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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偷自月亮-第41章

小说: 偷自月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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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一瞬恍惚,低下声音道:“就算是他这次赢了,权力的交接也需要过程。后面的路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身旁的人盯着她的脸研判看了半晌,郑重发问:“你为什么总是在唱衰你哥?”
  她顿了下,回神抬起脸:“我有吗?”
  “你太有了。我一个外人都这么看好他,你跟他可是利益共同体啊,怎么对他这么没信心?”
  她否认:“我不是不看好,只是替他觉得难。”
  曹潞洒脱摊手,满不在乎告诫:“难也是他自己的事儿,继承人的路再难走也是他一个人走,不用你共情。你就负责抱住他的大腿哄好他,得到你想要的,就行了。”
  徐质初靠进沙发里,有些疲倦闭上眼睛:“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他们最初走近的时候,她就是抱这样的想法在他面前小心维持着自己乖巧的妹妹形象。后来这种心态在他们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变了,她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目的,直到他毫无预兆疏远她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没有东西是一成不变永远可靠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不犯错就不会被冷落和抛弃,哪怕是亲情。
  那个时候她很茫然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她回想到自己的初衷,难以避免自责与怨恨自己喜欢上他这件事。她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她宁愿选择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各取所需,这样在对方离开的时候她至少不会痛苦难过。
  她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遇到了周垣。
  曹潞靠过来,盯着她的肿眼皮:“以后你最好也这么想,这种心态至少能治好你人生里百分之九十五的拧巴。”
  她靠在沙发上寡淡扯了下唇角,一半的思绪仍游离在回忆里:“是能治好拧巴。”
  跟周垣在一起这两年她的情绪很少起伏,就也很少纠结或者陷入死角。她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平静状态,可事实是她面对着他时无法调动自己的神经兴奋起来,他带她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她曾经跟徐经野一起做过的。从前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原来做过那么多情侣间会做的事情,她就像一个过早地在错误的时间吃过很多糖的孩子,以至于在她可以光明正大选择糖果的年纪时,她剩下的只有麻木和怀念。
  她阖着眼,轻声喃喃:“但是后来只有索然,还有惭愧。”
  曹潞白她一眼,一针见血:“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既做不到洒脱利用,又做不到全心付出。”
  “可能吧。”她没有否认。
  对于这两个人她都是这样。或许是她一直以来独来独往太久,缺乏处理亲密关系的经验,每一段都被她处理得一团糟糕。
  “我为了自己的时候没有好结果,不为了自己的时候一样看不到好结局。”
  曹潞也跟她一样的姿势靠着,越听越觉得糊涂,扭头看她:“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沙发上的人认真思考着,睫毛垂下来的阴影显得人有些倦累:“不愧对任何人,也不用考虑现实的条框和束缚,可以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不违心地说我真正想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
  徐质初怔了片瞬,心里默然答,说她也不知萌芽在何时的喜欢,说她这些年来独自经历的辛苦,说她早就知道自己欺骗了他很抱歉,说她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别人……总之不应该是他卑鄙。
  “没什么。”
  许久之后她轻轻出声,缓慢睁开眼望向窗外风声凛冽的无垠夜色。
  同一片夜色中,公寓楼下停着的黑色奔驰里,驾驶位上的男人左手姿势怪异按着颧骨,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看得入神。
  屏幕中是一段简短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是阴雨天的陵园里,一道单薄的清丽身影淋着雨走下台阶,脚步缓慢而涣散,即使看不清楚脸庞,也能隔着屏幕切身感受到她的失魂落魄。
  车内的气压低得压抑。车内的人半晌没有动作,定定盯着那块反复播放的屏幕,脸上分明的棱角被屏幕光打得冷硬犀利。
  许久之后,他神色不明关掉视频,枕着手臂靠进车座里,任由自己陷进漆黑。
  与此同时,数公里外的公安大楼里的探讨就着泡面的味道热烈四溢。
  “……现在看来,五年那场绑架案,也很有可能是唐玉清所为。”
  “从徐家报案到徐质初最终被找到,一共三天时间,她身上没什么外伤,但受到的精神刺激似乎更大,在医院里时一度拒绝跟我们交流。后来她家里人介入,不同意我们再继续向她问询,紧接着绑架她的人也被找到,她又没有受到其他侵害的迹象,这件案子才算是结案。”
  顾声转着手里的筷子抬眼:“绑架她的是什么人?”
  面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用牙撕开调料包:“两个混夜场的,有前科,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
  “这件事我有印象!”一旁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倏地举起手,毛毛躁躁差点儿掀了顾声的面碗,“当时我刚过来实习,那俩人不是我们抓到的,是受害者家里人送过来的,判刑的时候他们家还专门请了律师,多判了两年。”
  顾声皱了下眉,奇道:“怎么送过来的?”
