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改我方案试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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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看来是睡饱了。”阮眠笑得揶揄,眼里却盛着化不开的温柔,“你看起来像半辈子没睡过觉了一样。”
江颂亲昵的蹭了蹭他,眸光清亮,单手托起他的脸颊落下一吻,“自从知道他们打算逼我去见姑娘,我几乎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争分夺秒的把事情做完,然后赶了趟红眼航班回来。”
阮眠微微一愣,“不要命了吗?晚几天又不会怎么样。”
江颂揉了揉他脑袋,没忍住又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安排的见面时间是今天,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是有家室的人,要守节。”
阮眠低声叨咕,“道德准则还挺高,就只是见一下而已……”
“见一下也不行。”江颂腰腹发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睡饱了,我要检查一下你瘦没瘦。”
“!”
阮眠怒道,“一天没吃饭了你都不饿的吗!”
同一时刻,江昊安家的气氛却十分凝重。
宽敞奢华的一层会客厅灯火通明,江昊安坐在质地厚重的皮质沙发上沉默不语,面前的茶凉透了也没动一口;文姿仪在一旁来回踱步,看起来焦躁又头疼,手机一直贴在耳边,数十秒后才拿开,随着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侧。
“还是不接电话。”
江昊安抬头望向对面仿佛事不关己的女儿,“你能联系上他吗?”
江愿双手捧着茶杯,摇摇头。
文姿仪隐忍的闭了闭眼,坐进侧旁的单人休闲椅里,手肘支着扶手,屈起食指抵住眉心用力揉了揉,“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江愿再次摇摇头。
江昊安颇为无语的一摆手,“不用问了,他俩一伙的。”
文姿仪沉着脸,语气不善,“你是姐姐,他这样胡闹你也不管管,这就算了,你还帮着他一起,像什么话!”
“我可没帮他,都那么大人了,谁管的了啊?”江愿无辜的眨眨眼,一歪头,颇为不解的问,“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一定要棒打鸳鸯呢,看,打跑了吧。”
文姿仪气极反笑,“找个男人,算什么鸳鸯?”
“都是高知份子,怎么还歧视上啦?”江愿本着摆事实讲道理的态度,心平气和的说,“无论是一男一女,还是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他们在一起应该是因为互相欣赏互相喜欢,而不是遵从过气的世俗眼光,背叛自己的本心,扭曲自己的人生,更不应该以生育为目的,异性恋多的是,地球毁灭不了,找个男人又怎么样,他们碍着谁了?他们谁也没碍着啊。”
文姿仪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攥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江愿毫不避讳的认下,“是,阮眠性格好,我也喜欢他,自从认识他之后,江颂开朗了不止一星半点,我是姐姐,疼他,见他开心自然不会反对,当然,你们平时忙,一年见不上几次面,应该感觉不出什么变化。”
文姿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四处碰壁,跟谁都说不通,一贯的涵养也藏不住气急败坏,“你有没有想过被别人知道之后,会怎么看待江家?会怎么看待他?继承人是个断子绝孙的同性恋?!”
“您可以看看现在的社会舆论,早就不像从前那样古板了,退一步说,他们俩关上门偷偷过日子,您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外人要问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就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管不了呗。”江愿的态度坚定又平静,好像真的只是在解决问题,“至于传宗接代,我可以明天就带叮当去改姓,以后找老公找个肯入赘的。”
文姿仪,“你……!”
江愿不卑不亢,“还不行的话,那我努努力再战个二胎,争取生儿子,过继给江颂也行。”
“你还说你不是在帮他胡闹!他一直很听话,凭他自己根本不敢这样乱来!”
“那您还真是不太了解他。”
“够了,你们俩别吵了。”江昊安听的心烦意乱,眉心紧紧拧在一起,“这是一条坎坷的歧路,小愿,你要是为他好,就得把他拉回正道。”
江愿委屈不已,小小声说,“坎坷都是你们给的啊。”
文姿仪简直要被气疯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昊安你看看她!你看看他们!一个二个翅膀都硬了!”
江愿清了清嗓子,端正坐姿,正式开始单方面输出。
“我明白你们一时肯定难以接受,作为父母,不想他遭受闲言碎语,想让他找个合适的人,平平稳稳的渡过一生,这是因为爱,我们理解。”
“但是人这一生,有比金钱地位面子更重要的东西,江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是无法剥夺的,他不能一直按照别人的期待活下去,他有选择的权利。”
“你们当初希望的那些……成功者的自主和坚韧,他已经有了,所以除非把他捉回来捆在家里,不然应该都是没用的。”
“大家现在都太偏激,不如暂时冷静一下,就当放个假让他休息休息吧。”
她长叹了口气,说了一晚上大道理实在是让人精疲力竭。
“爸、妈,江颂一直是个足够听话的孩子,一直如你们所愿般优秀,你们就放过他这一次,尝试着去体谅体谅,好吗?”
