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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北方有佳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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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时间,电台正在放晚间音乐,都是最近的流行歌曲。
  路从离开家后,许妍情绪不好,已经很久没听电台了,怕听到什么悲伤的歌,会被触动到什么情绪,心里受不了。
  电台播放了两首歌过后,主持人说:“有个听众朋友想为他的妻子点一首歌曲,是周蕙的《好想好好爱你》并且留言说,我很爱你我的妍,我不在家的日子里,要替我照顾好自己。嗯……真的很浪漫,生活中应该是一个好丈夫,那么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来收听这首歌曲。”
  ——我口袋里还有你给的温馨。
  ——我的手心还有你吻的气息。
  ——低低的云让想念的人喘不过气。
  ——而你的背影会在哪里平静。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女歌手清甜而又缠绵的歌声,许妍的泪水糊住了双眼,独坐在收音机旁,慢慢泣不成声。
  许妙还小,并不懂这种情感,只是看着姐姐哭的那么伤心,她也跟着难过。
  她起身下去,拿出纸巾递给许妍,没说话,静静地,似乎也知道,此时此刻该保持安静,至少给她听完这首歌的时间。
  后来,许妍爱上了这首歌曲,还特地叫许良去镇上的音像店里买回有这首歌的磁带回来。
  路从不在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许妍都反反复复的听着这一首歌曲。
  倒带……再倒带……
  八月初,路从已经离开家近三个月。
  一天夜里,他下工之后想去电话亭给许妍打电话,路上经过一家发廊,发廊前的路灯下面,有个烫着卷发的女人倚靠在那里抽烟,远远的瞧见了路从,女人的目光追随着他。
  她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从外地来这里打工的男人。
  果不其然,搭上一句话,听口音就知道。
  女人问路从,“帅哥头发长了,要不要进来理发?”
  路从看都没看她一眼,摇头说:“不用。”
  他还要急着赶过去给妍妍打电话,再晚一会儿她该睡了。
  那女人听见他说不用却笑了,目光从他的棱角分明又极其俊郎的脸上一路滑到他的腹部,眼神黏黏糊糊的,透着一股子不正经。
  给路从看的眉头直皱。
  “帅哥真不进去么?”
  女人要凑过来说什么,路从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语气极其恶劣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我都说了不理发,有急事儿呢,让一让。”
  似乎没想到这男人长着一副好模样,脾气却这么暴躁,女人惊的愣了半晌,等回过味儿来,路从已经走远。
  她气的兀自骂了两句,转头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回去了。
  走远的路从却好似还没从那股恶心劲儿里出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感觉方才那女人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仿佛都还跟随着他似的。
  他拍了拍肩膀,嫌弃的直皱眉。
  好歹在这里待上了几个月,路从早就对某些“发廊”有所耳闻。
  之前在宿舍里就听到有工友探讨过对这事儿的经验,他躺在那听的直恶心,谁成想,今天竟然被他撞见了。
  想到这,他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只有在想起许妍的时候,才会好受一点。
  于是他加紧了步伐,终于赶到了电话亭前,只是到那儿时,电话亭里有人正在打电话,他只好等着,数着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到北京后,为了省钱,他已经把烟戒的差不多,于是在这种空耗时间的情况下,却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才显得格外难受。
  终于,电话亭里面的人挂断了电话。
  路从松了口气,在那人出来后,他一刻也没敢耽搁的走进去。
  拨通电话,对面很久没接。
  难道是睡着了?
  路从脸上的表情垮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时,那边却突然接通了。
  “喂,是路从么?”
  “是我。”
  路从心中一喜,言语间带着笑意,“刚刚在干嘛?睡着了?”
  “没有,妙妙肚子疼,叫我陪她去厕所,还好这会儿回来了,不然就错过了你的电话。”
  路从轻笑了声,“我以为你睡了,怕把你吵醒,正准备挂断呢。”
  “没有……”
  许妍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最近都没有很早睡,怕你给我打电话接不到。”
  她的一句话,很轻易的就把路从说到红了眼。
  “那下次我再早一点,刚刚有点事耽搁了,不然还能更早一点。”
  许妍听后有点担心的问:“什么事啊?”
