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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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
作者:mooner
作品简介
疯起来自己都打的暴躁毛子受x自闭弱鸡亚洲攻
沙雕文。失忆梗、破镜重圆。
一觉醒来遇见个陌生毛子,貌美而凶神恶煞,二话不说先痛锤一顿,锤得我以为落入匪窝,“救命”连连。未想这洋匪面煞心软,锤着锤着,竟然落了眼泪。
第1章 第一顿打
我急喘着睁开眼,才惊觉刚刚的一切都是噩梦,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侧头一看差点又给吓个绝倒。
“我操——”一个大活人站在我床前,什么鸡巴蛋。
我立刻反应过来,忙道:“兄弟,咱们好商量,看上什么你都拿走——”话说到一半,我给生生停住,发觉这入室盗窃的眉高目深——嗬,还是个洋人。
“Hey hey bruh; calm down; calm down;”这几年发展好,这小城市也越来越国际化,连入室盗窃的毛贼都是老外了。
刚睡醒想不起别的,结结巴巴bro了半天,那人却老不搭腔,黑暗中我又看不清他拿没拿武器,只好颤着声音,竭尽此生所学的英语,尽可能不惹怒他:“Excuse me sir; do you mind if I turn the light on——“
“你叽叽歪歪些什么呢?”那洋匪啪一声把灯按开,刺得我立刻就眯了眼睛,心生急智——怪不得听不懂,原来是个毛子,这一嘴莫斯科乡下口音,倒听得有几分熟悉,想来可以攀近些关系,不至于被洗劫一空。
等我睁开眼,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不是吃剩的外卖盒就是乱七八糟的工具,角落里堆着成山的衣物,布局与我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连个窗户也没有,像是个仓库什么地方。
我顿觉不妙,这莫不是被人给绑了扔到这里,一想到这点我就头脑发痛,因此更加笃定这个猜测,但再怎么回想,却一点也记不起来睡觉之前的事。我心中惨叫,这洋匪不知给我下了什么猛药,后劲竟这样大,待我逃出去定要上医院好好检查一番。
只是我既无貌也无财,家里穷得叮当响,从不乱招惹人,怎么就值当雇毛子行凶了?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硬着头皮问:“这位大哥,方便问问这是怎么个情况吗?”
半天得不到答复,我慌得发毛,斗胆抬了抬眼皮,这一瞧,就忍不住又瞧了瞧——别的不说,这洋匪当真是欧罗巴人,身形颀长,腿长腰细的,穿一件露膀背心,两臂肌肉很是惹眼,眼睛蓝得滴水,就是一脸连鬓胡髭有些烦碍,刮掉想必是个嫰生生的俄罗斯美男。
正暗自欣赏着,却瞧见他眉头一皱,隐有发怒之兆,果不其然我眼前一黑,迎面就是一记铁拳。这一拳不可谓不狠,本来头就晕,这下更是天旋地转,上唇痒痒的,尝到一些锈味,应是鼻孔流血了。我一边后悔不该多嘴,一边连连道歉:“大哥别冲动,我不问了,不问了。”
这下他眼中怒气似有消退,多了些疑虑,就这么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知他在盘算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指着自己胸口,反问我:“我是谁?”
这下可把我问愣了。我不知他在跟我耍什么花样,左瞅右看,小心翼翼道:“绑匪大哥?”见他眉毛一拧,又要发怒,我连忙苦笑道:“我哪知道大哥您是谁?您行行好,告诉我是犯了什么事儿给关到这里来?我一定好好赔罪,再不碍眼。您要不能说,至少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吧?”
