有她或者景墨。
她作为医者,药的味道还是能尝出来。
剩下的便是景墨。
她扭头看着他,“你的饮食由谁负责?”
“我的心腹。”
“换了,我亲自负责。”她当机立断,眼下不管经谁的手她都不太放心,还是自己亲自上场比较安心。
“好。”景墨自然求之不得,原本还有些抱怨与她相处的时间少,现在送来的时间不要白不要。
她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还在思考后勤人员的布置,等想完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后才稍微安心。
景墨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她完善的时候已经吩咐下属相关事宜。
安排妥当后,沐惜月再度穿上各种装备,进了药方,李太医当然不会坐视不理,跟着她去了药方,两人偶尔交流着。
见他情绪平稳许多,沐惜月才发问,“您知道这种合成的毒药,难道没有想过研究解药吗?”
“他们没事就喜欢弄各种毒药,一天可以给你弄出两种来,更何况毒药毒药,世间万般,但凡服用不慎,都能称之为毒药,难道每一味都要研制相应的解药吗?”李太医语气平常。
听他一说,好像的确不算什么大事,真要研究也的确研究不过来。
“您没有想过他们会拿这些药害人吗?”她无意冒犯,只是单纯好奇。
“学医大多心地善良,做这种药也就是解解闷,平时小打小闹,没有人想到会用到别人身上。”李太医对自己的学生十分信任。
沐惜月不免唏嘘,换了个话题,“那个药,是服用立即见效吗?还是需要长期服用?”
刚才没来得及问清楚的信息总算找到时间继续发问。
“长期服用才会导致严重后果,服用一次最多就是昏迷,体质好的人只是微微的晕厥。”李太医对答如流。
她不得不再问一句,“既然没有用到其他人身上,那您怎么知道具体的症状?”
李太医手一顿,抿紧唇,这时候才说实话,“不会用到无罪之人身上,但过去先皇会拨死囚给我们实验。”
……她捣药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转头,“实验?”
“对,先皇有段时间热衷于研究致命的毒药,要起效快,无药可救。”反正都说了,他索性一股脑交代完,“太医院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三观遭到颠覆的沐惜月呆了好半刻才回过神,“有没有可能是顾兴元的授意?”
在她印象里,先皇纵然有时昏庸无能,却还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长辈,怎么会做如此下作不人道的人。
这和现代社会里私自研究化学武器有什么分别?
“沐太医,人有千百面,您看到好的一面不代表他只有好的一面,”李太医语重心长,“每个人都有自己见不得光的一部分,先皇作为一个统治者更是如此。”
道理她都懂,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只是有些诧异,无妨。”她摆手,重新开始捣药,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并非每个人都是如此,至少景墨就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她如是安慰自己,顺便打算将刚才听到的事永远藏在心里,景墨对他的父亲还是有一定幻想与尊重的,没必要打破他的信念。
第三百三十二章 顾兴元跑了?
“这些话,不必对皇上提及。”担心李太医后面与景墨聊天会说漏嘴,她不放心地叮嘱一遍。
李太医瞬间了然,点点头答应,答应完后想了想还是开口,“皇上作为一国之主,处理的事更加复杂难言,见过的肮脏更是数不胜数,这件事其实……”
“不必对他提及。”她态度坚决,头一次打断他的话,眼睛甚至没有看过去,淡淡瞥了一眼,“李太医不如费心解药。”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先皇这难道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自己研究的东西,如今很有可能作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任谁来看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因果轮回,可景墨又做错了什么?
现在唯一能拯救的,就是赶在对方成功下毒之前研究出解药来。
两人在药方里忙活了一下午,没有任何进展,对着一堆失败的药材束手无策。
思考再三,李太医还是犹豫着,“若是没有在人身上试验,很难研究出来。”
所以还得抓个人过来,只是谁会自愿做这种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的事?她犯了难,盯着台面许久,大义凛然,“不如拿我来试。”
她是一个大夫,熟悉医理,而且能准确知道自己的身体反应,最合适不过。
谁料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严厉打断她,“不行。”
茫然回头,景墨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瞟了一眼倒掉的药,重复一遍,“不可以是你。”
“那谁来做?”焦躁之下,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里有了微微的怒气。
“有人会做。”景墨的回答简单且笃定,仿佛已经有了人选。
沐惜月率先一步打消他的念头,“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要傻到自己送到跟前。”
他嘴角微翘,抚摸着她的发尾,丝毫不在意李太医是否在场,“我怎么可能这么傻,顾兴元的人并没有送完,随便用。”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景墨与李太医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后者甚至还有些欣慰,仿佛找到了完美解决的办法。
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是个完美的办法,既不损失我方的人力,也不用担心没有实验对象。
但沐惜月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顾兴元的人,也是活生生的人,或许是她此刻圣母了一些,她一时没有回答两人的决策。
“惜月,难道你不同意吗?”景墨露出不解,这是他截至目前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虽然都是生命,但孰轻孰重,沐惜月心中应该自有推断。
犹豫半晌,她缓缓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办。”
很快两个“俘虏”便被带了过来,来之前已经被士兵提前喂过药,但他们没有任何变化,连基本的眩晕都没有。
沐惜月无用的同情心很快被疑惑取代,担心是他们故意谎报,还特意测试一番,发现他们的确如常,方才的药剂似乎像水。
考虑到李太医说的长期服用,她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喂一次,到了用膳时间,已经喝了两次,按理说至少会有轻微的症状。
可他们还是如常人。
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大军需要口粮,而且这样也消耗药材,辽安县本就经历了灾难,此刻需要喘口气,不能再继续折腾了。
“不如先回京,也许是我们多想了。”景墨心疼她的彻夜不眠,低声建议。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顾兴元也老老实实被关在牢房内,更别说有谁来营救。
“但是……”沐惜月还有些顾虑。
“听我的,先回去,京城里的药材比这里多,或许那里才有办法。”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她最终同意。
于是耽搁了两天的回京计划终于启动,将士们明显松了口气,提前打包行李。
沐惜月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沐太医,今晚过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来送最后一次药的小烈满是依依不舍,主动与她攀谈,勤快地帮她打扫着。
难得见到乖巧懂事的孩子,她也有点不舍,想着或许可以带他回京,但京城里已经有大丫二丫了,再带一个恐怕没精力教养。
考虑到自己的能力,她只能打消念头,还不忘嘱咐他,“在这里好好学习,我会让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你。”
“谢谢沐太医。”他眼中满是光芒,看得她心情很好。
“皇上的药送过去了吗?”毕竟他们也算在疫情区内,预防的药还是不能停,所以只是减少了频率,没有断。
“送了。”小烈做事很稳妥,事事有着落,不担心不会完成。
打发了小烈离开,她正在收拾衣服,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顾不上礼仪,大声喊着,“不好了,沐太医,皇上晕倒了。”
“晕倒了?”她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放下手里的衣服直接跑出去,赶到景墨房间,武王与季睦洲都站在床前,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见她过来,他们自动让开位置。
季睦洲还算稳重,娓娓道来,“刚才喝完了药,说头有点晕休息一下,然后就叫不醒了。”
她抬手为他把脉,脸色愈发沉重,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药果然是下在了景墨身上。
药!她回头看向桌上空了的碗,一个猜想浮上脑海,她不敢相信,还不及仔细分析,骤然回神,“看好地牢!”
