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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妖异奇谈抄(第七部)歿日之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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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末日永远不会来。」君心说,「人间不是朝着更文明、更世界大同的
方向前进吗?我们…真的该挑起战火吗?」

殷曼遥望着天空,她不忍说这是「回光返照」。据说,红十字会派出大量的人员
跟从禁咒师学习如何修补地维。若不是情况危急,原本跟禁咒师反目的红十字会
不会派出人员…但天柱若颓倒,地维还能维系吗?

「有除了战争以外的好办法吗?」她淡淡的问。

精神上有严重缺陷的天柱化身,顽固不肯回头的王母。

「没有。」君心凄然一笑,但他还是很抗拒这个事实。「我们还没准备好。」

永远不会准备好的。殷曼评估过胜算,非常非常微小。他们最多不过一万五,半
数都是老弱妇孺。而天界骁勇善战的天兵天将何止十万。

「不是准不准备好的问题。」她沈稳的脸孔露出忧郁,「时刻到来时,我们就得
启程了。」

但他们的忧郁和惶恐,却因为街头偶遇过往的客户,烟消雾散了。当年的年轻人
,现在有妻有子,一家和乐融融。

三十年就这么过去了,他完全没有发现这世界即将倾覆,也没有发现身边的诸多
灾害阴影,结婚、生儿育女,平顺的过了一生。

这些和里世界无缘人类的平凡一生,就是他们的重大成就。

成住坏空,即使天人亦有五衰之时。重要的不是什么时候死,而是怎样死。他们
两个人悄悄的握紧了手。

「我想我准备好了。」君心笑笑。

很近了。日子很近了。

君心一把把的审视自己的飞剑,像是银白的小飞鱼围着他,漂浮在微凉的夜里。

殷曼最近积极在收集资料,去找殷尘商议了。他们飞头蛮都属博学型的妖族,虽
然比起古老到难以计算岁月的神族实在太年轻,但智慧又不是只依附在年纪上。

现在殷曼接手了战略和筹划的工作,花神诸友则负责联系组织。这个松散的秘密
结社,开始动员起来,随着一天天增加的天灾更积极。

很近了,就快了。

在这片忙碌中,反而君心最清闲。顶多就是大伙儿摩擦的时候拿个主意。不管他
的决定是明智还是愚蠢,几乎没人会驳他,就照他的主意办。

这其实很恐怖。

这种强烈的不安、自我质疑,伴随着另一个隐忧让貌似清闲的他越来越惶恐。

我真能不负众生?

环顾飞剑,他露出一丝微笑。他真不是当头子的料。他什么都贪,贪得不行。只
要在他生命中的人事物都不想放弃。

这七把飞剑是殷曼给他的第一桩武器,是他生命中第一件心爱的东西。当初毁得
剩下废铁,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就像他强留仅余断垣残壁的殷曼,他也蛮强
的将他的飞剑炼回来,甚至无意的引发天之怒。

这样执着,这样的贪。怎样都不肯放手。这种发疯似的执着,和玄有什么两样?

「说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同。」邪剑冷冷的说。

他和飞剑心意相通,往往是直接交流,这等交谈非常稀少。要说有,也就跟玉郎
分身对峙时,被邪剑相当瞧不起过。

但他们总是为他奋不顾身,竭尽全力,不惜身毁。

「跟了你,还真是倒霉透顶。」邪剑抱怨,「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胡来蛮干,让
我老人家费多少心思!什么都敢挑,也不掂掂自己斤两!现在可好了,准备上天
作乱,闹起革命了!你说说看说说看啊!啧啧…」

「…对不起。」君心温柔的说。

「哼。对不起就了事,人间还需要捕快?」邪剑闪了闪,「不过,跟了你…一点
都不会无聊。你就照这样下去胡来吧。」

君心弯了弯嘴角,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天柱裂片像是打磨过的黑曜石,隐隐生辉
。「我怕我真的会胡来。」

