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惹火:嫁个猎户顿顿肉-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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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不足以让沐惜月信服,因此她收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冷着脸,强迫自己退回到车里,“恕不相助。”
“等等!”眼看她要离开,吓得那妇人连忙张开一只手拦在马车前,努力解释,“不是的,您听草民说,草民也是在离开府衙时听人提及,说……”
她偷偷瞥了眼沐惜月,以及旁边黑着脸的季睦洲,拿不准是否该如实告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沐惜月思忖片刻,在季睦洲意外的神色中走下马车,来到她跟前,“说什么。”
“说皇上会经过这里。”妇女压低声音,变成方才的怯弱,有些担心自己无意冒犯。
沐惜月凝眉,一路上她刻意要求各地官员保密消息,怎么会泄露到平民老百姓耳里,她只是去府衙走了一遭,便听到这消息。
那其他值班的下属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也许这里私下已经传开景墨路过这里的消息,好在她用各种理由打发了官员觐见,不然还不等到京城,就方寸大乱。
“你是听谁说的。”短瞬间闪过诸多想法,她敛眉追问。
可那妇人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眼睛一亮,“所以皇上的确会经过,是吗?”
沐惜月沉脸,“这与你无关。”
“我要面见皇上,皇上肯定会为我做主的!”她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忽然开始闹腾,围观的百姓私语声更大,不知在猜测些什么。
有的人甚至开始透过车帘往里面瞧,满脸八卦,没有任何的敬畏。
本还有帮忙打算的沐惜月脸色彻底寒下来,“你认错了,这马车只有我和一位老先生,没有你要找的人。”
这可是妇女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紧抓着沐惜月的衣角不放,恳切地望着她,“一看您便是好心人,您不帮扶一把,草民可就没命了。”
这类似道德绑架的言论让沐惜月十分不舒服,她皱起眉,季睦洲已经先一步扯开妇女的手,语气森寒,“请您注意礼节。”
死到临头只剩绝望的人哪有礼节可言,见她不理会自己,便朝着车里喊,“皇上您难道要坐视不理吗?您的大恩大德草民一定一辈子记在心里。”
沐惜月眼中寒霜满布,说句不好听,他们要她记在心里没有任何用处,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众生之中的一个,绝非特例。
继续闹下去恐怕她会爬上马车,最重要的是景墨会落下一个见死不救的莫须有罪名,她按住打算动作的季睦洲,此时武王也驾马前来。
“既然你有冤屈,我们公堂见便是。”她最终如是道。
看来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
季睦洲欲言又止,武王也十分意外,“可我们的行程……”
“坐视不理,只怕这位夫人不会放行。”她说着冷冷地看过去,妇人触到她冰冷的视线后瑟缩一瞬,垂头盯着地面。
身份带来的诸多约束使他们不得不再三考虑。
他们大可直接否认,驾车离开,但保不齐日后真出了事,又有人认出她来,景墨的名誉将极难修复。
为了心血不流失,眼下只能停驻。
尽可能减少耽误的时间,沐惜月直接差人将马车驾到县府门口,正在整顿马车时,一位身着官服的大人走出来,未见到他们人,却已经开始行礼,“卑职见过沐太医、武王。”
“楚大人消息挺灵通。”心情并不怎么好的沐惜月冷哼一声,踩着脚蹬下车,扫了眼跪在门口的人,“既然您都迎出来了,那我就直问了,这位妇女到底怎么回事?”
楚大人眼神闪躲,言辞闪烁,“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请堂内说。”
她收回视线,抬脚往里走。
并非她故作高傲,只是经历了辽安县,她渐渐明白,太过温和,只会让大部分人认为好欺负好说话。
所谓人善被人欺,不过如此。
季睦洲后脚跟上,武王则留在外面守着马车。
他们前脚走后,楚大人才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渍,这与得到的情报有出入啊,沐惜月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温柔内敛之人。
“说罢。”大堂内的人都被清空,只有楚大人及沐惜月的人,她无意浪费时间。
“带罪妇上来。”楚大人吩咐衙役。
方才那妇人被两个衙役架着胳膊拖上来,怀中婴儿吓得大声啼哭,而衙役却岿然不动,没有任何同情之色。
同为女人,沐惜月心软下来,问她,“现在县令就在公堂,你有何难言之隐大可一吐为快。”
妇人抬眼为难地扫着楚大人,片刻后又低头,抽噎着开口,“小女子本是川村的一名独居女人,去年年初被当地的恶霸欺凌,后生下了他的孩子。”
沐惜月眼皮子跳了跳,深吸一口气,看她的样子,这才只是开头,不必过早动怒。
她顿了顿,见她神色如常,才接着往下,“如今孩子即将周岁,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畜生,竟然……竟然……”
抽泣声盖过她的叙述,隐隐约约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沐惜月的脸皱成一团。
“那个畜生竟然强暴了他自己的亲骨肉……”她抽泣着说出剩下的话,泣不成声,“可怜我的孩子,一直发着高烧……”
沐惜月闭闭眼,已然听不下去,抬手止住她,“好了。”
“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妇女见她面色变了,知这事有希望,擦擦眼角泪水,肩膀却还在耸动着,分外可怜。
饶是一向淡定的季睦洲也有些听不下去,扭头避开妇女的视线,而沐惜月则望向县令,等着他的说辞。
第三百三十七章 利益没有协调好
自己辖区内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闹到京城掉乌纱帽都不为过。
县令面露难色,与沐惜月对视后又看向那妇人,高声问道,“大胆罪妇,竟敢口出狂言,若事实果真如此,为何你借机大敛钱财?”
