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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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辞趁机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不重,带着笑意的吮咬,最后都变成舔了,满满当当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方戒北说:“我都想修理你了。”
方辞眨眼睛:“修理啊,你修理啊。”
“床上再修理你。”
方辞嗤嗤笑,没脸没皮地嘟起嘴巴:“来啊,看谁修理谁。”
他迎合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过几日方颖生日,一家子人都在,老爷子非常高兴,餐桌上一直在笑,小辈们挨个问过去,最后问到方辞和方戒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方辞差点噎住,她还没有一丁点心理准备呢:“你们怎么都老不正经。”
老爷子不乐意了,板起脸:“结婚是头等大事。怎么就老不正经了?”
方戒北插了句话:“她这是不好意思,端着呢,不是不想结的意思。改明儿,我买了戒指正儿八经去求婚,没有她不应的道理。您在这儿莫名其妙地催,这事儿反而不成了。”
老爷子气得敲碗:“好啊,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嫌我老,碍事呢。”
方辞忙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爷子顺杆子上去:“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方辞可为难了。
她真的还没想好啊。
方戒北替她解围:“年后还有个重要任务,一过年就出发,这种时候结婚不合适,太仓促了。等这事儿过去,一定领了证,让您老宽心。”
这话还像样点,好歹是给了个明确日期,老爷子才作罢,点了头,大发慈悲让他们继续吃了。
方辞几乎是赶集似的吃完了饭,赶车似的逃了出来。
出来后,她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甭管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讨厌被催婚,老人家的催婚啊,太可怕了。
方戒北慢条斯理地走在她后面,气定神闲地笑话她:“这么跟我结婚啊?我能吃了你?”
“谁怕了?”方辞白他一眼,矫情兮兮地哼了一声,“我是怕老爷子催。”
“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期待和我搭伙过日子的?”
方辞呸了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以为你是香饽饽啊?做军嫂可苦了,你还是这种工作,要嫁了你,以后还有什么安逸日子能过啊。”
“继续装。”他的眼底盛满笑意,带着那么点儿宠溺。
方辞回头勾住他脖子,送上香吻,末了还双脚一蹬,牢牢挂在他的脖子上:“香不香,甜不甜?”
“香,又香又甜。”他笑。
方辞说:“你可没有以前正经了。”
说完她又笑,凑近了他,嬉笑:“不过啊,以前那都是假正经。”
方戒北捞住她的腰就把她横抱在怀里,在方辞的惊呼中,他吻上她的唇,她嬉笑着推拒了两下,抱住了他,比他吻她还要凶狠。
年节的时候,难得破例,上面允许在内院放鞭炮了,这可把一帮小辈高兴坏了。饭没吃两口,方辞就拽着方戒北从屋里奔出来。
到了广场上,她一头扎进人群里,捞了把雪就在手心里揉起来,瞅准了,也不管认不认识,一个雪球就打过去。
被打中的小伙子哀嚎一声,一个后仰就栽倒在地上,兀自伏地,哼哼唧唧个不止。
方辞高兴地拍手。
方戒北隔着人群看到,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心道,坏了。
可不,认识的都知道这姑娘玩兴上来就有点头脑发热,不知轻重,还喜欢恶作剧,可是,那是对着认识的,不认识的可不这么认为了。
人家认为她故意挑衅,找茬呢。
“有你这样打雪仗的?手劲这么大,把小爷我砸个脑震荡怎么办?你赔啊!”这人长得也不赖,但是五官紧凑,横眉怒目,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纨绔。他的年纪,也就在二十四五左右,比方辞还小几岁呢,可气势十足,一看就是作威作福惯了的。
方辞也意识到不对了,后退了一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人没打算放过她,把手里的雪橇狠狠往地上一砸,狞笑:“对不起就算了?你也被我砸一个试试?”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钱昊,别太过了,欺负个小姑娘你也不嫌跌份儿?”
钱昊骂回去:“你别管!”
这人不敢吭声了。
这祖宗刚刚从国外回来,因为成绩不咋样,当初爹妈给花了大价钱保送出国,买了个学位来镀镀金。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有文化有本事的海归,家里背景又不浅,自然得意了。
可是,他也得掂量掂量这是什么地方。
皇城根儿,随便一块广告牌砸下来都能砸趴下一堆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横,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啊?
而且,明眼人也瞧出来了。这钱昊是故意找茬,哪里是为了被砸那一下,他是觉得人家姑娘长得好看,想趁机占点儿便宜呢。
方辞问:“那你想怎么样?”
