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惹火:嫁个猎户顿顿肉-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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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围观下,恢复脸色的鲁王眼睫动了动,缓缓睁眼,茫然四望,“我怎么……”
“您才刚醒,小心些。”沐惜月即刻提醒,他体内还有余毒,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才掌握情况的人连连感谢,“多谢皇后救命之恩。”
“不必,现在您身体虚弱,不适合进食,还请忍耐些。”吩咐完她才转身收拾桌上的零零碎碎,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要水喝。
宫女忙端过去水,“哐当——”一声,水杯砸落在地,以为是宫女不小心,她率先转头道歉,“下人手脚不……”
话戛然而止,鲁王右手无力垂下,眼睛还大睁着,原先褪去的惨白迅速蔓延上来,干裂的嘴唇微张,似乎还有话堵在喉咙里。
送水的宫女吓得忙双膝下跪,连连磕头,“皇后明鉴,与奴婢无关,奴婢只是倒了茶壶里的水,谁知就……”
她没有理会,俯身捡起摔落在地的茶盏,沿着杯沿看了看,又伸手沾了一滴尝了尝,景墨甚至来不及阻止,惊恐地瞪着她。
“只是普通的水。”她偏头解释,示意他放宽心。
人群后的李太医恍然大悟似的,“是水与他体内余毒的反应。”
沐惜月微怔,只有这个解释,下意识看向景墨,她在诊断期间曾嘱托他去调查鲁王的饮食,后者怔忪片刻,眼神闪了闪,“他与其他番邦王皆是一般入食。”
番邦王面面相觑,主动自查,皆健康无比。
“会不会是那个女鬼!”有人高喊一句,一语惊醒四座,他们纷纷附和起来,她最担心的场面出现了。
人从来不会敬畏已知,倒是对荒唐的未知充满恐惧。
一旦开了这条口子,他们的怀疑便会接踵而至,不得不说背后之人下得一盘好棋。
悠悠众口最是难调,她只能极力稳住他们的心神,“诸位不要慌张,若真有女鬼,为何本宫还能将他救活?”
“也许您并未救活他。”这颗种子已经在他们心中生根,她的任何话都变为辩解。
“皇后,若我未记错,昨日有个宫女死在那湖中。”一声跟着一声,皆是声讨,她一时不知如何回驳。
她的默认愈发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声讨议论声更大,翻脸比翻书还快,哪里还有方才半分敬佩感激。
“诸位,此事朕会严加调查,你们请回吧。”保护沐惜月一直景墨的处事原则,沉着脸挡在她跟前,“不管是鬼神还是有人加害,朕一定还你们一个说法。”
继续堵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效果,做人要知好歹,他们还需要乐蜀国的支撑,只能交头接耳地离开。
“来人,为鲁王定做一副上好的棺材。”见她还在走神,他挑起大梁,有条不紊地吩咐,“灵体暂时安置在这里,陈墨你带人守着。”
陈墨难言地瞧了一眼鲁王的尸体,他毫无问题,只怕手下个别怂货不行。
“挑些你信任的。”景墨意味深长地添了句。
回神的沐惜月开口便问了一句,“定做棺椁需要多久。”
“最快两日。”
足够了,她敛下眼,再三叮嘱,“这两日务必看好他的尸体,除了本宫与皇上,谁都不能放进来,务必严防死守。”
她严肃的态度令陈墨不禁正色,郑重其事,“属下遵命。”
留下他,两人并肩往回走,一路上沐惜月一言未发,景墨亦是没有主动开口。
“昨日你可看到什么踪迹?”快到乾坤宫,他到底主动询问。
“没有,不过肯定是人为。”她眉头微蹙,“也许我们可以从小桃查起。”
施公公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交谈未动声色,在他们快走进去时才出声,“小五子说小桃是被人推下去的。”
小五子便是来通风报信的公公。
两人闻言顿住,退回去,“他可有看清长相?”
“描述不出来,但见到了能认识。”施公公早就提前打听好,躬身回答。
沐惜月神色一转,做出决定,“将他召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 请问您有何疑问
小五子抖着身子进了乾坤宫,后悔自己那么一嘴告诉了施公公,不过想到鲁王无缘无故的死状,恐惧战胜他的畏缩。
“只有你看见了吗?”制定计划前须得弄明白所有细节,沐惜月仔细询问。
“是,奴才偶尔路过撞见,这才吓得回头找人,再回去的时候人已经围满了。”面对声名显赫的皇后,小五子哪里有半分撒谎的胆量,一五一十地转述。
她敛眉,“走吧。”
一行四人疾步往外,施公公密切关注着小五子的动向,担心他临阵脱逃,而景墨已经吩咐下去,将宫人都召集起来。
太和殿前广场,宫人们着急着慌地聚到一起,交头接耳猜测聚在这里的理由,当沐惜月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时,宫人们脸色具是一变。
“人都在这儿了?”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她淡淡发问。
“是。”施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沉吟着朝小五子颔首,后者会意垂首上前,一一看过去,绕了一个圈回来后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心虚地摇头。
沐惜月眉头立刻蹙起,吓得他忙双膝跪地,哆嗦着求饶,“奴才的确没有看到。”
选择相信他的人转头与施公公再度核对,“确认人都在这里了?”
