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撩,会心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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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理想之家》的记者,雪莉。”沈时?礼淡淡回道。
“没了?”陈远扬挑了下眉。
“没了。”沈时礼顿了下,偏头对池芋说,“这是?绿源地产的陈总,他下面的值得一采访的建筑项目也不少,以后工作中可能会?再遇到。”
“陈总好。”池芋立马恭敬伸出了手,礼貌笑说,“未来有?机会?还请多关照。”
“那埃文都牵线了,以后有?需要的采访,一个招呼的事。”陈远扬轻轻回握了下她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直接打我电话就好。”
“谢谢陈总。”池芋接过名片,看?了眼上面总裁和董事的称谓,又笑着?恭维他说,“陈总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么厉害的位置了,着?实令人佩服了。”
“嗐,我这全靠爹妈。”陈远扬摆了摆手,瞥了眼沈时?礼说,“埃文那才叫厉害,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自己把这事务所经营得风生水起,完全没动他家?那边的人脉,联姻……”
“商业互吹差不多得了。”沈时礼笑笑打断了他的话。
“夸还不让人夸。”陈远扬扯了扯嘴角。
捕捉到联姻两个字的池芋微微怔了下,不太确定?陈远扬指的是?什么。
难道说沈时礼他是有联姻对象的?
虽然她知道他家是港城做生意的,好像挺有?钱的,但具体多有?钱,她其实一点概念都没有?。
因为她从小家庭条件也挺好的,基本想买的东西,父母都会?满足,每年也会?出国玩,买买奢侈品牌的包包和衣服。
所以她觉得,他家?的水平可能和她家也差不太多。
压根没往那种需要商业联姻的豪门想过。
她觉得那都是电视剧里演演的,现实中应该离她挺远的。
而且她哥也从来没提过沈时礼是什么豪门背景。
池芋思绪纷乱看?了沈时?礼一眼,想问又觉得他似乎不愿提起这个话题。
毕竟他刚刚直接切断了陈远扬的话,她再问多少显得有?些不识相。
再加上又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池芋便默默将这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一波社交过后,池芋手里多了一堆未来可能用得上的各路大佬的名片,她不禁开始怀疑,沈时?礼今天带她来晚宴,是?不是?想顺手帮她拓展下工作上的人脉。
池芋瞄了眼端着餐盘朝她走来的沈时?礼,正寻思该怎么套他的话,就听他说:“你先吃,我过去和梁总喝一杯。”
“……哦,好。”池芋点点头,伸手接过了餐盘。
想在这种场合单独和他聊几句,可太难了。
池芋无奈叹了口气,独自吃起了晚餐。
还没吃两口?,之?前?跟着?梁原启的那个高挑女人忽然走到了她的桌前?。
“嗨!你叫雪莉是吧?”她友好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池芋拿着叉子的手顿了下,抬头笑笑说:“嗯。”
“我叫露露。”她自来熟地坐到了她对面,眸光轻轻打量了下她说,“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
“嗯……对。”池芋诚实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很厌恶梁原启,但对他身边的女人,她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情绪,甚至还有?点同情。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梁原启曾经诱/奸过小姑娘的事情,她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提醒她一句。
“还习惯吗?”露露轻笑问她。
“还好。”池芋抿了抿唇,试探问道,“你和梁总认识很久了吗?”
“不久,也就两个来月。”
“哦。”池芋顿了下,委婉提醒她说,“我之前听过一些关于他不太好的传闻,不知?道你了不了解。”
“我了解的,应该比你了解的多。”露露坦白?笑了笑,说,“但他出手蛮大方的,而且我也没打算常跟着?他。”
“……”池芋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
她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理解错露露说的意思,就好像她是?他包养的情人。
倒是?露露又反过来问她:“你跟着埃文多久了?他这人怎么样?外表看?他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
“……我没和他在一起,我们只是?朋友。”池芋有点尴尬地笑了下。
“普通朋友?”露露略显诧异地扬了下眉。
“嗯……采访时认识的。”池芋含糊回答道。
“哦,这样。”露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说,“不过也是?,我听说他好像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之?前?好多想傍他的女人都失败了。”
“是么?”池芋八卦的心一下子被点燃了。
“嗯,我之前有个做模特的小姐妹就想追他来着?,结果费了半天功夫,连微信都没能加到。”
露露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说:“我还听说,他好像是?沈家?的三公子,埃文只是他为了避讳沈家才起的英文名,你清不清楚他的身份啊?”
