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保镖协议结婚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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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壮怂人胆,更何况江臣本来也不怂,他故意感叹道:“我就是觉得,二少何必冒险去争那个位子,就算只是二当家又如何,不照样有权有势,享尽荣华富贵吗?要是我,我就当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每天游山玩水,让大少爷去劳心劳命吧。”
穆迁忍俊不禁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谁愿意为了一个虚名争来争去,但是有的东西比权力和财富更宝贵,而且只有一个,所以只能想尽办法去争夺了。”
“更宝贵的东西?”
难道穆家有什么独一无二的传家宝吗?江臣隐约觉得自己要摸到对方的真实目的了,他拿起杯子喝完了里面剩下的酒。
“更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穆迁没有明说,他暧昧而隐晦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江臣这个人,并且敏锐的发现对方有些醉了。
江臣的眼睛是很容易透露情绪的,他的瞳色比正常人要深一些,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他在盯着人的时候显得很锐利,但当他发呆或者是思绪缓慢时,就会显得雾蒙蒙的,有一种非常无辜的感觉。
江臣此时就处于这种“无辜”的状态。
穆迁知道江臣在套他的话,不过穆迁也在不留痕迹的灌他酒,虽然是红酒,但度数并不低,更别提里面还添加了诱食剂。
几分钟无关痛痒的谈话之后,江臣已经喝完了第三杯。
他眨了眨眼,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最开始他的坐姿是很规矩的正坐,但此时他已经半趴在桌子上,手肘撑着桌边,抚着额头,两眼之间焦距虚无,显然是醉深了。
穆迁叫了他的名字,江臣茫然的抬起头,“嗯…”
声音很轻很软,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那种谨慎戒备的感觉。
密闭的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门外守着的侍者都是他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江臣已经是被压在刀下,待宰的羔羊了。
穆迁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站起来走到江臣身边。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江臣也茫然的抬头看他,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儿傻傻的,眸里一片水色,红润的嘴唇微张,唇瓣上还沾着一点儿酒渍。
穆迁伸手抬起江臣的下巴,手指摸着他的侧脸,然后慢慢的俯下身,打算吻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喧哗的脚步声,穆迁皱了下眉,“来的真快。”
下一秒,结实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穆琛带着外面的冷风与寒气,大步走进来,他脸色阴沉,眼神肃杀,径直走向江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强硬的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接着穆琛冷冷的看了穆迁一眼,这一眼极其的漫长,且阴狠,像是藏匿了无数前尘往事,以及深埋于地底的疯狂。
他缓慢而低沉的警告:“别再碰他。”
接着他便拽着昏昏沉沉的江臣向外走去,艾瑞克守在门口,严密的警戒着周围。这个平时不怎么着调的男人,此时往这儿一站,周身的气势竟然让那些侍者和保安不敢近前。
穆琛拉着江臣往外走的时候,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终于对艾瑞克动手了。几声短促的惨叫声过后,艾瑞克快步跟上穆琛的脚步,身后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捂着胳膊或肚子哀嚎打滚的壮汉。
而艾瑞克面无波澜,连呼吸都没乱。
餐厅外,夜晚的风很凉,穆琛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江臣身上,然后有些粗暴的把他扔进自己的车里。
江臣的脑袋砰地一下撞在车窗上,他摸了摸后脑勺,晕乎乎的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像遭了虐待的小猫一般,很委屈的缩在角落里。
刚才还牛逼哄哄的艾瑞克此时心惊胆战的坐在驾驶位,握着方向盘,小心的请示道:“Boss,现在回去吗?”
“回去。”
穆琛明显是压着火,语调比以往还要冷硬,他狠狠的看了江臣一眼,恨不得把这人扒光了吊起来抽一顿。他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敢单独跟穆迁出去,甚至还敢在他面前喝醉?!
要不是他还有点儿脑子,知道给艾瑞克发短信报备,自己又赶来得及时,保不准今天就让穆迁得手了。
“我差点儿就得手了。”江臣很不高兴的抱怨道。
穆琛愣了下,脸上头一次露出诧异的表情,他扭头看向江臣,见对方眼神清明,镇定的坐在那里,神色自若,丝毫不见任何醉意。?
第十六章 风筝的线
“你装醉?”
江臣耸了耸肩,“当然,我酒量很好的,几杯红酒就想放倒我,做梦呢。”
穆琛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所以你刚才放任他吻你?”
“吻我?”江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笃定的道:“他那是在试探我有没有真的喝醉,如果让他相信我已经被灌醉了,接下来说不定我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结果就被你们闯进来打断了。”
“你觉得这是试探?”穆琛的语调愈发严厉,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责备了,“那是不是他用上床来试探你,你也会乖乖的爬上他的床?!你知道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自己是什么下场吗?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
江臣皱起眉,他察觉到了穆琛的怒意,这让他感觉很烦躁。
他明明是为了穆琛,才冒险去穆迁那里探听消息的,凭什么要被对方责骂,出力还不讨好,还有天理吗?!
