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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八分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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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问了她名字,还知道她名字的出处,实习生眼中闪过明显的雀跃,她重重地点头,练习她刚刚获得的自信:“嗯!”
  唐秋水笑一下,夸赞:“很好听。”
  “谢谢唐律师。”
  “……”
  两人一番没有意义的对话很快被李其琪打断,她言语催促似监工:“好了小王,赶紧把律师函写了吧,中午就要寄出去了。”
  王怀瑾“哦”一声,坐回椅子不再说话,手上打开笔记本忙活了起来。
  把手上的工作任务分包出去后,李其琪自己便闲了下来,她拖着椅子坐到唐秋水旁边小声刺探:“你和梁律师说了吗?”
  唐秋水不解:“说什么?”
  李其琪:“招实习生的事情啊。”
  “哦这个啊,”唐秋水反应过来,摇头,“没说,我想还是算了,暂时不太需要,我还忙得过来。”
  “好吧。”李其琪顿觉败兴,默默挪回自己工位。
  其实唐秋水只说了一部分原因,除了忙得过来,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想带新人,也什么底气带新人。
  她做不到像李其琪一样,领实习生熟悉环境,对实习生呼来喝去,像个职场老手一般游刃有余。
  她不懂,明明李其琪也还只是个实习律师,工作年限和她一样,却可以做到这么自信光鲜。把那些她无从下手的事情,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是因为她毕业于顶尖名校,而且多读了三年研究生吗?
  应该是吧。
  匡义名气大,门槛高,里面很多律师和助理都是名校毕业,硕士扎堆,从H大毕业的一抓一大把。
  以上这些优势唐秋水一个都没有。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之所以能进来,说好听点是内推,说难听点就是关系户。如果不是唐燃把她的简历发给梁渠,如果唐燃和梁渠不是同学,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和李其琪做同事。
  所以每次有同事聚在一起聊学校和专业的事情,她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发现自己是个异类。
  唐秋水之前从来没有这么畏畏缩缩过。在N大读书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是同一条溪涧里的游鱼,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可当来到一片更深的海域,见识了物种的多样性之后,她猛地发现原来自己处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这样不出彩的她,有什么资格带实习生呢?
  人与人之间的有些差距不能多想,不能细想,想到就会感到灰心和无力。
  所幸在心情变得更差之前,李其琪随口抛出的一个新话题,截断了她乱麻的思绪:“对了,你知道吗,南旌中学那件事居然有反转。”
  唐秋水有印象,她指的是女老师和学生一个月开房66次那件事。
  现校方新更了一条声明——
  南旌中学否认网传女老师和学生恋爱。
  原来,经女老师申诉,校方复查,最后发现是有人故意造黄谣。造黄谣的是女老师所教班级的一个学生,因为单词默写作弊,被喊去办公室谈话,后心怀不满,恶意报复。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还以为南旌中学要凉了。”李其琪咂了下嘴,又说,“现在真相大白,肯定有更多家长争着抢着想把孩子送进去读书了。”
  毕竟南旌可是崇城排名前十的重点初中,名额竞争激烈,不是想进就能随便进的。
  唐秋水笑了笑,不予置评,她对崇城初高中的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
  话题结束。
  手上暂时没什么事干,唐秋水正准备去吃午饭,微信里忽然跳出一则来自行政谭思的消息:“小唐,有梁律师的闪送。”
  唐秋水都怀疑谭思是个脚本,因为她发的每条消息都是一样的格式,只有快递的名称不一样。
  有的是ems,这多半是法院寄来的。有的是顺丰,这多半是客户寄来的。还有闪送,这个数量不多,上次收到是梁渠的朋友出差给他带回来的两袋蒙古咸奶茶,他全送给唐秋水了。
  唐秋水回了个“收到”,先去9楼签收了快递。
  快递员给她递过来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档案袋,很轻。
  闪送看不出寄件人信息,但梁渠的快?s?递唐秋水都是可以直接拆的。拆完需要扫描的扫描,不需要扫描的就把原件放到他桌上。
  唐秋水打开一看,档案袋里只有两样东西,一封手写的感谢信,还有一张氛围感十足的拍立得照片。
  照片里,穿着校服的小童川笑容灿烂,伸手比着V,他身后好像是个校园的大门。照片底端写着笔迹稚嫩的三个字:九月见。
  唐秋水拿近一看,这个学校竟然是……
  南、南旌?!


第12章 还有你
  周五早上,梁渠忘了设闹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无所谓,反正他自己就是老板,脑子里并没有迟到早退的概念。这班想上就上,不想上就提前过周末,没人能管他。
  在家慢悠悠吃了个brunch,才不慌不忙地到了所里。
  这可把他的助理唐秋水急坏了。
  收到施美丽寄来的快递之后,唐秋水饭都没吃几口,一直坐在工位上高频地抬头去看梁渠有没有来,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团需要解答。
  总算等到梁渠出现,她赶紧放下筷子,绑起散落在肩的头发,利索拿起手边的档案袋,追了上去。
  二人前后脚进了梁渠的办公室。
  “梁律师,您的快递。”唐秋水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梁渠“嗯”了声接过去,直接放在了一边,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还有事?”