后者扫了眼下人们,忽的想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慈宁宫宫人还未过来。”
慈宁宫?
“请过来。”她略一思索,从善如流地吩咐。
施公公多看了她一眼,垂首离开。
不多时,慈宁宫宫人便被带来,不过寥寥十人,个个看上去低眉垂目,实际镇定自若,淡定有序。
规规矩矩地站在前排,等着沐惜月的吩咐。
“去看看吧。”她朝小五子道。
后者依言上前,因着她们都极懂规矩,遵循不与主子对视的原则,小五子只能偏着头一个个确认,最后停在一人前。
沐惜月立刻跟上,“她?”
“是。”
挥退其他人,单独留下嫌犯,那人不慌不忙,淡定双膝跪地,不卑不亢地,“不知奴婢犯了什么罪。”
“你姓甚名谁,前日在何处?”沐惜月直奔主题,目光没有离开她半分。
那人对答如流,“奴婢挽月,前日出宫替太皇太后采买,寅时出,申时归,申时后便在慈宁宫伺候。”
路径简单,倒是减少了她核对的麻烦,她“嗯”了一声,招手示意施公公,“请孟统领过来。”
施公公转身宣出去。
挽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片刻后,孟津大步流星赶来,单膝跪下,“参见皇上、皇后。”
“免礼,”景墨跟着便问,“前日是谁负责皇宫巡逻?”
“正是属下。”
“那日可有谁出宫门。”
“当日除个朝宴大臣外,并无任何人进出。”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有注意小桃完全是有心人掩盖,但挽月是正儿八经地出宫采买,又有何避讳?
担心误伤,沐惜月再三确认,“你可确定无人进出?”
“千真万确。”
众人眼神转回到挽月身上,她厉声责问,“当日你到底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跪着的人岿然不动,一派寂静。
孟津觉出不对,上前推她一把,质问的话还梗在喉咙边,挽月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七窍出血,模样骇人。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小五子等胆小如鼠之人早就软了腿,见惯大场面的施公公也皱了皱眉,别开视线。
唯有沐惜月大步走到她身前,熟练地掰开她嘴边眼睛检查,其他人已经疏离下去,半刻钟后,她终于在挽月嘴里发现了一点药物粉末。
服毒自尽。她有些可笑,拿手帕小心裹好那点粉末以便研究,才又站起来吩咐着,“处理好。”
孟津立刻叫人来抬下去。
前脚才抬走,玖妃后脚就赶过来,与盖着白布的尸体擦身而过,“哀家听说皇后有事询问挽月,现在可问完了?”
说着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怔了怔,“挽月呢?”
“方才过去的就是。”沐惜月没有半分隐瞒,从头至尾交代一遍方才发生的事,末了才道,“虽不知挽月为何如此,但本宫会追究到底。”
先发制人,才能堵住玖妃可能的辩驳之词。
玖太后与她对视良久,缓缓道,“既是如此,挽月究竟犯下何事?”
“何不留个悬念?”她微微一笑,没有挑明。
“哀家拭目以待。”说完带着人款款离去。
挽月的自杀令好不容易才有的进展戛然而止,失望自然不可避免,但祸福相依,现在也有了新的切入点。
只是玖太后好端端地怎么会卷入到这起事件当中?
接二连三地有人丧命,即便刻意隐瞒消息,视线遍布的番邦王们或早或迟都得到了消息,私下里各自讨论。
“听说麓湖之前也自杀过几个宫女,不过那时先皇在世,皇后还只是一个太医。”
“那几个宫女自尽的原因是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沐惜月在哪儿,命案便在哪儿。
“听闻皇上对她百依百顺,莫非……”
自古以来,鬼神之说不断,大家嘴上未言,心中多少有几分相信。
毫不知情的沐惜月还在研究玖太后的陈年旧事,之前种种都表明她对这个亲侄儿十分看好,尽管最初有些无法接受她的身份,但登基时仍然没有二意。
或许那些只是表明平静也说不定。
宫内只有慈宁宫宫人资历较老,她思索着,眼睛一亮,看了如雪一眼,后者被她看得背脊发毛,喏喏地,“皇后,请问您有何疑问?”
“你对玖妃印象如何?”沐惜月直白发问,想听听她的描述。
如雪歪着头想了想,“她对先皇后十分关心,总是会过来找她谈谈心,两人相处融洽。”
“还有呢?”
“她似乎很喜欢先皇后后厨的糕点,为人和善,不争不抢,还经常给先皇后出主意帮她赢得欢心。”陷入回忆中,她说起许多琐碎。
施公公试图插嘴让她说重点,被沐惜月伸手拦住,琐碎里才能听出更多细节。
半个时辰后,如雪口渴地补充了一杯水,陈墨在旁边道,“够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做做戏又有何不可
如雪不满地撅噘嘴,看向沐惜月,想让她给自己做做主,后者只是笑笑,随手又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可以了,你休息下吧。”
“是,奴婢告退。”她依言退下,陈墨也躬身退出去。
乾坤宫内只剩他们二人,景墨偏头问她,“听出什么了吗?”
