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失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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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惕守抬抬眉,配合演戏:“那你同学呢?”
姚芝芝看?清邬北长相,哭腔一哽:“她在打那个人。”
张惕守失去表情管理“哈”了声。
反而是邬北听完这?话,摘掉嘴里雪茄,低头笑得肩膀微抖。
昏沉沉的光晕照在男生脸上,一些旧事记忆开始回溯。
他自幼在大院里和孩子们一同长大,因为身材瘦小嶙峋,加上母亲性格温软,受人欺负也?劝息事宁人。
整日?过着?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无二的生活,回到家不?过是旧伤添新伤。
五年秋后父亲归家,说结识了一位贵人,自诩“战友”关系,实则只是从商路途中认识的伙伴。
再后来?父亲跟着?那位姓林的贵人做生意,企业绩效步步高升,期间也?常常带儿子上林府受老宅文化熏陶。
唯独一点。
邬北不?能与府上的小姐有任何来?往。
而邬牧生不?知道的是,自家儿子叛逆过那么一回。
最后一口烟邬北吸得很凶,两腮深深往里陷,久久才蕴成烟圈吐出来?,碾灭,白雾缭绕下的一身西装将他衬得雅痞又败类。
他起身直直往姚芝芝进来?的方向跨步,迫不?及待要见证源自林觅的精彩时刻。
…
邬北走到顶楼边的吧台区域。
看?见女孩低垂着?脑袋,臂肘后靠撑在桌上喘气;另一只手?提溜着?细带高跟鞋,十厘米的鞋跟略微歪斜,似乎在刚才那场史诗级的战役中贡献了主干力量。
张惕守口中“五大三粗的手?下”正捂住下半身倒在短台阶上,一行清泪侧着?从鼻梁骨落到颊边。
半身不?遂,十有八九。
夜店洗手?间那回也?用的这?招式,不?过显然?此次伤亡更加惨烈。
林觅将卷发撩至肩后,慢慢杵直身,抬眸望见不?远处姗姗来?迟的邬北,定了两秒,重?新垂眸。
“我们走吧。”
她将高跟鞋蹬回脚。
邬北插兜走过去,身前女孩一下子没踩稳歪跟将要栽倒,躬身及时托住她手?臂。
娇嫩的触感抵达手?心,像羽毛拂过磨得心痒。
他低眼瞧她:“不?怪我来?晚了?”
林觅停住:“我不?听你嘱咐在先,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为什么怪你。”
头一回见骂自己带狠劲的。
邬北微微卷长眼尾,注意到她滑落肩头的藕粉肩带,伸手?勾回原处。
只是那动作?慢得像是故意的,林觅无法及时拉长两人之间的距离,扭转视线稳住心神。
试图让他知难而退:“别说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想着?亲我。”
肩带回到女孩纤纤的肩胛骨上。
这?话有失偏颇,分明是。
他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她。
邬北沉闷的轻笑震出胸腔,他桎梏住她的后脑,毫不?客气俯身亲了上去。
第32章 第三十次失控
邬北这人给到的吻从不会是浅尝辄止的。
然而下一刻; 落在林觅腰间的力道收紧。
她还未反应过来,唇上柔软的触感蓦然抽离,往前跌入男生温热的怀中。
他拽着她的小臂; 下巴轻轻搭她颈窝上。
声音是被沙硕碾磨过的沙哑,又勾着一点?温柔的情调; 诱哄:“你说我?有没有这个心思?”
林觅眼睛朝前看,只?能看到他脑袋上极短的头发丝儿。
泞大的人间妄想就这样?躬身埋首在她颈边,呼吸轻轻痒痒; 明目张胆撩拨人的心弦。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林觅一贯平静的心湖上忽然掠过一群海鸥,成群地扇动翅膀; 脖颈处传来的酥痒感像过电,轻轻一点?足以燎原。
她耳尖红得滴血; 恼羞成怒般用手腕抵住他胸膛,使了些劲,纹丝未动。
最后还是邬北主动起身; 喉咙里溢出声闷笑。
林觅拼命摒退周身的欲色气息; 湿着眸瞪他:“你耍流氓!”
