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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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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度有些增加,不过孟砚青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进屋后,陆绪章负责续了煤球,四个人坐在正厅吃着各样干货,闲在地说着话。
  就这么说着的时候,孟砚青道:“有个正经事想和你们商量下。”
  她这一说,三个人都看过来。
  孟砚青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道:“我正式决定谈恋爱了,我是很认真的。”
  叶鸣弦听着,震惊地看了看陆绪章,却见他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脸漠然的样子。
  他不可思议地皱眉,之后看向陆亭笈,陆亭笈没什么反应。
  叶鸣弦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看向孟砚青:“谈恋爱?和谁?”
  孟砚青:“他姓霍,在中国珠宝进出口公司工作,人很不错。”
  叶鸣弦无法理解:“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看向陆绪章,实在无法明白,这位竟然没拦着?
  然而,让他想到的是,陆绪章竟然淡定地点头:“挺好的。”
  挺……好的?
  叶鸣弦的眉毛拧成了疙瘩,三十四年修炼的好涵养瞬间土崩瓦解:“陆绪章,你?”
  陆绪章:“爱情自由,砚青要谈恋爱,我们不是应该支持并表示祝福吗?”
  他老神在在地笑了下:“这是我作为一个前夫的涵养,也是作为男人的风度。”
  叶鸣弦:“……”
  要知道,当年出去溜冰,有个混小子多看了孟砚青一眼,他就拿冷眼瞪人家,那样子恨不得杀人。
  结果今天他竟然这么说!
  这辈子他还能听到陆绪章说什么“涵养”和“风度”?
  这是假的陆绪章吧!
  陆亭笈看看自己父亲,看看自己老师,一时不知道该同情哪个。
  他想了想,有可能应该同情自己吧。
  突然要有一个继父了。
  万一继父虐待小孩呢?
  孟砚青也不想看他们反应了,只是继续宣布道:“谈对象嘛,总是要以诚相待,我是认真的,是奔着将来走向婚姻来谈的,所以,我得和人说清楚,亭笈的事,我谈了,对方没意见,我觉得很好。但是——”
  她看了眼陆绪章。
  陆绪章颔首,道:“我明白,以后我尽量少来这边,免得别人误会,这样也影响你们的恋爱进展。”
  叶鸣弦倒吸口气。
  他发誓,他也是三十四五岁的人了,他在学生面前很有权威,他绝对不是大惊小怪的人,他从来都是波澜不惊。
  可现在,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孟砚青颔首,之后看向叶鸣弦。
  其实叶鸣弦没什么大要紧,大家的相处还是比较有界限的,不过她还是告知一下:“鸣弦,你也看到了,我要谈对象了,我想,你是希望我能得到幸福的吧?”
  叶鸣弦张口结舌,他看看陆绪章,看看陆亭笈,完全没反应。
  孟砚青:“哦?”
  不祝福?
  陆绪章:“鸣弦,希望你能知道一点分寸,砚青既然要谈恋爱,那你就离远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好整以暇地道:“你素来自诩宽厚包容,到了这个时候,我相信你应该有成人之美吧?”
  叶鸣弦:………………
  什么时候轮到他陆绪章说“成人之美”这四个字,他也配吗!
  *
  趁着孟砚青不注意,叶鸣弦直接把陆绪章拽到了一边。
  他嘲讽地道:“有生之年,我竟然听到你和我说成人之美?陆绪章,当年你直接霸住了砚青,是谁忍着心痛给你们成人之美?你娶了她,你拥有了她,她在你怀里死了,结果现在你给我说成人之美了!”
  陆绪章淡定地看着他。
  叶鸣弦无法理解地盯着陆绪章:“陆绪章,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脑子进水了吗?还是你是假的,你在做什么!”
  陆绪章:“这不是挺好的吗?”
