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科举日常-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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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没想到,他家安成在婚事的选择上居然也是个标准的实用主义。
现在,花宪远已经回到了府城,住在宜佳的家里,等再过一个月,就与严鹤年一道去省城,准备乡试的考试。
作者有话说:
完成榜单啦,呀呀呀呀呀!
第188章 搞笑一家人
京城里, 方安成的生活依旧活力满满,每日学习玩耍、招猫逗狗,好不快活。她也很少会去想回家备考的未婚夫, 很明显, 她继承了方家女性的优良传统——没有太多的恋爱脑。
安成最关心的还是她的亲弟弟, 小老三顺成今年也会下场参加乡试,就在京城应试。
说起来,会试之前的科举考试考生们都应该回原籍去考。只是方瑜这个亲爹比较给力,一直都是京官,所以他的孩子才可以在京城就近考试, 不用受赶路颠簸的罪了。
顺成今年才十四周岁,从小就天天跟着探花爹学习, 对于考试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压力, 哪怕是面对九天六夜的憋挺乡试,他也是丝毫不惧。
安成和佑成这对好姐姐还知道在考前要多关心弟弟,这令顺成十分感动, 直接感动到泪眼汪汪。
“二姐,二姐!您别累着了, 我可以了, 真的!我现在通体都舒畅了已经!”顺成被按在竹床上,佑成正在施展她新学会的理筋手法。
佑成这个娇柔美少女的手上很有力气, 一通儿的按推揉摩擦经典手法,现在又开始进行叩击, 为亲爱的弟弟疏松肌肉、调和气血, 十分专业且不惜力气。
“你别乱动, 我正在给你治疗呢啊。你看你, 最近学习多了, 右手臂这边的手阳明大肠经都没之前好了,还有你这个任脉也需要通通。”
佑成不许弟弟讳疾忌医。再者说了,她也不好去触碰其他男性的身体练习她新学的正骨理筋,所以顺成的反抗就是无效的,他逃不出亲亲二姐的手掌心。
好不容易等二姐施展完她的推拿手法,顺成还在竹床上哼唧呢,他亲大姐又兴冲冲地抱着一堆竹罐跑了进来。
“嘻嘻,三弟,姐的拔罐医术已臻完美。来吧,我现在就给你拔拔,强健一下你的体魄,这样你去考乡试姐在家也就能多放心一点啦!”
安成自说自话,举起竹罐就要扒弟弟的上衣。
顺成见他大姐这样,一下就从竹床上窜跳起来,身手矫健地从后窗翻出去往正院跑去找亲娘求救。
“哎,你跑什么啊?方老三,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本小姐站住!”安成不干了,把竹罐塞到二妹的怀里,也翻后窗出去,紧紧追着三弟往正院去了。
正院里,方瑜正在和美臻冯婉说善德医馆的业务发展状况,还没讨论出来个结果,家里的孩子就跑过来捣乱了。
“娘,爹,美小姑,快救救你们可怜又可爱的孩子吧!”顺成灵巧地躲到娘的身后,可怜巴巴地说:“要是再让我姐折磨我,你们可爱的孩子就没办法全头全尾地去参加乡试啦!”
几个大人笑着问过孩子们之间的官司,都笑哈哈地说:“行啦,今儿顺成都做过推拿了,安儿就等明天再给你弟弟拔火罐吧。”
安成见家长这么说,今天也只能先作罢了,“那行,我明儿下午再给老三拔。”
顺成苦着一张脸,终究还是要接受大姐的制裁。
美臻这个姑姑还算有良心,对侄子说:“拔火罐也挺舒服的,我昨儿就让安儿给我拔了,现在颈肩那地方都轻快了不老少。”
顺成做了个鬼脸,吐槽自家姑姑:“您说的评价都不作数,根本没有可信度,就算我大姐拔得不好,您也不会说的。哼,您最偏心我大姐了,我可清楚着呢。”
“臭小子!”美臻作势要打侄子的屁股,顺成又一溜烟地跑远了。
安成这下也不追傻弟弟了,和佑成坐在长辈身边,听他们说宣北那边的消息。
“乐妍在信上说,自打我成了吏部郎中,咱们家在省城里做买卖都顺畅了不少。”方瑜笑着把信上的原句读出来:“门庭若市,熙熙攘攘,家里的仓库多出了不少好物,都是省城的那些人家借着乐妍有孕的喜事送过来的。”
“乐妍还说,等宪远侄女婿考完乡试回来时可以带上一批,要不然留在她手里也没用,正好也省了咱们在京里走动再多花钱买礼物了。”
冯婉对这些都不大在意,只是很关心乐妍的身子:“那边的郎中怎么说,乐妍的怀相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会不会孕吐?”
