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自月亮-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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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
苑苑(哭唧唧):我抗议!我不接受这种惩罚方式!呜呜!
徐总(冷淡拖过来):抗议无效,趴好了。
第19章、红裙子
徐经野看着面前的人;唇角顿了下:“什么时候?”
徐若清推着他坐到沙发上,从桌上拿起手机翻给他。徐经野垂眼看向屏幕,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生;背景似乎是在校园里,他并没有看向镜头,但身型和侧脸轮廓的优越都清晰可见,脸上的笑意干净爽朗,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清爽感;是不同年龄段大众女性都会喜欢的类型。
徐经野若有所思看着这张照片;片刻后,诧异会意过来她的意思:“徐若清?……你还是暗恋?”
小公主竟然没否认;笑眯眯挽住他的胳膊:“哥,你得帮我。”
徐经野没回应;冷淡看她一眼。身旁的人继续道:“你不是认识他吗?后天叫你那帮狐朋狗友来家里玩儿,也把他叫过来,好不好?”
“不好。”徐经野想都没想拒绝,“我跟他不熟。”
“叫过来不就熟了嘛。”徐若清扬了扬眉,满不在乎;“再说以后没准他还是你妹夫呢,提前熟悉熟悉怎么了?不应该吗?”
徐经野听言忍不住皱眉;低声斥道:“女孩子怎么说话呢。”
可身旁的人才不看他的脸色,笑意盈盈又凑上来:“我都打听过了;他跟他前任刚分手不到三个月;现在正是见缝插针的最好时机,既不会太轻浮;也不会太薄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经野听不下去要起身;被她拖着胳膊硬拽了回来;开始软硬兼施:“你不答应我就不许走。”
徐经野抬眸凉凉看她一眼。她板着俏脸,煞有其事威胁:“你不答应我,我就给你告密。”
“告什么密?”
“你交女朋友了,还要跟她去看演唱会。”
“……什么?”
面前的人娇蛮得意:“我在你Pad上看到你查票的记录了,四月,在苏州,有没有?”
徐经野下意识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担心她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到了唇角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憋得他气闷,更像心虚:“没有。”
徐若清不满于他的虚伪,瞪着眼睛嚷嚷道:“你还查了苏州哪里好玩儿,你还敢说没有!”
徐经野盯着她的脸,神色变幻莫测:“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这要是旁人被他这么压迫盯着早就不自在慌起来,也就是徐若清,丝毫不乱,还跪起来按着他的肩凶悍警告道:“别转移话题!你把他约过来,我就立刻清空记忆,要不然我就告诉奶奶和伯母,让她们烦死你!”
徐经野的性格原本就是软硬都不吃,何况今天还有她惹他不悦在前。他冷着脸推开她漠然站起身,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扑通一声,沙发上那一团迅速跌坐到地毯上抱住他的腿,声音可怜幽怨:“哥——”
他冷眼看着这小戏精眨巴眨巴眼睛,硬生生给眼角逼出一点水光:“你自己都找到幸福了,怎么就见不得我快乐呢?”
徐经野有点倦了,略微沉下声音:“别闹了,赶紧睡觉。”
地上的人将他抱得更紧了。他无奈弯身要拽她起来,手还没碰到她,她缩了缩脖子紧搂他的腿先一步哀嚎起来,大摇大摆碰瓷儿:“哥,我错了!我不应该动你的东西,呜呜呜,你别打我!”
