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一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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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忙不迭去了,贺闻宵躺在椅子上病怏怏的,病来如山倒,体质再好的人也撑不住。旁人都劝他回去休息,贺闻宵不听,非要拍完最后一镜再走。
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剧组的进度,今天落下一镜还得明天补,本来就在赶进度,大家都盼着过年前能杀青,他不能掉链子。
贺闻宵吃完药就眯了会,谁也没去打扰他,温虞守在一边,仔细一看贺闻宵的脸上居然有皱纹了,眼尾很细的一道纹,皱着眉有点明显。
快三十岁的人了,再帅也熬不过岁月,温虞无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碰了碰贺闻宵的眉心。
他见不得贺闻宵皱眉,更见不得贺闻宵难受。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贺闻宵也会感冒生病,每次温虞看见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他难受,你比他更难受。
他喜欢贺闻宵已经快十年了,暗恋五年,在一起三年,分手到现在两年零四个月。
温虞想,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让我再等多久呢?
第34章
贺闻宵这病来得突然,他常年健身,生病的次数其实很少,这一感冒还真让人招架不住,又是咳嗽又是头疼的,周荏平都松口让他早点回去休息,贺闻宵就不,非要跟剧组一块收工。
好在他听话,让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感冒好得比温虞还快。
戏已经拍到了尾声,这两天正好下雪,最后几场戏都是在雪景里拍。拍戏的顺序跟故事发展的顺序不一样,有一场在校园里打雪仗的戏也留到了最后,那是全剧中两个主角玩的最开心的时候。
整个故事的基调是悲情的,演得太欢乐也不行,所以留到最后,跟大结局一块拍,更有助于情绪到位。
王雷饰演的是路沅白的父亲,戏里是个赌博成性的混账爹,戏外却很随和。
吃饭的时候王雷问温虞:“拍完这戏有什么打算?”
温虞说:“去拍综艺,经纪人给接的。”
王雷很少去拍综艺,像他这种老戏骨跟小年轻有代沟,玩也玩不起来,没什么综艺感,听温虞这么说也只是点点头,又问贺闻宵:“你呢?”
贺闻宵夹了块肉放温虞碗里,抬眼笑道:“回家过年啊。”
“哦也对。”王雷也笑了,“小温不回家吗?”
温虞还没说话,贺闻宵接道:“回,怎么不回,过年就得团团圆圆的。”
温虞筷子顿了下,抬头看贺闻宵一眼,贺闻宵正在喝水,冲他挑了个眉,眼里坦坦荡荡盛着笑意。
他应该就是随口一说,温虞觉得自己想多了。
吃完饭又睡了个午觉,醒来外面还在下雪。这一天雪花就没断过,悄无声息地铺满大地,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学校操场很大,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外面没有人,雪地纤尘不染,让人不忍心去踩。
温虞跟王雷先去校门口拍了一场,这场戏就是路沅白的父亲追到学校找路沅白要钱,钱是交学费用的,路沅白哪能给他。
两人在校门外推搡,路沅白父亲喝了点酒,抢不过来就动手打人,校门口的保安大爷看了上来拦,路沅白父亲破口大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教育我儿子碍着你了?滚蛋!”
保安转头问路沅白:“这真是你爹?”
路沅白身上的棉袄都被扯开了,白色的絮落在地上,他眼神有点空,缓缓摇头说:“不是。”
他爹一个醉汉手劲还挺大,死活不肯撒开路沅白,保安连打带踹,总算把路沅白护到自己身后,说:“孩子你先去上课,我找警察抓这个人。”
路沅白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过头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镜头就定格在他的脸上,拍完林编剧都叹了口气,说:“这爹真不是东西。”
温虞上一秒还一脸阴郁,这会笑得挺开心,抬起胳膊露出棉袄上裂口说:“这口子扯得太大了,棉花都快掉没了。”说完他还伸手扯了把棉花吹着玩。
周荏平说:“行了快别扯了,待会还要接着用。”
这棉袄又旧又破,小关又找了个大衣给温虞披上,生怕他冻着。
这场戏拍完温虞又回到了操场那边,贺闻宵坐在那抽烟,一看见他就把烟灭了。
温虞瞥了眼冒火光的烟头,说:“不是答应我要戒烟吗?”
“戒啊,一直戒着呢。”贺闻宵冲他笑笑,“戒烟得慢慢来,现在一天一支,会慢慢戒掉的。”
温虞没再说什么,在他旁边坐下。
贺闻宵怕身上的烟味熏着他,站起来转悠两圈,跟他说:“刚刚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已经两年没给她拜年了。”
在一起的时候每年过年温虞都会给贺闻宵爸妈拜个年,有时候回不去就在手机上视频,温虞小时候没怎么感受过来自长辈的爱,贺闻宵父母全给他补全了。
但分手后没了那层关系,温虞也就发个微信说句新年好,别的也没那个立场去做。
他这两年过年都是在片场过的,一是忙,确实脱不开身,二也是为了逃避,省得自己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怪孤单。贺闻宵父母把新年礼物跟红包给他寄过去,里面还有热乎饭,温虞吃着心里也挺暖。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贺闻宵特意叮嘱的。
——礼物是贺闻宵亲自挑的,饭菜都是按温虞的口味做的,里面还有两个红包,温虞一直以为是二老一人给了一个,但其实不是。
贺闻宵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虞怔怔地看着他,怕又是自己想多了。
贺闻宵笑了下,刚想说什么,周荏平径直走了过来,对两人说:“你俩调整调整,十分钟之后开拍。”
这场戏大家都很重视,工作人员把人工造雪的机器推到前面,一旦ng破坏了雪景,就得进行恢复。
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上场前温虞问贺闻宵:“所以今年我去你家过年?”