江臣赌气的抱着胳膊,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路灯,不说话了。
车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前面开车的艾瑞克缩了缩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被暴风的尾巴扫到。
江臣就不用说了,一来他套话失败,二来又被顶头上司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火儿都顶到脑门了。
穆琛此时也处于一种怒气值飙满的状态,只是他这种人,越是恼火,头脑反而越是冷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如果你招惹了他,他能一边怒火中烧,一边无比冷静的推算局面,寻找到最狠最毒的报复方法。
穆琛迅速的将今天的事情捋了一遍,大概明白了穆迁和江臣各自心怀的鬼胎,但是他仍然很不放心,他的内心就像是动荡的大海,急需一个保证来定心。
所以穆琛就问了,他还是用一种非常严肃认真的语气问:“江臣,如果你现在不是我的下属,我和穆迁之间,你会选谁?”
他的语气太冷峻了,比起询问,更像是一种怀疑般的质问。
江臣愣了一秒,紧接着他满身的怒火都点着了,他坐直身子,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穆琛,声音几乎是气得发抖:“你怀疑我的忠心?”
“你觉得我会背叛你,接受穆迁的拉拢,投诚到他手底下?”
“你认为我会出卖你吗,穆琛?!”
他直接叫了穆琛的大名,这是非常严重的警告了,穆琛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问题会触碰到江臣的逆鳞。
穆琛放低了声音:“阿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在怀疑什么?”
江臣疲惫的闭了闭眼,勉强压抑胸口里剧烈翻涌的情绪,他缓慢而清楚的说道:“你不用拿那些问题来试探我,穆琛,我自认为对你从无二心,忠心耿耿,拿这份钱干这个活儿,就绝对不会背叛,我跟穆迁吃饭,是想为你试一试他的底细,我想为你做卧底,穆迁不是个善茬,我很清楚被他发现之后我会有什么下场。”
他仔细的看着穆琛,目光慢慢扫过对方英俊而冷肃的眉眼,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像他这个人一样苍白,但是却像一根针一样,直接插入对方心口。
他说:“我能为你挡枪,能为你豁出命去,却连你的信任都得不到吗?”
穆琛沉默了,江臣其实说得没错,他确实在怀疑,因为江臣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那种会为了钱或者别的什么而倒戈阵营的样子,他永远摇摆不定,像一只随风漂泊的白鸟,甚至可能一时兴起,就展开翅膀飞走了。
但是今天江臣这番话,让穆琛忽然意识到,虽然江臣看起来像是飘在空中的风筝,但风筝线却一直牢牢扎根在自己这里,尽管仅仅是出自于下属的忠心,不附带任何其它的情愫。
但它非常牢固,所以穆琛的怀疑,也深深的寒了他的心。
穆琛的沉默看在江臣眼里,就像是一种无言的默认,他抬脚踹了一下前座,冷声道:“停车!”
艾瑞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没动,毕竟穆琛才是他的Boss,他向来只听这个人的话。
车子仍然保持原来的速度飞驰在大街上,江臣扭头看向穆琛,“叫他停车。”
穆琛顿了一下,平静的开口:“停车。”
艾瑞克把车子慢慢的停在了路边,江臣打开车门就要下去,穆琛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很晚了,你要去哪儿?”
江臣回头讽刺道:“反正不是去找穆迁,穆总可以放心。”
穆琛眼神一深,他更加用力的抓住江臣,很明显就是不让他离开。
江臣使劲挣扎了几下,然后就悲哀的发现自己作为保镖,力气居然敌不过自己的雇主。也许就是因为他很弱小,所以穆琛才怀疑他的忠心。
就像上次穆琛遭受袭击,江臣后来把监控录像都要来看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杀手的踪迹。
他当然不知道这些录像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被艾瑞克抽去了关键片段,因为穆琛不想让江臣接触到有关穆迁的任何事情。江臣只感觉到挫败,感觉没用,这也许是他今晚冒险单独跟穆迁出来的诱因。
江臣有些疲惫的出了口气,低声道:“放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乏累与沉郁,穆琛不由得松开了他,江臣便头也不回的下了车,沿着狭窄的马路牙子向走去。
他低着头,露出纤细苍白的脖项,手臂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单薄的肩膀微微缩着,背影隐没在路灯的光芒之下,显得瘦小又可怜,穆琛情不自禁的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两米之外的位置。
他知道江臣还在生气,所以没有冒然接近,一直到走过路灯的区域,周围越来越暗,江臣的脚步也越来越缓慢。
最后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街区,在完全踏入无光的黑暗之前,江臣停住了脚步,坐在马路牙子上,收拢双腿,把胳膊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虚无的空气。
这个姿势穆琛很熟悉,他见过很多次了,这是江臣在表示他的拮抗。意思就是我知道我躲不过你,也逃不了,但我也不会理你,这样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排斥性很重。
穆琛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想了想,问道:“在穆迁身上套出什么消息了吗?”