那毛子没答话,竟扭头走了。他去桌上抖了根烟出来,衔在嘴边啪嚓点燃,旁边两个烟灰缸都堆满了烟屁股,可见是个老烟枪。我不知怎的突然也有些可干舌燥,却不敢再冒险提出抽一口的请求,只好贪婪地看他衔衔取取,脸庞模糊在烟雾中。提心吊胆等他抽完一根烟,这毛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跟前,要我看着他。
我鼻子还流着血,梗着脖子使劲向下盯,他实在看不过去,抽我一团面巾,这才勉强垂下头,与他平视。然而他那双眼睛实在太浅,眼皮宽厚,眸珠清亮,对视时没像在看我这个人,倒像是在看我的脑子;而我那满脑子脏东西可经不起看,于是慌忙移开了视线。
“你真的记不起我是谁?”他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但我真的不认识他,连连摆头,鼻血都给多甩了几滴。
“我叫瓦连京。”他说。
我迟疑点头,有些摸不着脑袋,这位哥是真不怕我去报警,还是笃定了我出不去?他见我一脸茫然,烦躁地跺了下地板,唬得我直应记住了记住了。但他显然意不在此,抬起手胡乱揪着额发;他手真好看,筋骨分明,并不像一般俄罗斯人那样多毛,只覆着浅浅一层绒毛,隐隐看得见青色血管。他放下手,两只红红的眼圈便露出来,我一边回想刚刚他的眼睛是否就这样红,一边琢磨这就是漂亮人拥有的粉色眼睑还是——
“……哥你咋了?”我亲眼见着这个洋匪淌出泪水,双肩抖动,似在啜泣,顿时手忙脚乱,“哥哎,怎么好好的突然哭了呢!哎哎,不哭不哭,怎么搞的呢……”心中不免大惊,下意识就想凑过去抱他。可惜刚起身,这毛子就恶狠狠横了一眼,我僵持在半空,不知当动不当动;低头一看,见他哭得睫毛都挂了泪,黏在一块儿发出湿润的光,心下当即一软,不怕死似的将他搂入怀中。
这么凶的匪哥,眼泪子说掉就掉了。我唏嘘不已,一面拍他的背,一面噢噢地哄,似乎没觉得坐在仓库里哄一个哭鼻子的绑匪有什么不对劲,一套动作下来倒十分顺手。唉,若说我这人有什么缺点,第一当属心窝子软,第二便是慕美;漂亮小青年坐在眼皮子底下一哭,便立刻叫我的心软作一团水,也不管刚刚才挨了揍,只想着不要见他难过。
毛子整个脸埋在我的脖颈,痒痒的,不知是因为他呼出的热气还是抖动的睫毛,或者是沾上的眼泪。我尝试叫他的名字:“别哭了,瓦连京,没事呢……”
“没事个屁!”他恶声恶气,一把将我推开,两手握紧,攥成拳头;我简直搞不明白这个毛子,又哭又闹,还动不动就打人,为保住这张丑脸,我赶紧闪到一边,迅速埋首。预料中的铁锤没有落下来,他却也一直没有松开拳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让我心惊胆战的话:
“伊万,你要敢骗我,我就操得你屁股流血。”
第2章 第二顿打
若没记错,我大名应叫蒋奇莞,二〇一五年前往俄罗斯留学,去时二十一岁,研究生毕业又回来了,生日在夏天,如今应该快二十四——
“二十五,”瓦连京打断我,“你今年该二十五。”
“啊?”我正回忆着,张开大嘴,“咋了,我九四年的,二零一七减一九九四还不至于减错——”
他看我一眼,说:“现在是二零一九年三月。”大概是我一脸呆像太烦人,他一挥手,不愿再作解释:“算了,你继续说吧。”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也说不下去了,盯着他瞅了两眼,嘿嘿直笑:“你怎么把胡子剃了?”没了胡子的毛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我昨天想得不错,果真是个漂亮小青年,颚线锋利,下巴间微陷,仔细看还有划伤的小口子,想必平时也毛手毛脚的,这么大个人,剃胡子也剃不利索。
他僵了僵,颇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摸脸颊,见我还一个劲盯着他看,蓦地侧过脑袋。这时我才发现他耳朵都已红了,不免精神大振——这个小青年,被人多看两眼就不好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至此,毛子已从洋匪成了小青年,我也没之前那么怕他,正想着该如何乘机要点东西吃,我那肚子就先一步咕咕鼓噪起来。隔了两秒钟,瓦连京终于意识到应该给我这个人质投食,缓缓动身;我紧张地看他的去处,千万别从那一堆发臭的外卖盒里给我掏个什么东西出来。好在他有点良心,提来一个背包,里头装的是热腾腾的饭盒,应是从外头拿进来的。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懊恼,他昨日定是出了门的,本有绝佳的逃生机会,却都被我睡死了过去——这副猪躯,不知道哪儿来那么觉,随便一个莫名堂的地方也能睡得昏天黑地。唉,算了。
