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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典狱长她只想咸鱼[星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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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不管是犯人斗殴闹事,还是犯人袭警,抑或提审犯人时下手过重,都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医生很快赶来。
  牢房门被打开,索罗不知怎么了,在看到医生的瞬间,突然神情一变冲了过来。
  “帮忙按住他!”医生飞快后退两步,避开了索罗的攻击。
  他带来的手提箱和检查工具险些被索罗一齐打翻。
  游安和谢渊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拉住索罗的双臂。
  然而索罗的力气大得惊人,没有束缚的双腿仍然不断挣扎,试图摆脱束缚与压制。
  鞋底擦过地面的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巡察官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用全身力气压住了他的腿部,配合游安两人将他放倒在地上。
  医生眼疾手快地趁机给他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索罗的瞳孔骤然收缩,四肢的挣扎终于慢慢平息。
  这一番混乱花费了不少时间,游安看了一眼通讯器的时间,轻舒了一口气。
  “麻烦给他做个全面检查吧,别是有什么急症。”
  巡察官在一边微微喘息,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经过这一出,他心里原有的三分怀疑也被打消,这个犯人搞不好真有什么怪病。
  一轮检查结束,早已过了埃尔多约定的时间。
  “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在诊疗记录上飞快写下几笔,“初步检查,他的身体器官存在衰竭的症状,如果在外面,倒是还可以住院治疗,现在么……”
  医生摇摇头,“他的刑期是多久?”
  “无期徒刑。”游安平静道。
  “也对,被送到斯科拉星狱来的年头都短不了。”
  医生收拾好工具箱,“如果需要让他保持安静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开点镇定片,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先开一个月的量吧,”游安把医生送出牢房,“今天麻烦你了。”
  “职责所在。”医生摆摆手,“你空闲的时候来负三层的医务室找我拿药吧,我值晚班,一般晚上都在。”
  谢渊重新锁好牢房。
  两人和巡察官道别后,走完最后半条走廊,今天的巡察就算是结束了。
  游安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浑身上下都筋骨都响了一遍。
  “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游安拍拍谢渊的胳膊,率先往值班室走去。
  “游警官,明天见。”谢渊落后游安半个身位,语气平常,唇角却微微翘起。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到值班室,游安就瘫在了椅子上,她将晚上发生的每一幕都在脑中一帧帧过了一遍。确认没有纰漏后,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游安又收到了一张黏在餐盒底部的纸条。
  '别耍花招,今晚,后厨——E'
  游安点燃了纸条,跃动的火光映照在浅灰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这种威胁到她的铁饭碗和咸鱼生活的苗头,果然应该尽早掐掉。
  是夜,游安避开巡察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值班室。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谢渊从拐角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跟了上去。
  深夜的后厨漆黑一片,只有平日运送食材的后门留了一道小缝。
  游安身形微动,便侧身挤进门里。
  埃尔多正神色阴郁地靠在墙边,浑身都笼罩着不悦的低沉气息,“你胆子很大。”
  “抱歉,昨天事发突然,又有巡察官介入……”
  埃尔多阴鸷的眼神从游安身上滑过,就像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不怀好意地蜿蜒游过。
  游安微垂着头,以示恭敬和顺从。
  埃尔多没有再纠缠着不放,话锋一转,“后天,有一件紧急的货需要送出去。”
  游安下垂的眼睫微微颤了两颤,“可是最近监察科的人盯得很紧。”
  “这不用你操心,我会引开他们的视线的。”提到监察科,埃尔多明显有些不耐,他低低的骂了一句,“不过是……下面的鹰犬,狗仗人势!”
  埃尔多言语含糊,游安没能捕捉到那个一闪而过的名字。
  她回过神,“还是我们去送货吗?”
  埃尔多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不,只有你。”
  游安的眼中不禁透出一丝不安。
  埃尔多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的事情成了,报酬你占一半。”
  游安抿紧了唇,能让埃尔多吐出嘴边的肉,这件事的风险怕是比她想象的还大。
  似乎看出游安的犹豫,埃尔多加大了砝码,“七成,怎么样?”
  游安的神情稍稍松动。
  “我知道你的经济情况不算好,这种发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埃尔多循循善诱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点点动摇,就像注视着一脚已经踏进泥潭,却还心存侥幸的猎物。
  “行,我答应了。”游安咬咬牙。
  埃尔多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一扫之前的阴沉,变得舒展而温和。
  “记住了,后天,老时间,老地方。”埃尔多说完,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下脚步,“别再出现昨天那种‘意外’,你应该不会想知道出差错的后果。”
  等到埃尔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时,游安才慢慢蹲下身,靠坐在墙角。
  老奸巨猾的东西!游安无声地暗骂道。
  游安在原地蹲了一会儿,错开和埃尔多离去的时间后,才走出了后厨。
  “游警官?”
