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罪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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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爸爸厉声道,“孩子,你怎么这想啊,我跟你妈妈只想你快点好起来。”
庭云在想,他不想父母担心,更不想父母为他操劳,他确实该快点好起来,不止是他的腺体好起来,他也不该再为宋有方的事情伤心。
几天后,庭云恢复还算不错,能够正常吃饭,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有所缓解,也不再持续发烧,他从特殊病房转回到之前的病房。
阿暮见着他的时候很高兴,甚至还调侃了一句,“庭云!我说吧,你好了我都不见得能出院。”
庭云精神状态好多了,见到阿暮的瞬间,他脑子里跳出了一个词,难兄难弟,自己差点就笑场了。
自打进了医院,庭云就再也没跟妈妈见过面,平时也都是视频联系,庭云搬出特殊病房后,妈妈在医生的指导,做好了除味工作,才有机会进一次病房。
隔着手机并没有那么直观,妈妈进入病房时,看到活生生的庭云坐在病床上,这些日子看不到庭云的焦急和担心一拥而上,她走到病床边眼泪就下来了,抱着都庭云都没敢用力。
庭云靠在妈妈肩头,安慰了一阵,又去掰妈妈的手,试图岔开话题,“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去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妈妈边说话边打嗝。
庭云笑着把符放到了病服的上衣口袋,“装好了,快别哭了。”
妈妈一转头,隔壁床的阿暮正托着腮,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们。
“你看让人家看笑话了。”
妈妈抹了把脸,想朝阿暮笑吧,比哭还难看,难为情地吸着鼻子道:“我去洗把脸。”
目送妈妈出去,阿暮喃喃道:“叔叔阿姨真好…”
庭云转过头,“是吧,他俩还是我爷爷奶奶包办的婚姻。”
阿暮一愣,旋即一笑,他羡慕庭云父母的感情,更羡慕庭云有父母照顾和理解。
父母怕耽误阿暮休息,并没有待太久,阿暮神色倦怠地跟庭云道歉,“不好意思啊,因为有我在,叔叔阿姨待这么一会儿就走了。”
庭云摇头,“要不你睡会儿,脸色都不大好了。”
阿暮没有客气,他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说了句“抱歉”,便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手机被庭云调成了静音,他坐在床上安静地回复父母的消息,饭盒里装着水果,水杯里的水也是刚接好的,庭云要是想吃什么东西就告诉他们,他们明天带来。
庭云心里暖呼呼的,在特殊病房的那些日子,能让他有点盼头的,就是爸爸的饭菜和妈妈的视频。
正当庭云回复消息时,有人轻轻敲了敲病房门,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是梁医生。
庭云以为是梁医生查房,可身后没有护士跟着,他先小声问了庭云的状况,“恢复得挺顺利的,最近不吐了,能吃饭就尽量吃,少辛辣油腻。”
说话间,余光朝阿暮的床扫了一眼,只是这一个小动作,就被庭云察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对病人上心是职责,阿暮的情况本就比较糟糕,梁医生留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庭云隐约觉得,不止是留心那么简单。
他鬼使神差地说句,“阿暮睡着了,他脸色不太好。”
梁医生绕到阿暮的床前,他用手指撩起阿暮额前的刘海,随后整个手掌覆盖了上去,眉头也跟着拧紧。
“阿暮…在发烧吗?”
“没发烧,畏寒,他这老毛病了。”梁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庭云,你也早点休息,今天我值班,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
床上,厚实的被褥将阿暮消瘦的身躯遮挡住了,庭云忧心忡忡地看着阿暮,畏寒恶心厌食低烧等等,他都在特殊病房体验了几天,几乎折磨得他掉了半条命,他不知道阿暮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一会儿,庭云也觉得困了,抱着被子睡了一阵,下午的时候,多喝了一点爸爸带来的汤,睡到半夜,自己被尿意给憋醒了。
庭云睁开眼睛后没有第一时间起床,他最近有些贫血,多躺了一会儿才起身,一转头,旁边的床位是空的,被子被掀开,没看到阿暮的人影。
庭云寻思着阿暮或许是跟他一样,睡醒了去了厕所,没有多想,庭云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厕所里没看到阿暮的身影,庭云又一个人往病房走,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他想问问护士有没有看到阿暮,护士正在打盹,就没好意思打扰,他又朝医生值班室看了眼,灯还亮着。
隔着门上的玻璃,庭云朝值班室里张望,没有看到人影,只是地上的拖鞋有些眼熟,是阿暮的拖鞋,正好帘子动了动。
庭云记得值班室的陈设,在帘子后面就是检查床。
阿暮和梁医生在里面,在干什么?
是阿暮又病发了,梁医生在给他做检查,可不对啊,病发的阵仗肯定会把他吵醒的,连护士都在打盹,怎么会是病发?