武王与季睦洲同时窜出去,赶来的李太医立刻为景墨惊醒基础治疗。
不多时,出去的两人回来,满脸严肃地沉默着。
沐惜月便知道大事不好,“顾兴元跑了?”
“是。”
“谁干的。”
季睦洲从门外揪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正是不久前才说舍不得她的小烈。
一对上她的视线,小烈便大呼冤枉,“沐太医,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呢?”
她默然不语,只是与他对视着。
捱不住她打量的视线,小烈开始自顾自地解释,“大家都慌乱地跑来查看皇上的状况,我担心牢房无人看管,正想过去盯着,谁知道武王就把我抓过来了。”
这漏洞百出的辩解,她宁愿他说是被人威胁的无奈之举,也好过被辜负的愤怒。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是真心的
沐惜月仍然抿着唇不说话,收回注视他的视线,转头低声与李太医交流,“您觉得他目前身体如何?”
“还算稳定,至少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他叹口气,皱紧脸,这已经是他能说出最好的诊断了。
“好。”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小烈还跪在地上,见她压根不听自己说话,拿不准是否该继续,惶恐地偷瞄着她的反应,随时打算接话。
“那他……”季睦洲沉眉提醒她小烈的存在,主动复盘刚才的所见所闻,“此人极为可疑,不能轻信。”
“我知道。”她还没有傻到相信一个外人。
跪着的人一听她这是要追究他的意思,立刻慌了,大声道,“沐太医,难道您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不做声。
辩解的声音越发急切,“这些都是孟统领做的,早些时候上山是他踩的点,而且释放顾兴元这样的事,凭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做得到,您可千万要明鉴啊!”
他声音凄厉诚恳,眼中满是泪花,实在是情真意切,换做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会动摇,更何况沐惜月一直把他当自己亲人,还动过好好栽培他的心思。
在场的人都一言不发,任由小烈表演,床上的景墨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一如他只是酣睡,李太医眉头紧锁,顾不得礼仪直接在床边开始调配药剂。
武王愤愤然瞪着小烈,大有不顾一切直接斩杀他的架势。
其他景墨的下属也是满面愤怒与担忧,这之间唯一季睦洲还算平静,稳稳地压着小烈,等着沐惜月的发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沉默半晌后,她再度开口问小烈。
一听还有辩驳的机会,小烈面上一喜,跟着爬了两步抓住她的裙角,满脸可怜,“沐太医,如果真的是我心怀不轨,我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够我下药吗?”
乍听好像有点道理,但实质却是强盗逻辑,她终于垂眼看向他,逐字逐句追问,“你在这里一个多月,对县府及人员布置最为熟悉。”
“……是。”他犹疑着回答,摸不透她的意思。
“顾兴元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摸透内部。”她继续说道,声音很平淡。
小烈立刻回驳,“孟统领对县府和人员布置想必比我更加熟悉。”
她又看过去,在他期盼又躲闪的眼神里开口,“没记错的话,你是仇雾瑙的贴身小厮。”
跪着的人怔住,这是他无可反驳的事实,连忙道,“但我对仇雾瑙的态度,您十分清楚,若非看不惯他,我也不会留在县府帮忙。”
“上山的路,只有仇思与仇雾瑙知道。”她叹口气,真相近在眼前,实在不必深挖,小烈的争辩也不过是临死挣扎。
“这我并不知道。”他垂头,没有正面回应。
在沐惜月眼里,无异于在回避隐藏。
“仇雾瑙本就是游手好闲的少爷,出于麻烦带着你熟悉山路以便日后差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结果已经板上钉钉。
周遭或站或坐的人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投向小烈的目光凌厉憎恶。
“沐太医,您可要拿出证据。”他脸色大变,急忙追加。
凡事讲究证据,更何况是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他当然不能轻易妥协认罪。
“证据?”她轻笑一声,神情彻底变冷,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睦洲亲眼所见,难道不是证据?我出于信任,让你全权负责皇上的用药,这就是你给的回馈?”
“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出真凶的。”他语速飞快,语气急切,看上去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