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惹火:嫁个猎户顿顿肉-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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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带下去,一直没发话的景墨放下手中笔墨,抬头思忖片刻,转而出声问道,“沈君府邸在何处?”
她歪着头,对这问题一无所知。
倒是一旁的陈墨主动搭话,“在城东。”
“上次围剿顾兴元,皆从武王府出发,而武王府位于城西,就是再怎么布兵,也不会到城东,最多派遣几人把守,又怎么会有乱兵误伤?”他斩钉截铁地反问。
此时才回过神的人恍然大悟,匆匆走到他身边坐下,“所以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不难猜到是谁。”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手段已经不新鲜了,“但是要平反,让沈君相信当初的事不是我们故意为之,需要强有力的证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题一个接一个。
事情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如今再要找什么证据,谈何容易,便是尸体,经久腐蚀,也已经没有了可信度。
“陈墨,你去调查下当时的具体情况,越快越好。”即便希望渺茫,她也要争取。
陈墨领命离开,不甘无所事事的如雪也凑上来,“皇后,奴婢可以为您做什么?”
她打量她片刻,想到什么似的,“倒是有件需要你做的事。”
沈君毕竟是个人物,老母亲丧事虽然办的低调,但周遭乡邻也略知一二,陈墨在邻里间走访,大致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沈君的记忆几无二致。
相比较他的无果而归,另一边乔装打扮的如雪倒是收获颇丰。
两人各自完成任务回到乾坤宫,陈墨将调查所得一一汇报,如雪则洋溢着自信微笑,得意洋洋,“奴婢按照皇后的吩咐,打听了墓碑所在,仵作验出了不少东西。”
说着朝后头看了一眼,仵作立刻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起身后才娓娓道来,“虽然时日已久,所幸沈老夫人的尸体还未开始腐坏,小的在老夫人体内发现这个。”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施公公,后者亲手递到沐惜月手中。
她看了一眼,是一株未被消化完的药草碎屑,一眼便认出含有剧毒。
“所以老夫人是被人毒死的?”她敛眉,读出他话里深意。
“是。”他只是一个仵作,哪敢多言,只能说出自己知道的,点到为止,“且老夫人身上的伤痕都是后期故意弄上去的,并非致命伤。”
如此一来,基本坐实沈老夫人的真实死因,可如何对沈君开口?他又怎么会信?
冥思苦想的人沉着脸,半晌没有回应仵作,仵作拿不准自己事情办得如何,忐忑不安地等待她发话。
景墨也不催她,半晌后她才猛地清醒过来似的,淡笑一声,“你做的很好,去领赏吧。”
仵作大喜过望,忙不迭谢恩,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小的与如雪姑娘去时,碑前似有脚印,恐怕您不是第一个去的人。”
“嗯?”她疑惑看过去,知他不知更多,暂时将他安置在宫内。
“是沈君,还是其他人?”仵作离开,沐惜月又面临新的问题,若是沈君倒还好,若是其他人,也许后脚就发现她派人过去的事。
到时候对方再顺势毁尸灭迹,又是功亏一篑。
焦头烂额的沐惜月心头不免浮躁,脸上也多了点不太合适的郁闷。
时刻关注她的景墨跟着揪心,凑过去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眼睛一亮,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可随即又想到不确定因素,“万一对方不上当,岂不是加深沈君对我们的不满?”
“放心,他们一定会上当。”他狡黠一笑,难得的露出傲气,心中早有打算。
半个时辰后,赵府内,赵雍正晃着退哼着曲儿庆祝自己逃出一劫,下人忽然脚步匆匆走进来,不顾其他下人,俯身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原本悠闲的人脸色一收,坐直身体,绷着脸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奴才还特意去看过了,土十分松软,的确是被人刨开过。”下人哪敢撒谎,就差指天发誓。
他抿紧唇,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尸体还在吗?”
