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解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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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卫修那小崽子……?”郑新河讶然。
郑倚菱的怀疑,她连兄长都没告诉,怕他大嘴巴传出去,引来卫永言的怒火。
可现在,她顾不得了,“小崽子根本不是亲生的!卫永言心里有数!”
又催促郑新河赶快行动,郑倚菱挂了电话,心乱如麻,在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陪伴卫永言的时间最长久,为了讨他欢心,她时时都在揣摩着他的情绪,力图让他在她这里,得到一个男人最大的满足。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最了解卫永言的人。而他对卫修的态度,她也怀疑已久,只是苦于无法验证。不仅是她的手很难伸到卫修身边,她也知道,卫永言不会允许她试探。
男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有的会大声嚷嚷出来,让全世界知道,被欺骗的自己有多委屈;而另一种男人,则是藏着掖着,生怕会受到世人异样的眼光,被人议论,被人看轻。
卫永言,就是后者。
他的自尊尤其强烈,需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是受到尊崇,被顶礼膜拜的。
可笑极了。
同时,也好摆布极了。只要处处满足他的大男人幻想,处处倚赖着他,仰仗着他的鼻息,让他觉得你爱他爱的没有自我,离开他便不能活下去,他就会离不开你。
他本就觉得自己卖身求援,被周芷压得抬不起头,再捅出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送了他一大顶绿帽子这种事情……他可能会被背后那些窃窃私语,逼得发疯。
可藏着掖着,却不代表他能忍得下这口气。他想毁了这个耻辱的证明,没能做到,只能恶言怒骂几句,发泄一下心中压抑的憋屈。
郑倚菱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这个杀手锏,她本想留到最后,可现在,也不得不使出来了。
她站定,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
晚上,梅衫衫离开后,卫修独自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周伯来唤他,冷不防听他问,“我父母,都是什么血型?”
“不知道。”周伯很干脆。
卫修:“……”
“你们有钱人,格外注重隐私,各种档案捂得紧紧的,生怕别人用基因武器攻击你们似的。”
仇完富,周伯又道,“但我可以查。”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的指示,周伯问,“……睡着啦?”
卫修瞪他一眼。
“你觉得,”他迟疑,“我应该查吗?”
周伯更干脆了,“我是肌肉,不是大脑。您指哪儿,我让人打哪儿;要商量,找梅小姐。”
卫修:“……”
虽然梅衫衫含糊过去了,但他不认为她的提问,只是心血来潮。
她先前,曾过问过卫永言态度变化的时间点,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查,”卫修一咬牙,“另外,别忘记获取卫永言的dna样本,尽快拿到郑承望的鉴定结果。”
***
次日一早,卫修下楼,去梅衫衫家里蹭早餐。
楼下却是一片忙乱。
“……我去就行了,不用你一起!”姜雨芹很坚决。
梅衫衫坚持道,“那怎么行?说伤得那么重……我要去看看他。”
“那么久的飞机,起落失重,机舱气压,空气又干燥,对你身体不好!我先回去看看,昊昊从小壮得跟牛似的,也许也没那么糟……吧。”
“可是……”
卫修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梅衫衫柳眉蹙成一团,眸中满是担忧,“澳洲来的电话,说我弟弟在球队训练中受伤了,磕到了脑袋,昏迷不醒。”
卫修张大眼睛,“这么严重?”
他关切地问姜雨芹,“伯母,需要帮忙安排飞机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定好了,一会儿就去机场,”姜雨芹摆摆手,“你帮我照顾好衫衫,让她别瞎揪心,就是帮忙了。”
“妈妈……”梅衫衫还是不放心。
卫修拉拉她的手,“先别太担心了,万一你有什么不好,伯母岂不是更要操心?我马上让人联系那边的医院,问问具体情况,看需不需要再找更好的医生。”
姜雨芹赞同地点头。
跳楼事件真相大白,她对卫修的成见散去大半,更添几分怜惜。
姜雨芹收拾好东西,饭也顾不上吃,匆匆忙忙地直奔机场。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梅衫衫食不下咽,“臭小子小时候最黏我,现在要兼顾学业和训练,忙得话都说不上两句,我都不知道,训练也这么危险……”
卫修心道,他都这个年纪了,要是还天天黏着你,那还像话?
