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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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孟砚青心情不错,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又往前走,他带着彭雷过去了听鹂馆:“这个可是宫廷饭庄,一般是接待首长和外宾的。”
她看了看彭雷:“你也算外宾,要不要去奢侈一把?”
彭雷打量了一番:“我没带证件,让去吗?”
孟砚青:“这就不知道了,那算了吧,挺贵的。你今天要给我双倍工资,我也挺感激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彭雷忙道:“不用不用,我请你吃。”
孟砚青笑道:“这就不要客气了,我请你吃地道老北京小吃,好吃又不贵,花不了几个钱,你就让我当一次东道主吧,不然别的太贵,我也不舍得请你。”
彭雷听着也笑了,他喜欢孟砚青,不光因为孟砚青美得赏心悦目,还因为孟砚青博学多才,当然更觉得孟砚青性格好。
相处起来非常舒服,是他喜欢的性格。
当下两个人商量定了,孟砚青要带彭雷吃香酥鸭,不过在出发之前,彭雷看到那边的纪念品,想买几个带回去。
孟砚青陪他买,这边游客很多,大家都在看,孟砚青和彭雷好一番挑拣后,便要离开,其间再次经过听鹂馆。
她笑道:“我突然想起,好像过几天我们有个外会,好像就会来这里。现在我是领班,希望不会让我来吧。”
彭雷自然不懂这些,他觉得服务员的工作很复杂:“对,不来的话,你更轻松,这就太棒了?”
孟砚青:“你说得倒是简单。”
艺术家的脑子简单到可爱,也怪不得彭雷会一个人贸然跑到中国。
不得不说他幸亏遇到她,他这双倍工资绝对付得物超所值。
彭雷却不懂的样子,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摊手问:“我说得不对吗?”
孟砚青:“对,对极了,走,我们准备出去,我带你吃最地道的北京小吃,那可都是我当年初来乍到就爱上的!”
彭雷搓搓手,很是期待:“好!”
这时候,陆绪章恰好在秘书的陪同下走出听鹂馆。
他今天是过来招待一位外宾朋友的,因为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没有特意用假酒,正经喝了几口,不过倒是还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顺着长廊走出听鹂馆,吉普车已经侯在那里,陆绪章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缓缓地驶出。
陆绪章不经意地看向窗外。
窗外昆明湖碧波荡漾,湖边游人如织,有画舫轻轻滑过水面,旁边万寿山上传来导游的喇叭声,喊着大家上船了上船了,一旁拉着板车卖汽水和瓜果的老爷子也卖力地喊着,声音透过车窗玻璃传入吉普车中。
就在这嘈杂的背景中,陆绪章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想着今天上午的会议、明天的计划以及儿子最近的动向。
一切都和往日随意流过的无数个日子并没什么不同,事实上陆绪章的视线投射在玻璃窗外时,那一切都只是并不太关注的背景影像,是虚化过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无数微小细尘无序随机的运动,就有那么一个影像不经意地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成为映射在他大脑中的一个影像。
他的呼吸瞬间停顿。
他一动都不敢动,好像生怕打碎那投射在水面的脆弱倒影。
等他终于清晰地明白,那确实就是孟砚青的时候,他怔怔地盯着那个侧影。
初冬的太阳直白地洒在湖面上,男男女女呼朋唤友,叫卖的小贩依然那么卖力,有个小孩儿笑闹着拿起自己的机关枪开始嘟嘟嘟扫射,调皮而欢快。
这分明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世界,不过他却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就是她,不会错的。
陆绪章怔怔地看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理智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他骤然命道:“停车,停车!”
司机听着,一慌,毕竟是给领导开车的,不知道出什么事来,赶紧急刹车。
宁助理也吓了一跳,他忙问:“先生?”
陆绪章却根本不理会,径自推开车门,跳下车,之后往人群中飞奔而去。
宁助理顿时惊到了:“这,这是怎么了?”
当下无暇细想,赶紧下车追过去。
然而陆绪章却是头也不回,奔向人群中。
他往日的稳重尽数撕碎,不管不顾,跌跌撞撞,推开了挡路的游客,在人群中硬生生劈开一条路,疯了一样往前跑。
游客们全都看过来,人们看到一个分明衣着体面妥帖的男人不顾形象地往前跑,衣袂翻飞间,他急切失控,仿佛遭遇天大的事。
有人赶紧让路,有人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其中可能的故事。
宁助理简直疯了,要知道刚招待了外宾,这里面也有外国记者,如果被人家不小心拍到,那就是天大的新闻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追在后面,一直追着。
最后,终于,他看到前面陆绪章停下来了,正扶着旁边的翠竹半蹲着。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先生,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说完这话,便看到陆绪章视线仿佛失焦了一般。
他看上去完全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宁助理吓到了:“先生?”
