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为图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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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钧哥闻言俊眉登时一蹙,当场大手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扣住了菠菜的手腕,然后很是严肃地否认道,“不。”
他的脸色是那么的严肃,眼神是那么的冷酷。
冷酷得让菠菜见了都虎躯一震。
这一刻的钧哥好像不再是在和他的好兄弟聊着那爱情的八卦,而是登上了那名为尊严的峰顶。
他,不是在为了一个人的尊严而奋斗,而是在为了此世之间所有的剑修。
“菠菜。”他说,“你错了。”
他的脸上满满都是认真。
“剑修,从不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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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比传统大禹*直——啊不,没见过世面的单纯男子都要可怕的生物。
他们正直,他们善良,他们如雪山之冰那般纯洁。
纯洁得从不放屁。
无论是从*,还是嘴。
他们会放的,只有实话。
啊,大禹剑修,真真是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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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冷静地将自己的手腕从钧哥的禁锢之中拔出,然后一巴掌,狠狠地糊在钧哥的脑门。
我管你放不放屁。
狗剑修,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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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一个日常被亲爱的菠菜臭骂滚蛋的剑修男子。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的心脏比钢铁还要坚硬。
如此坚韧的剑修又岂能被区区一个滚字打败?
钧哥依旧稳坐犹如泰山。他是那么的镇定,连那被糊痛的脑壳都没有搓上搓,仿佛那菠菜的恼怒完全不存在。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菠菜就是见色起意对人家大夫有意思的看法。
但身为当事人的菠菜却是梗着脖子死不承认,一边说着自己只是想和傅大夫做朋友,一边怒斥钧哥是在坏人家大夫的名声。
对此钧哥并不承认,还义正言辞地表示他,顾钧,从不坏别人的名声。
要坏,也只坏他的兄弟。
比如,菠菜。
听此言论,菠菜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钧哥那张仿佛闪烁着正道之光的俊俏脸蛋,眼里闪烁着的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年轻的钧哥此时却没有接收到来自兄弟双眼中半点的讯息,他还在坚定,坚定地尝试着推动菠菜的爱情。
这一点他好生熟悉。
身为顶尖的剑修,钧哥不怎么出手,不仅仅是在拔剑之上,而且还在□□情的推手。一旦出了这推手,那这世间必然会多出一对绝美的挚友。
读和写都是伴侣的那种挚友。
然而他亲爱的兄弟菠菜却不愿相信他的好意,甚至还很是不耐烦地表示钧哥懂个屁的挚友。
此话一出,钧哥可就不高兴了。
他怎么不懂?
他可懂了,他还亲手帮助过这世间最为甜蜜的挚友呢。
菠菜却是半点都不信任,还很是阴阳地呵笑一声,道,“喔?还是最甜蜜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听说过。“钧哥反驳道,“你去军营前,我就说过。”
什么?说过?菠菜眉头一紧,登时觉得事情不简单。
菠菜的记性一向很好,钧哥和他说过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他却从不记得钧哥有提过任何一件与爱情相关的人和事情。钧哥提到过唯一和人相关的就只有他在流浪时结交的、两个志同道合的剑修——
等一下,两个?
菠菜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说……”
钧哥点了点头,“嗯。”
“就是阿城和吹雪。”
“他们,都交换了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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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菠菜瞳孔地震。
如果他记得不错,钧哥那俩朋友全名一个叫叶孤城,一个叫西门吹雪。
和至今在江湖上默默无名的钧哥不一样,这俩中的每一个都是在如今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顶尖剑修,每一个出剑至今都未见一道败绩。
他们是那么的有名,即便是不常关注江湖的菠菜都听过他们的传说。
那号称北域剑神和南海剑仙的传说。
他们就是江湖中的两道高峰,一南一北,双王登位,王不见王。
谁曾想,这双王,原来竟是一对吗?
一对连定情信物都交换过的未婚夫夫吗?
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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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菠菜被剑神剑仙的爱情八卦震撼了大脑,但他依旧坚定地拒绝钧哥的出手。
钧哥有些不解,问,“为何?”
菠菜垂下眼,不自觉地抠了抠自己的手,道,“因为我和她真的只是做普通朋友。”
钧哥眼睛一斜,显然是不信他的鬼话。
别以为他天天在皇城和江南闪现就对医馆里发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顾钧,可是有暗卫的人,知道的可多了。
这俩人,一个去见人时比上工还积极,一个边扎针边还偷偷摸人小手。
就这、就这还普通朋友?