第67章
▍ 小江总说摆烂就要摆到极致的行为,属实让阮眠叹为观止。 江颂的离家出走,真是字……
小江总说摆烂就要摆到极致的行为; 属实让阮眠叹为观止。
江颂的离家出走,真是字面意义上的离家出走; 从那天起就这样气定神闲的在阮眠家住下了; 手机卡一拔,换了个新号码,重新注册一个微信号; 里面只有两个好友,一个阮眠; 一个江愿。
白天阮眠去上班,江颂就在家读书画画看电影,隔两天打扫一次卫生,傍晚掐着阮眠快下班的点; 开始准备晚饭。
反正他多的就是时间,每天翻着菜谱把种类做的花样百出。
一夜之间家有贤妻的震撼萦绕了阮眠一阵; 很快就被体重飙升的恐惧替代。
江颂在阮眠某一次上称时的哀嚎声里沉默了许久,决定饭还是得正常吃,每天晚上去旁边的小公园散步就好了。
“偌大的公园,每天雷打不动的走两圈; 整整两圈!”某阮姓当事人高举右手,向众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表情十分崩溃。
比崩溃更崩溃的是; 像发面馒头一样胖起来的只有他一个; 他怀疑江颂白天在家根本没有那么文艺,肯定是趁他上班偷偷跑到楼下健身房办了卡。
江颂花了半个小时跟他解释人体肌肉含量和代谢率的关系,表示他体质太差; 以后会更加严格的监督他运动。
他们俩就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过上了裹着烟火气息、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阮眠下了班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跑; 路过中央美术学院时心念一转,找了个地方停车,钻进画材店大采购。
家里的铅笔盒里,2H和12B只剩下两个短短的小笔头,0。8的针管笔没墨了,颜料缺了几管颜色,上次买的纸江颂也不太喜欢用。
他可不能短了大少爷的吃穿用度。
大大小小的买了两塑料袋,阮眠拎着家伙什吭吃瘪肚的爬上楼梯,远远就看见家门口有两个人影,脑袋凑在一起鬼鬼祟祟,还在互相推搡。
“你俩在这干什么呢?”
易修和李聿怀正吵在兴头上,全然没意识到身后有人,骤起的质问声吓得他俩同时一个激灵,齐唰唰转过身。
六目相对,四只惊慌,两只狐疑。
阮眠,“?”
李聿怀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呢?”
阮眠脑门上再次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心说我拎着这么重的东西,脚步踩的震天响,是你们太投入了吧。
“你俩不敲门,在门口窝着研究什么呢?”
易修一摊手,“敲了,没人开。”
李聿怀错愕,“江颂果真在你家?”
“是啊。”阮眠绕开碍事的李聿怀,伸手去摁密码,“不可能没人开啊,江颂不出门的。”
易修得意的一挺胸脯,冲着李聿怀说,“你看,我说的猫眼里有光家里肯定有人,江颂那厮就是故意的!”
李聿怀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不反省一下,他为什么不给你开门?”
密码锁“滴——”一声打开,室内光束沿着门缝的敞开越变越宽,暖暖的照亮昏暗的楼道,江颂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手里捧着一本书,无波无澜的目光落向他们。
阮眠困惑的一歪头,“为什么不给他们开门?”
易修像是有人替他做主叫屈了似的,躲在阮眠身后探个脑袋帮腔,“对啊!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
江颂没理他,放下书起身大步迎上,接过阮眠手里的东西,伸手一揉他后脑,温声说,“快去洗手,吃饭了。”
说完,他转向易修和李聿怀,面上原本的脉脉温情刹那间一扫而去,”因为做的饭不够四个人吃。“
易修,”……“
李聿怀,”……“
这是什么地表最强变脸王者。
玄关柜上放着一小包狗粮,是前两天店家给阮眠寄来的新品,还没机会带给度假三件套试吃。
李聿怀余光一瞥,拎起来端详了片刻,又看了看抱了江颂一下才哼着小曲去洗手的阮眠,漠然道,”没事,我可以吃这个。“
易修以袖遮面泫然欲泣,幽怨不已,“江颂,你不会以为我是你老爸派来的卧底吧?”
江颂那表情分明是,难道你不是吗?
易修愈发悲愤,“你怎么能这样疑你肝胆相照的兄弟!?”
江颂,“那你找我干什么?”
易修磕巴了一下,“……我听说了你的壮举,急得不行,又联系不上你,有点担心。”
江颂想了想,随即摆出一副那好吧,算我冤枉你了表情,侧身把他们让了进来。
阮眠甩干手上的水,从鞋柜里找出两双拖鞋给他们俩换上。
不到二十平的的客厅一目了然,易修一眼就看见了餐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登时吹胡子瞪眼的叫骂起来,“这么多菜你说不够四个人吃!?难怪软绵绵被你喂的珠圆玉润!“
阮眠闻言一呆,突然间悲从中来。
这六斤肉果然不是白长的,居然都开始珠圆玉润了,他悲怆的低下头掀起衣摆,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江颂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别听他的,现在这样正好,别发愣了,过来吃饭。”
清炒莴笋色泽翠绿,中间卧着几片木耳和胡萝卜片,芡勾的晶亮;清蒸鲈鱼鱼肚打着一字刀花,浇了黄酒,铺着葱姜辣椒丝,清香四溢。
还有葱爆牛肉和香菇油菜,一桌菜品色香俱全。
易修劈手夺了双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发出古怪的哼声,拖着悠长的鼻音不住感叹,“葱香浓郁,肉质鲜嫩,多少年没尝过你做的菜了,手艺精进了不少啊!”