什么意思?沐惜月心中冒出一个问号,这件事和敛财又有何关系。
“楚大人,还望您的话说清楚。”季睦洲替她出声发问。
“二位有所不知,这罪妇日日抱着孩子在大街乞讨,大家心疼她的遭遇,纷纷捐献钱财,可她还不知足,没过一段日子便又抱着发烧的孩子出来。”楚大人说得怒气横生。
“如此年幼的孩童,但凡烧过三天便会要了性命,楚大人是在开玩笑吗?”沐惜月厉声反问。
幼童抵抗力弱,免疫系统尚未建立完全,这样的高烧烧过三日,人早就没了,按照楚大人的说法,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真是可笑。
“沐太医莫要动怒,听卑职缓缓道来。”他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渍,连忙接上自己的话,“罪妇第一次来的时候,孩子发着高烧,卑职看不过去为她找了大夫。”
“谁知道半夜她便带着孩子偷偷离开,转而说大夫不肯为她救治,还想施暴于她。”楚大人娓娓叙述,“卑职出于信任,审问大夫,大夫矢口否认,卑职还以为大夫在说谎。”
她敛眉,又看了妇人一眼,她垂头避开她的视线,看不出她的神色。
“随后卑职差人巡逻时再度见她在街上乞讨,来往者都可怜她,捐了不少,卑职心想这些足够她看大夫,没有多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令人生气的事,面色难看。
“继续。”沐惜月没有太多时间耽误,武王还在外面等着。
“后面连着三日,她都抱着孩子出来,同一套说辞,卑职实在忍不住上前询问,她却告诉卑职,说是她和孩子都需要看大夫,钱不够,大夫看她孤儿寡母,乱收费。”
听到这里,沐惜月与季睦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怀疑。
“这次卑职留了个心眼,尾随她回去,却发现她并未去任何医馆,而是拿着钱在隔壁村买酒买肉,所以卑职才下令禁止她出现在大街上,并全县通报。”
后面的故事清晰明了,没人愿意再接济她,所以才导致了刚刚的那一幕。
楚大人话音落后,沐惜月久久没有出声。
她只是在思考他说辞真实的可能性,一个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吗?让她变成敛财工具?
“他在胡说!”一直默不作声的妇人忽然大喊一声,泪眼婆娑地为自己辩解,“好心人施了钱财后,草民便极力救治孩子,谁知道先后遇到的大夫都吃人血馒头。”
“那你买酒买肉什么意思?”楚大人与她当堂对质,沉着脸追问。
“那大夫不仅抬高治疗费用,还要草民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草民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妇人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
沐惜月疲于听他们的争吵,冷静发问,“既然遭受不公,为何不上报楚大人,他可为你出头。”
“呵,呸——”妇人忽然吐了口痰,鄙夷地看着楚大人,“他就是个伪君子,和当地的黑势力勾结,压根不管我们的死活。”
说得掷地有声,煞有其事,但沐惜月不敢全信。
两人的说辞都只倾向于自己的利处,从他们嘴里听不到实话。
可若是深入调查,必然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纵然物资充足,却难免让人起疑。
景墨毕竟是个大活人,天天只闻其人不见其身,换作谁都会擅自遐想。
她思考着举措,季睦洲却默然上前,一把扒住妇人的手腕,抬手将她的头发扯向后头,不怎么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
“睦洲,你……”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妇人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得僵在原地,瑟缩地问。
季睦洲默不作声,在她脸上擦了很久后放下手,看向沐惜月。
只见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脸这时候白皙圆润,散发着充沛的精气神,与刚才判若两人,显然方才的颓废与无助都是伪装。
“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沐惜月犀利的目光看过去,几乎当场定她的罪。
妇人慌乱一瞬,飞快地看了楚大人一眼,抖着嗓子求饶,“草民冤枉!”