邪剑静静的停伫在他手掌上。「喂,小鬼,你知道我们这七把飞剑的意思?」

「金木水火土圣邪?」

「没错,但你想过,安了五行,为什么要加上圣邪?」邪剑老气横秋的问。

「我不…」君心灵光一闪,「这是个人。人的要素。」

「还不算太笨。」邪剑哼哼的笑,「我就是秉性属邪的剑。我主破坏、狂怒、摧
毁,所以你最能听到我的声音,和我最合。

「人最爱自欺自骗,说自己『圣贤』而非『邪恶』。事实上,圣未必贤,邪不见
得恶。谁人心底没有圣邪两端,重量因人而异。有圣多点的,也有邪多点的。就
算接近纯圣,难道不会因愚蠢行恶?就算是纯邪,也不见得就是杀生魔王。

「我属邪,我就是要破坏狂怒摧毁。但我只破坏加祸于你之者,势若破竹,决不
宽贷。这样,你要说我是恶的么?

「我们这些飞剑出自人手,创者纯邪接近妖魔,却终生都在除恶,没忘了自己为
人的根本。不破旧无从立新,不狂怒就没了人气,不摧毁难道要等人抹你爱人脖
子?邪或圣一点都不重要,而是你选择什么路。」

破例听到邪剑说了这么一大串子,君心有些目瞪口呆。「…我倒不知道你这么有
学问,会讲话。」

「白痴孩子。」邪剑没好气,「就是这么呆,让这裂片一点狂渗到心底就怕得不
敢多说一句,多行一步,真让人着急!不过是精神挨了点感冒,就哼哼唧唧,似
染不治之症!累我老人家花心思开导,硬气点!我快搞不清楚谁主人了这是…」

他咕哝着,和其它飞剑陆续没入君心体内。

骂得好。

对,我就是控制得很差,结界薄的跟纸一样,破坏力远远大于防护力。我就是贪
、就是不舍,就是贪得不得了,跟玄的执着有拼。

我就是这样。我属邪,而且非常非常重。

但我永远不会跟玄相同。因为我们的选择完全不同。

因为,我会软弱的不忍,所以我不会让邪宰制,而是反过来运用。若我会因为失
去殷曼悲号,我也会同情别人的悲号。

是,这是一种软弱。但因为这种软弱,我就会永远和玄不同,也和屈服于疯狂的
天孙不同。

「我和你们不一样。」君心轻轻的说,「绝对不一样。」

第七章  祸起


某个夏天的夜晚,所有人类和众生,无一例外的望向东方的天空,心底涌起一种
莫名的极度恐慌。

君心更像着了一鞭似的跳了起来,无声的响亮、梁柱倾倒的声音。

「…天帝驾崩了!」樊石榴打电话给他,吼完就哭了。

「我知道。」君心摀住脸。

今生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天帝,不认识他。但这个时候就像是他的父母过世,而不
是一个陌生的天帝。

因为那种坚忍支撑保护的气不见了。原本就不太稳定的力流狂暴得像是野兽…他
感觉得到。

撑不了太久。帝喾一点都不想担起这个责任,一百年?两百年?说不定比他们想
像的还短。

「集结到出发,我们需要多少时间?」他问。

「中秋应该可以。」樊石榴冷静了点,「我们的人都散在人间各处,需要时间集
结。」

「该是时候了。」君心挂上电话。

可以的话,他不想这么做。杀了帝喾,将他还原成天柱。不管和他恩怨多深,他
最想要的,只是把小咪带回来,和殷曼一起平静的生活在人间。

因为他只是个软弱的人类,人命的重量都足以压垮他。

唤出飞剑,将七剑合一,成为记忆中的巨剑。宛如帝喾幻影的巨剑。

「所有的罪过,都由我承担。」他喃喃自语,「让我来。」

那年中秋,灾变不断的人间,有只万余人的部队在昆仑集结。封天绝地,这个通
道是第一个封闭的。

开启需要时间,而他们最不足的就是时间。即使是日夜兼程,大军分成三班夙夜
匪懈,这个坚固的封印还是直到冬末才攻破。

他们踏入天界,遥遥与天界大军对峙,一望无际。他们像是浩瀚海洋中的孤岛。

身穿金丝战甲,君心立在阵前,扛着巨剑,远远近近的,天界大军发出低低的惊
噫。

若干老兵将还跟过代天帝南征北讨,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勇猛战神,却眼见他堕
落而败德至不堪闻问。眼前叛军的这位人类小将,却浑似当年的帝喾。