还是先吃要紧。瓦连京一打开饭盒,我就给香得不行,没想到这毛子中看还挺中用,大概念着我是个中国佬,弄来个卤肉饭,铺了满满一层,实在贴心。我激动得双手作揖:“斯巴西吧*!斯巴西吧!”埋头就是一顿扒。
没过几分钟我便给扒得干干净净,十分心满意足,为拉近关系,我感激地说:“我最喜欢卤肉饭了!斯巴西吧,非常好吃。”
马屁拍得到位,瓦连京脸色也好了不少,问我还想不想睡觉,我忙摇头:“不睡了不睡了,才醒没一会儿呢。”他没说什么,收走饭盒,往那放外卖盒子的角落一扔,看得我额角一跳,随后他又闲聊道:“昨天你没说一会儿话就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颇有些抱歉:“我就是挺能睡的,吓到你了,不好意思。”说完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头,这对话有点过于温馨了,哪像是绑匪跟人质的对话。不过,我安慰自己,这洋匪愿意亲近,说明没有什么杀心,生还几率还是很大的。当务之急是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搞明白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要买我的凶。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他:“你刚刚说这是三月?——怪不得,春困。但屋子怎么还开着暖气呢,北京不应该早停了吗。”
他停止摆弄背包,背对着我,我瞧着他双臂慢慢垂下,半天不搭腔,没由来有点害怕,想着刚刚套话是不是太明显,惹恼他了。
“这不是在北京。”他侧过头,肩膀挡住半个脸,只见着一对眼睛,昏暗里还透着光,“这是在莫斯科。”
我脑子又转不过弯了,我是在莫斯科读过书,可老早就毕业回国了,这会儿怎么又是在莫斯科?难不成还专门把我绑到俄罗斯毁尸灭迹?我一下慌了,一骨碌爬起来,恳求道:“瓦连京,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我是真一点儿不知道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你行行好,叫我死个明白,怎么一夜之间人就在莫斯科了?”
“谁想要你的命?”他重复道。
我惶急点点头。
这时热水壶烧开了,跳了灯,他走过去咕噜咕噜倒进两个杯子,拿起勺子搅进杯子,搅完一只又搅进另一只,然后丢进水槽,转身朝我走来。
“我哪晓得谁想要你的命?”他语气不善,含着怒意将杯子递给我,是浓郁的热巧克力,加了块棉花糖,老毛子哄孩子的玩意儿;我小心地喝了一口,缩在被子里,杯子上滚烫的浮纹让我心里舒坦了一些。
“那你把我关在这儿做什么?”我勇敢地疑虑道。
“你觉得是我把你关在这儿?!”瓦连京气急败坏,控制不住地嚷起来,“我哪儿关你了?又没绑你,又没锁你,床给你睡,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觉得是我在关着你?!”他腾地站起来,砰一声把那巧克力往床头柜一放,吓了我一跳,赶紧把被褥往里扯了扯,接着他把大门拉开,冲到桌子面前哗啦掷给我一串钥匙。
“你不是觉得我在关你吗?走呗,现在就走!”他骂骂咧咧过来掀我被子,我紧紧捧着杯子往旁边躲闪,叫道:“——要洒了!要洒了!”
“滚!你还喝个屁!”瓦连京劈手抢了我的热巧克力,长臂一伸,直接满杯倒进水槽,而我的棉花糖流不下去,脏兮兮孤零零躺在不锈钢上。手里没了热源,被子也被夺走,我无处遁形,整个人不知所措,捧着那串冰凉的钥匙,一股子铁锈味,突然酸了鼻,门口吹进莫斯科三月的风,冷得人一下就发起抖。
瓦连京也被大风吹着,却一点也感不到冷似的,抱着手臂站在床头,像尊雕像,一动不动;他讥讽道:“怎么不走?”