  叶鸣弦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这一段不怎么过来,是因为我觉得她不喜欢我,她对我没兴趣,我不想搅扰她的生活,可是你呢?你和砚青有那么好的感情基础,你们还有一个孩子,你就这样?如果知道一个什么莫名珠宝公司的男人就和她谈了,那我何必呢!我是不是傻,我竟然直接退让了!”
  他气得脸都白了:“十七年前,你一言不合就和我打架,你为了砚青和我闹翻了,我退让,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因为我知道她更喜欢你!可是现在呢,你竟然早知道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你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相爱!她刚才说什么,认真的,奔着婚姻去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绪章抿着唇,安静地看着他。
  叶鸣弦气得揪住他的衣领子:“你说啊,你告诉我啊!”
  陆绪章被叶鸣弦揪得不得不仰起脸,他后脑紧贴着老墙根,簌簌的墙皮往下掉,落在他头发上,落在他脸上。
  优越完美的五官,如今沾染上灰尘,有一种别样的狼狈。
  不过他并没在意,依然面无改色的样子。
  他看着眼前的叶鸣弦,用平静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道:“我答应她的,我会成全她。”
  叶鸣弦不敢置信:“成全?”
  陆绪章:“她说,她获得了新生,新生就是真正的新生,而不是以前生活的延续,她说她想尝试不一样的人生,她想享受爱情,享受青春,享受她该享受的。”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其实现在想想,我们很早就缠在一起,是我断送了她人生中其它的可能,她重活一辈子,凭什么还要沿着原来的路?她完全可以去尝试不同的爱情,不同的生活,去享受属于她的青春。”
  叶鸣弦听得神情恍惚:“所以你就放任她去和别人谈?”
  陆绪章:“这是我欠她的,这是我们十八岁那年犯下的错误,是她本该拥有的。”
  叶鸣弦鼻子发酸,他松开了陆绪章,良久后,只是喃喃地道:“陆绪章你疯了吧。”
  陆绪章却扯唇笑了笑,笑得格外平静:“鸣弦,爱有很多种,我曾经以为爱就是占有,必须占有,但现在,我知道,我也可以放开风筝的线,任她飞。”
  他站得笔直,掏出白色手帕,淡定地擦拭了脸上的灰尘。
  之后,他整理着衣领,道:“我可以等,也许几天几个月,也许十年二十年,我相信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回到我身边。”
  叶鸣弦怔怔地看着他。
  陆绪章:“在她眼里,我原本就是那个最优秀的,是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比不过的。”
  叶鸣弦神情一顿。
  陆绪章笑着,低声道:“我们七岁相识,一起成长,我甚至觉得我就是按照她的喜好被量身定制的,我最终长成了她最喜欢的样子。哪怕重活一世,她也依然觉得我最好。”


第76章 祭奠
  霍君宜想正式见见陆绪章父子,显然陆绪章也想见见霍君宜,于是孟砚青帮他们约好了,就下周,她的小院,大家一起吃个饭。
  孟砚青淡淡地警告陆绪章:“你悠着点,别给我搞破坏。”
  陆绪章看了孟砚青很长一眼。
  孟砚青:“嗯?”
  陆绪章:“我觉得你现在像一只狐狸精,诱骗了一位书生,生怕我露出狐狸尾巴把你的白面书生吓跑。”
  孟砚青顿时逗乐了:“确实有那个意思。”
  陆绪章:“放心好了,我不会搞破坏的,我只有成全的份。”
  他淡声道:“你们真结婚了,需要铺床叠被,记得喊我。”
  孟砚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我滚吧。”
  陆绪章拧眉:“行,那我走了。”
  孟砚青却道:“先别走,有个事,帮我参谋下。”
  陆绪章:“嗯?”
