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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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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苟安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曾经在成年礼宴舞会的时候,她问过贺津行,如果她犯错了,他会怎么样——
  他说,会惩罚,然后也会因为身为长辈监管不力,自觉自罚。
  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
  「那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我还以为你们会包庇我。」
  而面对她的蛮不讲理,贺津行的回答也很淡定。
  「包庇?第一次可能会,但我怀疑那只会让你下次还敢。」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哪怕是作为原著里的男主,他也做到了。
  给予她第一次犯错时,毫不犹豫的包庇。
  ……
  第二天就是周末,贺津行特地吩咐刘秘书,他准备履行自己的承诺,带着新鲜热乎的未婚妻到庄园去骑马。
  男人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贺津行在安排自己的行程时,刘秘书脸上全程挂着一种“色令智昏”的表情。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等我去蜜月的时候,你会在我入住酒店前面那一片海找个地方跳下去。”
  “什么,您还有要度蜜月的安排?”
  “刘秘书,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贺津行无奈地说,“我也是人类哦,如假包换。”
  贺津行每天都忙到两脚不沾地。
  坐在顶层办公室的这位大人物总是戏谑地说自己每天的任务除了不厌其烦地敲章,就是判不完的官司——看部门和部门之间掐的你死我活,再给他们判个输赢。
  周末合法放假反而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忍不住要像个老头一样抱怨这些事。
  “有时候真想扔下一切一走了之,反正赚的钱只要不赌博或者干点什么离谱的事,用上三辈子也不一定花的完。”
  牵着马,男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看刘秘书给你表演一个跳楼。”
  苟安伸手摸了摸屁股底下那只大黑马的耳朵尖尖,看着毛茸茸的耳朵因为她的触碰痒得无意识地快速抖动,她乐得又摸了摸。
  这只马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它叫胡萝卜,离谱到她知道的那一瞬间,在贺津行散发着无奈的气氛中,笑得乐弯了腰。
  “只是说说而已,这一年贺氏正在高速扩大规模,就像一座大楼正是关键的地基时间,我要是走了,没有人能顶上。”贺津行懒洋洋地说,“那些小崽子一个都派不上大用场。”
  “这是我能听的吗?”
  “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贺津行牵着马到了跑马的空地,看着一片开阔的区域,想了想,突然问苟安,“一直坐在马上溜湾你很快就会腻了,想跑起来吗?”
  苟安下意识反问:“可以?”
  “我在就可以。”
  贺津行用手中的缰绳去蹭了蹭胡萝卜的脸,黑色的大马不耐烦地甩开脑袋,满脸拒不合作。
  听到苟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沉默,贺津行用一种伊甸园的蛇同款的发音,继续诱哄她:“跑起来吧,你那个保镖一直盯着,好烦。”
  这算是给了苟安一点儿共鸣,两人齐刷刷转过头看着紧紧跟到跑马场边缘栅栏的保镖先生。
  夜朗:“?”
  苟安拧回了脑袋,没有表示反对,贺津行动作很快,立刻翻身上马,身后成熟的男性气息拢靠上来,苟安立刻有点儿不习惯地身体往前倾了倾。
  “这样会摔下去。”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你可以靠着我没关系,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不上台面的事。”
  苟安回头望他,发现男人唇角边有淡淡笑意,“虽然绝对不是毫无兴趣的意思,只是一但想到可以来日方长,就可以变得很有耐心。”
  他大方袒露自己心怀不轨,但手上确实规规矩矩,只是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
  轻轻一夹马肚,黑马立刻平稳地加速——
  风迎面拂来,少女的长发飞舞,有一缕不经意略过贺津行的唇瓣,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侧颜,雪白的皮肤细腻到看不到一丝的瑕疵……
  在男人稍微走神的时刻,她往后靠入他的怀中。
  全然信任的。
  看来是把他说的那些离谱的混账话听了进去,并且真的信了他的鬼扯。
  ——太好骗了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
  贺津行哭笑不得。
  黑马跑得越来越快,马蹄掠过还带着晨露的草地,扶在小姑娘纤细的腰间的大手使用了一些力道,带着一己私欲地将原本就靠入怀中的人与自己贴合得更近。
  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廓,眼看着她偷偷红了耳尖。
  胡萝卜载着两人在湖泊边停下。
  马一停下贺津行就被轰下了马,过了一会儿,马上的人也伸手要求下马。
  苟安被掐着腰下来时,听见贺津行在耳边问:“所以昨天怎么想着突然找贺然?”
  “商讨校庆的事,校学生会让我们系里出甜品台……我们这群人,只学会做鱼饲料,怎么可能做得出甜品台,我怀疑贺然在故意难为人。”
  苟安撇撇嘴,“那个疯子。”
  日理万机的贺先生现在开始又要为大学的校庆、区区甜品台出谋划策。
  “买现成的就是。”
  “他们倒是想让我家出蝴蝶酥,但是一个学校多少人!一个蝴蝶酥售价一百六十八!虽然成本当然不值那么多钱但是人工费什么的都是成本啊,当我冤大头吗!”
