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惹火:嫁个猎户顿顿肉-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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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寂静无声,两人呼吸可闻,紧张气氛中床下忽然响动一声,惊得她低声询问,“张三先生,你还好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的心高高提起,正要过去看看,听到他似乎憋着气的回答,“不小心撞到了床底。”
“您小心些。”她松口气,继续警戒。
景墨飞快回来,脸色阴沉,“此人轻功了得,甚是狡猾,让他跑了。”
“轻功了得?”她默念这四个字,忽然神色一变,低呼一声,“糟了。”
说着便往床那边去,床下黑漆漆一团,看不到人,景墨蹲身伸手一拉,拖出一个人来,正是张三,身体还热着,但没了呼吸。
“该死。”沐惜月懊恼地低咒一声,她料到是调虎离山之计,特意让他单独躲着,这床边又没有窗户,那人到底怎么进来的?
不及多想,她赶紧进行抢救,只是毫无生命特征的人再也回不来,她累得满头大汗,而张三仍然一动不动,连轻微的呼吸都没有。
“他已经没了。”景墨拉开她,担心她误伤自己,安慰着。
“本来能救到他的,让他待在我身边就好了。”这真是傻子才会犯的错误,怪她太过心切,才导致这样的悲剧。
一下陷入自责中的人神情呆滞,满脸痛心,无法自洽。
高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在一边默默不言。
沐惜月的考虑已经十分超前,可以说比平常人多考虑了两层,奈何对面是一直有备无患的顾兴元,尽管人已经不在这里,但他当初安插的眼线却是井井有条。
“没事,我们已经知道下落了。”他只能这么安慰,“宫中旧人”、“县外”,这些线索足够定位。
迅速整理好心情的人收起哀痛,尽力冷静地,“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嗯。”景墨明白她的话,对她更是无条件信任,点点头。
留状况外的高正一脸懵,盯着地上尸体良久,“可惜了,他做的豆腐真的挺好吃的。”
“高先生……”缓过劲后沐惜月开始担心高正的情绪,一个大活人在他面前顷刻毫无声息,担心他文人心怀受不住。
接收到她的视线,高正苦笑一声,“不流血报仇,古往今来哪里有这种好事。”
说是这么说,可他眼底分明有一丝动摇,沐惜月不由得担心他会临时反悔。
“高先生节哀。”看方才张三也只对他有点笑意,想来当初关系也是不错的。
“人固有一死。”
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名单剩下的人他们并未亲自去寻,打算回朝交给底下探子,若过得艰难便扶持一二。
简单妥帖地安顿了张三的尸体,因着他无拘无束,便给他立了个碑,没有过场,全程默默无言。
“您要说的我们已经知晓,九泉之下安心。”临走前沐惜月低声道。
再度回到六婶宅子,她已经准备好了糕点,眼瞅着快到申时,她略带嗔怪地问高正,“令堂马上就到了,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哭丧着脸。”
无法告知她发生的事,他只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其他二人亦是静默无言。
一转眼申时已到,来回看了三四遍的六婶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到?”
“老人家脚程慢,耽误个一刻半刻实属正常。”瞥了一眼暗自着急却不肯直说的高正,沐惜月如是安抚着。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连高正也坐不住,不时起身探头四望。
当下半个时辰过去,他直接站在门口望着母亲应该来的路。
一直未出声的景墨骤然道,“我沿着路去找找。”
“我也去。”高正立即跟上。
沐惜月脚动了动,还是选择留在家中陪着六婶,静静等着他们回来。
六婶面露担心,“难道记错路了?”