方瑜笑道:“乐妍信上说的都是生意,只在最末尾处提了一嘴,说她有孕两月,一切都好,让我们不用担心她。”
冯婉不赞同地摇摇头,对方瑜说:“九妹夫来信了嘛,他心细又会照顾人,写得肯定比你妹妹这个糊涂娘还详细。”
冯婉很了解家里亲属的脾性,宴平的来信被找了出来,是厚厚的一叠纸。信上写的全是乐妍这些日子的身体状况、口味习性变化,还有每天郎中过来诊脉的记录。
冯婉仔细地把妹夫的信看了三四遍,然后说:“我是真不放心乐妍一个人在外面怀孩子,要是她还在咱们身边就好了。九妹夫平时都顺着乐妍,我怕他啊没办法看住乐妍好好在家里养胎,在到处出去跑,累到了可怎么办啊。”
美臻说:“嫂子你放心吧,乐妍壮得跟头牛似的,平时还天天晨跑,她怀孩子生孩子肯定没问题的。”
方瑜也劝冯婉不用太担心:“宴平会一直陪在乐妍身边的,肯定不会让乐妍累到的。而且怀孕多在外面走走也有好处,乐妍身强体健,把她拘在屋子里养胎才对她不好呢。”
冯婉再担心也是鞭长莫及,她只能多写几页信来嘱咐乐妍要注意身子了。
美臻和冯婉这对姑嫂还在感叹时间过得快呢,一眨眼的功夫,乐妍都要生孩子了。
安成听到小九姑要生小宝宝了,心里就活泛起来。“爹,娘,等顺成考完试我能不能去省城找小九姑玩啊?我想陪陪小九姑,还能帮小九姑一起经营省城的产业。”
方瑜同意了,觉得安成多出去走走也挺好,冯婉却是有些不舍得。
“等考完试,宪远那孩子也该回来了,你俩就该在路上错过去了。”冯婉说:“你们两个也有半年未见了,等见了面,陪着他考完会试,明年开春再去省城吧。”
安成不以为意地说:“见不着就见不着呗,反正他就是花宪远,是个普通人,几年不见也不会多长个眼睛耳朵什么的。”
冯婉对这不开窍的大姑娘也没了办法,只能絮叨地说:“你们俩以后可要是过一辈子的人啊,你多和他相处相处才是正理呢。”
安成一本正经地讲着钢铁直女的道理:“人生无常,谁知道他以后能不能长寿会不会变坏啊。他要是个好的,我和他过一辈子也没什么,要是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就换掉他再找一个呗。”
“方安成,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冯婉这个当娘的瞪着大眼睛生气地喊道:“快呸呸掉!你这孩子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谁家姑娘成亲不是奔一辈子去过的啊,偏你和别人都不同。再说了,这些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嘛!”
“爹,你看我娘啊!她吼我!”安成自觉只不过她娘,就撅起嘴来对亲爹撒娇。
方瑜看看当前的局势,笑呵呵地说:“你娘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快呸呸三下,也算是讨个口头彩了。”
冯婉见大女儿这样,也生气地拉丈夫过来评理:“你说说你姑娘啊,还没成亲呢,就先想着不好好过日子了,真是的!”