  “那我来当好了。”
  “什么你当,你当也——什么?”
  蹲在湖边抱着膝盖,苦恼地用手撩湖水的小姑娘满脸茫然的扭过头。
  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在她身后,淡淡地俯首盯着她,两人目光一碰撞,他笑了笑:“这个冤大头,我来当吧?”
  “……”
  苟安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一天被任何雄性生物的金钱打动,包括原著在内,她对大多数以钱征服一切的霸总文学嗤之以鼻。
  当年贺津行送给她的项链,在金钱方面唯一的想法也是“怕太贵重,妈妈不让”。
  但现在她好像有些动摇,愣了愣后认真地给贺氏掌权人先生算了笔帐:“你可能在国外读书读久了脑子有点不清醒,以为普通大学也像什么贵族学校一共算上学校里的流浪猫也不超过五位数,我们学校四万多人,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嗯?六百多万也不至于人身攻击吧?”
  “……”
  “天天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废话折寿赚来的钱,不就是为了用的吗?”贺津行想了想,“这笔钱打到苟聿的账户上的那一秒,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他几天笑脸?”
  “……”
  苟安眨眨眼,“你管他干嘛?”
  贺津行困惑地从鼻腔里“嗯”了声。
  苟安扔了一颗石头进湖里,撇撇嘴:“发票留好,到时候让我妈一分钱不差地放进嫁妆里。”
  这次换身后的男人失去了声音,过了许久,他哑然失笑,一步上前将蹲在脚边的小姑娘捞起来——
  她猝不及防挂在他胳膊上挣扎不停,在挣扎不断中,背部撞到男人的怀里。
  “安安真是会花言巧语。”
  充满了珍惜的怀抱笼罩着她,男人的声音带着叹息,他低下头,不逾越地亲吻她的发顶。
  “老人家我,大概这辈子没怎么听过好听的话,现在简直心花怒放,是不是有点没出息?”
  “是没出息——不是,你先放开我。”
  “再抱一会。”
  “刚刚是谁说的可以来日方长,很有耐心!”
  “那个么,算是一个教训。”
  “?”
  “男人说的话都别信。”
  “?????”
  ……
  夜朗用两条腿走到湖边时,远远就看见湖边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苟大小姐惊慌失措之后,转过头笑骂身后的人,虽然隔得远,却还是能清楚地看见她上扬的眉。
  保镖先生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然而还是脚下一顿,没有再继续靠近。
  脸上挂着冷漠,唯独那双黑眸微沉,几秒后,高大的身影隐入树荫。
  ……
  斋普区作为江城的下城三区之一,到了傍晚总是很具有烟火气息。
  陆晚将抄好水的排骨扔进炖锅,正举着一把菜刀“咔嚓咔嚓”地切萝卜,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她扔了刀,在围裙上擦擦手高声应了一声“来了”,踢踏着拖鞋去开门,门外意外地站着夜朗。
  “阿朗?”
  门内的少女因为惊讶微微睁圆了眼,自从夜朗到苟家当保镖,她好像再也没有在傍晚时间看见过他出现在筒子楼里。
  “你今天休假吗?怎么会在家?”陆晚往旁边让了让,让夜朗进来,”吃饭了吗,我正在做萝卜汤,晚点准备给奶奶送到医院,如果没吃饭的话你要不要——”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赫然伸到面前的红色纸袋打断,她茫然地眨眨眼,纸袋又往她面前凑的更加厉害。
  “给你。”
  沙哑的嗓音,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只是听上去不容拒绝。
  陆晚莫名其妙,但是看着面前的人面色晦暗不明,递出纸袋的手直挺挺地伸着,就好像在努力递出什么他讨厌的东西。
  犹豫了下,只好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眼,惊讶地发现好像是江城最有名的那家蝴蝶酥,她当然从来舍不得买也不会有那个闲钱去买,只是在社交软件和同学聊天时偶然得知。
  “阿朗,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怎么——”
  “道歉。”
  “啊?”