陆绪章扶着那一抹青竹,恍惚抬眼,终于看到了眼前助理急切的面孔,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理智逐渐回笼,他失焦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他终于用一种异样的声音,喃喃地道:“我又看到她了。”
宁助理心中震惊,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道:“谁?”
陆绪章微抿唇:“这次真的是她,不是长得像,就是她,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没梦到过她,现在我竟然看到她了。”
宁助理越发心惊,突然想起来自己找上那服务员,他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陆绪章站起身,收敛了情绪。
他神情依然苍白惨淡,不过却变得格外冷静,冷静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吩咐说:“你去打电话,说一声,就说我临时另有安排,明天的出差取消了。”
宁助理心惊胆战,点头;“好,好。”
陆绪章又道:“再和胡医生说一下,明天下午我抽时间过去一趟,麻烦他安排下。”
宁助理越发心惊胆战,他知道胡医生是协和顶尖的心理学专家。
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心惊,忙不迭地道:“嗯嗯,我知道。”
第35章 再见孟砚青
陆亭笈总算从学校拿到了自己入学时的一份材料,材料上清楚地写着自己的父亲是陆绪章,母亲是孟砚青,也特意注明了母亲为已故。
他看着这份材料,不知道怎么竟然眼眶有些发潮。
他想,父亲有一天会再婚,会抛弃曾经,开始他的新生活,但是他不会。
因为他的医院出生证明以及各种材料档案里,永远都会写上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他特意请学校盖了红章,之后便带着这份证明材料过去银行,并向银行说明了情况,当然也奉上了自己的账户号和户名。
一切都很顺利,对方表示会查明情况,因为是陈年档案了,这自然需要一些时间,他们让陆亭笈坐在那里等着,还体贴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陆亭笈便坐在一旁角落里,捧着那杯水安静地等着。
银行里时不时有客人来往,于是银行工作人员的查找工作陆续被打断,不过好在,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查到了。
他们把户名和账户名进行了核对,再次确认了陆亭笈母亲的身份,终于表示:“我们可以给你补办存折。”
陆亭笈一听,总算松了口气,他便向对方说起,说自己打算把这笔钱取出来。
对方倒是没多问什么,便帮他取钱。
这年代的存折名都是非实名的,有时候存折名还可以叫“六五班班费”或者“十九宿舍伙食费”这种特别功能的名字,大家都是凭着存折取钱。
没有存折的情况下,如果记得自己户名和账户名也可以取钱,当然最好是再有一些别的证明让银行进行核实。
如今陆亭笈提供的证明材料足够了,所以银行工作人员自然给他办了存折补办手续,又给他取款。
最后钱终于取出来了,四千多,那就是四百多张大团结,厚厚的四大沓,再加上那些零钱,很大一捧了。
银行工作人员看他还小,半大不大的,不放心,特意帮他找了一个旧布袋子让他拎着,陆亭笈感激过后,这才带着那四千多离开。
他怕万一出什么意外,就想赶紧把钱孟砚青,当下不敢耽误,就要奔首都饭店而去。
谁知道刚要过去电车站,迎面就见前面站着一个人。
是陆绪章。
他顿时愣了。
陆绪章掐灭手中烟,仿佛很随意地道:“亭笈,走得这么匆忙,是有什么急事吗?”
陆亭笈望着父亲,抱着手中的袋子,道:“我刚去同学家,借了几本书,打算回家看。”
陆绪章声音很淡:“哦,借了几本书?回家看?那上车吧?走,跟我回家。”
陆亭笈抱紧了袋子:“不了,我打算去学校?”
陆绪章声音便有了讥诮:“现在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课都上完了,你打算回学校了?你怎么不等到半夜再去学校呢?”
陆亭笈脸色微微泛白,眼神充满排斥和防备:“你不用管我,上次我们说得很清楚了,以后我要么去祖父那里住,要么就一个人去王府井,我自己过,我不耽误你的生活,你也不用管我。”
陆绪章笑了:“行,我不耽误你的生活,那麻烦你上车吧,我带你过去东交民巷,去你祖父那里吧。”
陆亭笈自然不肯,他微昂起头:“我不去。”
陆绪章:“不去也可以,把你手里的袋子给我。”
陆亭笈:“不行。”
陆绪章挑眉:“你才十四岁,我十四岁的儿子去学校拿了自己的身份材料,又过去银行抱着一个大袋子出来,我想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你不满十八岁,我有权知道这些。”
陆亭笈抿紧了唇,半晌终于道:“好,我跟你上车,我们可以慢慢说。”
旁边宁助理也是跟着的,他见此,自然明白这父子需要单独谈谈,他也就没跟着,让司机送他们父子先回家去。
上车后,陆亭笈依然紧抱着那袋子,看都不看陆绪章一眼。
陆绪章倒是也没多问什么,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红旗轿车缓缓前行。
陆亭笈看着窗外那下班的人流,想起这个时候正是母亲下班时候,她今天也许会来找自己,到时候她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他微蹙眉。
陆绪章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情绪的变化,他淡看他一眼:“有人在等你,你担心了?”