李聿怀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快朵颐,喉头一滚,眼眶一红,哀哀的说,“有小青菜吗?我拿水涮点就行了。”
小小的房子里挤着四个大男人,满室弥漫着饭菜香气,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贫打闹声里交织着餐具碰撞的脆响,暖洋洋的温馨又热闹。
直到众人撑肠拄腹的放下筷子,打起小嗝,李聿怀那一碗缺盐少油的小青菜才刚下去一半,他嘴角往下一落,眼眶又要红了。
易修舒服的直呼气,仰靠在椅子上前后不着的冒出一句,“你怎么打算,就这么耗下去吗?”
阮眠原本还在试图劝说李聿怀吃点鱼肉,要不换个戏路别走偶像路线了,李聿怀频频摇头,一手抵着阮眠,吸溜着口水说他绝不;江颂静静看着他们俩拉扯,低头一笑,拿起烟,想给自己点上一只。
易修横空而出的话打断了原本欢腾的气氛,让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目光聚集在了江颂身上。
江颂“啪”的一下打着火机,牙尖咬着烟嘴,微侧过头凑近火苗点燃,,“对啊。”
易修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万一他们铁了心就是不松口,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江颂吐出烟束,淡然一笑。
易修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你为什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再不亲近,父母和孩子都是互相了解的。”江颂站起身,准备收拾满桌的杯盘狼藉,“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来陪我一起洗碗?”
易修抓起李聿怀,脚底抹油似的趿上鞋立马开门溜了。
窗外万家灯火交相辉映,小小的厨房里挤着两道身影。
阮眠洗完最后一个碗,猛地抬手甩了江颂满脸水,笑嘻嘻的扭身朝门外逃,结果在错身的瞬间被人拦腰抱回,一把抵在了石英石台面上。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带着惩戒意味的深吻。
这些天他们同吃同住,用同款洗衣液,江颂身上已然全是和阮眠一模一样的淡香,和他惯用的木质香水不同,这种香味清澈又阳光。
阮眠舒舒服服的靠在江颂身上,莫名有种小动物占领领地后的洋洋得意。
眼前平淡美好的一切,其实也会让他感到不安,因为谁都清楚,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理智上阮眠并不赞同江颂的行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尤其是领导层的决策者,不该这么任性妄为。
可人也都是自私的,他希望这样的生活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阮眠心里五味杂陈,矛盾的不得了。
江颂低声问,“在想什么呢?”
阮眠恍然回过神,苦涩的笑笑,“……在想你这么一直撂挑子赌气,确实不是办法。”
江颂眉梢微挑,“你终于受够了,不想再让我吃软饭了吗?”
阮眠的表情当场变得一片空白,“……”
江颂安慰似的把他揽进怀里,温声细语的哄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咱姐姐吗?”
阮眠在究竟该不该相信这姐弟俩的踌躇里渡过了三天,三天之后,他接到了江昊安的电话。
第68章
▍ 阮眠刚意识到这个陌生来电来自江昊安时,是有些惊慌的,几个字说的磕磕巴巴,可他转念一想,老江……
阮眠刚意识到这个陌生来电来自江昊安时; 是有些惊慌的,几个字说的磕磕巴巴; 可他转念一想; 老江家的儿子都在他手上,有什么好怂的,登时挺直了腰杆。
江昊安却十分随和自然; 只问可不可以邀他喝杯咖啡,随便聊几句。
下午四点; 阮眠丢下满手的活计跟老孟请了假,来到约定的地方。
咖啡厅坐落在昔日王府的后花园,水榭楼台景色如画,人力黄包车穿过垂柳庇荫的小路; 把他送到了湖边的小亭子旁,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竹帘旁的江昊安。
湖面随着微风泛起涟漪; 揉碎了夕阳绚烂的倒影。
听见脚步声,江昊安回过头,笑容儒雅亲和,“来了。”
阮眠点点头; “抱歉,有点堵车,久等了。”
江昊安像个普通长辈; 带着经年累积难辨真假的温和与包容; 宽慰道,“喝杯咖啡而已,无所谓准不准时; 坐吧。”
桌上摆着丰盛的下午茶; 中式糕点做的极其精致; 古筝弹奏的清平乐如鸣佩环,悠悠回响;不远处一黄一花两只小猫在石板路上打成一团,分开的瞬间,相继蹿进了树丛里失去踪影。
这里的环境太过清幽风雅,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于惬意之中。
“江颂他——”
阮眠回过神,江昊安放下手里的杯子,“他从上海回来,家也没回,是去找你了吧。”
阮眠老实回答,“是。”
“一直在你那对吗?”
“对。”
“态度很坚决啊。”江昊安无可奈何的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