  孟砚青:“我想买块墓地。”
  陆绪章怔了下,看她。
  显然,这是一个略显敏感的话题。
  孟砚青便解释了孟建红的情况:“我手头还有两件她的旧衣服,她是一个可怜人,我想给她立一处衣冠冢,告慰她在天之灵。”
  陆绪章:“这件事我来办吧。”
  无论如何,孟砚青能重新回来,他们一家都承了这位的恩,给人家造坟立碑也是应该的。
  孟砚青:“不用,我想自己来,你帮我打听下墓地的情况,我自己买一个。”
  她看着他,解释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欠她的,我想亲力亲为,不想假手于人,就算亭笈,我也不想他太过参与。”
  陆绪章默了下:“也好,那我回头问问。”
  孟砚青:“嗯。”
  让陆绪章帮自己找着墓地,她自己也过去了报国寺,走动打听着,最后终于找到了当初她卖出去的那手链,花了一百五十块买回来了。
  虽然多花了一些钱,不过如今的一百五十块对孟砚青倒也不算什么,能买回来就好。
  陆绪章也很快给她反馈,打听了一处墓地,位置价格都不错,孟砚青便径自过去,买了一处墓地,给孟建红立了衣冠冢,把那手链一起埋下去陪葬了。
  这手链是孟砚青送给那位孟建红的,如今,就和那两件旧衣服一起下葬吧。
  这过程中陆绪章也帮衬着提供了协助,不过整个都是孟砚青自己操办的。
  等一切打理妥当后,孟砚青给孟建红烧纸。
  腊月的北京很冷,孟砚青坐在那荒芜枯草中,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将银箔纸放在铁盆中,那银箔纸便迅速燃烧,之后幻化为白色灰烬,之后被风一吹,飘飘洒洒地飞在空中,逐渐远去。
  干冷的冬天里,天空竟是蓝的,有人在放鸽子,那鸽子白羽衬青天,带着哨子忽忽的响动,在一阵盘旋后,轻盈地划过。
  旁边榆树干枝上落了几只喜鹊,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孟砚青看过去,它们翘着黑色的尾巴,倒是漂亮得紧。
  孟砚青笑道:“喜鹊是报喜的,你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
  她当然知道,它不会回应。
  她想着,人死了后,也许依然是存在的,但大多并不是像她一样飘荡在人世间,毕竟她飘了十年,没见过一个和她一样的。
  孟砚青:“如果你也有来世,我望你能得父母疼爱,能有个无忧童年,再不必受人世间的苦。”
  正说着,那些喜鹊却自枯枝上飞起,绕着那墓碑上方盘旋。
  孟砚青有些惊奇,不敢吭声,就那么看着,看着那群喜鹊在三个盘旋后,重新落回了枯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孟砚青坐在那里,倒是看了很久。
  等她终于起身的时候,天已经晃黑了,墓地人空旷寂静,只有一辆拉着杂物的驴车慢悠悠地往前走,赶车人脖子缩在衣领下,毛驴鼻孔里喷出白色热气。
  孟砚青拢紧了围巾,迈步走出去墓地,一出去,便看到一辆吉普车安静地停在附近的公路旁。
  陆绪章一个人站在那半人高的荒草旁,手里夹着一根烟,慢慢地点燃着。
  冬天的空气干冷,那烟气在空气中袅袅消散。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动静,抬首看她,之后便掐灭了他手中的烟。
  孟砚青便笑了下,走过去:“你现在经常抽烟吗?”