  “您拆啊!”
  他们看向对方,异口同声。一个淡定,一个激动。
  看唐秋水这个反应,梁渠便知道她已经拆开看过了,于是直接问:“什么东西?”
  “施美丽寄来的,一封感谢信和一张照片。”
  梁渠“哦”一声,类似一种“已读”的告知。但是已读不回,没有下文了。
  唐秋水急了:“您知道信里写了什么,照片上又是什么吗?”
  梁渠笑容了然,把这两样东西所要表达的主要内容精准概括了出来:“应该是说施美丽有了新工作,童川能上好学校这两件事吧。”
  唐秋水微微张开了嘴巴,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她没再说施美丽一夜之间同意施工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了,梁渠肯定知道。
  缓了几秒,她问他:“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梁渠漫不经心地挑一下眉,和她打哑谜:“你猜。”
  ……这要怎么猜。
  这么些天他到底背着她做了多少事情,唐秋水一概不知。感觉自己就像个被间接正犯利用的无辜之人,一桩犯罪从着手到既遂,看似全程参与其中,实则一直被蒙在鼓里。
  梁渠就是那个可恶的间接正犯,他不把她当队友,而把她当外卖员。
  唐秋水让他别卖关子了:“我猜不出来,您赶紧告诉我吧。”上次这么卑微这么心急,还得追溯到但书老师卡文的时候。
  “就是你在感谢信里看到的那样。”梁渠轻描淡写,“我把施美丽介绍到我朋友开的个人所里当财务了,做一休一,月薪五千。”
  唐秋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您为什么要给她介绍工作?”
  梁渠看向她,帮她找回记忆:“是你说的她一个人在家太闲了啊,给她找个班上以后不就没时间搞事情了。”
  “……”
  不是吧,这个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哎,传闻证据怎么能随便信?
  算了,这不重要,唐秋水相信施美丽绝不是因为当了个财务就突然同意加装电梯的。
  重点是童川,是童川可以去南旌上初中。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其实早在五月上旬,梁渠接受了加梯办的专项委托没多久,他就开始想对策了。
  他先去调了施美丽的口卡信息,查到了她的户籍地。再顺着去了户籍地派出所,摘抄了户籍。
  摘抄当时,户籍资料上显示一家三口。经验让梁渠多问了一句:“这个户籍信息上一次更新是什么时候?”
  窗口工作人员答:“00年。”
  2000年,施美丽二十周岁。刚达法定婚龄就和丈夫结了婚,并且户口上显示有了小孩,说明她是未婚先孕。
  已经十三年没更新的户籍信息不太可靠,或许和现今的真实情况存在出入。于是梁渠又转去民政局,查了施美丽的婚姻登记信息。但也只查到了结婚登记,没有离婚登记。
  “后来我是在裁判文书网上看到了施美丽跟她前夫的离婚判决书,才知道她现在的婚姻状况……”
  “等、等一下……”唐秋水有些无语地打断他,“您要想知道这些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
  明明两点之间直线最短,非要七拐八拐,搞那么麻烦。
  梁渠点了点头,他承认这一点确实是他决策失误:“我严重低估了你在中老年群体中的社交能力。”
  “……”
  听起来像在表扬她,又不太确定,再看看。
  听了这么一圈下来,唐秋水还是不太理解他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梁渠语气平淡:“我得知道什么对施美丽而言是重要的东西,才能和她谈条件。”
  重要的东西……唐秋水思索两秒:“您指的是,童川?”
  “嗯。”梁渠点头,“施美丽在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还在哺乳期的时候就去诉讼离婚,成功拿到了抚养权并且至今没有再婚。对她来说,童川就是最重要的。那天去她家,从她的行为表现也能看出来这一点。”
  唐秋水忆起那天在施美丽家见到的场景,在心里认可这一结论。
  梁渠继续说,“现在童川小升初,她不可能不为他考虑,可惜西霞路小学的对口初中都很一般。”
  但同在C区的南旌就不一样了,市重点,校风优良,师资优越,外语教育更是全国闻名。
  “几天前我在热搜上看到了这个学校,就去查了一下。”
  这话让唐秋水心下一震。同样都看到了南旌中学的丑闻,她想的东西还停留在书本上。可梁渠却利用它,解了现实里的一道难题,像在施魔法一样。
  高下立见。
  唐秋水暗自攥紧拳头,不死心地问:“那您是怎么帮童川争取到入学南旌的名额的?”