  游安正准备推开值班室的门,却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谢渊?”游安转过身,“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睡不着,出来转转。”谢渊的笑里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游警官怎么大晚上还出去了?”
  “跟你一样。”
  “游警官,你背后沾了点东西。”谢渊好心提醒道。
  游安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身后的衣服,指尖沾上了一点粉白。
  “这是,面粉吗?”谢渊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
  游安眼神闪烁了一下,应该是在后厨不小心沾上的。
  “北山雀的口粮没了,我想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多的小米,可惜没有找到。”
  “这样,要不我明天去食堂问问。”谢渊好心道,仿佛对游安大晚上跑去后厨找鸟食没有半分质疑。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游安谢过他好意,结束了两人的对话,“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谢渊点点头,往自己的小值班室走去,脚步轻快,犹如充满好奇心的孩童发现了有趣的新玩具。
  游安回到值班室,桌上还堆着她这两天浏览过的犯人档案,她将一本半摊开的犯人档案合上,和其他档案一起整理好,按照顺序依次放入柜子的上层。
  被轻轻合拢陷入黑暗的档案页上,索罗的照片整整齐齐地贴在右上角,下方是他的信息简介——
  【……遭人暗算后被黑医割走身体器官,侥幸存活,后为报复虐杀黑医,因杀人罪入狱。对医生等穿白大褂的人群有过强的攻击性,需特别注意……】


第8章 
  监察科的调查陷入了瓶颈。
  在负三层的预警值班室里搜出了作为赃款的晶币后,再没有发现其他的有力证据。
  被带走的那名狱警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他就像一个被误伤的倒霉蛋,只是刚好接手了卡尔负责的区域。
  关于卡尔,他们确实查出了问题。
  超出薪资范围的大额不明收入,在生前有多次阶段性的报复性消费。
  他的意外死亡也是疑点重重,监察科对他因隐疾暴毙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可惜尸体在他死后很快就被火化处理,无法通过尸检查证真实的死因。
  监察科重点约谈了过去和卡尔关系较为亲近的狱警,其中一名狱警的说辞引起了讯问官的注意。
  '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他好几次半夜都不在值班室算不算?'
  '半夜?你是怎么发现的?'
  '咳,长官,我这个人吧,习惯睡前喝点小酒。卡尔手里不差钱,存了不少好酒,我经常就去他那里蹭一点……'
  '具体都是什么时间?'
  '这我哪记得清啊。'
  '你再好好想想。'
  '好像是在月末?我一般月末手头比较紧……'
  新的一天开始,讯问官在个人终端上点开了帝国早报的推送。
  第一条,揭露帝国公务员腐败乱象频发背后的真相。
  “啧。”讯问官表情不屑,手指却诚实地点开了新闻详情。
  讯问官一边飞快浏览着新闻报道,一边例行公事去门口检查监察科专设的举报箱。
  他本来不报什么希望,以为会和前两天一样一手摸个空,却没想到伸手摸到了两个薄薄的信封。
  “嘶——”讯问官的表情变得严肃,他立刻抽出了第一个信封,平平无奇的黄色通用信封和他们调查当天用来诈人的道具一模一样。
  拆开信封,白色的信纸上印着一行黑色的印刷体。
  '28日晚上,负三层。'
  讯问官瞳孔微缩,顾不得打开第二个,便匆匆往长官的办公室跑去。
  此时,游安刚吃完早饭,顺便从食堂拿了一袋新的小米,给北山雀喂食。
  这一天过得格外平静,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工作日。
  吃饭、巡逻、休息……
  转眼就到了交易这天。
  星狱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安静。
  游安站在电梯前,按下负三层的按钮。
  电梯上行的运转声盖住了她清浅的呼吸。
  “叮——”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游安泰然自若地走进电梯,金属门在她面前缓缓合拢。
  负三层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游安一直觉得负三层比负一层更加阴森。
  可能是这里死的人比较多?
