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柔饲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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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司浅额头相抵; 他轻声道:“浅浅,你是不是喜欢昨日的我,胜过今日的我?”
“……”
过去的秦砚有着她不知道的经历,她不知他是如何蜕变,如何伪装,才能以那双清冷的眼睥睨凡事。但是她知道,她喜欢他眯起眼笑的模样,喜欢他眉宇间冰川消融缓缓春意漾在眸底的温和,喜欢他霸道的吻,喜欢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白松木的香。
万语千言,总归于,喜欢秦砚,这整个人。
记得看过一句话:我喜欢你,甚于昨日,略匮明朝。
便是如此了。
久未得到她的应答,秦砚蓦然笑开,“怎么,很难答?”
司浅诚实的点头,“有点难为我。”
“那我帮你找一下答案。”
言罢,他的唇压下来,顺着眉心往下,先是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比夏季的风绵长,比起伏的浪潮汹涌。
吻得深入且急促。
最后的气息被他掠夺完,秦砚满意的放开怀中的人儿,“有答案了吗?”
司浅片刻恍惚,没答。
“那再来一次?”他作势钳住她的下巴。
司浅有点委屈,头埋在他胸前,声音翁里翁气,“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秦砚强忍住把她再次纳入怀抱的冲动,耷了耷眼帘,他的确是南城人口中清冷矜贵的秦家二少,但在她面前,所有的笃定,所有的十拿九稳,顷刻间崩盘。
——
只有亲身体会后才知道人民教师有多么辛苦。
连续上了五天的课,司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怡心苑,脚步沉重,几乎是一沾沙发就能睡过去。
秦砚送知浅去佘老师家,回来便看到她累瘫在沙发上。
夜幕低垂,司浅枕着抱枕,睡得正沉。屋内的空调开得温度稍微有些低,感受到冷意,她蜷起身子,缩在沙发一隅。
他无奈的摇头,绕到卧室取了条毛毯回来给她盖上。
要起身时,却被她拉住手腕。
抬眼,对上她一派清明的眸。
“骗到你了?”司浅眉眼弯出道狡黠的弧度,坐起身,仍握着他的手。
秦砚深深睨着她,眼里摸不透情绪,缓缓吐出几个字眼,“小骗子。”
司浅得意的翘起嘴角,无声的回驳:“傻。”
他眯了眯眼,眼瞳漆黑沉静,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威吓,“有胆再说一遍,嗯?”
司浅承认自己不是怂人,默默往后挪了挪,壮着胆重复:“二傻。”
秦砚没有任何举动,垂眸睇她。
然而,就是这种摸不清喜怒的表情,最让人不知所措。司浅仅是稍微愣神,便被他抓住空隙,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钳住她,另一只手滑至她腰际。
若说这几天的同居给他们彼此带来什么。
两人定会异口同声答,是更深入的了解。
司浅怕痒。
而秦砚,最擅长找到别人的弱点,一击致命。
“别,我错了我错了……”她躲闪着,因为受不了腰间的痒,桃花眼底氤氲上层薄薄的水雾,“放过我,我不敢了。”
他挑眉,没有敛起嘴角顽劣的笑意,与她四目相对,不紧不慢的开口:“知道错了我就放过你。”
司浅眨眼,再眨眼,短暂的沉默似乎是在考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随后正色,颔首道:“我不闹了。”
秦砚这才满意的放开她:“乖。”
经过这么一闹,她仅存的睡意霎时全无,低头寻了一圈,没找到室内拖鞋,打算去卧室找的时候,被秦砚一把按在沙发上。
他的目光落至她赤着的脚上,“容易受凉。”
“没事,又不是长时间站在地上。”
她不在意的再次站起,这次秦砚没拦她,视野翻转——
直接被他扛在肩上。
饶是一向不爆粗口的司浅也忍不住从心底说了句,卧槽。
她那没良心的爹也没这么抱过她。
司浅的脸有点红,坐在床上,一双桃花眼略带警惕的瞅着他。
“一会陆余来找我。”他淡声道,“如果你嫌麻烦,可以在屋里睡觉。”
“好。”她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表情十分平静。
他缓步走到门前,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顿,半边侧脸隐匿在阴影中,半边被室内的壁灯照亮。他不放心的转过身,措辞三番后说:“我担心陆余会不小心说出去,有关你的名声,我不能不多想。”
司浅愣怔片刻,没料到他会解释。
其实她没有多想,如他所说,如果被陆余瞧见他俩住在一起,指不定要说什么“未婚同居”这种事不符合伦理道德。再说,她只不过是借住在他这里,如果传出去,风言风语必定不好听,但……他第一反应却是维护自己那破败不堪的名声。
司浅动容,展颜一笑,“我知道的,你安心。”
陆余是来拿游戏光盘的。
本来打算拿了就走,却发现秦砚做好了饭菜,于是大喇喇的坐下来,毫无顾忌的用筷子捻了几口菜,赞不绝口:“老大,你做菜就是好吃。”
秦砚斜靠在琉璃台上,淡睨他一眼,手指抚上身后的玻璃台,“怎么,想吃完再走?”
