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第1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凄风苦雨中,老旧电线杆子孤零零地顶着一盏灯,那电灯泡昏暗的灯光洒下来,落在那男人身上,显得萧条冷寂。
男人仿佛感觉到她过来,便缓慢地抬起眼。
他的眼神很淡,淡到好像没什么力气。
孟砚青却只觉得好笑:“怎么了,有事吗?”
陆绪章:“没什么,你的港澳通行证下来了,我给你送来。”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力感,而且很沙哑。
孟砚青歪头,打量着他:“你这是怎么了,加班了十天十夜吗?”
陆绪章看着她,仿佛有些没听懂他意思,恍惚,之后摇头:“没有加班。”
说着,他打开了皮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孟砚青。
孟砚青毫不客气地收回来,打开看了看,果然,港澳通行证,都办妥了,只需要她自己签个名。
她心里叹,想着如果自己去办,不知道要跑多少次呢,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
陆绪章:“我走了。”
他的声音更哑了,甚至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孟砚青抬起眼,看向陆绪章。
他的眼底泛着红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
不过衬衫依然很规制,头发也都打理得很顺。
她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她。
视线这么静默地相对,半晌后,孟砚青突然笑了:“绪章,我看你身体不太舒服,这是怎么了?”
陆绪章仿佛怔了下,之后才低声说:“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些累,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孟砚青:“是吗?竟然没休息好?”
她尾音上扬,略带着几分嘲讽地笑道:“可能是夜生活太丰富了吧。”
陆绪章紧紧抿着唇:“我没有夜生活。”
孟砚青:“你有没有,没必要和我解释。”
陆绪章便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默地看着她。
孟砚青:“谢谢你帮我办了这个通行证,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估计得费大功夫了,从人情来往角度,我应该请你进来坐一坐,喝一杯好茶,再和你谈天说地,顺便叙叙旧情。”
她淡淡地看着他:“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一阵风吹来,夹着些许雨丝,空气沁凉。
陆绪章面无表情地摇头:“不,我不是这么想的。”
孟砚青觉得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一个呆呆的木头人。
一时越发好笑:“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什么不走?做了好人好事不图回报的话,你不该是马上走了?你留这里不就想看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陆绪章:“我没有要让你感恩戴德。”
孟砚青拧眉:“那你走啊!你站这里干嘛,你不知道你站这里多碍眼吗?”
陆绪章木木地开口:“我知道,我这就走。”
他嘴上说着知道,但却还是不动脚。
孟砚青:“怎么,没带伞?我的伞给你?”
陆绪章僵硬地摇头,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走的时候,他脚底下一个趔趄,还扶了一下墙。
孟砚青:“伞给你吧,不然传出去,或者儿子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陆绪章抿着唇,看了她半晌,才道:“好,谢谢你。”
说着,他接了伞,走了。
孟砚青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落寞寂寥。
她想着刚才他那萧条苍白的样子,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想想,算了,这狗东西,心眼太多,当下也就不想了,径自进屋去。
她回到房间给自己地洗了个澡,又冲了一杯奶粉喝了,给自己补补身体。
这么喝着暖融融奶粉的时候,她想起陆绪章当时的样子,到底是觉得不对劲,心里甚至隐隐泛起不安来。
她咬唇,心想这狗东西,谁知道又耍什么心眼呢,当下强自压下心思,继续喝她的奶粉。
只是,当喝到只剩下最后那么一两口的时候,她陡然将那水杯放下,拎起一把伞跑出去,冲了出去。
这会儿,胡同里已经坑坑洼洼都是水洼了,她穿着凉鞋的脚踩踏在上面,溅起一片泥水来,裤腿很快就湿了脏了。
孟砚青也顾不上这个,她举着伞,一口气跑到胡同。
风裹挟着细雨,雨伞被风雨掀起来,她抓不住,一下子就脱了手,伞落在泥水中,脏兮兮的。
沁凉的雨水浇下来,她在那雨中茫茫四顾,哪里有他的身影。
估计人走远了!
孟砚青:“这是故意的吧!”
什么狗东西!他自己生病了还特意跑过来,这是故意让她心疼?
哦呵,她不心疼,他就不开口,硬着性子走?
回头他晕倒在半路上,还得是她的不是?
孟砚青恨死了,狗东西狗东西果然是狗东西!以后再也不要来了,再也不要见面再也不要说话了!
孟砚青磨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要回去。
谁知道一转身,她就看到了陆绪章。
他站在墙根底下,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上,眸底泛着红血丝,两颊更是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有些虚弱地靠在墙上,就那么抿唇看着她。
孟砚青的心,顿时被狠狠撞了下。
第102章 他就是很狗男人!
孟砚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击中了,很疼。
其实她也明白,这个狗男人站在这里就是要让她心疼的,他故意的!