“未雨绸缪嘛,也没什么不好的。”方瑜拍拍妻子的手,看似是在和稀泥,实则还是偏向自家大闺女。
冯婉听丈夫这么说,也来了小脾气:“行啦,我一个外姓人,也管不了你们方家的姑奶奶了。嘚,我也不说话讨姑娘嫌了。”
安成见娘亲委屈上了,心里也服了软,嬉皮笑脸地滚到娘亲的怀里,左扭右扭,总算是把娘给哄好了。
等过了半个月,京城里考乡试的日子到了,方瑜和冯婉一起送顺成来到考场。
方瑜对自家孩子的身体素质和学识素养都很有信心,可到底还是会多担心顺成,哪怕知道这是孩子成长的必由之路。
冯婉就更不必说了,她今儿一早起来就泪眼汪汪的,说是心疼儿子。
还处于少年阶段的顺成看父母这样也挺不好意思的,就用他的方式安慰父母:“你们嘱咐孩儿的话,我都牢牢记住了。渴了喝滚开过的水,饿了吃薄荷糖,累了含参片,热了用薄荷水搽脸擦手,没事洒薄荷香水提神驱蚊虫,进场后就用驱蛇药,着火了就爬墙翻墙求生,不用顾忌考试,什么时候都是命最主要。”
冯婉终于忍不住泪水了,方瑜也不顾在外面,当着这么这么多古人的面,他抱住儿子和妻子,一家人紧紧相拥。
顺成进了考场,运气很好,分到考舍不错,答题也很顺,吃穿住就凑合着混过,三天两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一场考试结束,冯婉和方瑜早早地就等在考场门口。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第189章 壮鸟离巢
方瑜当年给家里老三取的名字就很有远见, 方顺成在读书科举一途上走得是十分顺滑。
京城桂榜如约而至,方家三郎名列第六,成为这一科中最年轻的举子。
当方瑜和冯婉带着家里孩子出去交际应酬的时候, 各户家长都眼神热切地看着方顺成, 言语间对方家父母的羡慕自不必提。冯婉很享受被人来夸她儿子, 她一边客气地谦虚,一边在心里暗喜狂笑。
还有个别人会惋惜地对方瑜和冯婉讲,你家三郎要是能再压一压,过两年保准能连中六元,现在乡试没考第一, 真是可惜了之前的小三元了。
遇到这种话,方瑜和冯婉都笑着打个哈哈岔过去, 并不会听进心去。
方家人觉得说这话的人脑袋都不大好使, 能早一点通过科举,为什么要再多等几年,就为了考个第一吗?只要考中了不就有资格当官了嘛, 早当几年官早刷刷资历,不香嘛?
冯婉晚上时和丈夫闲话, 说要是花宪远他们三个都能考中的话, 那才算是十全十美呢。
方瑜搂着妻子,打个哈气, 有些困倦地说:“他们都是好孩子,肯定会努力考试的, 只不过乡试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只要能平安考完就行了, 反正还年轻呢, 有的是机会。”
宣北省城晚几天也放了榜, 安成的未婚夫榜上有名,排到了二十多。金桂的丈夫挂在最后一名,险过乡试,刘勤书和宜佳已经在家里大摆酒席为女婿庆贺了。方家培养出来的另一个学生常越遗憾落榜,打算下次再战。
乐妍立刻把这等大好消息写信用飞鸽传递到京城,方瑜知道后也很是高兴,立刻就告诉了全家人。
冯婉这下才算是安了一半的心,觉得丈夫给大女儿选的这个丈夫还算靠谱,最起码以后也能做个官,不管大小吧,她家姑娘也是正经的官夫人,不算太委屈。
安成也挺高兴的,花宪远能考上,这也就代表他选丈夫的眼光不错。她又想到家里的发展规划,就跑去找爹爹聊一下花宪远未来应当去什么位置上发挥作用。
“爹,花宪远明年要是能顺利考过会试和殿试,那他是留京里做小官,还是直接外放去当个知县啊?我觉得他这木头性子还是去外地比较好,而且您不是总觉得咱家在地方上没势力嘛,我和他一起肯定能把一个县打理明白。”
方瑜对女婿的要求主要是根据女儿来的,他笑着对安成道:“你舍得离开家去外地嘛,反正你母亲肯定是不舍得的,我要是安排你们外放,你母亲到时候肯定要跟我绝食抗议的。”