“你要想着,我?已经?很克制了。”
身前十公分,男生的眉压得低低的,额骨深邃似磐; 长相不?是泞京本地人那种平和; 而是一股子张扬坚硬的男人味。
一双深沉的漆眸此?时正静静凝望着她看; 夹杂一点?零星笑意; 石子点?开涟漪; 让人受不?住胸线起伏; 热潮翻涌。
只?是唇压着唇,林觅的双脚就止不?住微微打?颤; 若不?是腰间那把力扶着,她已经?化作一摊泥流到地上。
再往深,连她也无法招架。
礼服裙摆被徐徐晚风吹出一层波浪形的褶,天台、深夜、寂静、城市运作的白噪音,任意解锁其中一个组合,足以让他们沉浸式晕眩,尽情相拥和接吻。
或许是倒在台阶上那人的眼神过于惊恐,将林觅干直脆地拉进现实,重新思考和定义她对邬北的感情。
依旧是雾的、蒙的,但是不?排斥。
弄得好像,她才是这场暧昧游戏中的坏人。
邬北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笑着转开话?题:“知道?为什么电梯停不?下来么。”
林觅抬起的眼睛澄澈。
“顶楼酒吧倒闭后,它被那些毒瘤改造,专门守着初入会所的人上套过来,”邬北顽劣地扯开唇,“尤其是你这种纯的。”
改造电梯,真够闲的。
林觅咬了下唇,余热还在上面?徘徊,炙热的,沾着欲望。
沉吟几?秒,她说:“先等?会儿,我?找找我?同?学在哪。”
看着女孩张望四周寻找姚芝芝,邬北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你真是对所有人都好。”
她顿住问他:“意思是我?对你差了?”
邬北瞧她理所当然的样?子,气极反笑:“差一点?。”
就那一点?。
让他急得牙痒痒,恨不?得就地正法了这个日日夜夜磨他耐心的小姑娘。
“还是那个答案?”他问。
闻言,林觅没由来一阵紧张,手指无意识开始摩挲衣角。
良久才回答:“让我?再想想。”
邬北盯向她头顶的表情微缓。
至少不?是,“不?行”。
放在平素,如若没有事出突然抛来一堆担子压肩,林觅或许已经?答应了邬北的追求。
他这人行事作风混账又无畏,但关键时刻尤其靠谱,嘴皮子一掀,让她从原本无趣的生活进入了另一个丰富多彩的花花世界。
不?知何时开始,耳边关于“经?济院邬神”的消息渐渐多了。
起初林觅以为他名声愈响,后来渐渐意识到,是自己开始倾听留意关于他的事情,有时走?到路上还会因为听那么两个字驻足片晌。
想到即将迈入一场恋情,心里甚至还有点?儿悲观;转念考虑放弃时,那股子失落情绪比悲观来得更为强烈。
正事当前,林觅始终无法正视心里头那份怯懦。
邬北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龙港会的公主有人身安全?的合约,与其担心她,不?如想想怎么保全?你自己。”
林觅这次顺了他的话?:“我?们走?吧。”
长腿迈过底下子孙断绝的男人,邬北进到电梯,修长骨骼折起摁了三下顶楼按键。
林觅感到脚下一阵失重。
俄而电梯门合上,重新下行。
相对无声。
邬北瞥着默默退到另一侧角落的人儿,微眯了眸,似笑而非。
林觅目不?转睛看着底下风景。
直到身侧传来动静,抬头见邬北已经?站到身边,耸着眼皮往她看的方?向也看了会儿:“有那么好看?”