“或许吧。”她顺着话回答,心中隐隐不安。
一炷香后,门前终于有了响动,她大步走出去,却见高正与景墨一前一后推着一辆板车,上面用草席盖着一个人。
前者板着脸,咬紧嘴唇,后者亦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心“咯噔”一声,呼吸停滞,等他们把人抬进来后才立刻凑上去,想要掀开草席抢救一下。
手刚伸过去,便被景墨有力的大掌抓住,随后听到他低声道,“一剑封喉,已经过世多时了。”
她不可置信地对上他的视线,“怎么……”
“我们是在半路上看到她的,被丢在草里,旁边……”
“不必再说了。”高正打断他们的交谈,撑在板车上,良久才低声道,“我需要一点时间独处,烦请二位回避。”
两人点头,一个安慰的字都说不出,默默退到屋里。
六婶扶着门框远远望着,满脸哀切关怀,低声对他们道,“这孩子也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这下可怎么办啊。”
沐惜月木着脸,无心接话。
前后不过半日,两条人命没了,直接间接都是她的原因。
仿若一个死神,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
“不是你的原因。”景墨温和低沉的声音仿佛一根救命稻草,将她从压抑的呼吸中解救,她猛地深吸一口气,这才活了过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竟然个个大门紧闭
但她的眼中却仍然藏着自责与茫然无助。
景墨心脏跟着揪紧,将她揽入怀中,拍拍她的背,“你只是在解决问题,而这些事或早或晚都会发生。”
“若是我们考虑周全些,或者时间不这么凑巧。”或许高正母亲就能免于一死,后半句她吞回肚子里,没能说出来。
这样的马后炮只会更伤高正的心。
直至暮色四合,高正都一声不吭地待在院子里,偌大的庭院因着肃穆无声显得格外压抑死寂,三人坐在屋内,六婶实在忍不住起身,“我去看看他。”
留下景墨与沐惜月。
“他还会去吗?”她看着六婶略显蹒跚的背影,轻声问着。
“会。”身边人的回答也十分简洁,转头摸摸她的头,“高正心里明镜似的,他会做好最优选择。”
到子时,夜色愈发静谧,外面终于响起脚步声,高正板着脸走进来,一板一眼地回禀,“家母丧事在即,还望二位先行返回。”
一拖再拖,纵然此刻提出来不合时宜,但沐惜月仍然叮嘱一句,“不如高先生先随我们回朝,之后再处理令堂丧事,时间也充足。”
高正抬眼看向她,“您不必担心我反悔,只是她是我唯一亲人,草草了事着实过意不去。”
“并非让您草草了事,只是入了朝,我才能保证您的安危。”她诚恳回答,藏好自己的情绪,尽量公正。
他默然无言,良久才应下,“是。”
尸体暂时安放在六婶家,六婶自然毫无异议,还替他照顾着,“放心吧,等你回来。”
天还未亮,三人便出发,直接去了皇宫,一路上高正一言不发,他二人亦不知如何开口,乾坤宫内灯火通明,阿雪与陈墨站在候在外头。
“参见皇上、皇后。”一见他们,两人立刻行礼,在里面收拾的施公公疾步走出来,弯腰跟上。
心中一暖,“平身。”
如雪亦步亦趋地跟上沐惜月,替她梳妆换衣,另一边陈墨也恭恭敬敬地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被晾在一边的高正有些看不懂,迟疑发问。
“难道今日有什么宴会?”何以两人都华服加身。
“没有,只是上朝。”沐惜月好脾气地解答。
等到上朝那一刻,高正才真正理解她的意思,讶然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垂头跟上。
朝臣面色如常,只是在见到高正后各有变化,赵雍视线飞快地扫过去,又收回来,握拳不语,随着其他大臣一同行礼。
“传皇上圣谕——”施公公展开早就拟好的圣旨,高声朗诵着,“……特封探花高正为内务府大臣,钦此——”
“臣谢主隆恩。”高正双膝跪地,抬手恭敬接过,余光瞥见赵雍眼神,淡然避开。
没有漏过他们的交流,沐惜月神色莫测。
与其怀疑高正的忠心,她更想看看赵雍会如何应对。
下了早朝,赵雍并未出宫,反而绕了远路去了尧王那儿。
“不是说会解决好吗?却引狼入室?”他才进门,便听到尧王愠怒的指责,温和却慑人。
他立刻跪下,为自己辩解,“您有所不知,这高正,有策反的机会。”
“哦?”尧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缓缓问,“你杀了他的母亲,还期望有策反机会?”
“这并非臣的手笔,”他连连否认,“分明是皇上为了逼他为官故意为之。”
这话让尧王多看了他一眼,随意地翻着书本,“你自己把握。”
“是。”见他不追究自己的过失,赵雍摸了把额头的汗,唯唯诺诺退下。
侍卫正在宫门口等着,见他出来,垂首询问,“是否即刻回府?”
“不。”他沉眼,在马车上写了一道奏折转交给侍卫,“将这传给魏央大人,让他代为转交。”
侍卫接过。
养心殿,正批阅奏折的沐惜月一一处理完,宫女跟着又送来一批,她一个头两个大,遥遥看了景墨一眼。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或者回乾坤宫吧。”男人尽管没有抬头,却准确捕捉到她的视线所及,温声道。
“不必。”他不动如山,她哪里有资格说累,拒绝他的提议后再度投入到人高的奏折里。
“这是赵雍大人的。”负责分奏折的施公公将一本单独拧出来,递给沐惜月,先前她交代过,若有他的奏折,单独给她看。
沐惜月接过来,打开一看,嘴角勾起来,叹一声,“这赵雍还真是沉不住气。”
那边人不用看都知道她的话外之音,轻笑着,“他要休假?”