“我应该没事吧,又不是不回京城来了。”安成乖巧地替爹爹研磨,若有所思地说:“我都长大了,也不能总在家里面当小孩儿吧。这次回宣北家里那边走走,也是为了提前适应一下离家远行的滋味。再者说了,花宪远要是没通过会试,那肯定就是要去地方上当个县丞县尉这样的官儿来历练,总不能就在京里面等着下次的考试吧。会试可不简单,这么一算,我离京出去的几率大,留在京城的几率小。”
方瑜想起这个情景,心里就不舍起来,十分具有老父亲气质地说:“我给你招婿就是为了让你能过得自由自在的。你不用多考虑这些,家里对花宪远的安排也是要按你的需求来,你不想离京就不离京,大不了就让他一个人去赴任,你不用照着他的未来前途来规划你自己的人生。”
“我知道的,爹爹,您不用担心我,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呢,我向您保证。”安成享受着父亲的关爱,撒娇地摇着父亲的手:“我也想干一番事业啊,就像您一样。虽然碍于世情我不能像弟弟那样直接科举出仕,但我可以借着丈夫的官职做事,当父母官为一地的百姓谋得丰衣足食,这也是我的追求啊。”
方瑜看着安成亮晶晶的双眸,欣喜地发现孩子长大了,有一对年轻健壮的翅膀,即将离巢起飞。
安成按计划启程回了宣北,哪怕方瑜和冯婉再不放心舍得,他们也开始学着放手。
冯婉看着车队远去带起的灰尘,用帕子捂着口鼻问丈夫:“给安成身边带是个家丁够吗?会不会太少了?”
方瑜同样不放心,哪怕万事给女儿都规置齐整了也不行。“这十个家丁可都是好手,还忠心于咱们家。除了这些家丁,咱们不还雇了二十个镖师呢嘛,外加上安成身边跟着的五个丫鬟,也都是会拳脚功夫的,一路上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
安成离开家带着一堆保镖去“自驾游”,也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的,领略田园风光和农家生活,倒是涨了许多见识。
等进了宣北,安成先路过凌河村,肯定是要停下来在祖宅里待上几天的。正好大妮最近几天回村里走动,两边表明身份相见,自是有一番亲情要叙。
安成是在乐平县出生长到四五岁才进京的,她对大姑还有点印象。大妮握着侄女的手就是好一通感叹,说这十多年没见过她,真是变成大姑娘啦。
过了两天,安成在村里待腻了,就带着大姑一起回了乐平县,她记忆里的老家。
县城里住的亲友就更多了,有五姑和六姑,有二舅,还有一堆堂表兄弟姐妹,大家伙聚在一处光是认亲认人就是热闹到了极点。
安成对小时候住过的二进小院很是怀念,就让人收拾出来搬了进去,住了半个月才不舍离开,一路向南往府城去走亲戚。
京城这边,方瑜和冯婉没事就要想想外出游历的大女儿,夫妻两个晚间闲聊也常对着地图猜想安成现在走到哪里了。
白天时,方瑜要在吏部上班,每天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还要顾及着各方利益,尤其是不能让皇帝找到错处。
京城里的官员都要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做事,当今圣上可是个勤政的“明君”,但凡要是哪个官员不顺着皇帝的心意办事了,那可真是祸事临头,轻则降职罚俸,重则全家没命。
天佑帝周恒自打登基后,就一改从前当太子时的宽仁风范,在坐稳皇位后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大,每个月都要抓住一两个官员下狱发落。
私下里,新帝暴虐的耳语开始散播开来。
周恒为加强皇权,特意扩大皇家暗卫的培养规模。这些暗卫现在不仅是要守护皇帝安全,还有相当一部分武艺稍差的暗卫会分散在京城各处,暗暗收集情报。
像说皇帝暴虐的这种市井流言自然也瞒不过周恒的耳目。周恒知道了这种谣言,心里的怒火更是高涨,就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