“很多信息。”沐惜月自信回答,引得男人的疑惑蹙眉。
“是吗?我听到还挺正常的。”姐妹之间不就是这样吗,互相照拂,没有任何嫉妒攀比。
她摇摇头苦笑一声,笑他过分天真,他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愈发不解。
“我大概知道了。”而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马不停蹄地叫来陈墨,丢给景墨一句“回来再解释”便匆匆离去。
许久无人拜访的慈宁宫静谧无声,门口守着的侍卫温温柔柔,见到他们后也未多惊讶,垂眉进去通禀,片刻后回来,“玖太后宣你们进去。”
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她微笑颔首示意,跟着他走进去。
“难为皇后想起哀家。”还未进门,便听到她悠悠说了一句。
“是儿臣疏忽。”面子功夫谁都会,沐惜月恭敬垂首行礼,起身后看了一眼陈墨,后者立刻会意跟着行礼。
玖太后原本笑着的眼在望到他后迅速紧缩,眼底情绪复杂,别开视线,调整好表情,“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何事不妨直说。”
“太后言重,倒没有什么事,只是偶尔得知陈墨是您故人,故而带他来看看您罢了。”她故意周旋,顾左右而言他。
太后又不好赶人,只能顺着她的话,尴尬笑着,“哀家与陈墨也不过是因着姐姐的关系见了几面,何来故人一说。”
她越是撇清干系,嫌疑就越大,沐惜月故作信任,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儿臣冒犯,不过机缘巧合,陈墨见了先皇后最后一面,您难道不好奇先皇后说了什么吗?”
一听这话,玖太后脸色立刻变了,倏地看向他,语气急切,“她和你说什么了?”
“先皇后曾嘱咐属下莫要同任何人提及。”陈墨一板一眼地回答,同时偷瞄了沐惜月一眼,不知她为何要把自己推到刀尖上。
“连皇上皇后都不曾告知?”玖太后似乎放心了一些,追问了一句。
“是。”他肯定着。
沐惜月适时插话,“需要儿臣给二位时间叙旧吗?”
原先矢口否认的人此刻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道,“自从顾氏兵变后,的确鲜少与故人闲聊,难得有时间,陈墨若是不介意,不防与哀家聊聊。”
说着看向他,皇后也跟着看向他,承受着两个位高权重之人的眼神,陈墨压力山大,只得点头,眼中却满是为难。
他与玖太后,的确有段渊源,是并不怎么愉快的过往。
识趣的沐惜月起身走到外面安静等着,半刻钟后,里面传来“哐”地一声,她惊讶地扬了扬眉尾,不动声色地继续喝茶。
又过半刻钟,门轰得打开,陈墨铁青着脸走出来,后面是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目送他离开。
她悠然跟上,走出慈宁宫后才出声询问,“发生什么了?”
一直毕恭毕敬的侍卫板着脸抿紧唇,一声不发,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情绪中。
耐心地等了一路,在到达乾坤宫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如果不是她,先皇后也不会命丧黄泉。”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挖到有趣信息的人嘴角微勾,进了乾坤宫才接着问,“此话怎讲?”
“先皇后原本是为了保护玖太后才会暴露在端仁贵妃的陷阱中,她本不该承受这些。”他越说拳头握得越紧,恨不能下一瞬就直接去找玖太后的麻烦。
斯人已逝,当初的真实情况,后人仅凭猜测无法全然定论,陈墨更是带着主观色彩,可信度不高。
尽管如此,他刚才应该也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在景墨的帮助下三人一同盘着之前的事,盘到最后证实了陈墨的说法,玖太后的确与先皇后之死脱不了干系。
意料之外的信息让她陷入混乱之中。
顾兴元与尧王已然令人头大,现在玖太后还要来趟一趟浑水,她的目的为何?既然不愿意景墨登基,先前为何要千请万请。
“查查慈宁宫近日的人员流动状况。”沉下心来,她开始安排吩咐,“将玖太后的宫人一一请过来。”
等她用最快速度安排好一切,景墨只是扬扬眉,侍卫领命而去,呼啦啦地一片窸窣声,乾坤宫内再度陷入安静。
“现在可以告诉我理由了吗。”耐心等待的人悠然开口,满是宠溺。
她长舒一口气,才娓娓道来,“如雪提到一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先皇后做好了糕点邀请皇上品尝,在他到之前,玖太后以尝尝为名吃了大半,还自作主张赏赐给下人。”
“所以?”听上去是一个平平无奇且十分和睦的姐妹故事。
“那时陈墨也算下人之一,且皇上来时,只有他守在门口,你觉得呢?”她摇摇头,摸了摸他的脸,“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歪头,带着微妙笑意,“怎么说。”
“同为女人,面对心爱之人,怎么可能没有攀比心?玖太后便是再疼爱姐姐,触到皇上对她的偏爱,难道心里不会有想法?”她大发慈悲地一一给他解释。
“所以玖太后从一开始便对先皇后心怀芥蒂,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