丝毫不觉得自己比未来小舅子年纪更大,也还是天天黏着梅衫衫,有什么不像话的。
未来丈母娘一走,连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他坐过去,把她抱到腿上,挑了一勺粥,吹吹凉,送到她唇边,“啊——”
梅衫衫:“……我自己吃。”就要接过勺子。
卫修不给,“要么我喂你,要么我用嘴巴喂你。”
一副耍赖的样子,眸中还满是期待。
梅衫衫无奈,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下了大半碗粥。
卫修这才满意。
又说起正事来,“伯母这回,是圆满完成帮伯父布局的任务了吧?余氏文旅的股价近期一直在上涨,已经远远过了分析师的预估,仍然是一路高歌……”
……
同一时间,余氏大楼顶层,余致远收到了消息,有一股资本通过证券公司,借了大量的余氏文旅股票,转手抛售。
“做空?”他冷笑,“亏他们想得出来……既然他们都不怕血本无归,就让他们做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可能作了一个大死,但我毫不后悔!大卫大卫,永不言悔!┗|`o′|┛
d型指学名叫brachydactyly type d,孩童时期不明显。整形方法是断开指关节,在中间植入人工材料延长。
大美女梅根·福克斯的拇指就是d型指,不过人家够美不care的~不完美才是完美嘛
泥萌这些坏银,都只关心手,只有几个好宝宝关心可怜发烧的我……嘤嘤嘤,哭唧唧
☆、lxi
…chapter 61…
做空是一种风险性相当大的投资,成功的话; 固然能大赚一笔; 但如果做空的股票不跌反涨; 那么亏起来,就是一个无底洞。
余致远清楚; 自己在商场上,大大小小的敌手不少; 可是对方敢冒这样的风险; 把宝押在余氏股价会暴跌上; 仍然令他十分不快。
他让下属去查,这股资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因为做空势力大量抛售的关系,余氏股价出现了小幅下跌。余致远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迅速召集高管; 部署了下去; 要将下跌的趋势止住,让股价再度回到上升势头。
他又把余氏文旅上市相关,尤其是云泽湿地项目的情况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确保并无漏洞; 这才放下心来。
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有闲暇思考个人问题。
一周前,他和徐诗音订婚了。
余母是主张高调宣布的; 余致远不用猜也知道,她是跟迅速有了新欢——跟的还是对头家的梅衫衫较劲,想让世人都知道; 她儿子离了她,马上就要再婚,还要有后了。
然而拗不过不肯配合的儿子,只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算是把事情定下来。之后她便憋足了一股劲,事无巨细地准备着婚礼,还有给未来小孙孙各种进补。
余致远觉得,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是挺荒谬。
兜兜转转,他要娶的还是徐诗音。而母亲一直想挑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却只能为了他的坚持,这回又为了孙子,不得不妥协。
反而是后来的卫修,轻轻松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余致远的思绪。
进来的是赵助理。
“余总,我接到消息,郑承望昨日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八年前的案子,目前人还扣在警局……”
余致远讶然,“……昨天?”
“是的,昨天是卫永言先生的生日,卫三少爷偕同梅小姐回去参加寿宴。他们离开后不久,警方就上门了。”
“……”
第69节
余致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梅衫衫那个女人,还真是姓郑的克星——参加个酒会,把郑倚菱整得身败名裂;去了趟卫家,郑承望就被警察抓走了……
卫修就有那么好,值得她这样费尽心机为他筹谋?
余致远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办法尽快把郑承望捞出来,”他吩咐赵助理,“做得隐蔽些,不要暴露余氏。”
赵助理领命退下。
余致远眉头深蹙,心里一阵烦乱。
他又想起那股做空余氏的资本势力,难道,他们知晓郑承望曾售卖过云泽湿地项目的相关信息给余氏?他被扣押,是否与做空有关?
可是,他的人一直紧盯着卫氏,卫氏一切正常,没有大额资金流向出借余氏股票的证券公司。
他的怀疑落在梅衫衫身上,旋即又推翻。
她的学历履历与金融毫无关联,不仅不懂金融,她也没这么多资本。诚然,她离婚时拿回了汤家公司的大头股份,可即使将那些全部变现,对于做空余氏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余致远心中,总是隐隐有一股不安。
他烦躁地抽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深深吐出烟雾。
好像自从离婚后,麻烦就一个接一个,总也不断似的。
***
梅衫衫忧心忡忡,直到接到姜雨芹的电话,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交待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还是有些懊恼,没有坚持一起去探望弟弟。
“会不会伤到脑子啊……”她越想越担心,“橄榄球那么野蛮,大脑多脆弱啊,被那样一撞……”
她初到汤家,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新的家人,摸索与他们的相处之道时,那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弟弟,却是以十二万分的热情黏了上来,姐姐长姐姐短的,生怕外人不知道他有姐姐了似的。
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眼缘一说吧。
后来妈妈和汤爸爸决定把他送去澳洲读中学,她力劝妈妈过去陪读,就是怕他年纪小,无人约束,万一学坏呢?