  “这个,”梁渠散漫地靠向椅背,寻常的语气里颇有深意,“你就别问了。”
  在一场魔术表演中,总有不讨喜的观众想要窥伺和破解魔术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但有时候刨根问底得出的结论并不会令人欣喜称绝,反而会觉得——没意思,不过如此,怎么会这样。
  梁渠的这句话就是在劝退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唐秋水阅世不深,可也并非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她虽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她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不过是场只有梁渠和施美丽两个人参与的游戏。
  它甚至不是个法律问题,而是个商业问题,不同主体间的利益互换。
  唐秋水深吸一口气,放胆开麦:“梁律师,我觉得这不太好。”
  梁渠不紧不慢地反问:“哪里不好?”
  唐秋水直言:“有些地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用好友时简的职业术语来说,这不合规。
  梁渠看着她安静几秒,并不着急反驳,只问:“你记得我在竹南小区说过什么?”
  唐秋水稍稍回忆了一下他们那日在竹南的对话,拎出最有价值的一句:“合法不一定合理?”
  梁渠微微颔首:“嗯,反过来也一样。”
  法律的规定不可能面面俱到,很多合理的东西可能并没有被现行法律所认可,存在即合理。
  谬论,诡辩,歪理。唐秋水在课堂上没学过这样的知识点。
  她眉心纠结,默而不语。
  梁渠又换了个说法问她:“现在事情完美解决了不是吗?”
  竹南恢复施工,施美丽重返职场,童川去南旌求学,老人能下楼打牌,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了。
  想到这些,唐秋水不禁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头。她想说看得见的实体正义固然重要,程序正义也不容忽视。
  但,这些真的需要她来讲吗?难道梁渠会不明白?纸上谈兵谁不会,她前前后后去找了施美丽多少次,大道理讲了多少遍,有用吗?
  没有。徒劳无益,一场空。
  越想越觉得受挫,唐秋水垂下头来喃声控诉:“您都已经全部想好了,还一直让我去施美丽那当说客。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一点用也没有。”
  听到最后几个字,梁渠皱了一下眉:“谁说没有用?”
  唐秋水嘀咕:“有什么用?”
  “两条路走,分开行动。”
  “哦……”唐秋水把他这话翻译了一下,依旧嘀咕,“原来我是Plan B。”
  第二方案,次要选择,只有在第一方案确定不可行的情况下才会被采用。否则就会跟坏掉的种子一样,永远无法破土见光。
  梁渠盯着她,有些无可奈何地发问:“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说法?”
  唐秋水雾着一张脸,语言储备匮乏让她词穷:“比如?”
  “比如一式两份,效力相等。”
  意定的说法。
  “比如错遗条款,查漏补缺。”
  法定的说法。
  “比如我这条路?s?走不通,还有你。”
  梁渠的说法。


第13章 镀个金
  匡义22楼有间大会议室,之前梁渠就是在那里面试的唐秋水。偶尔也有律师在里面见客户,但大多时候都是被用作吃午饭的食堂。
  每天中午十二点左右,22楼的同事就会陆续往大会议室里走,手上要么端着自带的饭盒,要么拿着刚到的外卖。进去之后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吃饭。
  一顿饭能吃上一个多小时。
  唐秋水不爱凑这个热闹,她都是独自坐在工位上吃,吃自己带来的盒饭。量不多,保证能光盘。
  但今天,她从梁渠办公室出来之后还是没能把剩下的几口饭菜吃完。因为总是忍不住去想梁渠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那些脱口而出的回答,一个个字,如一颗颗绚彩琉璃珠,连蹦带跳地跑到她的耳边传话。
  特别是句末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顷刻间把她在这个案件中的重要性突显,跑龙套变成了女主角。
  颧骨不自觉升高的同时,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唐秋水搁下筷子,盖好饭盒,并迅速把桌面收拾干净。随即点开“法盲俏佳人”的群聊,把她和梁渠刚刚的对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然后求证:家人们,有没有可能我老板他对我有意思?
  这个点时简也在吃饭。咖方投资内部有员工食堂,掌勺师傅每天换着花样更新菜谱,菜品丰盛,口感美味。时简最多的时候一次性能拿八个菜,有荤有素有汤瓜果,一个托盘装不下,得用两个拼一起,伙食好得要命。
  她每天都要把当日的饭菜拍图发群里,让其余两人羡慕嫉妒恨。今天还没来得及发,就看到了唐秋水的消息。
  她发出一大串省略号,表示无话可说。
  唐秋水还在问:有可能吗?
  时简锐评: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太多。资本家的话术罢了,专骗你这种不懂事的小姑娘。
  江荔枝跟上:加一。
  唐秋水有些不大信:骗我他能得到什么?
  时简一针见血:得到一个春心萌动甘愿为他当牛做马的冤种打工人。
  ……好像是这样。
  唐秋水瞬间清醒,遂收起头脑中不着边际的猜想,将目光从窝边草伸向了体制内:@江荔枝 江法官,你们院里有没有帅哥啊,介绍几个过来。
  江荔枝将她这句引用过来,纠正措辞:法官(助理)。
  唐秋水扶额:倒也不必这么严谨。
  江荔枝继续引用她上一条:没有。全是法学院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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