陆亭笈神情紧绷,不理他。
陆绪章:“要不这样吧,你先去见她,我陪你去,放心好了,我不会打扰你们,我们可以晚上回家再谈。”
陆亭笈乍听到这话,皱眉,盯着他道:“你让人跟踪我?你知道了?”
陆绪章:“我不让人跟踪你,我就不会知道吗?”
说到这里,他眼神泛冷:“陆亭笈,你才多大?你竟然学会了偷家里的存折?你取了多少钱,一千?两千?”
陆亭笈也不想隐瞒什么:“四千多。”
陆绪章微眯起眸子:“是我太惯着宠着你了吗,以至于你如此单纯无知,你知道四千块钱在一个工人家庭那是多少钱吗?那可能是一个工人十年八年的收入,你才十四岁,你竟然一口气支取这么多钱?”
陆亭笈反唇相讥:“这个账户是我母亲的名字,是她的钱,她不在了,我凭什么不能取,难道只有你能取吗?”
陆绪章:“知道继承法吗?就算写着你母亲的名字,那也是我妻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属于她的二分之一会在她去世后作为遗产,而你只能得到那部分遗产的二分之一,所以你有权动用的只有四分之一,况且你还未满十八周岁,一切只能由我代为保管。”
陆亭笈:“你!”
陆绪章淡定地道:“怎么,不信吗?行,我马上找一个律师和你详谈。”
陆亭笈磨牙:“不用了。”
这么说着间,已经到家了。
陆亭笈不动,他有些警惕地看着陆绪章。
陆绪章:“不要让我动手,那样的话,只会让你没面子,你这么大了,我不想采取什么强硬的措施。”
陆亭笈听此,也明白,自己逃无可逃,他铁青着脸,到底抱着那一沓钱下了车,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陆绪章伸手:“给我。”
陆亭笈紧紧攥着,攥得手指泛白。
陆绪章:“你进了家门,我是不会让你把这东西随便拿出去的,你不给我看,那我们只能僵持着,亭笈,我有足够的耐心,这两天我不上班了,就这么陪着你,我们慢慢耗。”
陆亭笈深吸口气,之后嘲讽地笑了声:“你既然要看,那就随便你看,不过就像你说的,你也认为这里面的钱应该有我的四分之一,那你把那四分之一给我。”
陆绪章颔首,接过来袋子,打开,里面四沓的大团结那是四千块,还有一些零散的钱,不过他的视线最先落在了那张存折上。
他蹙眉:“那个存折的信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是孟砚青的私房,就连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按说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存折的存在,更不要说竟然知道那存折的详细信息,甚至把钱取出来。
但是儿子竟然知道。
陆亭笈抿唇,倔着不吭声。
陆绪章伸出长指,轻捏起来那存折,打开。
入目的便是“户名:孟丽德”这几个字,上面已经打了钢色“作废”的钢印,钢印正好跨过“孟丽德”那几个字,仿佛一把凌厉的刀。
怒火瞬间上涌,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不过他到底压抑下来。
他视线抬起,望向儿子,用一种极力克制的平静道:“你就这么急不可待要把她的一切毁掉,让别人给她打上作废的钢印,要把她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去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花用吗?”
他的声音沙哑颤抖,却竟然是温和的。
陆亭笈听这话,看着眼前的父亲,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父亲言语中的悲恸和无奈。
他知道父亲误会了,如果误会了,他确实应该生气。
但是他又觉得,凭什么?
他之前分明说过,他会再婚,那样的话,母亲曾经的一切算什么?
家里没有任何母亲的痕迹,他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见到过!
想到这一点,他便瞬间愤怒了:“那你呢?你都做了什么?我母亲的存折呢,还有她的嫁妆呢,你都藏起来,我连见都没见到过!那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藏起来不给我!”
听着儿子一声声的质问,陆绪章微闭上眼睛。
隐隐中,他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仿佛有什么已经失控了。
最近频繁看到仿佛是她的身影,儿子原本不该知道的存折,以及就在刚刚,满嫂提起的那通电话,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
胡医生说,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幻觉。
可是他却觉得,那种幻觉已经溢出,流入他的生活。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片刻的整理思绪后,他终于以一种冷静平和的态度面对自己的儿子。
他招手,示意他:“亭笈,坐下来,我们一桩一桩慢慢聊。”
陆亭笈略犹豫了下,他惦记着孟砚青,想着她如果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父亲并不是好摆脱的,他只能坐下来。
陆绪章拿起旁边的水壶,他帮儿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之后才道:“亭笈,这件事我们可以分为两件事分别来谈,可以吗?”
陆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