只是,此时此刻,无论这个狗男人是装的还是真的,她都受不了。
他就算装,能装成这样,也够她受的了!
他分明知道,她一定会心疼他。
她跑过去,握住他的手,拽着他就往家里跑。
开始有些拽不动,他抿唇静默地看着她,就那么紧贴着青砖墙不动。
孟砚青:“陆绪章,不要惹我生气!”
陆绪章张了张唇,发出粗嘎难听的声音:“我没事。”
孟砚青恨不得直接给他一巴掌:“陆绪章,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拿去喂狗!你不听话我就踹你了!”
陆绪章怔怔地看着她。
孟砚青不管不顾,就拽着他回家,陆绪章被拽着,僵硬地往前走。
等终于回到家,两个人都已经湿透了,就跟落汤鸡一样。
孟砚青抬手,摸了摸他的额,果然烫得厉害。
她捧着他的脸,几乎无法理解;“你发烧了,你发烧了竟然还要淋雨,你故意的!”
“你这个大傻子,我已经回家了,你就自己站在那里,假如我不出去找你呢!假如我不出去找你呢!”
恨死他了!
陆绪章眼神恍惚地看着她:“那你干嘛出来找……不用管我了!”
他握了握拳,声音嘶哑地道:“你已经不管我了,你已经不在乎我了!你要和别人在一起,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孟砚青听着就要气死了:“你果然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陆绪章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比陆亭笈还幼稚!你几岁了,你丢不丢人现不现眼!”
陆绪章几乎站都站不住,虚弱地扶着墙:“对我就丢人我就现眼,你不要管我好了!我走行不行!”
孟砚青好笑至极:“好,你说不让我管你,我不管你!随便你,你发烧到一百度正好当一块碳,我去烤红薯!”
说完,她推门出去,转身就往外走。
木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陆绪章无力地扶着墙,身形摇摇欲坠。
他很冷,浑身都冷,身体的每一处,连心里都冷得要命。
孟砚青生气了,她一直都在生自己的气,她不会回头了,他第二次永远地失去了她。
他绝望地打了一个寒颤,却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她还很小,穿着洁白的公主裙,笑着站在他面前。
她手里捏着一根萱草,用那萱草尾巴尖轻刮过他的鼻尖,笑着说:“绪章,我是小公主,你是青蛙,现在,你给我变——”
“你变啊,你要变成王子,我只喜欢王子,你变成王子嘛……”
那稚嫩的声音穿过漫长的岁月,轻软欢快地传入他耳中。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说她喜欢王子,他努力地让自己成为她喜欢的模样,但是现在她却嫌弃王子,不要王子了。
也许他就不是王子,他是青蛙,一直都是青蛙。
门好像被推开了,有凄冷的风扑面而来。
他却是连抬起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白茫茫的虚弱中,他感到她走过来,走到她身边,之后握住了他的手。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聚焦,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而熟悉的人影。
耳边传来她的叹息。
“过来,你把衣服换了。”
说着,她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进了旁边的卧室,之后便帮他脱衣服。
陆绪章哑声道:“我自己来……”
然而她已经开始动手了,帮他脱掉西装外套,脱掉湿漉漉的衬衣。
衬衣贴在他身上,又湿又烫手。
孟砚青咬牙:“很好,你这衬衣都不用熨斗了,你自己就给熨平了!”
陆绪章看着她,眼神木木呆呆的。
孟砚青深吸口气,心想他成傻子了,可能脑子要被烧坏了。
她家陆亭笈要是有个傻子爹,这以后可就真不好找对象了!
她命令道:“裤子,赶紧脱了!”
说着,她的手已经放到了他腰带上,帮他解开。
“剩下的你自己脱吧。”
孟砚青只是帮他解开腰带,没给他脱裤子,“给你这个,你擦擦,去床上,裹着被子。”
说完她扔给他一个大毛巾,之后出去了。
陆绪章确实冷得厉害,浑身哆嗦,他脱掉裤子,用大毛巾擦了擦,便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这是孟砚青的被子,香香软软的,这让他贪婪地裹紧了。
他恍惚觉得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刚结婚的时候。
他喜欢和她睡一个被子,她有一种让他着迷的香味,但是她却不喜欢,说就算是夫妻也得单独睡,要彼此独立,不要总黏在一起,他就只好“独立”了。
他脑子昏沉沉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又觉得仿佛岁月倒流,他回到了过去。
他和砚青浓情蜜意,喜欢得很,她也不让他独立,两个人搂在一起睡。
可就是这时候,他冷不丁清醒过来。
一个意识撞入他的脑中:孟砚青已经死了。
死了。
当年他亲眼看着她被推进去火化,他疯了一样跑过去想把她救出来都无济于事。
他打着哆嗦,颤抖着告诉自己,不不不,她活着,她现在活着,活得很好,就在他身边。
但是那个绝望而痛苦的意识是如此清晰,犹如万籁俱寂的深夜陡然响起的警铃声,让他完全无法忽视,刺得他浑身俱痛。
这一刻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孟砚青还活着吗,她还会对自己笑吗,她永远离开自己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有人走到床前。
他拼命睁开眼,看过去,在视线逐渐聚焦中,他看到了她。
她赫然正是他们刚结婚时的模样。
他忙伸出手,拼命地握住她的手:“砚青,砚青。”
孟砚青:“我给你拿了药,你先把药吃了。”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喃喃地道:“砚青你不要走。”
孟砚青命令道:“你给我吃药!”