  “上次你来我家找我时,态度有点差。”夜朗平静道,“跟你道歉。”
  哦,这样啊。
  上次偶然在手机上看到苟安和贺津行的消息,她贸然上门分享八卦好像也很莫名其妙,所以当时夜朗态度不算好,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陆晚很懂收到礼物不要总是问东问西显得不够礼貌,于是当着夜朗的面拆开了蝴蝶酥的包装,咬了一口。
  双眼一亮。
  “好啦,原谅你了,这个真的好好吃啊,谢谢你啊,阿朗。”


第68章 订婚
  婚纱,很适合你。
  在周末的骑马之后; 除了偶尔在家门口见过几面或者在房间里听见隔壁院子楼下有打电话的声音,苟安没有再有哪天见过贺津行超过三十分钟……
  贺宅门前,他专属的座驾都不太看得见。
  两人住在隔壁也像在两个城市,只能靠微信联系。
  有时候苟安都觉得贺津行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不回家。
  如果不是某天晚上; 苟聿臭着脸问女儿; 订婚宴定在下周三行不行。
  “就好像生怕晚一天我就会反悔; 真是好笑。”苟聿抱怨,“我从来没答应过这件事。”
  江愿脸上挂着“好了好了都这样了还嘴硬什么”的表情拍拍丈夫。
  此时苟安还有一种现实魔幻的感觉; 订婚宴的日子都定下来了; 贺津行的友好度却维持在【45】不上不下。
  小猫咪天天碎碎念这样下去苦日子什么时候才熬到头……
  配角们的友好度在无心之间倒是拉得很高,但是作为本世界的气运之子; 想要复活蕉蕉的只有配角的友好度都达到及格线,贺津行的友好度达到【90】才有可能。
  或者贺然的友好度达到【100】。
  苟安表示; 其实当系统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吃不喝不拉还不会生病; 天选电子宠物。
  【蕉蕉:如何用你36。5°C的嘴说出…1°C的冰冷语言?】
  暂时撇开贺津行那比股票还难涨的友好度; 现在贺然的友好度到达【80】了,虽然【100】看上去遥不可及,但是苟安总有一种只要放着他不管,他自己就能攻略自己的错觉——
  事实上好像真的也是这样。
  只是在苟安想着就这样下去说不定某天贺然的友好度能达标,就像是老天爷偏偏要和她作对; 在学校的时候; 苟安偶然听见人八卦,说贺然可能会出国留学。
  大家都莫名其妙; 这种读研读到一半突然留学是个什么操作。
  苟安在错愕之余; 难以置信贺津行说要送走贺然这件事不是开玩笑且真的在落实; 上次明明让她“当做随口一提”。
  忍不住好奇心; 还是发了微信问贺津行,那个人真的忙到起飞,回她微信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HJX:刚才在开会。】
  但他会主动解释自己在做什么。
  【HJX:你们学校已经听到消息了吗?消息真灵通啊,以前我念大学的时候大家都很独立,退学那么一两个学长或者拿了什么奖根本没人关心。】
  苟安不确定这话算不算夸奖,体感上来说应该不是……正当她不知道回什么时,所幸对方话锋一转,终于肯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HJX:只是暂时打听一下哪个国家更加适合,送走的事还是像我上次说的那样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是放在跟前长大的,老头子有点舍不得……嫂子也因为这件事哭过好几轮,缠着我问贺然做错了什么事要被流放。】
  微信里的语气哪怕隔着冰冷的文字,也感觉到无奈——
  【HJX:贺渊在国外待了十几年也没人提到过“流放”那么严重的字眼。】
  苟安觉得这个人在跟她装傻。
  如果贺渊在国外属于很正常的范畴,当初成年礼宴那些人也不会为此说三道四,贺津行也不用最后亲自收拾烂摊子跑来跟她跳舞了。
  【苟住别怕我能赢:你家最近的气氛应该很可怕。】
  【HJX:所以我已经住在岳父的酒店三天了。】
  苟安:“……”
  明知道苟聿很容易因为这两个字破防,他非要用,不得不说贺津行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贱嗖嗖,欠不噔的。
  【苟住别怕我能赢:怪不得都没见过人。】
  苟安也只是随便感慨一下,她感觉贺津行在逃避回家这件事果然不是错觉。
  没想到下一秒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接了之后“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主动打电话来的人反而陷入沉默。
  苟安又“喂”了一声,贺津行那边才显得有些迟钝地给予回应:“一直低头发微信,刘秘书的眼神很可怕,所以还是打电话好了。”
  声音里带着笑意。
  苟安此时正坐在桌子前面背单词,因为这通电话有些心神不宁,注意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耳边只有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她无意识地在白色草稿纸上画着圈。
  “打电话就没事了吗?”她随口反问。
  “其实也有事,”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一如既往地维持着看上去有些狡黠的笑,“但是如果都是挨骂,打电话还能听听声音,这样比较划算。”
  “啊?”
  “‘啊’什么,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
  “什么会错意?”
  电话那边笑意减免了一些,但是没有完全散去,只是略微带着叹息回答了句“没什么”,然后由贺津行转移话题,谈到了订婚宴,问苟安有没有试过定好的礼服。
  因为时间过于匆忙,再弄高定也来不及,只能到处找关系找别的客人预定但又想要取消的高定单,然后加急送回品牌总部修改尺寸。
  贺津行忙到去试礼服都是和苟安各自分开抽空去的——
  双方都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对方的礼服,确认和自己那身足够搭配而已。
  “你订婚宴那天本人能来吗?”
  “这个问题问的也太冰冷了,安安。”
  “忙成这样,而且那天贺家的人应该很齐全,到时候可能会有七大姑八大姨抓着你哭诉贺然的事……”
  “说不定哭诉的队伍里也有贺然本人。”
  电话那边的人再一次地低笑起来,看上去也不是真的觉得不舒服或者是被冒犯了,只是冷酷无情地回想起了前几天二十几岁牛高马大的侄子猛虎落泪的场景,觉得十分有趣。
  这个人真的很恶劣。
  “我不管,如果你本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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