直到从里面传来一声阿暮模糊的喘息,“梁医生…”
庭云脑子有些迟钝了,他站在门前,一时间不知道该敲门,还是该离开,这声虽然不清晰,但庭云很清楚自己没有听错。
那是omega动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阿暮和梁医生…
庭云没来得及细想,值班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梁医生在扣袖口的扣子,他神色如常,说话也有条不紊。
可庭云还是嗅到了浓烈的水汽,水汽的浓度过高,就像是人溺水了一般,还带着咸湿的腥味。
“庭云?有事?”
庭云张了张嘴,如果明知故问阿暮是不是在里面,那只能大家都尴尬,他生锈的脑子在这一刻被迫飞速运转,最后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啊…是这样的…我刚刚醒了上厕所,经过梁医生你科室门口,我就想着顺便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梁医生干咳了一声,“等做次检查,你身体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就能出院了。”
庭云僵硬的维持笑容,“啊…这样啊,谢谢梁医生,不打扰你了。”
虽然庭云不敢大胆猜测阿暮和梁医生在值班室里干嘛,但是知道阿暮没事也就放心了。
他还想,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天也什么都不要问,免得阿暮难堪,谁知道他刚躺下,阿暮就回来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阿暮走路没有声音的,可空气中的那股水汽,让庭云沉不住气,心里痒飕飕的,他没忍住翻了个身。
“庭云…你还没睡吧?”
庭云咬着嘴唇,打算装睡到底,没想到阿暮又开口了,“刚刚你在外面听到了对吗?”
庭云没法再装了,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不在。”
阿暮蹑手蹑脚地爬上床,人似乎比之前精神了许多,钻进被子的时候,惬意地叹了口气,语气略带取笑,“我真害怕,有天梁医生会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医院开除。”
这算是变相成了他和梁医生的关系吗?
庭云顺着话问了下去,“你和梁医生…在一起了吗?”
“没有啊,他逼我的。”
庭云一脸震惊,梁医生不像是这种人啊,他很快将阿暮的遭遇和梁医生是坏人联系在了一起,“你的腺体…是因为他吗?”
“不是。”阿暮语气轻快,突然之间把话题引到了庭云身上,“庭云,有过一次不太好的婚姻体验,你还会想着结婚吗?”
阿暮最近没见过庭云哭了,清洗标记的时候,该流得泪都该流干了,对上一段感情该放下了也都放下了。
被点到名的庭云有些猝不及防,“没想过,现在就想和父母高高兴兴地生活,以后…真要有…”
“缘分”两个字卡在庭云嗓子里,他不相信缘分了,“真要是遇到合适的人,再考虑吧。”
黑暗中,阿暮目光羡慕地看向庭云的方向,他羡慕庭云的家庭,因为背后有父母,庭云有退路,没有alpha,也有父母疼,自己没有退路,做任何决定都畏手畏脚的。
“我是到这个医院后,才认识梁医生。”阿暮缓缓道。
他父母离异,跟着妈妈改嫁,从小到大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妈妈和后爸有了孩子,根本没人顾及得到他,后来,只想着快点十八岁,能找到自己的alpha,有自己的家。
天不遂人愿,阿暮遇上了一个人渣,再后来,就遇上了梁医生。
“梁医生一直劝我,腺体该修复就得慢慢修复,摘除腺体不能一劳永逸,omega跟beta不一样,腺体是omega的重要器官,少了一样器官,并不代表着就能不受信息素影响,反而会有诸多的后遗症,还是会有生理反应。”
这时候的生理反应是一种痛苦,阿暮只能躺在床上发抖,“打针吃药,都不如在alpha手里发泄来的有效,真可怜。”
庭云听得很认真,没开口打断阿暮的话,这句真可怜,像是阿暮对自评,又像是对所有omega的评价。
阿暮说话的时候略带窃喜,自嘲道:“如果我早一点遇上梁医生,我肯定就跟他在一起了,长得帅,又是医生,除了在医院,我根本遇不上的。”
可现在不一样,他拖着病痛的身子,跟梁斌在一起,就是拖累,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作者有话说:
还是喜欢晚上更文
第33章
“宋先生,好久不见。”汪医生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确实好久不见,从宋有方打算结婚,到认识庭云后,自己连药都跟着停了下来。
他微微抬头,“你说的办法,没用。”
汪医生眉头挑了挑,对宋有方的说法不予评价,毕竟宋有方这么久没来,不是一句简单的“没用”就能概括的。
“您详细说说。”
从小在畸形教育下长大的孩子,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伴随宋有方童年的是父亲的苛责和严厉,他缺少了omeg妈妈带来的爱和关心,自然对情感的感知很迟钝,对爱对恨,对人在感情里该有的嫉妒心都已经退化了。
当时,汪医生的建议和父亲的意思如出一辙,宋有方该找个属于自己的omega,至于该怎么找,去哪找,后来又怎么相处,这不是汪医生能给出建议的,他只不过是个心理医生,又不是恋爱大师。
当汪医生听到APP这个东西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宋有方还跟这个omega结了婚,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结局肯定不好,不然宋有方也不会再找上门来。
“所以,以APP的形式为开端,是把这场婚姻当成了一场游戏?”