陆绪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孟砚青看着他这样子,分明烧成傻子了,一口一个你不要走。
她叹了声:“你听话好不好,把药吃了,不然我马上就走了,不管你了。”
陆绪章忙点头:“嗯,我听话。”
孟砚青见此,便端过来水,拿着药:“来,先把药放嘴里。”
好在陆绪章还算听话,张开嘴,把药放嘴里,她见此,便拿了水喂给他。
陆绪章喝了一口,把药咽下去,之后便不喝了。
孟砚青:“发烧的人得多喝点,你听话,多喝水。”
陆绪章声音嘶哑:“我喝不下去……”
孟砚青:“你如果不喝,那我就走了。”
陆绪章露出很难受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我喝……
孟砚青看着这样的陆绪章,想着果然不愧是亲父子,和陆亭笈某个时候的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
装可怜罢了!
果然是狗东西!
陆绪章很快喝完了水,喝完后还眼巴巴地看着她。
孟砚青:“怎么,你难道还想吃块糖吗?”
陆绪章缩在那里,很无助地道:“我冷,特别冷。”
孟砚青:“躺下,赶紧裹上被子。”
陆绪章不动,抿着干涩的唇,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孟砚青摸了摸他的脑袋,烫得太厉害了。
她叹了声,便抱住他:“你躺下,我陪着你。”
陆绪章便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把他的心都牢牢缠住了。
他低声喃喃地道:“你陪着别人,你不理我了。”
孟砚青好笑,这是委屈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到底病了,烧糊涂了,她也就没再呛他,哄着他躺下:“你好好躺着,睡一觉就好了,我再去弄点热水,帮你擦擦身上。”
陆绪章:“我身上很干净。”
孟砚青哄着他道:“是给你降温。”
陆绪章:“我不热,我冷!”
孟砚青:“……”
她深吸口气:“算了算了,不给你擦了,那你乖乖睡觉。”
陆绪章却握住她的手腕:“你陪我。”
孟砚青:“你也别太过分行吗,还要我陪你,你多大了?”
陆绪章却固执起来:“不行我就要你陪我!”
孟砚青无奈:“好好好,陪着你。”
一时陆绪章终于安分躺下,孟砚青便坐在床边,半搂着他,时不时帮他试试体温。
他确实累了,或者说烧得意识不清了,很快睡着,但又睡不踏实,说了一堆梦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孟砚青看他这样,心疼,搂着他低声道:“你好像还没退烧,要不去医院吧?”
她突然想起来了,他应该配有保健医生的,便道:“我打电话给宁助理,叫你保健医生过来好不好?”
陆绪章却哑声道:“不要。”
孟砚青:“你不能不听话,万一你烧坏了呢。”
陆绪章喃喃地道:“烧坏了,也许我就死了。”
孟砚青:“……”
陆绪章眼神失焦,茫然地看着上方:“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了,我可以陪着你,你到哪里,我就陪着你去哪里。”
孟砚青怔了下。
她看着他,眼睛便有些湿润了:“说什么傻话呢,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陆绪章:“可是我的妻子离开我了,她死了,再也不回来了,留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想她回来,想回到过去。”
孟砚青眼泪便落下来。
她抱住他,将自己的脸紧贴着他。
在那灼人的烫意中,她低声道:“我没有,绪章,我在,我在这里。”
陆绪章:“砚青……”
眼泪淌进孟砚青唇角,她品到了苦涩的咸味:“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着你,看着你的生活。”
陆绪章眼睛里也溢出泪来:“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生我气了。”
孟砚青:“是,我生你气,但是也没有那么生你气。”
陆绪章伸出胳膊来,紧紧地抱住她:“别生气,我真的没有喜欢别人,他们说我病了,说我必须去接触新事物,可是我做不到,我特别难受,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你。”
他将脸埋在她肩窝里:“我想让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哪怕死了,也要陪着我。”
孟砚青抱着他,轻轻哄着:“好,陪着你陪着你……肯定陪着你。”
陆绪章:“你不要离开。”
孟砚青:“不离开。”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