钱昊收起了凶狠的表情,走上前去:“不想怎么样。请我吃个饭,郑重其事道个歉,这事儿就过了。砸我这么大一个球,口头道歉就想过去?没门儿。”
方辞又不是傻的,这厮眼里那种□□裸的味道太明显了,就差脑门上写上“我想泡你几个大字儿”了。真是为了被砸那件事,她肯定道歉,那是她不对,可要借着这件事儿攀交情、占便宜,不好意思,滚蛋吧你。
她转身就走:“吃你个头!”
钱昊气炸了,伸手就过去抓她。这时,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截住了他的腕子。
钱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撒手,撒手!你知道我家里面是干嘛的吗?我舅舅可是……”
方戒北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打心底里就瞧不上这种仗着家里人五人六的二世祖,一脚踹他膝盖上,直接让他跪了地。
“我管你是谁。”
钱昊再不敢逞能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绕。刚才有多厉害,现在就有多怂。周围一堆人暗暗憋着笑,不忌惮钱昊的那几位,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童珂听到风声就过来了,一边鞠躬一边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表弟,年纪小不懂事,小北哥,你就绕过他这回吧。”
方戒北这才松开了他。
童珂想和他说什么,他却半秒都没停留,全程无视她,转身就追上了方辞。
童珂的脸色,难看地犹如锅底。
第071章 任务
年后; 方戒北有一个到尒山的任务; 早早就拜别了她。
方辞都明显忙碌起来。
叶教授和杨教授是多年世交; 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活泼开朗又有天分的小姑娘; 把她安排到了自己这儿的实验室,有什么讲座、什么项目都紧着她。方辞这个懒货,算是片刻也不得停歇了。一开始她还有些怨言,方戒北就开解她,安慰她,陪她一块儿加班到深夜; 渐渐的; 她也不那么排斥了。
再苦再累,比得过以前在msf当志愿者的那段日子吗?
现在生活安定了; 人倒反而懒起来。想起来,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另一方面; 她又怪起了方戒北; 干嘛把她照顾得这么好。
人果然是贱骨头,就该难受着,苦着; 才有奋发向上的动力啊。
至少; 她是这样的,就得有个人激烈她; 监督她。
这日下午,她回了医学院; 叶教授却亲自叫了她到实验楼。
方辞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挺郑重的样子。她有点诧异,对教授点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
叶教授见所有人到场,清了清嗓子,正色说:“这次让大家来集合,是因为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我有一个老友,姓周,原本是中科院材料科学院士,三十年前,为了研究一种新型的材料,前往尒山进行封闭式实验。
因为这种材料的研制需要用到特殊的矿石,而这种矿石不能离开尒山西北的一处低洼盆地,否则就会产生质变。所以,他当年选择回到尒山老家,带着弟子进驻了那地方。经过三十年不懈的努力,近日,这项实验成功了。
但是非常不幸,境外有一伙人也盯上了这东西,并派遣了一队雇佣兵前往尒山。周院士没有办法,只好销毁了数据库,所以,那帮人把实验室里所有的材料都带走了,不下百种。”
叶培林教授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这种材料,名为ra,是一种具有高性能、高活性的特殊材料,能与人体组织高度相容,并保持百年内不病变,能用于人造骨骼、各种器官的制造,意义非凡。所以,当初我与他有过一番密切的讨论和研究,这个项目,我也曾经参加过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大概只有我才能短时间辨认出哪种才是真正的ra材料。”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周宜雨问道:“教授,您要前往尒山辨认材料吗?”
叶教授说:“这是我和老周毕生的心血,也是我们国家医学界和材料界的一次伟大革新,如果失去了,将会是不可估量的损失。而且,ra还能用于武器和航天器械等多个领域,如果落入敌方之手,后果不堪设想。除了小婉外,我这次会带两个人一起去,以策万全。”
叶教授又说:“尒山位于西南边境,与多国接壤,不止气候恶劣,形势也很严峻,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不强求。”
他扫了一圈:“有谁自愿和我去的?”