“还在。”
“要是被沈君知道就麻烦了,你们速速去一趟,把她的尸体运到别处去。”赵雍二话不说下了命令。
下人面露为难,毕竟是一个死人,多少怕沾晦气。
“快去!”见他没有动作,他吼了一声,赶下人离开。
犹犹豫豫的下人不敢不做,但又怕做,哆哆嗦嗦前往时路过一家丧葬馆,脚步顿住,心生一计,面露笑容走进去。
第四百八十六章 恐怕我的命早就没了
不多时他便带着四个人出来,此四人身强力壮,皆是抬棺者,天不怕地不怕,不过费点银钱,总比丢命或者沾晦气好多了。
另一边沈老夫人碑后树林内,被强行带到这里的沈君满面不耐,板着脸,“皇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还要用此种方式侮辱微臣?”
“沈大人莫要误会,”趁人还没来,沐惜月抓紧时间解释,“经本宫调查,沈老夫人去世另有蹊跷,真正死因乃是被人下毒。”
她说着拿出仵作给她的毒草残留,递到他手里,跟着道,“这消息本宫已特意放出去,心虚之人为了不让你发现,必然会来运老夫人尸身。”
沈君只由着她说,手中毒草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有不信任,冷哼一声,“众人皆知皇后聪明伶俐,诡计多端,微臣本将死之人,不必您大费周章。”
他不信,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她也并不多言,“沈大人大可等待片刻便知。”
大半个时辰过后,赵府下人终于带着人姗姗来迟。
跟在下人后面的四个壮汉打量着周围,领头的人没忍住道,“我见你从赵府出来,难道赵府连几个搬尸体的人都找不到?”
“这等晦气之事,府里怎么会有人做。”那下人一脸嫌弃,随意用脚指了老夫人的碑,“就是这块,赶紧挖了搬走。”
壮汉依言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才挖下去两铲子,便有人咕哝道,“这里有人来过了吧。”
下人眉眼挑了挑,呵斥道,“多话。”
他们吭哧吭哧挖着坟,藏在树后的沈君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若非景墨紧紧按住他的肩,恐怕他早就冲了出去。
“土层松动,是因为本宫请了仵作验尸,还请沈大人见谅。”瞅准时机,她主动交代。
此刻的沈君脑子一片浆糊,有些接受不了她的话,怒气中呆了片刻,才彻底明白过来,“这都是赵雍做的?”
“未必是他做的,但与他脱不了干系。”见目的达到,她朝景墨使了个眼色,两人带着沈君慢慢往回撤,嘴里还在安慰,“老夫人的遗体我们已经安置好。”
领着人直接去了相距不远的另一片树林,树林内新立了一块碑,比先前的规整许多,算是对他的赔偿。
沈君盯着那碑发了很久的呆,随后才缓缓问道,“赵雍为何这么做?”
“赵雍此人阴险狡诈,善于玩弄人心,沈大人对他有用,他必然是要拿捏在掌心的。”她远远站在他身后,为他留出空间。
他久久无声。
不便在此处耽误太久,她只给了他一点独处时间便紧跟着开口,“沈大人可要想好,这罪名是要诛九族的。”
“诛九族?”三个字仿佛震惊到他,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发问。
“撺掇下人暗害番邦王,诛九族已然是轻刑。”她觉出不对,默不作声地套话,“难道赵大人找您当替罪羊时,没有说明吗?”
“他明明与我说的最多降职,怎么会……”他下意识回答,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愕然与她对视,眼底看不出后悔居多,还是意外居多。
基本清楚前因后果,她有几分哑口无言。
“沈大人在朝为官多年,难道不清楚这罪名代表什么?”同时又感慨这赵雍果然洗脑能力强大,不知他与沈君说了什么,竟然让对方甘愿当替罪羊。
此刻才醍醐灌顶的沈君眼神清明许多,抿唇道,“臣是被赵大人蒙骗了,他说可以为臣求情,尧王也会助臣一臂之力。”
想通之后的人无比诚实,不待她追问就一五一十地交代。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她脸色放松,温和与他对话,“赵雍是怎么和你说的?”