  马尾辫严肃认真:“鼻青脸肿送过来的。”
  顾声面无表情:“…………”
  眼看着领导处在变脸的边缘,女孩子嘿嘿傻笑一声,不皮了,老实汇报:“当时我们确定了嫌疑人之后还在排查踪迹呢,当天晚上有人直接把那俩人捆起来套好送到咱们大门前——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能表明是他们家人送来的,但是受害人家里的背景,嗯,你懂的。”
  鸭舌帽啧了一声,把帽子转个了方向,露出额头:“从现在这两人的相处来看,那场绑架案很有可能是唐玉清的恐吓。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来说这确实很有威慑力。”
  女孩子点头同意:“如果只是这点外伤的话,还不至于让受害人受到很大刺激,现场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两人继续发散思维:“既然没有性侵,也可能是猥亵?或者其他的强迫行为、言语羞辱?”
  顾声心不在焉看着面前热火朝天讨论的两个年轻人,耳膜里的神经选择性捕捉到了两个字,猥亵。
  这对于她来说,是噩梦重现吗?
  “哎,顾队长,晚餐就这儿啊,也没舍得去后院儿加几个串?”
  他正走着神儿,身后突然有人拍着他的肩,挨着他身侧坐了下来。
  来人是网侦办的同事。他不咸不淡邀请:“给你加一碗?”
  “不了不了。”对方连连摇头摆手,很是嫌弃他的款待,“我跟你汇报完就要撤了。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俱乐部,我还真JSG的在暗网上找到一些消息。”
  顾队长鲜有波澜的眼底骤然亮了亮,桌子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也觉察到,安静下来跟他一起看向来人。
  他滑开手机,先说结论:“我认为如果唐玉清真跟这个俱乐部有关,那孤儿院那些消失的孩子就可以解释了——话说你也是神了,怎么突然想到查这个的?”
  顾声抿了下唇,没有细说:“一位知情者透露的信息——这个俱乐部具体是怎么样的?”
  对方把手机推到他面前:“细节的我不好说,你自己看吧。”
  顾声瞟一眼他略有怪异的表情,抬手点开屏幕上的视频。桌上对面的两人也探过来视线,随着进度条开始移动,他们的神情从好奇,到惊诧,再到震惊,不忍,怔愣,惊心。
  顾声紧盯着屏幕,难以置信出声:“禽兽。”


第57章
  一周后的董事会顺利结束。
  徐经野站在公司门前与离开的股东逐一道别。柯莹是跟着她爸来的;握手时凑近他耳边低笑调侃:“徐总,为了今天的会议还特意化了个妆?帅得过分了啊。”
  徐经野淡定回:“显得隆重。”
  柯莹扬了扬唇,大大方方恭贺:“恭喜徐总;从今往后我们家的股票可就全靠您的英明带领了。”
  徐经野无声勾了下唇,没有回应。面前的人微笑环顾半周,话锋一转:“我的大股东呢?今天她在吗?”
  他顿了半瞬,淡淡道:“她有别的事,没过来。”
  面前的人一脸惋惜:“唉;又得下次了。”
  “嗯;下次吧。”
  “替我向她转达问候。”
  “好。”
  大厅另一侧的区域同样热闹。徐锦山跟几位多年老友寒暄着,同样的称赞他今天翻来覆去听了许多遍:“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老徐,我看这下你能安心回家颐养天年了。”
  徐锦山无声笑了下;眸底不见情绪:“是,我这老古董也该交权给年轻人了,他们更有冲劲儿,咱们是真比不了了。”
  对方听言笑了起来,半真半假自嘲道:“那是;但你也没交给旁人啊,经野这么优秀真是让人羡慕;我们家阿泽要是有他一半的能力,我现在还用每天去公司吗?”
  一旁有人慢条斯理插话:“经野毕竟长阿泽两岁;再过两年就好了。”
  他大笑着连连摆手:“哎呀;赵总,你都不知道有时候我多羡慕你;阿泽要是像你家婉婉一样是个懂事贴心的女儿多好。这些上战场的事儿哪舍得给女孩子做;未来我给她寻位乘龙快婿;让她留在家陪我写字下棋,这不才是人生理想?”
  大家闻言笑道:“还是你的算盘打得精。”
  “不是我打得精,是我已经预见了老赵的幸福晚年。”他打趣说着,笑眯眯往方厅的另一侧示意。
  众人跟着他投去了视线,大厅那边两个晚辈正在说话。女孩儿微笑仰着脸,身体略微往对方的方向前倾。对方的表情背着光看不清楚,但能看出身型轮廓极其优越,跟女孩儿登对又般配。
  几个人前后收回了目光。这边徐锦山还没有表态,身旁的人先不紧不慢开腔:“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儿看他们自己的吧。”
  徐锦山余光瞟他一眼,不动声色岔开话题:“阿野在国外给我新定了套球杆,改天一起去球场切磋。”
  众人皆应:“好,一言为定。”
  ***
  送走全部客人后,徐经野踏进车厢。后座上的人已经等了他半天。
  两人从最近直到今天的会议都一直因为公司的事暗暗打着神经战,这一刻终于松缓下来,像是寻常父子一样对话:“晚上家里人一起吃饭,你叫上赵婉吧。”
  徐经野面无表情理了下西服外套,冷淡反问:“家里人一起吃饭,不是应该叫家里人吗?”