“还是七日。”刚好赶上高正母亲的头七,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高正应当不会蠢笨到信他的话吧。”
接下来七日,赵雍果然没有再出现在朝堂上,一切如常运行,除了沐惜月的心头结。
“我打算下午去无名村走一趟。”她终于做出决定,明知张三说的就是这个村子,碍于没有确凿证据,她一直未能定下行程,“这些奏折交给你了。”
景墨只是“嗯”了一声,并加快看奏折的速度。
午膳后,她整装待发,一回头男人与她并肩,她刚要开口问,后者已经迅速道,“奏折都处理完了。”
“……好。”掩住嘴角的微末笑意,换了行头的两人并肩出去。
再度回到无名村,她看着略感熟悉的角角落落,不由得想到陈墨与如雪,有些感慨,“说不定这里也都是好人呢。”
“你是指让你做牛做马的那个老婆婆吗?”他不声不响地提及,沐惜月的脸立刻僵硬起来,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怪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难得笑了笑,继续前进。
“这里感觉变了。”走进去几步,她敏感察觉到不对,早先虽然来往人少,但至少家家户户开着门,今天来竟然个个大门紧闭。
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十家只有一家开门,还是老眼昏花的老人,话都哆嗦不清,更别提交代前因后果。
无奈放弃,走完两条街,终于找到一个能说清楚话的中年人。
“请问一下,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她立刻追上去,拦住他。
那中年人似乎吓了一跳,谨慎盯着他们,失口回绝,“我不知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臣愿亲自带兵镇压
“您真的不知道吗?”沐惜月声音沉了沉,不依不饶地追问,没有让开。
那中年男人被惹恼,森寒着脸要推搡她,景墨一步横在他们中间,俯视着那男人,寒声道,“当心点。”
他吓得后退一步,面子上过不去,硬着头皮与他对话,“我只是住在这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铮——”刀出鞘的声音刺得人耳膜一痛,阻断中年男人的回绝,他瑟瑟发抖地低头看着脖子上锋利的刀锋。
“说。”景墨的声音似乎夹杂冬日凛风,命令着他。
男人无法,瑟瑟回答,“昨日忽然来了一队人,不由分说就开始驱赶民众,大家担惊受怕,就连夜逃走了。”
昨日,这时间点令两人高度警惕,看来他们去找高正的确无形中冲突到顾兴元的利益。
“你为何没走?”她凝神追问。
“我争取了几日宽限。”男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支支吾吾地回答。
没有再听他的废话,景墨直接押着他带上路,果然如他所言,这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便是无法行走的老人妇孺。
无果的两人最后在那中年男人家中落座,逼着他写下曾经村民的名字及大致特征,并让探子叫来陈墨如雪,一一核对。
本来想耍花样的人不敢再动心思,老老实实全部写下来。
整个村子百人左右,写了三张白纸,密密麻麻都是字,详尽到每个人脸上的一颗痣。
“确认没有遗漏?”景墨逼问着那男人,男人忙不迭地点头,还小心看了陈墨和如雪一眼,显然对他们两人都有点印象。
陈墨纵然每日喝酒,但来往人还认得一些,两人东拼西凑,又拿来村长家的记录册最终核对完毕。
“他们人都跑了,你打算怎么办?”等处理完一切,景墨才开口问道。
“本来还挺难办,但现在反而轻松许多。”她丝毫不慌,眼底甚至有丝丝笑意,已然寻得解决之法。
将中年男人交由陈墨看管,两人换了个较为私密的地方,确认四下无人后,她才悠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跑了本就是畏罪潜逃,要安罪名还不简单吗?”
“那百姓……”众口悠悠,恐怕难以服众。
“畏罪潜逃四个字,已经足够他们自己填补细节,况且我们还未大规模搜索,即刻派军队来搜,恐怕会搜到不少罪证。”沐惜月早就考虑到这些,悠然回答。
景墨一双眼深邃地望着她,只是短短记录名册的时间,她竟然已经考虑完后面的事,与她的谨慎长远相比,他实在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读出他的想法,她双手“啪”地捧上他的脸,“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没有。”他矢口否认,转开脸,说回刚才的话题,“探子已经回皇宫了?”
“是。”早在她决定好后就已经派人回去召集人手了。
“果然是我的皇后。”景墨揽住她的肩,并无任何不适。
两人早就融为一体,她做决定还省了他的麻烦。
将中年男人暂时关押到皇宫,侍卫明面上搜查无名村,暗中探子已经即刻拿着抄送好的名单四散寻找,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宫中的景墨沐惜月并未着急,甚至还开始悠闲地品茶,跟随而来的陈墨如雪对视一眼,前者在后者的眼神催促下犹疑发问,“皇上,若不采取其他措施,万一对方反咬一口,又当如何?”
他与其他侍卫不同,毕竟是先皇跟前的近侍,有过人的智谋见解,考虑问题自然也更加周全。
沐惜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抿着笑,“这里的人多半欺软怕硬,跟着顾兴元也不过是贪图钱财,钱和命,他们自己有分寸。”
死士哪里那么容易培养,且多半跟在顾兴元左右,散落在四处的眼线不过是工具人。
她既然如此笃定,陈墨自然不便再开口,点头应了退下。
探子很快将并未走远的村民一一带回,秘密押送到皇宫,尽数关入地牢后才来和皇上皇后回禀。
沐惜月与景墨相视一笑,大手一挥,“此事若是泄露,唯你们是问。”
负责押送的探子连连点头。
接来便是引蛇出洞了。
次日毫无动静,请假的赵雍暂时不知这事,上朝时景墨主持朝政,沐惜月的视线则一直停留在魏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