  “没事,一点小事,解决好了。”
  怕她在家里想太多,路从没有在电话里把事情说出来。
  “哦,那就好。”
  没有通话时,似乎总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可现在真要说起时,又找不到一个开头。
  电话两边都静默了很久。
  半晌,路从才突然开口说:“妍妍,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口袋里还有你给的温馨。
  ——我的手心还有你吻的气息。
  ——低低的云让想念的人喘不过气。
  ——而你的背影会在哪里平静。


第57章 落叶之秋
  “我也想你。”
  那通电话最后是怎么挂断的; 许妍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知道到最后她和路从都在电话两边泣不成声。
  ……
  三伏天下雨频繁,从上个月开始; 兰市这边就接连下了很多天的大雨; 村子里坑洼的路段都是积水,出门都要淌水过去,村口大坝里面涨水过半,那一段时间,许妍无论是见到路大生,还是回娘家时; 都能听见长辈们叹气,抱怨老天爷是想要了老农民的命; 这雨再这么一直下; 大坝涨满水; 水要漫过来; 庄稼就全完了。
  八月初的时候,这天好不容易放晴,天一晴; 农民的心也跟着晴了起来。
  黄昏后,好多人都出门溜达; 三五个凑在一起聊天; 以往都聊一些家长里短,现在张口闭口都是这庄稼地; 人人都在祈祷,老天爷开开眼; 这雨不用再下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 刚晴过没几天;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大雨小雨轮换着下。
  天阴沉的跟锅底灰一样的颜色,许妍站在窗口频繁的叹气。
  村子里的情况不太好,坝下的水直涨不退,照这样下去,庄稼肯定是要完了,一想到农民辛苦一年,全指着这庄稼地活着,这一涨水,多少人家又都要挨饿。
  这让她不禁回忆起小时候挨饿的日子,那时候每逢涨水,地里颗粒无收,能吃的东西就是一些臭鱼,还有臭粉子,那样的日子,每次回忆起来,都觉得是一场噩梦。
  心里发愁的时候,很想找路从说说这些事情,可一想到他孤身一人在异乡拼搏,烦心事未必不比她多,况且这是老天爷说了算的事情,和他说,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多一个人烦恼罢了。
  半个月后,路从又往家里打了一次电话,照例要问问家中近况是不是都好,话到嘴边,许妍没说,只说都好,电话里能够听出路从今天心情不错,许妍连日来布满阴霾的心,在听到他带笑的声音后,也有那么一点窥见光明的感觉。
  她问路从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路从笑着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许妍就笑,“是,那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和我说说,让我也开心一下。”
  路从的声音静了一刻,想到什么,又不大好意思说似的,挠挠后脑勺,半晌又笑了一声,“其实也没啥,就是这边工地的领导今天下来视察,然后夸我干活利索,技术好,还说我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
  “那可是北京啊,那地方有头有脸的人都夸你好,那证明你是真的有能力,我就说吧,你肯定行的。”许妍也跟着高兴。
  路从又显出几分腼腆的笑一笑。
  其实每回打电话都有很多话想说,恨不得把这些天里发生的大事小情都跟对方倾吐一遍,可长途话费实在太贵,每次都是浅浅的聊几句,挑拣重点的说,挂断电话时,又带着浓浓的不舍。
  时间很快进入到十月份。
  最近路从总觉得心慌,隐隐的,像是觉着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他担心家里有事,下了工就赶紧去电话亭分别给许妍和路大生打电话。
  他问家里最近怎么样,把想到的都问了一遍,可两人的说辞都差不多,就是家里一切都好,叫他安心在外面打工,不用惦记家。
  这通电话打完后,路从仍没觉得放心,就连夜里做梦,都是许妍在他面前哭的样子,半夜里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心里不踏实,正琢磨着要不要等这份活干完,趁着下份活没开工时,抽空回家一趟,结果第二天就听赵家康说,家里那边的地几乎全被大水淹了,只有大坝内为数不多的地状况还算可以,那些被淹的地颗粒无收,村里好多年轻人都开始计划着走出去了。
  赵家康他爸在电话里叮嘱他在外面好好干,争取干出个样子来,最好能在城市里扎根,就是尽量别回农村种地,这农民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
  赵家康一边说一边叹气,回头瞧见路从脸色煞白一片,才恍然想起,路从家的地多,而且都在大坝外,这被水一淹,基本他爸今年一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而且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他嘴笨,也不太会说啥,想来想去,安慰路从说:“你也别太上火着急的,这不咱们还在外头挣钱么,怎么也比没钱干瞪眼强。”
  路从没说话,心里琢磨着事。
  他昨天往家里打电话时,许妍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哑,几乎说不出话的那种哑,他反复问了几次到底是怎么弄的,她只说之前淋了一场雨,回来就感冒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再三确认,许妍都这么说,他也就没往别处想,可现在回忆起来,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一天干活时,路从反复琢磨着,还是不放心,下工以后,他就去找工头了,把家里的情况一说,工头也能理解,还提前把他之前的工钱都给他结了,其实按照工地的规矩,都是一份活干完以后一起算,活儿是工头包的,没干完之前,上头也不会给工头钱,路从的工钱,是工头自己掏腰包先给他结算的。
  “我也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知道你们年轻人都难,你拿着钱先回去,家里的事要是处理好了,就还回来,我这永远都不缺活儿干,知道吗?”