陆余眨巴眨巴眼,“我好像听不明白。”顿了顿,诧异的问,“难不成小仙女来吃饭?”
他挑眉不语,静等他的后话。
陆余双手举起,忙不迭的后退,“我错了,我马上走。”
秦砚轻哼一声,“坐好吃,不缺你一顿饭。”
陆余忍不住八卦,瞅了瞅老大的神情,发现如往常般清冷,小声问道:“老大,你和小仙女……发展到哪一步了?”
秦砚在想别的事,没听清他说的话,扬眉反问:“什么哪一步?”
陆余以为他假正经,摔了筷子,正色:“就是发展到第几垒了?!”
呵。他屈起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还吃不吃饭了?”
陆余秒怂,“吃!”
…
陆余吃完饭离开后秦砚重新准备了司浅的晚餐,推门而入时,她正做拉伸运动,纤腰以不可思议的柔软程度弯曲,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部肌肤。
他突然进来,声音惊扰到她,秦砚俊美的脸倒现在她眼底。
手上的力道没用足,整个人狼狈的趴倒在床上。
他视线落至她腰上,眸光微微一漾,随后别开视线,“衣服,穿好。”
“哦……”她扯了扯衬衫衣摆,下床,摸着空虚的胃,可怜兮兮的凑上前,“饿了。”
“还剩一个羹,先出来喝点水。”
他沉声道,先迈开步子离开。
身姿颀长,被灯光拉的极深刻的影于墙壁弯折,尾端被削的极其锋利。
秦砚将饭菜全部端上桌,盛满粥递给她,“粥是温的。”
司浅笑眯一双眼,心底一隅突然被暖意填满。英俊高挑的男子站在桌侧,微微弯腰,将她散落在肩上的黑发缕至肩后。
“……谢谢。”
他微微笑了下,坐在她对面,看她的眼神,安静,温情脉脉。
司浅似乎懂了。
为何母亲会为爱放弃事业。
可能过去的过去,父亲也曾高大俊朗,对待母亲体贴温存,才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母亲甘愿俯首。
但他们好像都错了。
在喜欢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臣与君王,没有俯首与高高在上。
他们是平等相依的两个个体,因为心灵相惜彼此依靠。
第49节
第48章 chapter48
沈知周回a市是一周后的事情; 司浅当天便收拾铺盖卷准备回家,叠好最后一件衣服妥帖的放至行李箱里,起身; 活动了下发麻的腿; “全收拾好了,我等下叫车。”
秦砚懒散的倚在门栏上; 狭长的眼眯起,淡淡睨着她; 神情看不出喜怒。
司浅勾唇浅笑; 话语中夹杂几分调侃在里面; “怎么,舍不得我走?”
他敛神,侧身给她让出个宽阔的道路来; 司浅拉着行李箱走至他身侧,要迈出房间门时,却被他抓住手腕,顺势纳入怀抱。
极淡的白松木香铺满她能感知的全部世界; 细腻柔和的味道霎时安抚下她不安的心神。
“临别拥抱。”他淡淡开口解释,话语缱绻温柔,将她耳畔的碎发别至耳后; “过几天我可能会和全家去美国看外公,只能等开学再见了。”
怪不得。
她了然颔首,环住他的腰身,“这不是挺好的?”从之前与他的对话里; 她隐隐能感受到秦砚的外公,定是个精明的智者,能参透棋阵,看出自己的外孙是个长情的人。至少,她家的爷爷,做不到这点。
出租车等在楼下,秦砚帮忙把行李箱安置好后,低头于她额前落下一吻。
“那我走了。”司浅握了握他的手,唇角微勾,“开学见。”
他微微笑了下,双眼皮的褶皱极漂亮,阳光透过睫毛编织的罅隙于眼睑下方布上一层轻微的影。
整个人沐在阳光下,温和,令人动情。
——
车停至御河山庄正门,司浅下车道谢,拉着行李箱缓步走进去。途径过佘婳钰的家门,她顿住脚步,握着把杆的手下意识加重几分力度。
庭院内明明是应时而开的花,因无人打理,衰败无荣,吊篮藤蔓垂至地下,末梢处沾染上泥土。
在儿时的某个记忆匣子中,她依稀记得每个清晨,高雅清贵的女人站拨开蔷薇丛,站在吊篮下拿着剪刀修剪的身影。
纤细,弱不禁风的女人。但常常温和的笑道:“浅浅,帮我给花浇点水吧,不然缺水枯死,就不好看了。”
回忆中抽身,不觉已是眼眶酸涩。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匆匆敛去悲伤的神情,转身,却愣住。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遇到她,披肩滑落肩头,她毫不在意,只是定定的望着司浅。
司浅干涩的唇动了动,嘴角弯出个苍白的微笑,“好久不见……妈妈。”
佘婳钰拢了拢披肩,一袭亚麻连衣裙衬得她愈发柔和,“好久不见。”
这话语中的好久,当真是有五年之久。前些日子她将她拒之门外,不顾凄寒的雨把她浑身淋湿,忍住问她是否有恙的冲动,佘婳钰仅是轻轻一笑,作出邀请,“要进来喝杯茶吗?”