“沈家?”池芋愣了愣。
他是?姓沈没有?错,但她不清楚露露所指的这个沈家是什么含义。
“港城的地产大亨沈祁成,你不知?道吗?”露露惊讶地看了看她。
沈祁成,作为叱咤过港城地产圈,长居富豪榜前几位的传奇人物,她当然在电视、报纸、杂志等众多媒介上看到过他。
但她无法将他和沈时礼联系起来。
只能木讷点了下头说:“说全名,我知?道了。”
“看?来你真的不混圈啊!”露露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她,“我一开始听你也没用真名,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
“……”
此刻池芋才有?点懂了露露过来找她的原因?,局促摆了摆手说:“我上班的杂志社是个外企,习惯用英文名。”
“原来如此。”露露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杯轻碰了下她的杯子,“误会?了,给你道个歉,我干了。”
“没事,不用干……”池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露露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了。
露露放下酒杯,看?了眼懵懵的池芋,朗笑道:“好久没和你这样单纯的小姑娘聊过天了,你是?刚工作吧?”
“嗯,还在实习期。”池芋抿了下唇。
“喜欢埃文吗?”露露直白问她道。
“……”池芋愣了愣,才迟疑回道,“也谈不上喜欢。”
“不喜欢就好,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有?联姻对象的,到底也不会和外人结婚。”露露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但埃文他也不一定?就是?你所说的沈家?人吧……”池芋还是不太相信。
“八九不离十吧,梁总上次喝多了说的。”露露耸耸肩,偏头看?了眼往这边来的沈时?礼,拿起酒杯站起了身。
“我该走了,有?缘再见啦。”她朝她挥了挥手,就潇洒离去了。
池芋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有点消化不了今晚接收到的各种信息。
虽然沈时?礼总是?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但她始终觉得他就是?她的时?礼哥。
不是?什么埃文,也不是?什么沈家的三公子。
但陈远扬之?前?没说完的话,和露露刚才提醒她的话,就像是?一根细针扎进了她的心脏,总归让她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在她发呆之?际,沈时?礼高?大的影子已经罩在了她的桌前。
池芋回过神,缓缓抬起脸,看?向了他。
他还是?如天上的月一般清冷,轻垂的眉眼也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但她头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第25章
或许是池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太久; 沈时礼轻挑了下眉梢,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池芋一愣,也想不出别的解释; 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头,从?桌上抽了张餐巾纸给他; “左边脸,擦一下。”
沈时礼眸光微微眯了下,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接过餐巾纸擦了擦,然后垂眸瞥了眼空无一物?的餐巾纸,又缓缓撩起眼皮,觑了眼对面的她。
“……你没擦对地方。”池芋抿了下唇; 又快速抽了张餐巾纸,探身过去在他嘴角擦了下。
她长发垂落,扫在了他的脖颈。
淡淡的玫瑰清香; 不由分说地扑进了他的鼻腔。
沈时礼肌肉微微紧绷了下; 喉结上下滚了滚。
“好了。”
池芋讪笑坐正了身子; 生怕他再?质疑什么似的,迅速将手里的餐巾纸揉成一团,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沈时礼抬眸看了眼略显慌张的她,语气闲闲问:“刚才在和梁总身边的人聊什么?”
池芋犹豫了下,才压下心中杂糅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含糊说:“没聊什么; 就随便寒暄了两句。”
“哦。”沈时礼点点头?; 也没再?追问她什么。
池芋低下头?,默默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在不知不觉中,又盯着杯中的倒影发起了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沈时礼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和背景。
说到底; 她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就算他未来真的要和别的女人联姻结婚,又关?她什么事情呢?
只要他现在是单身的状态,她也不算是什么第三者插足。
而且他对她而言是熟悉的也好,陌生的也好,其实也不影响她继续撩拨他。
她何苦在这里自寻烦恼。
想到这,池芋纷乱的思绪落下了些。
她抬起小脸,瞅了瞅在吃晚餐的沈时礼,伸出手指轻戳了下他的胳膊。
沈时礼身子微微滞了下,撩起了眼皮:“要什么?”
“你今晚为什么带我来晚宴呀?”她眨了眨眼。
“说了,懒得找女伴。”沈时礼淡淡回道。
“但刚才陈总不是说你之前也没带过什么女伴。”池芋抿了抿唇。
“我刚才还和陈总说,不想一直搞特殊。”他嗤笑了下,垂下了眼。
“哦。”池芋顿了下,故意捏了捏嗓子,娇声揶揄他说,“但我看你今晚没少帮我拉人脉呢!”
沈时礼拿着叉子的手顿了下,头?也没抬地说:“来?都来?了,顺手的事。”
“就算是顺手,我也很感动呢!回头我再请你吃一顿饭吧。”池芋托着腮,笑盈盈着望着他说。
沈时礼默了几秒,不咸不淡回道:“不用了,帮你也是省得你之后再缠着我要采访。”
“……”
池芋笑容一僵,心想这男人真是绝了,总能?在她觉得有希望追上他的时候,精准给她扣上一盆冷水。
在被他打击后,池芋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默默起身去自助餐区拿了些小甜点,一个接一个吃了起来?。
沈时礼轻瞥了她一眼,说:“吃那?么多甜食,饭不吃了?”