“去吧,我也两年没回去了。”贺闻宵说,“咱俩一起。”
他俩现在还没复合,虽然心里都放不下对方,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温虞没立即答应他,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我再想想。”
“快点!你俩还在那说啥呢!”周荏平拿着大喇叭催促,“赶紧的!”
“来了。”贺闻宵应了声。
两人一块上了场,开拍后就不是温虞跟贺闻宵了,一个是袁齐,一个是路沅白,翘课跑到操场上玩雪的两个少年。
袁齐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惬意道:“这雪下得真大,我早就想溜出来玩了。”
路沅白不紧不慢地走在他旁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你怎么不早溜?”
“那不是不敢吗,老师就盯着我呢,一上课先点我名。”袁齐弯腰从地上抓了把雪,在掌心握成一个球,朝路沅白身上一扔,笑道,“好不容易有节自习课,写个屁作业,出来玩雪多好。”
他这一扔也没使劲,雪砸在路沅白手臂上,簌簌掉了一地。
路沅白挑眉:“又想打架?”
袁齐也没在怕,直视他的眼睛说:“来啊!”
这句就是挑衅了,少年人脾性大,一激就起,路沅白俯身抓了把雪朝袁齐身上砸,两人一来一去,一开始还算温和,后来直接扬雪往对方颈窝里扔。
冰凉的雪花顺着衣领钻进脖子,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两人都没带手套,手冻得通红,衣服上也沾满雪粒,一边闹一边笑着,玩得很痛快,很开心,路沅白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袁齐玩嗨了,直接跳起来蹿到路沅白身上,哈哈大笑:“你可以啊,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不打架了,没想到战斗力还这么强。”
路沅白被帽子遮住视线,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有雪垫着也摔不疼,倒是把袁齐摔出去了,路沅白笑道:“你怎么这么沉啊。”
袁齐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摆摆手喘息道:“累了累了,让我歇会儿。”
路沅白索性枕着他的大腿,闭上眼任雪花落在脸上。
谁也没开口说话,此刻的校园分外安静,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这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
半晌后路沅白说:“谢谢你啊。”
袁齐笑了声:“谢什么,咱俩还用得着说这个?”
他们不久前刚在一起,此刻满心都是爱意和柔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给对方。
路沅白伸开胳膊握住袁齐的手,两只冰棍似的手握在一起,掌心慢慢回温。
“真凉。”袁齐使劲攥了攥路沅白的手。
路沅白睫毛上沾了一片雪,他轻轻眨了下眼,说:“谢谢你帮我缝衣服,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袁齐勾了勾他的手指,说:“嗐,说这些做什么,头一次见你这么肉麻。”
“我是真心的。”
“喂。”袁齐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低头看着路沅白,笑道,“有什么好谢的,我要感谢你的事更多呢。”
路沅白眯起眼,视线正中央就是袁齐的脸,他抬了下眉,说:“比如?”
袁齐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比如啊,谢谢你帮我打架,谢谢你让我抄作业,谢谢你让我亲你……”
听他越说越离谱,路沅白额角一抽,“闭嘴。”
“谢谢你让我上……”
“袁齐!你还没完了!”路沅白忍无可忍,当即抓起一把雪往袁齐脸上扔。
袁齐哈哈笑着往旁边一躲,顺势抱住路沅白,两人在雪地里滚成一团。
“来吧宝贝,让再我亲一口。”
“滚,吃雪吧你。”
“啊呸呸,你扔我一嘴!别跑!”
这场戏拍完温虞身上的雪抖都都不干净,打雪仗是实打实来的,贺闻宵也没手下留情,拍戏就得认真,再说也伤不到哪,顶多就是进了一脖子雪,两人都冻得够呛。
“我天,快去换衣服吧,里面都湿了。”小关忧心忡忡。
温虞点点头,朝试衣间那边走,他玩得挺投入的,冷归冷,开心倒是真的。
试衣间里有暖气,衣服脱光了也不会很冷,但沾在身上的雪随即就融化了,凉飕飕的。片场这也没地方洗热水澡,只能这么受着。
温虞吸了口气,刚想往身上套衣服,试衣间的门被敲响了。
温虞光速把上服穿上,问了句:“谁?”
“我。”贺闻宵在门外说,“方便开门吗,给你送个东西。”
第35章
什么东西还得送到试衣间?
温虞往门后一躲,伸手把门开了条缝,探头看了眼,“什么啊?”