“我看你一点都不冤枉。”她冷哼一声,得吃得多好才能有这样的脸色,想必没操过心,和她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相比,这妇人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
“是楚大人让我这么做的!”妇人在她转身的瞬间大喊着。
空气一下安静,呼吸声微弱可闻,堂上的楚大人惊恐地看着沐惜月,又看向季睦洲,嘴唇抖了抖,没说出话来。
“解释一下。”她声音寒气陡生,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楚大人不敢开口,妇人着急地接话,“当初草民带着孩子走投无路,楚大人找上草民,说可以帮忙,草民万分感谢,谁知道他却要求草民为他敛财。”
“敛财。”沐惜月轻声重复这二字,颔首示意她继续。
“草民不愿,他便私自带走孩子,让她再度发烧,还威胁要找那个强暴犯,草民毫无办法,只能答应,才有了这些事。”她说的情真意切,比方才真实了许多。
而季睦洲与沐惜月已经完全不想理会,“所以你现在出现,是因为忍受不了?”
“是,草民始终觉得良心难安,”她抽泣着回答,“想摆脱这样的现状,但是求助无门。”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沐惜月的信任已经在刚才两轮翻供中耗光,她满脸冷色,低头看着她,“我看是你们利益没有协调好,所以才窝里横。”
两人脸色具是一变。
沐惜月深吸一口气,“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威慑到楚大人,也许可以让他改口,甚至还呢个多分你一些,可惜了,我不是一个昏官。”
虽然她都不是一个官。
“大人,您说什么呢,草民万万没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啊。”妇人还在狡辩。
第三百三十八章 心如铁石
“这心思不是大逆不道,”沐惜月淡淡地纠正她,“是毫无人道。”
婴儿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却反复受罪,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孩子还在煎熬,他们却在为利益争得脸红耳赤。
不知道这孩子能否健康长大,长大后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沐太医,您说这话可要负责任,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变了脸色的楚大人声音沉了沉,话里颇有威胁的意味。
有趣,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竟然能威胁自己。
他既然能喊出她的名字,自然也就明白她的身份,在明知她身份的情况下仍然架子十足,想必有点后台。
或者只是被顾兴元惯坏了。
“楚大人,我想您可能没有搞清楚一点,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对付这样的人,用官威最直接有效。
可对方丝毫不忌惮,嘴角反而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淡然地望着她,“据卑职所知,沐太医只是皇上亲授的太医,并无其他职位,一个太医,恐怕也管不到卑职头上。”
看来是做了功课的,沐惜月笑容不减,与他针锋相对,“既然如此,楚大人也应当知道这趟随行的人,都有谁。”
“卑职恭迎皇上大驾,当然这些也要等见到皇上再说。”他看上去成竹在胸,几乎瞬间沐惜月就明白过来,顾兴元的人已经暗暗和这里通过气了。
“楚大人的烂摊子,您自己收拾吧,我们还有要事,恕不陪同。”避免事情闹大,她直接道,转身就要告辞。
衙役同时挡在她身前,长矛对着她,季睦洲一个闪身来到她身前,目光凌厉,威慑着衙役,衙役们不觉后撤一步,握着长矛的手微微颤抖着。
“楚大人这是何意?”她没有回头,声线冷了不少,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沐太医难得来一趟,不多留两天实在说不过去。”后头的声音还十分冷静,冷静闲适里带着一分自得,笃定她不敢叫武王进来。
毕竟马车不能没有人守着。
而她和季睦洲也不敢擅自对衙役动手,不然这个楚大人定然会想方设法给她戴上各种欺君扰官的罪名。
“留就不必了,我劝大人三思,这里可还是在国境之内,您可还是听命于皇上。”她平静地回答,目光与季睦洲交错着。
楚大人既然敢这么做,想来是留好了后手,或者顾兴元一门心思要在景墨返京之前除掉他,不然不会如此嚣张。
若是这般,即便季睦洲此刻动手,也会有更多的杀手涌进来,武王一个不防备,就可能栽大跟头。
暂时住下,尽管处处受限,却有缓冲时间。
不过进来容易,出去难,这大马车被扣下要拿出来也费时费事。
她思考着最佳决定,季睦洲则利用自己高强的武功探测着县府周遭的信息,所感知到的高手不多,但联手起来,他未必是对手。
硬闯仍然是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交易。
短暂思考过后,沐惜月做出决定,回头笑眼看着楚大人,“既然楚大人心系我们连夜赶路,担心我们劳累,那我们不如就留下休整一番。”
“多谢沐太医赏脸。”楚大人并不意外,抬手吩咐,“来人,引路。”
去的自然是县府的客房,她刚要抬脚,想到外头的武王,便道,“武王还在外头,我去……”
“不必,卑职已经让人通知了。”楚大人打断她。
准备倒是做得齐全。她冷哼一声,随着他往后走。
这县府比辽安县的县府又大了不少,四通八达,比之王爷的院落气派有余,这楚大人敛财不少。
再一想刚才的妇人,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他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知楚大人可曾听过因果报应?”沐惜月闲来无事,与他闲聊,也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方便季睦洲不动声色地记下地形。
“因果报应,卑职并不十分相信,事在人为。”他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这样的人早就不管什么报应,只图这一世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