林觅说:“我?只?是不?想盯着你看,尴尬。”
没料到她话?明说到这步,邬北挑唇:“看来单亲嘴的关系还不?够熟,我?努把力。”
玫瑰色浮上林觅双颊,一张白嫩的脸蛋愈加明媚。
她气不?打?一处来:“信不?信我?举报你耍流氓。”
这话?就像学生时期义愤填膺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女孩子,那时候他就没怕过,更何况此?时面?对的林觅一副底气不?足任人宰割的样?儿,很难不?动别的心思。
他举起双手到胸前:“求你不?要放过我?好不?好。”
稍微压低了声线,带着一丝撩人的频率,如丝绸般钻入耳中勾起一阵战栗。
林觅脸上燥热更盛,别开头,不?愿将羞态展示在他眼前。
欲盖弥彰的行为只?得来男生一声笑悦。
观光电梯下落到中层,蝼蚁般大小的城市建筑变得具象,耳畔那阵白噪音也变成了熙熙攘攘的万家灯火。
邬北回身靠在扶杆上,眼皮上牵出一道?褶:“电话?里你问过我?,那些人是谁。”
林觅眉眼微动:“嗯,我?想知道?老爸的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邬北看着她:“只?是几?个游手好闲的商人,口气不?小,想掌握泞京至整个国家的国际贸易链。”
“国际的?”
邬北颔首:“而且今晚商谈的是内部绝密生意,你被他们捉到后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好在你有先见之明。”
林觅顺着他视线方?向:“Jimmy Choo的Saeda 85。”
邬北笑:“怎么,让我?买同?款?”
林觅没搭腔,蹬了蹬脚下歪掉的根。
抵达一楼。
林觅跟着邬北走?向停车场,尽量避免行走?的身形一瘸一拐。
邬北放慢脚步,低眸盯了一会儿,大概是不?耐烦了,伸长胳膊把她掳过来。
林觅腰间一沉,反应过来时她身子是正的,脚尖却不?点?地。
这个姿势让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感到羞赧,慌忙叫邬北松手。
那动作时不?时蹭来一片柔软。
邬北话?里都是散漫的威胁:“再动我?不?客气了啊。”
林觅吃瘪,就这样?顶着一路惊奇目光,被邬北送进了大G副座。
邬北保持抱她入座的姿势,宽厚的身躯带股男性?压迫感逼近。
眼前被一团浓郁的阴影笼罩,林觅臂肘撑着沙发皮往后,上气不?接下气:“你再这样?我?真报警了!”
下秒安全?带将她视野分成两半,伴随一声扣动,男生低哑的嗓音徐徐而来。
“怕什么,又不?吃你。”
林觅被安全?带困在座位上,只?这一句话?的工夫,她用手遮住脸,恨不?得钻入地缝。
邬北挑了眼皮,笑了。
他绕到另一侧坐上主座,钥匙发动引擎,余光瞥见她小脸几?乎往右转了一百八十度,环臂以防卫姿势杵在小腹前面?,就是不?愿面?对他。
白白嫩嫩的手臂上落了红,估计是刚才搂她的力气大了些,比想象中更加娇气。
也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姑娘,有能耐与身材壮硕的练家子对峙,让他怎么不?爱。
邬北转念一想,爱是爱,但是这种阴招最好不?要使到他身上。
车开了一段路。
林觅拿出手机,用企业查询软件搜索王京所说的“久隆鑫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董事是一个前所未闻的姓名。
小型规模,员工百余人,注册日期在去年年中。
林觅又去百科上搜了代表人和核心成员的名字,词条是对企业建成史的简单介绍,连关联图片信息都没有。
她微微蹙眉,各种资料都太新了,无法提供有效线索。
介绍页的地址是泞京三环外的一个小县城,C2幢3层302室。
地图全?景图却显示在居民楼里,老破小那种。
林觅深呼一口气,仰到在靠背上,眼尾的妆容花了些,小烟熏看上去别有质感。
邬北偏眸问她:“瓶颈了?”