沈君顿了顿,颓然坐在一旁,似在酝酿。
“沈大人,不必着急,亦不必顾虑。”她好声好气地劝说。
景墨在一边也发话保证,“沈大人的安全,朕会全权负责。”
两位位高权重之人的再三保证令他放了心,整理一番后徐徐道来。
原来在牵九出事当日,赵雍便找上他,有备无患,与他制定了这套计划,随着事态推进,原以为不会用上,没想到出了密室那一出,这才紧急启用。
但他一直以为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官职即便降了日后还有机会升上去。
“沈大人可愿在朝堂与赵雍对峙?”沐惜月沉默听完,真诚请求。
沈君犹豫着没有回答,权衡其中利弊。
知他心思的人耐心地等待,良久,他终于出声,“微臣家中还有妻妾儿女……”
“我们自会处理妥当。”她立刻喂下一颗定心丸,让他安心。
漫长的等待过后,他终于缓缓点头,“微臣愿尽绵薄之力。”
赵府内,理所当然无功而返的下人瑟瑟发抖,在赵雍的暴怒中磕磕绊绊地辩解,“奴才的确亲眼目睹尸体就在里面。”
“那怎么会凭空消失?”他怒意升腾,大吼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抖了抖,茶水溅出来。
“奴才……奴才实在不知。”下人哪里知道其中弯弯绕绕,越发委屈,生怕他迁怒于自己,语无伦次,“兴许是他们后来又把尸体搬走了。”
这一句倒提醒了赵雍,他遏制住怒气,转而问一直在外打探的侍卫,“皇后今日可一直在宫中?”
“不曾,皇后娘娘一个时辰前出了宫。”侍卫如实禀报。
脑子转得飞快的人立刻明白过来,“沈大人现在何处?”
“一早便被皇后娘娘请到宫中了。”
思维活络的人稍一推测便猜到来龙去脉,若他猜得不错,此刻沈君应该已经被说服了。
沈君与牵九不同,一来他是朝廷命官,二来他手中的确有些他的把柄。
凭他一人之力已经无法阻拦,赵雍思考再三,板着脸起身,“去皇宫一趟。”
“是。”下人委委屈屈地传命。
到达皇宫时已然酉时,正是晚膳时分,尧王随侍并无任何歉意地回禀,“尧王正在用膳,还请赵大人稍候片刻。”
“等尧王吃完,恐怕我的命早就没了。”他冷哼一声,并不领情,横了那随侍一眼。
第四百八十七章 你绝对不会有事
随侍脸色一沉,不悦地转身进去,片刻后再度返回,“尧王传您进去。”
赵雍一甩袖子,越过他大步流星走进去。
果如随侍所言,尧王正在用膳,桌上菜肴摆满,他细嚼慢咽,优雅稳重,听到他急促脚步声,也不过是抬头瞥了一眼。
他不出声询问,赵雍也不好主动开口,耐心地等着他反准允。
然而眼见他吃完半碗米饭还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耐性不佳的人斟酌字句,“尧王,此时非同小可,还望您认真听臣一言。”
“有沈君一个替罪羊还不够吗?”尧王放下碗筷,擦擦嘴,漱完口,挥手示意宫人将残余收拾干净。
这满面悠然让如热锅上蚂蚁的赵雍皱皱眉,藏住不悦与不赞同,垂首不苟言笑,“沈君可能已经被策反。”
“策反?”悠闲的人脸色收了收,放下刚端起的茶杯,终于看向他,眉头蹙起,“什么意思?”