身体壮实,热爱运动的他,在推崇户外运动的澳洲如鱼得水,虽然姐弟间的交流因此少了许多,可是他过得开心就好。
哪知没有学坏,却可能摔坏了……
卫修怕梅衫衫一个人胡思乱想,索性跟着她,来了画廊。
他抱住她安慰了一会儿,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这是什么?色彩和线条,相当有野兽派的特色。”
梅衫衫转身看了一眼,拉着他走过去。
“你读过《伊利亚特》吗?”
卫修皱起了脸:“在瑞士的寄宿学校,荷马史诗是古典文学课必修。”
梅衫衫忍不住扑哧一笑。看他的表情,当年一定读得非常痛苦,往事不堪回首。
“chimera——客迈拉,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怪兽,荷马在《伊利亚特》中描述,它有狮子的头颅、山羊的身体、蟒蛇的尾巴。在其他的神话传说中,也有说它有三个头,还有别的动物的部分构成。总之,是一个混合的怪物,生性残暴,吞噬人类。”
她指着画比划,“这幅画以客迈拉的形体,表达的主题是网络暴力。带着不同意图和用心的人,他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客迈拉一样,残忍地吞噬着受害者。艺术家的色彩使用非常有冲击力,甚至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也是她的用意所在。”
卫修点点头,扫了眼署名,“新人?”
“是的,就是余氏上市酒会那晚,我遇到的那个服务生。她真的很有才华,不是吗?”
“那也得她运气好,遇到了伯乐。”
伯乐梅衫衫被夸得眉眼弯弯,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嘴真甜。”
卫修正要回吻,冷不防被一把推开。他不解地抬头,顺着梅衫衫的目光看过去。
门口,刘柳一脸尴尬,又被卫修冷冷的眼神盯得后背发毛,干笑两声,“你、你们好。”
天地良心,门没关啊!!
梅衫衫嗔了卫修一眼,转头问刘柳,“怎么了?”
还是关于a城国际艺术双年展的事情,有几件事情,需要梅衫衫拿主意。
见她要忙,卫修去了里间,拿出电脑,也开始办公。
梅衫衫带着刘柳,梳理出方案,按轻重缓急标记好,便让她去安排人处理。
刘柳抱着文件夹,面上满是羡慕,“老板,你和卫少感情真好啊!真让人羡慕……唉!”
她深深叹气,“我今天下班还要去相亲,搞不好又跟上回一样,是个妈宝直男癌呢?好绝望啊,我大概是要孤老终身了……”
“你不要着急,”梅衫衫安慰她,“要相信,一定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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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刘柳丧气,“阎王爷吗?”
梅衫衫:“……”
……
尽力安慰过丧气少女,梅衫衫进到里间。
“你来的正好!”卫修笑道,“我刚才收到回报,弟弟伤得不重,只是抢球时被对手的护具撞到了额头,有轻度的脑震荡,但没有大碍,只是稳妥起见,要留院观察两天。”
“真的?”梅衫衫眼睛一亮,“不严重?”
卫修拉过她的手,肯定地点头。
梅衫衫先是高兴,随即又疑惑,“那怎么说得那么严重?”
卫修也蹙眉不解,“可能是传话有误?或者,是不是伯母听岔了?”
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真是虚惊一场。
“反正刚好妈妈的事情也都办好了,早点过去照顾昊昊也是好的……”梅衫衫念叨,“可惜她在飞机上,没法通知她。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呢,她得多担心啊……”
卫修说:“我们算好时间,她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告诉她。这样,起码从机场去医院的这一段,她就不用再焦急了。”
梅衫衫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抱住他,“你真好。”
卫修摩挲着她的后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可算是顺利落幕了。
未来岳母远在天边,她在他怀里。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
***
郑倚菱忧心儿子,一夜都没能安睡。
然而今天是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保镖,说什么也不肯放她出去,也不肯借手机给她一用。
直到第二日,又换了岗,她才终于能打电话给郑新河。
……已关机?
她不死心地再拨。试了不知道多少回,总是关机。
电光火石之间,郑倚菱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混账……郑新河那个混账!
他肯定是怕承望供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证词,趁机先跑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世界都在打着转,郑倚菱扶住桌子,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站直身子,看了眼时间,又拨通了昨天那个号码。
收到确认的回复后,她搬起一把椅子,猛地砸在橱柜门上。玻璃哗啦啦应声而碎,飞溅的碎片在她身上划出了不少小口子。
她若无所觉,蹲下身,捡起一块尖端锋利的碎片,伸出手腕,比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