徐经野的手停在半空中。这其实是她小时候经常耍的小把戏,三五岁时期的徐若清长得尤为圆润可爱,脾气也还没有后来那么骄纵,深得全家上下所有人的疼爱,而她尤其喜欢粘他,他有时候要出去跟别人玩儿不想理她,她就会抱着他的大腿假哭把大人都招过来,见他被训了又从兜里拿出所有的糖献宝给他吃,搞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把她抱到腿上哄着擦她那假哭出来的真眼泪。
那几年的亲身经验让幼年时的徐经野深深认为女孩子全都是天生的戏精,眼泪都是存在眼窝里有阀门的,说来就来。从前他一直觉得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娇弱生物天生就只能是被无奈宠着的,可这一刻却忽然走神儿想起那晚医院走廊上同样瑟缩着躲他的女孩子。此刻面前的人只是在跟他无理撒娇,但彼时的她却是实打实的噩梦重现。
五岁时的徐若清抱着他假哭,五岁时的她,又躲在哪个角落里抱着自己哭呢?
面前碎碎念念的虚假哭腔将他的思绪恍惚拉回现实:“……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不烦你了还不行嘛!……哥,你对我最好了……你答应我我就不烦你了,立马离你远远的!……”
徐经野的手在空中停了许久,最后落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
他低声妥协:“行了,我答应你,叫周垣来。”
***
于是两个人回家的计划就又拖延了一天。聚会定在初三那天下午,徐经野分别叫来几个熟和不熟的朋友,徐若清也叫了几位自己的大学同学。
三点钟之后有人陆续登门。徐若清特地穿了一条华丽的红裙子,从楼上笑着走下来的时候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气场。相比之JSG下她因为没有准备就略显寡淡,素色的针织衫和长裙,虽然长相和气质仍旧出众,但到底被显得有些没颜色。
徐经野原本担心她会不自在,可见了其它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们后又觉得她这样也好,少引人注目。那些小姑娘们都从来没听说过徐若清还有个表姐,而且还是个在上高中的表姐,表面上没有议论什么,可眼神互相暗暗传递着探究和讶异,惹得徐经野有些不快,好在当事人并不在意,淡淡打过招呼后就坐到角落里跟熟悉的人安静说话,那观感仿佛在她面前,她们才更像是高中生。
徐经野站在厅门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被身后的人叫进去打牌。他在桌上的位置正对着她的方向,他一边心不在焉应付着牌局一边余光顾着外面的身影,几局之后桌上的人看出来他心不在此了,有人凑过来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嘴上调侃着是不是这个方位有什么让徐老板分神的啊?要不咱们换个风?
徐经野听言心里莫名一沉,仿佛秘密被发现后的本能掩饰,他若无其事抬眸,脑海里正疾速找着借口,却看到前方客厅里的白色沙发上空无一人。
身后的人失望坐了回去,转着手里的牌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是妹妹哪个朋友在呢。”
徐经野没说话。桌上有人笑着搭腔:“徐老板是那种人吗?咱徐老板上学时就嫌女同学们幼稚,那时候都没早恋过一次,现在还能回头看上小姑娘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现在阅历多了不是更应该喜欢小姑娘吗?年轻又单纯,这不是十八到八十岁男人都喜欢的吗?”
“那是你,徐老板是脱离了你这种低级趣味的人,心里没有儿女情长,只有家族事业!”
“擦,你们可别给他戴高帽子了。”一旁曹秉文忍不住开了腔,“本来他先天开蒙就晚自己后天还不努力,当年在学校时天天就知道学习学得六根都清净了,现在你们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真要看他孤独终老啊!”
当事人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付之一笑,一行人笑话够了他又开始真情实感为兄弟担忧起来:“徐总,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清纯的?妖艳的?你总得有个方向我们才能给你张罗吧?”
徐经野低眸摆弄着手里的表不说话,这帮人牌也不打了,煞有其事你来我往分析:“清纯,肯定是清纯,至少外表得清纯!关上门了妖不妖的无所谓,咱兄弟都hold的住!”
“哈哈哈哈操,是你想要这样的吧?清纯妖艳都让你占了,想得可够美的啊你!”
“咋的,得不到还不能我想想了?再说了我是在给自己想吗?我是在给我兄弟想!”
“我说你们是不是格局小了啊?”一旁有人掀着眼皮懒洋洋插话,“阿野喜欢的就一定得是姑娘吗?”
