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GL-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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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瑶随手关上门；朝林菲菲所在的房间那一侧走去，不料刚到门口，林菲菲的房门就被人推开。
　　苏昙从林菲菲房间里出来，看见她在走廊，不由一怔；视线越过她肩膀，看见她门口礼物架上放置的两个礼物盒。
　　而现在；叶瑶在林菲菲门外，早已经过了苏昙的房间；明显不是为了应她的邀请。叶瑶与林菲菲没有私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叶瑶是冲着计如云去的。
　　礼物架上有个礼物；一个是她的；一个是计如云的；叶瑶选择了计如云。
　　意识到这一点；苏昙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叶瑶是她的妻子；她们在名义上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但是叶瑶对身边每个人都比她亲密，哪怕是面对曾和她起过冲突的宋染和祝芸，叶瑶的态度都比在她面前要好很多。
　　叶瑶就像是在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和她保持着距离。
　　她就这么不喜欢她么？
　　叶瑶看见她，礼貌性打招呼：“苏总。”
　　苏昙眸子一暗，心底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甘心。
　　计如云是计姐，而她就是苏总？她忽然很想让叶瑶改口。
　　然而终究理智更胜一筹。苏昙从礼物盒上收回目光，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么晚了，叶小姐是要去约会？”
　　叶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昙。
　　不过转念一想，苏昙是林菲菲的老板，和林菲菲处得很熟，会去她房间顿时变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昙这句话听上去多少有些吃味的感觉，叶瑶也不是傻子，顿时就意识到苏昙是误会了她要去应计如云的约会邀请。
　　她回想起这两天苏昙对她的暧昧态度，还有今晚那一盒耐人寻味的礼物。
　　苏昙是一个擅长和别人保持暧昧关系的人。这一点从她当初和云杉走得很近就能看出来。
　　而现在，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或许是觉得有挑战性，或许也有一丝真感情，但对叶瑶来说却没什么分别。她并不会因此就感到荣幸。
　　一时的激情是很廉价的。感情只有一心一意对待，才会弥足珍贵。
　　叶瑶不喜欢若即若离，不喜欢纠缠不清，更不想被当成别人追求刺激的猎物之一。于是这次她索性没有否认。
　　“是啊，正要去。苏总也一样吗？”
　　叶瑶对上她视线，眼神很平静。
　　苏昙唇边笑容渐渐淡下去。
　　话说得如此明白，再纠缠下去只会伤了自己的自尊。
　　她是享有盛誉的影后，是众星传媒的老板，向来都是别人去讨好她，她送出去的礼物从没有被人拒绝过。这是她第一次在另一个人身上碰壁，将她所有的感情都否定得一文不值。
　　苏昙不由间攥紧了手指。
　　片刻后她轻笑：“既然这样，就不打扰叶小姐的约会了。”
　　苏昙从叶瑶身边经过，拉开房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叶瑶侧过头，看向她紧闭的房门，心想：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回过神，正准备去找林菲菲，却听见走廊间一个声音响起。
　　“瑶瑶。”
　　叶瑶怔住，转过身，看见计如云端着水杯站在走廊另一头。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刚才说那些话纯粹是为了劝退苏昙，却没想到计如云会在这时出现。
　　要是被误会的话……
　　“瑶瑶，我刚才去接水，”计如云温柔地笑道，“之前我在阁楼上等你，没想到你会来房间找我……”
　　很明显，她听见了叶瑶对苏昙说的话。
　　尽管叶瑶是为了应付苏昙才那样说，但她心里对计如云一直保持着一份感激。
　　计如云是个很好的人，待人真诚，对她也很好。
　　这个时候，她没法对计如云说出自己刚才只是拿她当借口。
　　“计姐，其实我……”
　　“瑶瑶，”计如云在她面前停下，语气很认真，看向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光，“我很高兴你能回应我的邀请。”
　　“我……”
　　“你等我一会儿，”计如云走到门口，边旋开门边说，“我放一下杯子我们再去。”
　　叶瑶：……这下糟了。
　　计如云很快把杯子放回房间，快步走过去，很自然地牵过她手：“瑶瑶，我们去阁楼约会吧！那里的夜景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那个瞬间，她仿佛感觉到计如云内心的炽热。
　　那是计如云对她的感情。
　　她的心突然间快速跳动起来。
　　心动或许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动摇的一刹那，整个世界的天平都开始倾斜。
　　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就在刚才计如云牵过她的手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那么排斥。
　　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试一试吧。你已经孤单了太久，以后不必再这样孤单下去了。
　　叶瑶垂下眼，在计如云的牵引下终于迈出步伐，跟着她踏上楼梯。
　　阁楼不大，哪怕是两个女孩子待在里面也会觉得有些矮，但是窗户却几乎占据了一整个侧壁，稍稍敞开就能感觉到很清凉的风。