  陆绪章:“偶尔吧,没什么瘾,一年抽不了几次。”
  孟砚青:“我都见你抽了两次了。”
  陆绪章笑看她:“那我以后不抽了。”
  工作需要,他会带着烟,但可以不抽。
  孟砚青:“不是要管着你,也是为了你身体想。”
  陆绪章温声道:“知道。”
  这么说着话,两个人上了车,这吉普车宽敞,里面有一处挡板和司机座位分开,开了暖风,里面舒服暖和。
  外面太冷,孟砚青冻得都要没知觉了,如今乍上了车,暖气扑鼻而来,她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陆绪章拿起旁边的外套帮她披上:“你看这里哪还有人,就你待到这会儿。”
  孟砚青:“不知不觉就这时候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绪章淡道:“来了一会了。”
  孟砚青挑眉:“我看你也冻得不轻吧,干嘛眼巴巴跑来。”
  陆绪章低声道:“你来这里,我能放心吗?总觉得提着心。”
  孟砚青侧首看向他。
  陆绪章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天空,默了好半晌,才道:“我年少时,你也知道,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人定胜天,以为少年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孟砚青:“嗯。”
  她见证过他从孩童到年少轻狂,再到步入婚姻的沉稳,自然是懂他。
  陆绪章:“后来我才知道我是那么弱小,许多事是人力不能为的。”
  他笑了下,看着远处农家的袅袅炊烟:“刚才站在墓园外,我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孟砚青抬起手来,握住他的:“绪章,有点信心,这是我的幸运,是亭笈的幸运,也是你的幸运。”
  陆绪章:“嗯。”
  不管两个人在不在一起,他们都是朋友,是亲人,是间接的血缘。
  她活着,陆亭笈有了母亲,他也有了信念。
  他笑道:“刚才我看到一群喜鹊从墓园飞出来,我觉得这是一个吉兆,挺好的。”
  孟砚青:“这都不像你了。”
  年轻时候的陆绪章狂得很,哪会在意一个喜鹊的吉兆。
  陆绪章却是道:“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恨不得回家给各路菩萨佛祖都供上!”
  孟砚青:“再吃个素?”
  陆绪章:“那不行,不能吃素——”
  这么说着,他笑道:“今天回去吃什么?”
  孟砚青:“随便吧,还没想呢。”
  陆绪章:“烧羊肉?”
  孟砚青拧眉,狐疑的视线缓慢地落在他脸上:“谁做?”
  陆绪章反问:“你会做吗,亭笈会做吗?还能谁做?”
  孟砚青便笑起来:“难得啊!”
  呵呵也不过做了那么两三次,如今倒是勤快了?
  陆绪章:“我们单位最近从西口弄来的大尾巴肥羊,我看着还不错,正好天冷,给你和亭笈都补补嘛。”
  孟砚青:“好!”
  她自然爱吃的。
  西口的大尾巴肥羊,那是肥羊中的极品了,香酥滑嫩,温润滋补,那绝对是让人食指大动,更何况是陆绪章这样的人亲自料理。
  陆绪章看她一眼:“看你馋成什么样了。”
  孟砚青便笑:“反正你答应了,要做要做就是要做,不然回头我发动亭笈一起孤立你!”
  陆绪章叹:“上辈子欠了你们母子俩的。”
  孟砚青笑道:“谁让你摊上这么一个前妻,还给你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陆绪章便也笑了,笑得温煦:“亭笈其实挺聪明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孟砚青想起叶鸣弦的打算,问道:“那对他将来,你怎么想的?我看亭笈不太想跟着鸣弦走他的路子。”
  陆绪章略默了会,才道:“他不想,就随他。”
  孟砚青:“嗯?”
  陆绪章:“还记得我们以前偷偷看胡适的文章吗?”
  那是禁书,不过陆绪章父亲有这种书,都是锁起来的,他们两个人无意中翻到,私底下看的。
  孟砚青便懂了,笑着道:“他那篇因为儿子写的。”
  他说他不是儿子的前传,儿子也不是他的续篇,说儿子是独立的个体,是不同的灵魂。
  陆绪章颔首,道:“因为时代的原因,我们受到了诸多束缚,我自己也承受了很多家族的责任,那是上一代赋予我的,我没办法挣脱,当然我也没想过要挣脱……应该说我自己还算喜欢。”
  孟砚青侧首看着他。
  陆绪章:“当你不在了的时候,当我开始面对自己作为人父的责任,我也想过我能为他做什么,结论就是要活着,很好地活着,要尽可能为他遮风挡雨,但那不是为了让他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也不是让他去承担什么,而是给他自由。”
  他抿唇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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