宋有方不太喜欢汪医生的说法,他有条不紊且严肃地表达着自己的用意,“我没有当成游戏,数据比我本人的直觉准确。”
“再准的数据,结局还是不够好。”汪医生一语中的。
宋有方没有说话,似乎是对汪医生话的默认。
汪医生想叹气,“宋先生,您的做法,和我的建议背道而驰,我之所以建议您找一个omega,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公式化的,是呼之欲出的下意识反应。”
APP的存在是因为宋有方注重结局,可恋爱结婚本就是一个强调过程的事情,他一开始没将自己的目的告诉omega,汪医生都不能完全认同宋有方的动机和初衷是单纯的。
“你觉得你没有把这场婚姻当成游戏,可它实打实的,在您的引到变成了一场游戏,您好比是这场游戏里的npc,您连玩家都算不上,而这位和您结婚的omega,是被迫参与进来,您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权力。”
宋有方猛地想起庭云的话,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问过庭云的意愿。
见宋有方不说话,汪医生又觉得奇怪,故事开端并没有那么浪漫,既然omega肯答应结婚,想必是动了感情,单项奔放或许很累,再差也罪不至死,不至于冒让omega着洗标记的风险离婚。
“后来呢?”
后来,父亲对庭云不满意,在庭云发情期的时候,自己到家了也没上楼,转头又出国去了。
汪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他听说过alpha趁omega发情趁人之危的,没听说过走到家楼下,还能被一个电话给打走的。
“发情前的抑制剂,和发情中的强制抑制发情是两个概念,宋先生不会不明白吧?”
这不是咬文嚼字的文字游戏,宋有方再明白不过,“强制抑制发情有效,有医生在。”
“当然有效,不光有医生在,还有你这个alpha的命令,omega反抗不了。”
强制抑制发情,从宋有方嘴里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汪医生不信宋有方不知道发情期的omega有多脆弱,宋有方心里或许明白,但没有一个具体的画面,没办法感同身受。
汪医生点开手里的平板,问道:“宋先生见过那天晚上omega是什么模样吗?”
宋有方摇头,庭云不肯接他的电话,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平板上突然跳出了一张照片,光看图片,很难辨认性别,宋有方只觉得图片上的人憔悴的模样,堪比吸毒。
“这是omega清洗标记过后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半点温柔细腻的影子。
宋有方嘴唇动了动,目光一直停留在平板上。
汪医生又道:“宋先生今天来我这儿,是为了什么?”
如果omega的离开无伤大雅,对宋有方没有任何影响,也就没有今天的对话。
宋有方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他是因为睡不着吗?不是吧,如果说omega对他有效,他大可换下一个omega。
汪医生顿了顿,“宋先生的omega应该做完清洗手术了吧。”
两人连最后的关系都斩断了,汪医生觉得,自己是不该建议宋有方去打扰omega的,可他还是问了句,“宋先生有去看过医院看过omega吗?”
宋有方瞳孔里光晃了晃,依旧没有说话。
“没去过?”没敢去,至少说宋有方还有着因为内疚而产生的怯懦,“有些问题,在见到omega后,肯定会迎刃而解的,包括您今天来的目的,还有…把现在的omega看一看,或许再让您做选择,结果会有所不同。”
回去的路上,宋有方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发呆,他心底白茫茫的一片,无形中像是有只手揪着他前行,庭云明明已经和他离婚了,现在妨碍他做决定的是什么?
宋有方找陈助理拿了笔记本,鬼使神差地在网上搜索起关于omega发情和清洗标记的内容。
透过一张张失魂落魄的面孔,他似乎能看到庭云的影子,如果说图片只是具象化,那他一直以来都信服的数据更加直观,omega的身体素质会因为清洗标记大幅度下降,跌破正常omega该有的数值。
“老板,现在是回公司吗?”陈助理问了一句。
宋有方声音很低,“去医院。”
他怕陈助理听不懂,补充道:“去庭云待的医院。”
在来医院前,宋有方不知道上omega住院的层楼,有那么多道工序,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他一个人搭电梯上去了。
梁医生只是循例来病房查房,庭云却觉得自己挺多余的,他拿了瓶奶,默不作声地退到了门外,坐到墙边的长椅上,算是帮他俩望风了。
自从知道阿暮和梁医生暧昧的关系,庭云现在看梁医生都会有点不好意思,两位当事人不尴尬,尴尬的倒是庭云自己。
电梯到楼层后,宋有方走到拐角,透过几个单薄的身影,便看到走廊尽头,庭云孤身一人坐在长椅上。
庭云耷拉着脑袋,看着地上,手里捧着一瓶奶,身上的病号服又肥又大,一点也不合身,罩着纤细的身体,衬得庭云更加瘦弱。
宋有方站在原地没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几乎闻不到任何信息素气息,他也知道,即便是没有消毒水和除味剂,庭云身上,也没有他标记的痕迹了。
远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