　　“瑶瑶，来这里，”计如云手指搭上窗沿，将窗户稍稍打开一些，“这里看得清楚。”
　　叶瑶走到她身旁，因为窗户敞开得很大，没有安全护栏，所以叶瑶倾斜身体往外望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拉住计如云的手。
　　这里位置高，距离夜空近，能够更清晰地看见广袤夜空中闪耀的星星。春天温柔的风拂过脸颊，枝芽在心头萌动。
　　这是爱情的感觉么？
　　她不得不承认，和计如云在一起时，她很开心，很开心。
　　“瑶瑶，看这里。”
　　叶瑶听见声音，转过头去，计如云也自然而然凑到她旁边，紧接着按下手机上的拍照按钮，闪光灯闪过，一张合照完成。
　　照片里，叶瑶天真中带几分乖巧，计如云则落落大方，两人在一起时说不出的登对。
　　“好了，”计如云收起手机，又拉过叶瑶的手，“瑶瑶，我们再去另一边看看。”
　　“好。”
　　叶瑶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没有放开。
　　她已经孤单地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了很久很久。
　　这次，就让命运的风捎她一程吧。
　　*
　　叶瑶一直跟计如云约会到很晚才回去，两侧的其他房间都是暗着的，其他人可能早就睡了。
　　临走前，叶瑶不忘问计如云借了晾衣架，晾好衣服后忽然看见手机上有姚露的未接来电。
　　姚露平时很忙，一般来说，除了有重要的事很少会给她打电话，更别说是她录综艺期间。
　　叶瑶隐约间有不好的预感，走到在床边坐下，回了通电话给姚露。
　　“姚姐，什么事找我？”
　　“叶瑶，你最近跟苏总怎么回事？”
　　“苏总？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那个综艺，现在人人都说你故意吊着苏总，不给苏总面子，还跟计如云搞暧昧，你上微博看看吧。”
　　姚露的话还没说完，叶瑶就已经自觉登上了微博。
　　无论是微博热搜还是她的私信都已经沦陷，遭到了大量苏昙粉丝的攻击。
　　这个综艺是直播，所有的反馈都是实时反馈。今早所有嘉宾一起吃烧烤，因为她多次婉拒苏昙，却对计如云态度亲昵，苏昙的粉丝看后心里不舒服，于是在微博发泄了怒气，很快就把她和苏昙的名字送上了热搜。
　　【叶瑶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这还是在录综艺呢，就对苏姐姐这么差，真不知道之前在片场是怎么对苏姐姐的。】
　　【苏姐姐对她那么好，她居然一点不领情。】
　　【红了一部戏就觉得自己是顶流了？笑死，苏姐姐不比她红多了？】
　　【糊逼没见过世面，涨了点粉就飘了呗！】
　　【一边蹭苏姐姐热度，一边跟计如云搞暧昧，叶瑶也太不要脸了吧！】
　　苏昙的粉丝自然是不高兴的，但网上的舆论却没有一边倒，除了叶瑶的粉丝出来对峙以外，计如云的粉丝也跟着加入战场，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苏昙粉丝嘴别那么脏行不行？苏昙平时是这么管教你们的？看来影后素质也不怎么样嘛！】
　　【让你们苏姐姐别倒贴行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瑶瑶跟计姐两情相悦，瑶瑶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还不够？】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你们怎么不问问苏昙怎么想的，干嘛一直纠缠瑶瑶不放？】
　　【抱走我们家如云，如云谁都没惹，只想好好录个综艺。】
　　【瑶瑶和苏影后的微博都没加关注好吧？互动次数也是零，但和计姐就不一样了哦。】
　　【还不允许别人自由恋爱了？非得人人接受你们高高在上的苏影后？你怎么不问问苏影后为什么不和宋染谈恋爱啊？】
　　粉丝掐得水深火热，另外两位当事人没有一人回复，不知道是没有看见还是想等事情自动平息下去。
　　但叶瑶还是决定站出来做个澄清。
　　她编辑了一条微博发送。
　　【叶瑶：我和苏影后仅仅是合作关系，不想承蒙太多恩惠。谢谢苏影后的关照。】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有事，不确定能不能更新，有可能要到周五


第34章　测谎
　　叶瑶澄清谣言的一小时后；苏昙才知道微博上发生的事。
　　原本双方粉丝就吵得厉害，在叶瑶站出来说明情况后，争吵直接升级；开始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叶瑶真会阴阳怪气；想内涵苏姐倒贴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以为被人听不出来吗？】
　　【拍电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现在蹭完热度就想撇清关系？】
　　【恩惠？说得好像谁想给你一样。】
　　【叶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恩惠对应的是施舍嘛。什么人才需要施舍？当然是乞丐啦。】
　　【抱走苏姐姐；没人想关照你，别给自己找存在感；谢谢。】
　　【这位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走黑红路线吧？先欲擒故纵，然后买水军黑自己，虐一波粉再澄清；老套路了。】
　　【这绿茶手段真高啊，还拉上计如云帮自己炒作，骚不过骚不过。】
　　苏昙的粉丝原本就对苏昙和叶瑶合作有意见；两人在演艺圈的地位相差太大，叶瑶又和苏昙有过一些绯闻；因此苏昙粉丝无论是出于对苏昙事业的考虑；还是对苏昙名声的考虑；都不希望苏昙和叶瑶有太多接触。
　　但即便如此；过去两方粉丝也从没有过这样大规模的骂战。
　　综艺是直播；一起吃烧烤的事是中午发生的；而争吵几乎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事情发酵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简直就像是……有幕后推手一样。