“我心里苦,只能?多吃点甜的。”她委屈巴巴地嘟了嘟嘴。
“……”沈时礼嘴角微微抽了下,眼底透出了几丝无奈与好笑,“你苦在哪里?”
“你嫌弃我缠着你。”
她眼尾又往下耷了耷,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我也是迫于杂志社主?编的压力,才去频频打扰你的,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追在你后面,自讨没趣。”
“是么?”沈时礼嗤笑摇了摇头?,“我怎么记得某人之前还要我陪她去漫展,这也是来?自你主?编的压力吗?”
“……”池芋心一梗,勉强挤出个笑说,“那?个是来?自社团的压力,而且你那天不是也逛得挺开心的嘛!”
“你哪里看出我开心的?”沈时礼轻挑了下眉。
“感,感觉。”池芋抿了抿唇,岔开话题说,“我不还送了你一个车的钥匙链,你有挂吗?”
“你觉得呢?”他幽幽反问。
“……”池芋动了动唇,已经知道了答案。
沈时礼淡淡敛了眼神,伸手撤走了她面前的甜食,然后将其他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吃点正餐吧,省得你回去胃难受,又要来?微信跟我抱怨。”
“谁会跟你微信抱怨。”池芋撇撇嘴,义?正言辞说,“我已经半个月没在微信上找过你了好么!”
“哦,有那?么久了么。”他语气闲闲。
“当然!我都算日子了……”池芋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劲,赶紧刹住车,匆匆往嘴里塞了块牛排,边嚼边说,“啊这个牛排……好硬啊……”
沈时礼掀起眼皮,看了眼腮帮子鼓得像个仓鼠,神色飘忽的池芋,一下没忍住低笑出了声。
他一笑,池芋就更觉窘迫,脸也跟着涨红了几分。
所幸他也没再?追问她为什么要算日子,但池芋觉得他十有八/九已经猜到她是故意在晾他。
该死?,她怎么如此轻易就被他给套话拿捏了!
池芋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怨愤。
但等晚宴结束,池芋还是决定拿出个高点的姿态,直接拒绝掉了沈时礼送她回家的邀请。
而且她也不想多走那一千米的冤枉路。
“但你这身礼服裙,也不方?便坐地铁吧?”沈时礼帮她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轻挑了下眉梢。
“我打车回去。”池芋扬起下巴,微笑道。
“不缺钱了?”他眸光轻眯了下。
“你这不是帮我省了顿饭钱么,刚好拿来打车。”她理直气壮地回道。
沈时礼默了几秒,低头?看了看腕表。
“时间太晚了,你一个女生打车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前面?还嫌我缠着你,这会儿又担心我的安全了?”
池芋没忍住嗔了他一句。
沈时礼动作一滞,抬起脸说:“这是两码事,换一个女伴,我也会送的。”
池芋:“……”
沈时礼绕去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又偏头睨了眼还杵在街边的池芋,淡淡催促:“抓紧上车,我晚上还有事。”
看着车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池芋内心积攒已久的怨气突然间就爆发了,她砰得一声甩上了他副驾的车门,阴阳怪气地丢了句:“既然您这么忙,我就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就气?呼呼地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往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了。
夏夜浮动的云,隐去了月亮的光,街边稀疏的路灯也昏暗。
看不太清路的池芋有好几脚都不小心踩在了未干的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礼服裙摆。
但反正是沈时礼买的裙子,她也不觉得心疼,反倒有种报复的快感。
只是这快感没持续几秒,她便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只能?靠弄脏他给的裙子来获得心理上的一点平衡。
一瞬间,她突然有点想放弃了。
就像李菲菲所说的,她既然不喜欢他了,又到底在这里执着些什么呢?
她费了这么多功夫,到头来可能又是一场徒劳,他压根就不会喜欢上她,更别提被她耍到了。
池芋咬着唇,闷头?往前走着,完全没有留意到沈时礼已经启动了车子,缓缓跟在了她的身后。
直到十?字路口,她才瞥见他那辆银色的宾利,跟到了她的身侧。
池芋脚步一顿,直接掉头走上了斑马线,过到了马路对面?。
然而她没在路对面?站一会儿,就又看到了他那?辆阴魂不散的宾利开到了她的面?前。
沈时礼摇下车窗,晦暗不明的眸光投向她说:“我刚好顺路,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上车吧。”
“不要,我还怕被你抱怨缠人呢。”池芋梗着脖子道。
沈时礼静静凝了她片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说不想再被缠着要采访。”
“那不是一个意思么。”池芋撇了撇嘴。
“不是。”他定定看着她说,幽沉的眸底似有暗流涌动。
池芋心跳晃了下,不言不语地躲开了他的注视。
晚风吹过,扬起了她脸侧的发,遮去了她半张的脸。
他隐约能看到她咬紧的唇。
带着丝丝的委屈与倔强,似在和他做着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