众人瞬间哄闹起来,啧啧投过来意味深长的暧昧视线,被徐经野一记警告冷眼扫过去,有的适可而止噤了声,有的变本加厉站起来欲说些更不着调的,余光瞥见门外纤纤细细的小身影,倏然顿住了嘴里的话,换上另一副面孔和颜悦色招手:“哎,初初啊,过来,我们给你选嫂子呢!”
女孩子今天扎了个低马尾,将平日里的清冷脸庞显得格外温婉。她往前走近两步,站定了礼貌跟叫她的人打招呼:“陈屿哥——你们牌打好了吗?舅妈叫你们下去吃水果。”
徐经野从她脸上不着痕迹收起视线。站起来的男人也是他发小儿团里的一位,长相斯斯文文的,可实际担任的是军师角色,他们小时候闯过的一半的祸都是他主张的。他笑眯眯推了眼镜,走过来推着小姑娘的肩把她带进房间,低下脸逗孩子说话时特别有耐心:“现在水果不重要,你哥的终生大事比较重要。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嫂子?”
徐经野坐在桌子另一端安静看着两人,房间里除了他全都很有兴致,笑声里有人拎起来刚才新鲜出炉的梗:“清纯的还是妖艳的?”
女孩子微笑着顿了顿,无声望过来一眼,与徐经野的沉静视线正对。他以为她也会像小时候一样默不作声应对,可片晌安静后,她竟然意外开了口,而且回答颇为技巧:“合适的。”
尽管这个答案存在投机取巧敷衍的嫌疑,但她好不容易搭腔一次,这帮人哪会就这么放过她。陈屿挑了下眉,饶有兴致追问:“噢,那什么样的人跟你哥合适呢?”
这下就连当事人本人也想听听小姑娘能说些什么出来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抿了抿唇角,回答并不太具象:“漂亮,学历高,能力强,性格好,话少。”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徐经野还在心里慢悠悠描着她形容出来的模糊形象,那边曹秉文第一个嗤笑出声,扭过头来含沙射影道:“初初,你哥在你心里就这么优秀啊?你说这几点他哪个配得上?哦,最后一个话少他能配!”
话音未落,一个空了一半的烟盒从身侧飞来命中他的脸。众人吵吵闹闹陆续走下楼,转角时徐经野有意放慢速度等着身后静悄悄的小猫跟上来,忽然侧过脸不咸不淡开口:“你还真想要?”
女孩子怔了瞬,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楼梯上回身。她站在他身后的两级台阶上,额尖才将将与他的平行,他平视着她眼尾下的一颗褐色小痣,淡声命令:“说话。”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懵懵回答:“不想。”
“为什么不想?”
“……”
“我看你刚才回答得挺流利的。”他继续淡淡为难。
“…………”女孩子嘴唇微启了启,片刻后,小声道,“我随口说的。”
“所以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你说的那些?”
“………………”
他少有这么气定神闲胡搅蛮缠的时候,女孩子不知道怎么招架他,脸颊都憋粉了。而他要压住唇角一样十分不易,最后还是他先往上一个台阶,抬手捏住她的脸,垂着眸低声嘱咐:“以后别搭理他们。他们都很无聊,嘴里没一句有用的。”
女孩子被迫仰起脸把自己的窘态袒露,一边拽着他的手小幅反抗一边轻轻应了一声。他指尖触感一片微烫的滑腻,眷恋松开后才回过神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下意识握进了掌心里,又小,又软,柔得好像没有骨头,他整颗心脏也蓦然柔软成一滩,无力跳动,溃不成军。
空气里忽然有一瞬难以言说的暧昧缓慢流动起来。两人一高一低站在台阶上寂静相视数秒之后,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仿佛大作的警铃:“干嘛呢你们兄妹俩?可就等你们了啊!”