赵雍便将沈老夫人的事如实道来,“若臣猜测没错,沈君应该已经知道他母亲去世真相。”
得到沉默的回应,他飞快瞥过去一眼。
尧王松开茶杯,缓缓起身走到他跟前,“啪——”一巴掌毫不留情扇过去,赵雍被打得脸一偏,脸上立刻浮现红掌印。
这一掌打得他措手不及,身为内务府总管何曾受过这种气,瞪大眼,又惊又怒,“尧王,您这是做什么?”
“前路本王帮你铺,后路本王帮你留,现在还是一团糟,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他语气还算平和,背着手重新坐回座位,“赵大人,你只有挑女人的时候眼光才犀利一些吗?”
虽然语气平和,但话中指责丝毫不加掩饰,目光凌厉,再抬眼看过去时只剩警告。
赵雍被他眼中冷意震慑住,惊了一瞬,话在嘴边打转没能说出来。
“本王只能帮你到此,你自己想办法吧。”他拒绝得十分果断,大手一挥,示意送客。
本来求助的人吃了闭门羹,这结果在他意料之外。
“尧王,您只需要除掉沈君,便可不了了之。”找了急的赵雍不可置信,高声建议道,“除掉一个人对您来说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嘴角勾起笑,似在嘲讽他天真,拇指食指碾了碾,漫不经心地,“赵大人难道不知皇后眼线遍布各处,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值得本王付诸如此努力吗?”
赵雍身形僵住,哑口无言。
“走吧。”他摆手,“识趣点。”
迅速沦为弃子,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饶是他下了逐客令,赵雍仍然一动不动,脚钉在地面上似的。
等了半晌不见他离开,尧王皱眉,十分不悦,“不想走?”
“尧王,臣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沉眉严肃道,“即便您想弃了我这颗棋子,那位大人会同意吗?”
提到了那个人,尧王脸色微变,方才的咄咄逼人褪去,眼睛沉沉盯着他,仍然不悦,却多了忌惮警惕,“赵大人现在是在威胁本王?”
“非也,臣只是希望王爷多看看大局,”见他一如既往忌惮顾兴元的力量,赵雍稍微安心,慢条斯理地继续,“王爷的目标是江山社稷,必然少不了心腹的奠基辅佐。”
尧王没做声,停了片刻后,才压低声音,“你下去吧,这件事本王处理。”
磨到满意回答的赵雍这才松口气,拱手行礼后退下。
大殿内只剩下尧王一人,他撑着下巴眯眼思考,良久才冷声唤道,“初七,你去办。”
暗处一个声音微弱却清晰,“是。”
初七是他暗格里办事最干净稳妥的人,如今形势下不宜暴露太多。
毫无所觉的沈君正在皇宫内安心休养,沐惜月忙着与他确认诸多细节,而朝会即将结束,景墨身为乐蜀国皇上穿梭在番邦王之间。
各司其职,半日过去,景墨那边处理得差不多,拒绝了施公公的宣膳,径直去了养心殿。
刚与沈君盘完证据的沐惜月一抬眼看到他,绽开一个微笑,“处理完了?”
“嗯,你呢?”
“进展还算顺利。”她说着将准备好的一叠证据递给他,他匆匆翻了一下,点点头,却听她继续道,“不过尧王不会坐以待毙。”
“你担他派人暗杀沈大人?”两人的默契足以他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一旁的沈君立刻皱紧脸,有几分担忧害怕,下意识看向两位主事人。
“沈大人不必担忧,养心殿可谓是皇宫内第二安全之地。”她马上安慰,笑容很有说服力,令沈君脸色放松。
留他在一边继续思索细节,她则和景墨走到另一边,低声与他确认,“尧王那边的探子有回音吗?”
“没有任何异常,应当是启用了暗格的力量。”早就打探好的景墨一一回答,两人眼中有不约而同的兴奋,看来尧王如约走近了他们的陷阱。
紧接着她又浮现新的担心,“我们并不知这暗格底细,恐怕会错估其实力。”
他们尚未堪破暗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