他头发弄得有点乱,上衣也没整理好,两条腿还光着,虽然挡在门后,但贺闻宵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
试衣间没外人,如果不是贺闻宵,温虞也不会给人开门,但真要说是刻意勾引也不至于,温虞以为那块门板能挡住自己。
贺闻宵往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上瞥了眼,喉结上下一滚,面上倒是不露声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温虞,“这个拿着。”
温虞伸手接过,是几片暖宝宝跟一个热水袋,热水袋温度正好,拿了这么一会手心就热了。
温虞笑笑,说:“谢谢啊。”
贺闻宵挑了下眉:“想怎么谢?”
这对话莫名有点熟悉,温虞没反应过来,顺着他说下去:“等会出去我也送你点东西?”
贺闻宵摇摇头,一只手扶着门框,俯身靠近温虞,笑着说:“不如以身相许?”
“……”温虞把他往外一推,“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贺闻宵没忍住笑了两声,知道他面皮薄,但还是想多逗两句,“会弄吗,要不要我帮你?”
里面传来温虞恼羞成怒的声音:“快走吧你!”
温虞磨磨蹭蹭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暖宝宝确实管用,贴在身上热乎乎的,隔着衣服也看不出来。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热水袋,小关还挺纳闷,问他:“我刚准备给你去弄呢,这哪来的啊?”
宋沁在旁边接了句:“宵哥给的。”
小关恍然大悟:“哦,宵哥问热水是为了这个啊。”
“可不是,弄完立马就给温哥送去了。”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温虞插不上话,无奈道:“他去哪了?”
“你问宵哥啊?他去找周导了。”宋沁说。
温虞往周荏平那边看了眼,贺闻宵确实坐在帐篷底下,歪着头跟周荏平说话。
隔这么远的距离其实看不清什么,但知道那个人在那,即便只是个背影,温虞心里也很踏实。
贺闻宵在周荏平那待了挺久,期间还回头看了几眼,正好跟温虞的视线撞在一起,随即冲他笑笑。
温虞嘴角也弯了起来。
在这坐着也没事干,温虞随意翻了翻剧本,还挺羡慕戏里的袁齐跟路沅白。
他的少年时代是在酸涩又无望的暗恋中度过的,贺闻宵走后温虞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他,可惜太晚了,他怎么也见不到这个人,只能从老师跟同学的嘴中打听贺闻宵的近况。
如果他们早点遇见,也许温虞关于校园的记忆也就不会那么无趣。
如果那时候也能打一场雪仗就好了。
温虞把剧本放在一边,托着下巴看面前纷纷扬扬的雪,安静地走了会神。
贺闻宵悄无声息走过来,在他头上揉了把,说:“在想什么?”
“想五年前的冬天。”温虞说。
贺闻宵坐在他旁边,笑容也有点感慨:“都五年了啊,记得那时候比现在冷多了。”
“不。”温虞摇摇头,看着他说,“那是我记忆里最温暖的冬天,没觉得冷。”
温虞的眼神很认真,贺闻宵直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双很清透的眼睛,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贺闻宵就觉得温虞的眼睛很漂亮,那时候温虞还小,什么心事都不藏,明明白白的都写在眼睛里。后来长大了,这小孩居然学会了伪装,这双眼睛能藏得住喜欢,也能藏得住委屈跟难过,可他什么都不说,贺闻宵只能去猜。
猜一个人的心思是件很难的事,也很累,就算猜到了也总觉得有层隔膜,好像没那么亲密。
但现在不一样了,温虞在慢慢坦露自己的情绪,吃醋了会直接问,生气了会不理人,害羞了也不再硬着头皮装,连心里想什么都坦白告诉贺闻宵。
这样的温虞才是真实生动的温虞,而不是为了迎合贺闻宵刻意装出来的永远开心体贴的完美爱人。
贺闻宵抬手挡住温虞的眼睛,轻笑道:“别这样看着我。”
温虞歪头:“为什么?”
贺闻宵说:“因为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本以为温虞又会羞得不吭声,谁知他主动握住贺闻宵的手,冲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啊。”
这下轮到贺闻宵愣了,他先是眸光一动,接着笑起来:“你胆子肥了啊,这是在片场,不介意上个热搜的话咱俩就在这亲一个?”
贺闻宵这话让人摸不清真假,真要是在片场接吻那可就是爆炸性的新闻了,温虞怕他来真的,忙松开手,岔开话题道:“你刚才跟周导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这话题转得可太生硬了,贺闻宵也没拆穿他,笑着说:“聊明天拍的床戏,周导说不能用替身。”
戏里也就一场床戏,也不算特别露骨,主要是拍个氛围。
温虞说:“就聊这个?”
贺闻宵点头:“不然呢,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聊的?”
说得也对,温虞没再问。下午拍戏休息的时候经纪人给他打了个电话,温虞接起应了声:“杨哥,什么事?”
杨晨说:“后天你生日,微博文案给你编辑好了,你是想照着发还是自己写一份?”
“我自己写吧,到时候提前发给你看看。”温虞说。
“行。”杨晨也没强求,接着笑了下,“快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