徐经野幡然醒了过来,本能侧过身体挡住了她:“就来。”
他放开了她的手,为表自然,镇定揉了揉她的头,说了声走吧。
语毕他转回身,脚步继续踏了下去。女孩子在他身后片瞬无声后,跟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气泡酒
晚餐时的氛围十分热闹。
有曹秉文跟徐若清这两个人在;基本就统筹了整场的氛围。因为是在家里,上桌的酒精也并不烈,众人热热闹闹就着游戏拼了半天;徐经野几杯喝下去之后才瞟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他借着抽烟的借口出来寻她,走出来后却见她正跟别的男人在阳台相谈甚欢。
晚冬的夜风虽然不再凛冽但也绝不温暖,女孩子肩上的男士外套就是最好的说明。徐经野咬着支没点燃的烟站在客厅里,静静望着女孩子的温柔笑脸和被风掠起的头发;脑袋里头反反复复就四个字;引狼入室。
这是另一件徐经野后来最后悔的事情之一。上一件是许多前他想帮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捡起书的时候,同样比阳台上的男人晚了一步。
“哥。”
阳台上的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同时转回了身。
他若无其事扫了眼女孩子身上的外套,语调波澜不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她淡笑着答:“周垣哥说他们警校的事情呢,很有意思。”
“别听他唬你。”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抬起自然捋了下她的头发,转过头淡淡责备,“你可别把我妹妹骗得也想考警校了;她吃不了苦。”
对方从他手上收起视线,棱角分明的脸上笑意爽朗:“初初不是要出国吗;可惜我骗不到她了。”
女孩子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他的动作;这让他的心气稍微平顺。他的手从她的头移到她的肩,拎起来那外套示意她还给主人:“再待一个小时我们回家。”
女孩子略有讶异:“今天就回去?”
“嗯;我有点事。”
“好;那我先去收拾东西。”
他点了下头;这才回身照顾起他自己邀请来的客人:“里面他JSG们还玩着呢,再进去坐一会儿吧。”
对方深谙客随主便的道理,接过衣服后跟着他重回了餐厅。房间里的游戏已经进入到了下半场,徐若清喝了酒之后脸有点红,过来抱着徐经野的胳膊控诉曹秉文刚才耍赖欺负她,转而又娇滴滴跟他身侧的人搭腔:“周垣哥,你玩儿游戏厉害吗?下一轮来帮帮我嘛。”
从小到大徐经野早已经习惯了安分守己做她的工具人。他没有应声,客人也很爽快给主人面子:“不太厉害,不过也说不好会有新手光环?”
徐若清捂着嘴娇羞笑了起来,看得徐经野沉默着忍了又忍,紧接着他的手臂被拧了一下,她暗暗给他个警告的眼神,甩开他的胳膊拉着对方有说有笑往长桌里去了。
徐经野一边暗慨着女大不中留,一边默默揉了揉手臂,跟着走到桌前旁观战局。这一场的游戏是种卡牌类型的,桌子当中放了个铃,大家依次出牌,然后根据牌上的规则抢铃,抢到的就能收走桌面上所有的牌,最后手里没有牌的人则被淘汰。几轮之后众人都熟悉了规则,氛围也逐渐热烈起来,因为抢铃没少闹出笑话。徐经野安静站在桌旁,看着徐若清假装含羞带怯的模样,总是会不自觉联想到她。
其实有时候他也希望她也能像别人家的姑娘一样开开心心融进同龄人的群体里,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又自私不希望她跟任何旁人走得太近。或许是因为从他们一开始相熟起来时就处于绝对的照顾和被照顾的状态,这两年多时间的相处让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被她独家依赖的感觉。从开始时他就习惯了孤僻的小猫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又怎么能接受它亲昵去蹭别人的手臂呢?
身后衣襟上传来的熟悉重力将他从遐思中唤回现实。他侧过头,见她站在自己身侧,默了片瞬,还是低声问:“要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