  路从心里很感激,连连点头,也发自肺腑的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火车站买了票,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许妍在家里,还不知道路从会回来。
  她早起做好饭给路大生送去一份,看着他吃完去收饭盒,路大生说:“你别天天折腾给我送饭了,我都没事儿了,自己就能做。”
  “走几步路的事儿,不折腾,你就好好养着吧,宽宽心,你没事比啥都强。”
  路大生咳嗽一声,笑了笑,“我能有啥事,就是一股火上的,别惦记我,都好了。”
  “那我回去了爸,你少抽烟吧,也别偷着喝酒,保重身体最重要。”
  路从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第二天凌晨才到合市的火车站,之后又转坐长途客车,接近三个小时,才到小石村村口。
  这里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雨,路上坑洼的地方还有积水,路从拎着沉重的行李包一路挑干燥的地方走,因为走不快,平时要走二十多分钟,今天到家用了半个多小时。
  院门没锁,他一推就进去了。
  离开接近半年的时间,家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偌大的院子被许妍收拾的干干净净,正值深秋,落叶纷纷的时节,院子里连片飘落的树叶都没有。
  都说近乡情更怯,早在直达的客车上时,路从的心情就很迫切,分明在火车上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脑子里始终是困倦的,可踏上客车的那一刻,他却兴奋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想家,特别想家。
  当初离开时,就需要有莫大的勇气,这次回来,就更不想离开了。
  他在院子里停留片刻,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没看到屋里有人,但是院门和房门都没锁,人肯定是在家里的。
  他进门放下行李,对着厨房唤了两声,“妍妍……妍妍……”
  没有人应。
  许妍此时正在屋后的菜园里摘菜,最近路大生胃口不好,许妍就琢磨着看能不能做点什么新花样的东西给他送去吃。
  正在这时,她隐约听见似乎是有人在叫她,声音有点像是路从,可停下手里的动作,再仔细去听,又没动静了。
  她笑话自己肯定是想出魔怔了,这前一天路从在电话里还说北京那的活很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怎么可能今天就在家里出现?
  她擦了擦脑门的汗,继续弯腰摘茄子,过了片刻,听见通往屋后菜园的这条小道上传来脚步声,然后有人喊她,“妍妍……”
  心跳似乎是慢了片刻,许妍抬头望去,那高大而又清瘦的身影不是路从是谁!
  她还是不敢相信,就用手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直到看见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说:“我说怎么屋里没人,原来在这摘菜呢。”
  许妍眼眶一热,丢下手里的茄子就跑过去,路从已经笑着朝她张开怀抱。
  相拥的那一刻,她闻到路从身上热腾腾的汗味儿,不好闻,可却让她想要落泪,也更不舍得从这个怀抱里离开。
  路从红着眼睛温柔的摸着她的头,顺着她柔软的长发一下一下抚、摸。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电话里不是说一时半刻回不来的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嗓子还是哑的,说话都很吃力。
  路从听得心里难受,把人往怀里又紧紧的搂一搂,“没出事,就是听赵家康说家里涨大水,地全都淹了,我担心你们,就回来看看,你看你还骗我,嗓子哑成这样,肯定是着急上火了吧?”
  许妍在他怀里摇头,“我没事,就是爸上了一股火,在家里不吃不喝的躺了一整天,人没精神,还吐,我担心他有事,就叫大夫给过来看了一眼,大夫说是血压升高了,给开了降压药,这两天我看着他吃饭吃药,已经好很多了,没在电话里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不走了
  路从闻言眼皮一跳; 沉声问:“爸病了?严重么?”
  “大夫说是血压升高了,这些天一直在吃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路从还是有点站不住脚; “我去看看。”
  许妍点头; “那你去吧,我先把菜摘了,爸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我看看中午做个地三鲜给他送过去。”
  路从捏了捏她的手指,才放开手,“行; 那我先过去了,待会儿回来再跟你说话。”
  “你陪爸多待会儿吧; 地被水淹了; 他上了好大一股火; 这才病的; 我虽然已经劝过了,但肯定没有你当儿子的说话管用。”
  路从摸摸她的头,“嗯; 我知道了,那我先过去。”
  “去吧。”
  路上碰上了几个在外面聊天的乡亲; 都在说地被水淹的事; 个个脸上都是化不开的愁容,路从一走一过; 和乡亲打了声招呼,有人知道他去北京打工; 就问他怎么回来了; 他就捡重点的说了两句; 乡亲都知道他家这回损失最严重,就轻叹着说年轻人还得在外面发展,这地现在太不好种了。
  路从点点头,眼下着急去看路大生,就没跟他们多聊。
  他过去时,路大生正在前头看店,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是来人买东西了,正准备站起来招呼,却见进门的人是路从,这段时间因为地里的事一直堆满愁容的脸上也终于见到一点笑容。
  “啥时候回来的?北京没活儿了?”
  “有活,我是听赵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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