我转过头看门外,天在下雪,瓦连京没有骗我,这正是莫斯科的春天。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一件单薄的旧毛衣,松松垮垮,明显是瓦连京的,散发着羊绒特有的味道,也不知道沾了雪会不会缩水。我攥着那串钥匙,慢慢将屁股挪到床沿,脚掌落地一阵刺疼,寒气顺着趾缝攀上来。我知道瓦连京在看我,于是尽管我感到腿部无力,但仍扶着墙壁走出去;我走到门口,外头是一个小院子,由一道栅栏围住,钥匙是开铁门的。雪下得挺大,停在外头的皮卡都给遮了顶,天地都茫茫,我无处可去,却一定要走。
“你走出这个大门,就别想回来了。”他在身后威胁道。我扭过头看他,他抱着手臂瞪着眼,像是在跟谁赌气。由一个绑匪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很奇怪,可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痛,这感觉来得理所因当,按我曾经看过的电影里的矫情话说,就是deja vu*。但我当然不会去问他能不能留下来,他要羞辱我,我却偏不让他如意;即使死在外头,也比给关在屋子里强上百倍。我不知哪来那么大的情绪伏动,若说是因为他刚刚吼了我,我是断然不承认的。于是我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告诫自己,莫斯科才不相信眼泪。
我没穿鞋,雪冻得我皮肤刺痛,双腿更是不听使唤,走了几步,竟然直直跪了下去,摔在雪地上。我趴倒在地,再控制不住表情,眼泪很快流出来,与雪水混为一体。
瓦连京大吼一声,追了上来。我不愿他看见我的脸,于是左右挣扎,他气得不轻,一个巴掌就落到我脸上,打得我一下说不出话,也再不挣扎,只由着他摆布。瓦连京将我翻了个转,背在身上,他的体温即使在大雪天穿着背心也非常高,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凑近;然而我一身雪水,怕冷着他,又拉开了距离。瓦连京感到我在扭动,腾不出手再打我,只好骂出声:“操你的伊万,醒了就开始折磨人,你他妈还是晕着好了!”
……
斯巴西吧:俄语音译,谢谢。
Deja vu:“似曾相识”。文艺片常出现。
第3章 谁男人??
“你想知道什么?”瓦连京坐在床头那把椅子上,斜眼看过来,直截了当地说。
我被他从雪地里捞起来后就给扔回了床上,被子杯子都回来了,新泡的巧克力里还多了颗棉花糖。瓦连京把我扔回来后就捏着烟盒一根接一根地点,那两座小山又多了几根烟头,足足有二十分钟,我们俩谁也没发出声音。他抽完了烟,坐到我面前,说他受够了,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叫我把知道和不知道都统统讲一遍。我想了半天,嗫嚅道:“你先说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你躺在这儿是因为你他妈出了车祸,”瓦连京啐在烟灰缸里,“撞得浑身散架,差点一命呜呼。”
“什么?什么?”我瞠目结舌,急忙埋首去摸自己骨头,“——啊,我说怎么走不动路!”
瓦连京骂道:“躺这么久,儿子都能生一个了,你那烂骨头早好了。”
我伸出腿来踢了踢,除了无力之外,的确没什么痛感,这才发觉些不对:“我是躺了多久?伤到骨头至少得恢复三个月吧——”
“整整一年,”瓦连京粗暴地打断,“你躺了整整一年。”
说啥呢?我就算再傻,也听不下去了,这毛子胡诌也不打个草稿,不说我根本没有出车祸的印象,在他一个陌生人家里毫无意识呆一年也太荒唐了,我有病为什么不去医院躺?来他这小破地方躺什么躺!
但我不敢表露情绪,装作信服的样子问:“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车祸了!肇事司机怎么处置的?我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谁晓得你为什么要冲到大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