林觅:“信息太少,而且企业还是在去年建立的,老板的长相也搜不?到。”
“董事姓名是什么。”
林觅切回软件看了眼:“周坚。”
邬北没说话?。
林觅绷紧下唇。
如果王京是龙港会会员,那么他的上司在商圈一定有所名目,不?至于邬北不?知道?且百科都查无此?人;另一种可能是这家企业内核是皮包公司,真正的受益者?另有其人,而王京只?不?过是古玩拍卖中的微小成员。
手上掌握的信息远远不?够查出真相。
拐入一条狭窄的道?路,眼角忽然闪来一个不?明物。
林觅抬起头,看到视野前方?的砖块直直朝挡风窗飞来,越来越大。
她心跳猛然停固。
同?一时间,邬北扶住方?向盘快速转动,眉骨沉戾。
物体擦着侧边车窗而过,林觅辨认出那是一块板砖。
回程的必经?之路,几?辆黑车忽然前后夹击驶来,来势汹汹,舆图逼停大G。
林觅心乱如麻,不?安地看向身边凝眉控速的邬北。
她吞回欲说出口的“发生什么了”,心知打?乱他的思绪对当下情形没有半点?帮助,坐直攥紧安全?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条街道?人烟稀少,也没设置什么商铺,老旧楼层的结局多半是被政府收纳拆迁,何况是在这样?的深夜时分。
林觅看着眼前变幻飞速的窗景,大脑一片空白。
此?刻的追击场景她只?有在电影中看过,真正发生到身边时,个中滋味的死亡感罩满全?身,拥狭的鼻腔无法正常呼吸。
邬北遇见突发情形,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相。
脚下快速切换油门和刹车,庞大的车身左弯又折蛇形走?位,逮住前方?两车空隙,他眯眸直冲而上。
两辆黑车迅速拉近设法拦截,还是晚了一步。
后方?的视野渐渐拉远。
林觅全?身陡然松懈,背靠座椅沉沉地呼出气息。
而后听见邬北没什么波澜的声音传来:“怕吗?”
林觅硬着头皮:“不?怕。”
“不?怕就好。”
下一刻,几?辆黑车同?时从道?路前方?的岔口冲出来,因为没打?车灯,车身几?乎与暗色相融,犹如浮光掠影游走?到两侧。
林觅意识到一波又起,扣紧掌心。
难得见邬北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眉心紧拧,腮帮子跳动,眼眯缝聚精会神找几?辆车中的突破口。
嗙——!
砖石重重撞上后窗,玻璃边缘迅速裂开一条缝。
林觅被这巨响震得肩膀一瑟。
意识到对方?这势头绝非威胁那么简单,而是断人命脉,不?见尸身不?罢休。
正处危机时刻,她无法冷静下来剖析一系列的关联性?。
是不?是与林家破产有关,是不?是与龙港会有关,与邬北有关,又或者?集中起来讲其实就是一件事。
邬北还有心思偏眸看她说,知道?大G真正的优势在哪吗。
幽暗逼匝的空间里,有股幽蓝焰火从他的眼底毫不?避讳地透出,瞳孔中的女孩身影被这抹狂妄亮光灼得微怔。
和来时一样?不?给反应时间,林觅被一股后坐力牵扯着往靠背仰。
耳畔传来车体撞击声后,整个人又被安全?带托着直直往前倾。
黑车被大G撞出了十多米远,车尾破损严重。
邬北挑眉示意她看战绩:“喏。”
林觅发现这人在什么时刻下心态都好的不?得了,还能摆出一副准备挨夸样?。
唇角在黑暗中无声勾了勾,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
大车对小车的冲击力再大,顶不?住十来辆同?时进攻,今晚注定是殊死一搏。
邬北脖颈左右拧了拧,铆足精力准备下一场竞技。
林觅提议:“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和他们谈判,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邬北只?扯唇看她:“对方?过来玩命,现在却要我?灰溜溜投降过去和他们谈判,老子没脸。”
他叫她收起那该死的侥幸心。
林觅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那若是死了呢,我?们死了怎么办?”
邬北沉声说不?会。
掌肉一阵刺痛,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返上来,林觅终于绷不?住吼他:“你这样?怎么让我?信服!邬北,我?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不?甘心那些兴风作浪的人还好好活在世上看林家笑话?!”
啧,偏偏是她第一次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