　　苏昙作为众星传媒的老板，又是影后，对网络上这一套引战流程有着非同寻常的熟悉，不难察觉有人故意想引发她和叶瑶粉丝对立。
　　这个人会是谁？
　　从竞争的角度，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计如云。
　　计如云喜欢叶瑶，但她和计如云合作过的次数不少，也算是朋友，以计如云的人品做不出这么下作的事。
　　至于宋染，祝芸，林菲菲，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她身边要有一个人，有理由、有能力、有足够的心眼去做这件事，那么就只剩下……
　　苏昙垂下浓密的睫毛，那个瞬间不愿意去思考心底某个巨大的可能。
　　沉默片刻后，她拨通了手机里一个电话。
　　不需要翻阅联系人列表，不需寻找备注，那个名字在她通讯录的第一个位置，从许多年前开始她就能完整地背下号码。
　　手机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
　　“苏昙？你不是参加综艺吗？今天怎么有空打给我？”
　　“这次的热搜是你的杰作？”苏昙语气冰冷。
　　“嗯？你说什么？”林惊雪的声音听上去温软，带了点疑惑，没有半点攻击性。
　　“我和叶瑶的热搜是你的杰作？”苏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惊雪淡淡说道，“苏昙，我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关心我，看来我想错了，是吗？”
　　“你不知道？”苏昙皱眉，心底泛起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苏昙，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讲理吗？”林惊雪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连你自己都无法肯定的事，你第一时间不去核实，却想到来质问我？”
　　苏昙的手指覆盖上窗台，指尖逐渐扣紧：“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得出这种事？”
　　她想起她们上一次见面。
　　那是在她离开林惊雪的公寓，来参加综艺之前的事。
　　那天林惊雪突然找来她公司，问她同意参加恋爱综艺的事。她们吵了一架，结果不了了之，她们谁都无法说服谁，也没有人愿意让步。
　　她们之间争论对错毫无意义，有的只是谁去迁就谁。
　　林惊雪临走前留了句话给她，她一直到现在都记得。
　　——“你会后悔的。”
　　她说。
　　“为什么就一定是我，不能是别人呢？”林惊雪在电话里轻轻笑着。像在讽刺苏昙，又隐隐暗含了一丝自嘲。
　　“你们众星传媒难道就没有竞争对手吗？你难道就没几个对家吗？第一个想到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苏昙隐忍着脾气：“林惊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林惊雪声音很轻，“是我变了吗？那你呢？不过是几条热搜而已，你就这么在意吗？”
　　“你利用我的名誉，煽动我的粉丝去帮你达成目的，这还不够我在意吗？甚至让叶瑶也……”
　　林惊雪轻轻笑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叶瑶。苏昙，你其实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在意粉丝，不是吗？如果这件事和叶瑶无关，你还会跟我生气吗？”
　　“你不也一样吗？”苏昙冷静地说道，“如果叶瑶没有参加这档综艺，你还会做这些事吗？”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间安静了。
　　许久后，她听见林惊雪轻声说：“为什么不会呢？”
　　“苏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从小你就是我最亲的人。现在你对另一个女人有感情，难道就要舍弃与我的感情吗？她就那么重要吗？”
　　“你……”苏昙深深皱眉，竟在她面前说不出话了。
　　什么朋友，什么亲近，都是假话，是骗局。
　　她也很想问问林惊雪：对你来说，叶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要的？
　　从前只有她和林惊雪两个人时，林惊雪从来不会把过多的目光聚焦到她身上。这是她从来奢求不到的关注，却在这样的时刻轻而易举得到了。
　　开心吗？
　　她不觉得。
　　她甚至不知道在林惊雪心里，她还算不算是她的亲人跟朋友。
　　许久后她问林惊雪：“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林惊雪一怔。
　　苏昙：“你做了这么多，你想要我怎么做？”
　　林惊雪没有说话，苏昙却觉得自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退出综艺，离开叶瑶？”她静静帮林惊雪开口，“然后，帮你追她吗？”
　　林惊雪沉默。
　　“惊雪，你连这个都无法承认吗？”苏昙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夜空，“你没有想过你们的将来吗？”
　　“……”
　　“你只想有个人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以前你希望那个人是叶瑶，后来我离开了，你就觉得换做我也可以。是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
　　整个世界像是被消了音，只剩下林惊雪浅浅的呼吸声。
　　苏昙听在耳中，心里像被她埋下一颗随时可能点燃的炸//药。
　　她没有等到林惊雪回答。
　　林惊雪把电话挂了。
　　苏昙缓缓将耳机从耳边放下，迎向窗外茫茫夜色，隔着山水眺望尽头的街景，第一次觉得城市的灯火距离自己很远。
　　风吹起她飘逸的长发，带了一丝夜里才有的凉意，将她的记忆带回到过去。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