江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穆琛过来是继续训斥他也好,道歉也罢,或者苦口婆心的说这都是为他的安全着想,他都不打算理会对方。
但江臣唯独没想到穆琛会问出这个问题,这其实是给了江臣一个“他被穆琛重用着”和“穆琛信任他”的双重信号,这对一个刚遭受了怀疑的下属无疑是很适时的鼓励。
穆琛可能不太擅长哄人,但他非常擅长驾驭人心,尤其是下属的心。
果然,江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开口了,“穆迁说他不在意那些虚名,他想要一件比权力和财富更重要的东西,而且这样东西只有一个。”
“他有说这东西是什么吗?”
“没有,我还没来及深挖。”
穆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些信息对我很重要,你做的很好,阿臣。”
江臣低声嘟囔道:“你不是不信我吗?”
“我没有不信你…”穆琛顿了顿,缓下声音道:“但是穆迁比你想象的要更危险,以后如果你要接触他,一定要事先告诉我。”
江臣瞅他一眼,“有多危险,比你还危险吗?”
“……”穆琛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和我一样危险,但是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臣没多想,他是穆琛的保镖,本就该听他的话。
话说到这儿,江臣已经不怎么生气了,毕竟他生气的缘由是穆琛的怀疑,但既然穆琛相信他的话,还肯定了他的努力,那他也没理由继续冷战下去了。
江臣本来索求的东西就很少,一样是他应得的酬劳,另一样…也就是来自上司的赏识罢了。?
第十七章 这个人要和我结婚
艾瑞克把车开了过来,江臣就乖乖的上了车,不过这次他坐到了副驾驶。
他一上车艾瑞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江臣身上的黑气还没散完,但既然他已经不生Boss的气了,剩下的气是冲谁,就不言而喻。
艾瑞克坐如针毡。
江臣冷不丁的开口,“你刚才打架挺厉害啊,平时你表现出来的不及刚才的三分之一,艾瑞克.加西亚,你到底什么路子?”
艾瑞克忽然就恢复了出厂设置,成了听不懂中文的傻老外,用一口纯正的美音说道:“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I can't understand。”
“别装傻。”
江臣被穆琛拽出包厢后,只来及匆忙的向艾瑞克那边瞥了一眼,就那么一眼,他看见艾瑞克单手掐住一个保安的脖子,直接将他拎起来按在了墙上。那壮汉至少有两百斤重。
而艾瑞克当时的眼神呢,很平淡,江臣总感觉他像是做惯了这种事的。
可江臣跟他共事了一年,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艾瑞克有些为难,穆琛平静道:“告诉他吧。”
艾瑞克就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你知道赤狼吗?”
江臣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我记得好像是很久之前活跃在东南亚一个特别出名的独行佣兵吧,据说他有一头红发和赤红色的眼睛,所以被人叫做赤狼?”
艾瑞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就是我,红发确实是红发,不过眼睛是戴了变色美瞳,算是一种伪装吧。”
“不…等一下。”江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记得赤狼最早出现是在十年前,你现在才二十七岁!”
艾瑞克很淡定,“因为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很厉害了。”
江臣情不自禁的想了一下自己十七岁在干什么,对了,他在学校过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偶尔逃课翻墙的高中生活。
“…你跟了Boss几年了?”
“七年。”艾瑞克道:“Boss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现在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哦~死心塌地。
江臣瞬间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穆琛不是喜欢艾瑞克吗,如果艾瑞克死心塌地的跟他,穆琛岂不是很容易得手?
江臣回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长长长长的看了穆琛一眼。
穆琛,人生头一次被自己的下属看得心里发毛。
……
江臣很快就再次在宅子里见到了穆迁,毕竟他们都住在这里,尽管宅子足够大,但他们仍然会在一张餐桌上吃饭。
这次艾瑞克坐在了江臣的身边,充满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穆迁。
穆迁和江臣视线相撞了一下,但也没有发生了什么,就是很普通很正常的交汇,接着穆迁向江臣笑了笑,一如往常的用微笑来打招呼。
江臣也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就好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暗斗,确实不应该提到明面上来。
但是这件事确实让穆琛产生了一些危机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江臣之间这条名为【上司与下属】的纽带虽然很牢固,但仍然有限制,江臣只会在上班时间对他忠心,下班之后江臣是很自由的,穆迁有可能会在这个时间去接触他。
他需要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