领军的广目天王握紧了矛又松,松了又紧。当年他也是帝喾麾下的一员猛将。今
日冲击更胜他人。

门将欲上前叫阵,他严厉喝住,「不可!」若他震撼如斯,旧部属更可想而知。
让叛军将领开了口…岂不更动摇人心。

他咬了咬牙,「王母有令,叛军杀无赦!何须叫阵?」他催马上前,挥兵涌向叛
军。

对不起。君心默默的说。真的,对不起。

他扬起巨剑,用凶暴的剑气裂地,震撼了天界。


天帝既崩,皇储即位。

但帝喾不肯离开南狱,朝臣只能尴尬的在狱外山呼朝拜。他一脸漠然的嘲笑,「
听闻唐朝有个武则天,按这例倒好。直接拜我母后就是了,拜我怎地?」

王母立刻变容,在众臣面前又不便发作。「陛下这话重了,哀家当不起。」

「哦?我非当这天帝不可?」他嘲讽更深,怀里还坐着小咪,「那就传我旨意,
大开紫微之门,将叛军迎进来吧。」

「你!…」王母勃然大怒,又强忍住气。「陛下身体不适,众臣暂且退朝吧。」

如此重大、应该隆重非常的继位大典,就这么草草率率的结束了。

大臣既去,王母更忍耐不住了,「你这逆子,究竟要我怎样?!」

「不怎么样。」他漠然,「母后我看你当天帝蛮好的,谁人不服,谁人不从?何
必拿我当幌子。」

「我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你吗?!」王母怒吼起来。

「妳当天帝,我跑也跑不了,死又死不掉。天柱还在,妳也帝位稳固,有何不好
?」他玻秆劬Γ鄣子凶旁苟竞头杩瘢笂呉业碧斓郏驼龈摇N液懿
希罕当个傀儡。」

王母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妳也怕,对不对?」他狂笑起来,「妳也怕我当家作主以后,整个天界垮掉对
不对?」他厉声,「连妳都不相信,还有谁信我?滚出去!」

王母忍无可忍,「是,我不信你!你若不停止装疯,我就不信你!我想方设法让
你活下去,日谋夜策替你保这皇位,你怎么回报我?就用装疯回报我?!」

「我是装疯吗?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帝喾疯狂大笑,声音却尽是森冷无
一丝欢意,「滚!给我滚!」

他依旧抱着小咪,却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到王母面前,一伸手,却觉手指灼
热,伸回来时已经结霜而冻伤。

发髻凌乱的王母执着灭日刀,眼中深深写着恐惧。

有瞬间,帝喾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连眼神都结了冰,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尊名
为绝望的雕像。

我不了解他,一点点都不了解。好强的王母涌上一丝胆怯。我生的儿子,用尽一
生神通和心血的儿子,却这么可怕,像是随时都会杀死我。

他恨我,一直都非常恨。疯的时候恨,不疯的时候…更恨。

让他掌权,成为真正的天帝,会第一个杀死我。

深深的悲哀和怨怒涌了上来。她倔强的挺直背,「等你病好了,我会将权势还给
你。现下我没空跟你厮缠,叛军都杀进昆仑了…」

「妳知道叛军首领李君心,就是妳初恋爱人的转世么?」帝喾恢复阴冷嘲讽的神
情。

「我知道他是谁!」王母大怒,很不该放了这祸根!她原本就容易迁怒,叛军一
攻破结界,她就将狐影下狱了。

「那…妳知道,他通过我设下的『试炼』,知道如何还原天柱了么?」他微微笑
了起来,「他比我想象的还好。我还以为他会死在无虫手里呢…结果他反而将我
给他的天柱裂片,锻进自己身体了…还引发了第三次天之怒呢。」