客套疏离的语气。
沉淀了五年的光阴,记忆中温和清贵的女性,与面前这个苍白,愈发纤弱的人,已无法重合。
司浅记得母亲教她跳舞时认真的模样,不会因为小的失误而惩罚她,记得母亲踮起脚给吊篮浇水的认真神情,侧目问她能不能帮忙时语气的轻柔。
心头忽然传来钝痛感,司浅握紧行李箱的把杆,微微鞠躬,“不必了,佘老师。”
随即,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去。
然而,她却唤住了她。
司浅顿住脚步,静等她开口。
“司浅。”佘婳钰慢慢踱步至她身前,深深凝视她,“那个孩子,对你很好,要珍惜。”
她愣怔片刻,没有想到她特意把她叫住,要说的,却是秦砚。
半晌,司浅仅是轻轻应了声:“好。”
吴阿姨正收拾房间,瞧见司浅推门而入,万般疼惜的拉住她的手,“浅浅,怎么就赌气跑出去了?”
司浅递给她安心的眼神,回握住她的手,“哪有赌气,我离开是最妥善的办法。”
吴姨接过她的行李箱,不信她的话,照顾了司浅五年之久,早摸透她的性子,就算有极大的委屈,都会压自己心里,不想让别人费心。
“诶,司先生的书房钥匙没拿,你先给他保管着吧。”
司浅眸光微动,他的书房从不让她进入,“好。”
二楼左拐的房间,辟出来做司父的书房,自从购下这栋别墅,司浅就没有踏入进去。
门是阖上的,没有锁。一贯谨慎细心的父亲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室内三层窗帘紧紧阖着,吝啬的不让丝毫阳光泄入。桌几上的文件散乱,看得出来他走得匆忙。
司浅从不关心司家企业的境况,然而,司毓却总把她当成假想敌。黑暗包裹着房间各处,压抑的
她些许喘不过气来,寻到灯擎按下——
转身,入目的是一副巨大海报,占据正面墙壁。
那是佘婳钰登上中央戏剧院的第一次独舞,所选的曲子是《绿罗裙》,着一袭绿衫,弯腰屈膝,举止娴雅。
他这算什么。
是来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年轻时候的傻吗。
她抚上海报的一角,下一秒,寂静的空间内发出纸张撕裂的声音,传入吴姨耳中,她急忙上楼。
看到的,是巨幅海报由中间撕裂成两半,而司浅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浅浅,你……哎!司先生回来,会生气的。”她急忙上前,寻思着还有没有补救措施,发现根本无从下手,瞧见上面的女人,愣了愣,“这张海报上的人……”
“是我母亲。”
吴阿姨是a市人,自然听说过司家上辈子的事情。对于司浅的生母,她只知道是个舞蹈家,却被司家人看成戏子。
“这是她最看重的一场独舞,结果……”司浅耷了耷眼帘,没有继续说下去。
结果,司老爷子派人砸了舞台,大屏幕上循环播放起她与司父缠绵的照片,这无疑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羞辱。
从那之后,佘婳钰被舞团雪藏,也是从那之后,司浅觉得母亲变了。她开始不断的训练自己,丁点失误都会被刻意放大,她开始习惯黑暗,不再与别人接触。
直到,司浅的抚养权被司父夺走。
自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
佘婳钰心冷,一直相爱的彼此反目成仇,十几岁的司浅,早早感知到人世冷暖,没有人问过她,痛不痛。
——
于欢婚假结束,已是八月末,s大开学的前一天,司父派小白接司浅去a市,没带多少东西,简单的二十寸行李箱足够。
“二小姐,不多带一点吗?如果回家的话,很多东西不是很全。”
司浅抬眸,淡淡看他一眼,“你说的是哪个家?”
小白心头一紧,顿了半晌才说:“司家。”
“那不必了,南城才是我家。”她按了按发涨的眉心,轻靠在椅背上,“要是回家,也是回御河山庄。”
小白微微吐了口气,没有再接话。车行驶过市一中门前,司浅睁开眼,眸底清明,毫无睡意。
这个她待了有三年的学校,终有这么一天,要离开。那群人,散去全国的各个角落,陆劲同西倩被x大录取,而她和秦砚,将要步入s大的校门。
何其有幸,彼此又要相伴四年。
——
车停至s大正门,小白想随司浅一道进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司浅摇头,接过行李箱后开口:“没事,有人在等我。”
秦砚是预录取批次,前天已经报道完毕。
见她一脸坚定,小白自知无法劝动她,临走前嘱托:“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正午的阳光清澈,于梧桐树底落下光斑。司浅走近几步,就让树下的人牢牢夺去了视线。
白衣黑裤的人吸引去不少路过女生的侧目。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眸,与她四目相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些许晃眼。
司浅信步走过来的途中,被拿着相机的人拦截住,“同学,我是校会新媒体的副部,想做一期开学专访。”
“啊……”她拉长音调,略微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