  车子平稳启动。徐锦山面不改色道:“家里人当然要叫。早上的时候让李秘书通知过质初,她说最近在忙苏州峰会的事,晚上尽量排开工作过来。”
  徐经野没应声,身侧的人停了片刻,继续沉声提点:“你既然接下来想带着徐氏转型,势必要跟赵家多接触,两家联合是非常好的选择。单说你这次苏州峰会前期就一直打点不下来,被上面有些人故意压着,时间和物力都浪费很多。而赵家以前是南京起家,赵婉的外公和舅舅都在部队任职,在华东的人脉颇深,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您说的我都知道。”徐经野靠在座椅上,漠然看着前面的车窗,“但接触也不是必须得有工作之外的牵扯,所有合作的本质是互惠互利,只要双方的条件可以达成,不需要再谈感情节外生枝。”
  徐锦山看他一眼,语气逐渐加重:“感情不是节外生枝,是事半功倍的利器。”
  “我不需要。”他淡漠否决,“我只接受利益互换,不接受其他任何私人条件的掺杂。”
  徐锦山略微拧起眉:“我希望这件事你慎重考虑。赵婉即使不姓赵也很优秀,你没有必要因为排斥联姻这件事而忽略掉一个合适的人。”
  “我跟她虽然认识很久但见面不多,目前为止我没觉得我跟她哪里合适。以及更重要的是——”
  徐经野转过脸,神色冷然看着面前的人:“我有喜欢的人。”
  狭窄车厢内的空气立时危险凝了起来。徐锦山看着面前定定望着他的人,对方的摊牌意味明显,他暗暗敛起心惊,镇定回道:“那也好,有时间你把她带回家来见一面吧。”
  徐经野转回头,不答反问:“她的出身不好,没有背景,对徐家不会有任何帮助,这样也可以吗?”
  徐锦山沉吟片晌:“可以没有帮助,但至少不能再有负面影响。”
  身旁的人气场笃定,沉静开口道:“我会把负面影响压缩在小范围的舆论里,不会影响到徐氏的利益。”
  “如果你不能选择一个对徐氏有利的人结婚,这本身就是在影响徐氏的利益。”徐锦山脸色肃了起来,语气威严,不容置喙,“这一点我可以退步,但我只退到这里。”
  徐经野冷静回敬:“或许对于您来说,徐氏高于一切。但是对于我来说,徐氏很重要,但不是第一位。”
  徐锦山沉下来声音:“你是在威胁我?”
  “您言重了。我一直很敬重您能为了徐氏让步自己的所有选择,但是我做不到,这是事实。”
  “徐氏发展到今天,你已经不再需要攻城,只需要守城。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是上两代的积累,你继承了别人努力几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难道你不应该也继承这份责任吗?”
  徐经野平静回道:“这份责任我确实应该承担,但它不应该是束缚我的东西。如果一份财富或者权力只会让守着它的人感到痛苦,那我难道还必须要继续无条件地牺牲自己守下去吗?”
  “如果没有它你只会更痛苦。”徐锦山冷笑一声,“你享受了二十八年人上人的人生,你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被它塑造起来的。现在你说它让你痛苦,说你不需要它,你真的认真考虑过没有它你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你也真的仔细想过如果没有它你还是徐经野吗?如果你不是徐经野,还会有人愿意因为所谓的爱情跟你一起吃苦受罪吗?”
  徐经野看着他,静声反问:“如果有呢?”
  面前的人不屑冷声道:“你尽可以试试自己是不是高估了人性。”
  车内的氛围剑拔弩张,一沉再沉。片晌寂静之后,徐经野盯着前座上的皮质纹路,低声开腔:“爸,有时候我感到很悲哀,为我们家。”
  “我根本不认为这是种高估。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家人一样,金钱和权力不是每个人的追求。”
  “如果哪天徐家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那才是真正的悲哀。”身侧的人冷眼睨着他,语气威厉逼人,“我绝不允许这种悲哀的发生。”
  车子在别墅门前缓缓停下,司机走到后座为徐锦山打开车门。徐经野在他身后最后掷地有声:“在为徐家的未来负责之前,我必须先为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一句话令徐锦山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沉着脸径自走上台阶。徐经野站在车旁看着他,他的背影已经不复从前笔直伟岸。年少时他曾把父亲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如今多年过去,这个目标看似离他越来越近,实际却又距他越来越远。
  从徐质初的身份被启开的那一刻起,徐家的陈年旧事就像是被掀开盖子的魔盒一样汹涌而出。他震惊之后是深深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他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看待他的家人,那些都是跟他有着至亲血缘相连的人,他们原来是这样的人?那他呢?他本质上也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此刻,二楼书JSG房中的人也跟他陷进同样的犹疑。
  徐锦山靠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的全家照。相框中的徐经野还是少年,五官轮廓与他如出一辙,稚嫩的棱角甚至比他的还要分明些。年幼的女孩子乖乖巧巧站在一旁,唇边的弧度礼貌疏离,漆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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