王母惊呆了,猛回头,整张脸苍白如纸。「…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妳原本要做、现在在做的事情,做个彻底罢了。」帝喾温和的回答,
「我安下那个试炼几千年,就是等不到一个能够破解的人。这该说是误打误撞,
还是命中注定呢?母后,妳觉得呢?」

我的一生心血,所有的一切。「…我会杀退叛军。」

「我不会阻止妳的。」帝喾更温和了,「但我在妳老情人身上下重注了。我赌他
会成功。」

她咬牙切齿,「没用的,没用的!你就跟你爹一样只想逃避、忽视我、恨我!没
有我你们早就死掉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甩掉我,想都别想!」

她怒吼,转身急奔而出。

帝喾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作。直到小咪温凉的手轻轻的扶着他的脸颊,他才将
脸埋在小咪的胸前。

她不发一言,只是轻轻的拍着帝喾的背,有些僵硬不熟练的,一下又一下,一下
又一下。
叛军攻破和昆仑交界的北大门。

这似乎令人不敢相信。毕竟兵力悬殊,这少少的万余叛军怎么可能办到?但叛军
主将李君心妖化上天大乱的时候,在天界大军心底留下深刻伤痕,多年之后提到
妖魔君心,还有人会脸色大变。

虽然这次起兵叛乱,他一直维持人身形态,但无论招式或模样,都似当年代天帝
最盛时,其骁勇善战更可比肩,他带头冲锋陷阵时,也同样可以激起友军无比的
勇悍。

若比较武力,自然叛军远远不如,但论术法结界,却又大胜了。殷曼等参谋深知
己方缺点,所以自从结社以来,一直不断修炼砥砺,即使老弱妇孺也在术法小队
,甚至表现得比军武还出色。相较之下,天界大军不免自恃武力,轻慢了术法,
待要紧急调动术法部门,广目天王已经让君心斩在阵前。

主将殒命,大军瞬间大乱,因此失陷了北大门,退到二门整军。

等王母赶到时,正逢叛军来使送交了广目天王的遗体。血污洗净,端端正正的交
付门口小兵抬了进来。

叛军这举止令人摸不着头脑,但天界大军的气势就馁了。王母到来更雪上加霜,
她怒气勃发的捣毁了广目天王的遗体,真真碎尸万段。

「扔出去喂狗!」她正在气头上,多年独理朝政更养出坏脾气,「败给这群杂碎
还想有脸下葬么?!」

广目天王麾下众多将兵都呆了,有人咬牙,有人流泪,甚至有人忿恨的按剑,却
只能强忍下来。

当夜就有官兵偷偷降了叛军,王母的处置是将降兵的家属尽诛,挂在城墙上。只
能说,王母或许能够处理朝政,但让她带兵打仗,说不定连疯狂的帝喾都比她强


***

得到第一场胜利,但君心一脸肃穆哀伤,静静的坐在帐中等着让殷曼疗伤。

「不高兴?」殷曼端详他。

「…我…我开心不起来。」他双手发抖,「我杀了好多人。」这双手,沾满了血
腥。但让他更惧怕的是,当浸淫在血腥中久了,就会忘记一切,有种空白的欢愉


血的芳香,杀戮的快感。这些会诱发人性当中的邪,走向疯狂。

他开心不起来。

「我倒是很高兴你不开心。」殷曼将他的伤裹好,「你若会开心,我反而会难过
。」

交握着手,就算不说话也彼此了解。战争就是庞大的葬礼,许多生命会在此殒逝
。这是最不得已的手段,但也不该当作鲜血的飨宴。

「我不会忘记初衷。」君心掉下眼泪,「死都不要忘记。」

殷曼抱了他一下,才转身出去。不过是初战,他们已经折损了好几百人,更多的
人负伤。她忙着到处疗伤,这群原本不是军人的前神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

「君心呢?」高翦梨有些憔悴的问。她耗了大半的法力,术法小队的伤不是在身
体上,却更严重。「几乎都他在冲锋陷阵,我们就只能后面念念咒,扔扔火啊冰
啊什么的。」

「…他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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