周宜雨第一个举手:“教授,我愿意。”
叶教授欣慰地点了点头。
方辞想到方戒北临走前的话,以及尒山的任务,担心之余,下意识举起了手:“教授,算我一份。”
……
第65节
周宜雨和方辞,其实算不上多少交情。不过,她们却认识很多年了。从方辞十三岁那年跟着方家搬进大院西北角的宅子开始,她就跟着李嫂住在方家的配楼里。
印象里,周宜雨不是个多话的人,算不上多么热切,也算不上冰冷,有些文静沉默,成绩很好。方辞和她没有过多的交集,以往碰见,也不过点头之交。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周宜雨看她的眼神非常冷淡。
她进入医学院开始,两人住在对面宿舍,除了日常见面点个头外,她也没有对她多说过一句话。所以,方辞真的不太了解她,也不明白她这么积极参加这次任务的原因。看其余人的态度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一次非常危险的任务,生命安全也不能得到百分百的保证。
两天后,叶教授几人在医学院东门集合。这次一块儿跟叶教授去的,除了秦婉、方辞和周宜雨,还有一个方辞不断熟悉的女生,比方辞小两岁,叫朱晴。
奉命护送他们的是一个二十人组合而成的小队,队长是个大校,姓杨,四十岁出头的一个大汉,和方辞印象里的军人形象不大相同,是个笑容可掬的人,很爽朗,来自京西基地的一个特种部队,他带了九个人,其余人则是中警选出来的精英。
方辞一眼就看到了负手站在人群里的方戒北,一身迷彩,脚下踩着军靴,戴着无线耳机,不时扫过四周,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
方辞没见过他出任务的样子,感觉比平时还要冷,精神也高度集中,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眼神看似平静,实则非常机警,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她莫名觉得,他这样比平日里还要帅。
叶教授和老杨握了手,简单说了几句,一帮人陆续上了一辆微型的军卡,直接往火车站开去。
尒山是西南边境和滇缅等地接壤的一个狭长形状的城市,在地图上,呈现半月形,地势复杂,山岭纵横,目前没有高铁和机场直达,十多年前当地政府联合邻省,集资炸开了螺阳山,挖了不下上百条隧道,才连通了该地和内地的火车轨道。
尽管如此,尒山连通内地的火车站只有一处,而燕京城区没有直达的,他们只能先开车跨越了两个城区,历时12小时,抵达燕京邻市的京亁南火车站。
到了那边,已经是半夜了,距离下一班火车还有两个小时。一帮战士倒罢了,叶教授和几个学员都是常年呆在实验室的运动菜鸟,这会儿已经累得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杨跟叶教授说,让孩子们先休息一下,等火车来了他会叫她们的。
叶教授连忙道谢,招呼几人找了站台内躺椅就坐了。这个火车站很偏僻,只有通往尒山和另一个边境城市的路线,同样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的人很少,这会儿站台内也没几个人,一人占一个位置躺着也绰绰有余。
方辞却没什么睡意,只靠着座椅休息着。
“喝点儿水吧。”面前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方辞抬起头,发现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战士,怔了一下,礼貌地笑了笑:“谢谢,我不渴。”
这年轻人的脸有些微微涨红,捏着瓶子快步走开了。
方辞又是一阵。
旁边有人善意地起哄:“小六这是春心萌动了吧?”
“以前一直以为这些个博士啊、硕士什么的研究人员都是呆瓜,要么就是恐龙,燕京大医学院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学士?”
方辞认出议论她的是杨大校带来的人。因为这两帮人各有阵营,彼此之前没见过,都不大熟悉,各自站了两边。
这时,杨大校那边有人低声说:“小声点,你忘了,对面那帮,也是一路子?”
刚才说博士硕士什么的这人马上闭嘴了。
这次上面还抽掉了中警局的人来,就是为了应付各种突发状况,想着双方好好配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调度上有些不足为人道的内情,出于特殊的考量,才这么决定的。
不过,双方不在一个部门,学习的、训练的东西也有些出入,虽然算不上敌对,互相还保持着疏离客套合作的关系。
这些事儿,方辞倒没有想太多。
过了会儿,她有些尿急,起身去了走廊尽头。走了两步才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是方戒北。
“你跟着我干嘛?”
“执行任务。”
方辞憋红了脸,磨磨蹭蹭地说:“我要去上厕所。”
他面不改色地说:“我陪你。”
方辞:“……”
最后,方辞还是没拗过他,也是因为,她看清了这偏远火车站的厕所。
简直不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尺寸见方的一个小地方,估计连十个平方都没有,只有两个蹲位,还是老式的那种底下全部连通的。厕所大门是木质的,早就坏了,只有半边还歪歪斜斜地连着墙根,站在外面,一眼就可以望进去,还特么一览无余。
方辞涨红了脸,不肯进去。
方戒北抬手看了看表,说:“还有十分钟火车就来了,你要不要上?我得提醒你,火车上,没准比这个更脏,而且还得排上长队。”
方辞忍了好久,抬起头来,红着脸小声说:“那你可不能偷看哦。”
那一刻,他约莫是弯了一下唇角,背过了身去,微微岔开着腿儿,如一杆标枪般站在门口,堵住了从外面望进来的视线。
方辞快速进了里面,急匆匆上了。因为太急了,手上还不小心沾到了尿。
她一脸便秘地出来,又急匆匆去开水龙头。
“我日!居然没水!”她气得跺脚,都快哭出来了,看着那有些湿的手指就恶心地不行。
方戒北何等敏慧的人?回头一瞧,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