  游安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远。
  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晃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猜想抛到一边。
  都星际时代了,她要相信科学,一定是因为冷气下沉的原理,楼层越低自然温度越低。
  用科学理论说服自己后,游安没有在电梯口过多停留,目不斜视地往走廊尽头走去。
  那里亮着一盏白色的小灯,'医务室'三个红字在灯光显得格外醒目。
  “笃笃——”
  游安有礼貌地敲敲门。
  “请进。”医生的声音隔着一层门,反倒显得有些陌生。
  游安按下金属门把,掌心稍稍用力,推开了医务室的门,“医生,我过来拿药。”
  医生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正靠在沙发上读书。听到游安的声音,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门边的置物架。
  “镇定片,放在架子第二层的篓筐里,你直接拿走就行。”
  游安按照医生的指示找到了标着镇定片的两个药瓶。
  “对了,在门后的药物领取单上签个字。”
  游安签完字,又和医生道了一声谢,便走出医务室。
  锁舌回弹的咔哒声响起,门关上了。
  医生将目光从书上的文字里收回,撇了一眼因为关门幅度而微微翘起一角的纸质领取单,自言自语道:“现在可不是一个取药的好时间。”
  走廊里的灯和医务室里的明亮光线相比,显得格外暗淡。
  游安一步一步往电梯键走去,脚下的黑色影子在照明灯下不断拉长、缩短、又拉长。
  她经过以往放货的房间,右手捏着的两个圆形药瓶不知怎么滑了一下,突然从指尖坠落,在地面上打了一个转儿,咕噜噜朝那个房间滚去,撞在了门脚。
  游安脚步微顿,上前几步半蹲下,捡起那个沾了少许灰尘的药瓶。
  贴着地面的门缝里露出一点干涸的暗红,游安不自觉地收紧了捏着药瓶的手指。
  绷紧的骨节紧扣瓶身,勾勒出莹润的弧度,又暗含某种压抑的力量。
  暗中潜伏的监察科人员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蓄势待发。
  “叮——”
  电梯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暗流涌动的静谧。
  “游警官。”谢渊迈着一双大长腿两步走出电梯,贴身的黑色工装裤在行走间隐隐显露出肌肉线条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游安的眼中闪过诧异。
  “1543号又闹起来了,我过来看看您拿到药没有。”
  两人目光交汇,谢渊眼神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温和。
  游安刚刚绷紧的情绪和眼中的刺探之意倏然消散。
  她晃了晃指尖的药瓶,响起一串药片滚动的清脆声音,“拿到了。”
  正当两人一起往电梯间走时,潜藏已久的监察科终于不再犹豫,从暗中现身,拦住他们的去路。
  “两位请留步。”
  为首的长官目光凌厉,“我们接到关于非法交易的举报,这个时间出现在负三层的两位都有重大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游安和谢渊被分别带入两间讯问室。
  游安面前的讯问官是个熟人。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也没想到,”游安牵了牵唇角,“这次要问什么?”
  “为什么去负三层?”
  “去医务室取药,有个犯人病了,需要镇定片。”
  “为什么要在半夜去?”
  “因为犯人犯病了,我想让他晚上安静点。”
  “你拿完药后,中途在一间牢房外停留了一会儿,为什么?”
  “因为我的药瓶掉了,我去捡药瓶。”
  “你知道那间牢房是干嘛的吗?”
  “牢房除了关犯人,还能干嘛?”游安理所当然道,甚至想对问出这种问题的讯问官翻个白眼。
  “你真的不知道?”讯问官的语气似乎别有深意,“那间牢房长期空置。”
  “负三层不是我的管辖范围,长官。”
  游安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下,要是她了解负三层的情况,说好听点叫做消息灵通,说得不好听就是越权,犯忌讳。
  与此同时,隔壁讯问室里,谢渊和另一名讯问官相对而坐。
  “为什么去负三层?”
  “去找游警官。”似乎觉得这句话不太明确,谢渊补充道,“有个犯人突然犯病,游警官去医务室拿药。”
  “拿药她一个人去就可以,你为什么还要下去?”
  “我在楼上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最近不怎么太平,不是吗?”谢渊轻轻抬了下眼皮,“不然长官您也不会在这里了。”
  “最后一个问题,”两个房间里的讯问官同时发问,“你认识埃尔多吗?”
  游安/谢渊:“不认识。”
  监控室里,两个相连的荧屏上正放着两间讯问室的画面。
  “长官,他们的回答都没什么问题,出现在负三层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一名调查人员小声问道。
  肩上带着斯科拉星狱徽章的长官神情严肃,“你来监察科多久了?”
  调查人员愣了下,“长官,十一年了。”
  “都十一年了,你居然还相信调查过程中会出现巧合?”
  调查人员一时讷讷无言。
  “我们没有抓到现行,那封举报信也当不了证据。仅凭他们今晚出现在负三层无法定罪,最多只能关他们一晚上,明天就得放人,不然他们的狱警长就该以我们妨碍工作为由找上门了。”
  “那就先关一晚上,”长官将目光移到另一面监视屏上,“这个呢?还没开口?”
  监视屏里出现的人赫然是埃尔多。
  “嘴挺硬,进来了就没说过一句话,”调查人员摇摇头,“不过我们的人可是亲眼看见了他把人装袋挪进了那个空牢房,他的罪证是铁板钉钉。”
  “就他一个可不够啊。”长官眉头紧缩,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很有可能是一条趋近成熟的产业链,卷入非法交易的狱警绝不止这一人。
  “要是这个举报人再多给几个名字就好了。”
  调查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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