说出去狗都不信,更别提钧哥了。
然而,看破一切的钧哥却没有拆穿。因为钧哥是个善良的剑修,总是会顾及到好兄弟那脆弱的心灵。
菠菜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容易多愁,容易害羞,还容易破碎。
就像是父皇最喜爱的那尊巨大的花瓶,镂空还闪着金,好生美丽,敲一敲就会发出动人的声响,摔一下就会啪啦碎掉。
连粘都粘不起来的那种碎掉。
别问钧哥是怎么知道。
问,就是他无聊敲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大,摔碎过。
钧哥看了看菠菜那通红得仿佛要冒烟的耳朵,心想,菠菜的心,大概就是像父皇的花瓶那样脆弱的吧。
搞不好,还带着一些三弟搞出的烟花特性,过火点着了,还会当场爆掉。
啊,菠菜,真是好生需要被体贴呵护的文人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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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皇城的父皇批完奏折,突发奇想想要摸摸他心爱的花瓶。于是他打开了自己的宝柜,然后、然后便看到了一柜的花瓶碎片。
这一刻,他的手在颤颤发抖,他的人在痛心疾首。
“顾、顾——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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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钧哥并不知道他那抱着一柜碎片的父皇内心是怎样的沉痛,他还在关爱着他亲爱的好兄弟菠菜。
考虑到菠菜那即将爆炸的羞涩心情,知道过犹不及的钧哥大发慈悲,决定转移话题。
当然,这个话题必然还是有关他们的家庭,包含七童的家庭。
他幽幽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钧哥一开始的确没有意识到七童的不对劲。但在菠菜的提醒下,他稍作思考,大概有了些底——
七童他,心里担心的大概还是那位叫做上官飞燕的姑娘吧,担心她在牢中会在狱友那受到了委屈。
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进入牢中的又有几个是好相处的呢?但这就是代价,做错了事、犯了法必须得付出的代价。
钧哥想七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不会将此担心说出口。
钧哥也是想不通的,想不通为什么七童会为一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担忧上这番的心。
于是他向菠菜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菠菜本就是个见多识广的男子,如今少男春心萌动,虽然硬着脖子嘴上死都不肯承认,但实则他的心里在这方面懂得可多。
通过钧哥对白日里事件的叙述,菠菜一眼便是看到了问题的所在。
“这很正常。”他说。
钧哥疑惑,“为何?”
菠菜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被钧哥扔到一边的苹果,道,“阿钧,你要知道,人的口味是很难变的。”
口味?什么口味?钧哥看了看苹果,又看看了菠菜,然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是说……”他迟疑了一下,问,“吃饭?”
菠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吃饭。还有,交友。”
钧哥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忽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猛然一顿。
菠菜见状微微一笑,继续道,“没错。那个姑娘很像一个人,一个非常活泼的人。”
钧哥望向菠菜的眼睛,缓慢而不失确定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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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七童最为亲密的朋友。
他活泼,他开朗,他还总是油嘴滑舌。
这哪一条都似乎和七童这个出生富贵的文雅公子搭不上边际,但事实证明,七童好的就是那么一口。
这让钧哥不禁反思自己。
他的口味又是什么呢?
他想到了自己的朋友,一颗水灵灵的菠菜,还有两只聚在一起半天都打不出一句屁话来的剑修。
如果说阿城和吹雪是看着清汤寡水实则鲜美的南方菜,那菠菜就是他偏好中唯一特殊的一个。
特殊的汤汁浓厚还不清澈,包含了大禹工部耕种分部全新种出的主食和大禹境内最为贵重的肉材。
没催,那就是传说中的——
土豆,炖牛肉。
喔,菠菜,果真是他顾钧内心最为特殊的存在。
钧哥一脸深沉地凝视着菠菜,并缓缓而郑重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菠菜,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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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反思的菠菜一个巴掌,用力拍开钧哥竖到自己眼前的爪子,学着钧哥常见的样子,冷酷而又无情的一呸——
你才是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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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叭。
钧哥无奈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是牛肉。
不想当土豆也不想当牛肉的菠菜:
滚!
第70章 布谷布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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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的钧哥和菠菜在为了七童而吵闹; 而这一边的七童本人却是在心扰。
他坐在窗边,腿上摊着一本书。
那是表哥特意让人给他做的书,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有不同的触感。表哥说是为了方便他; 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也能温习功课。
七童很喜欢这本书,这里面不但有大禹的律法; 还有一些被大理寺整理过的案件。
七童出门不多; 不能像他的好友陆小凤那样游历江湖; 看遍这个天下。而这本书; 恰恰能让他读出他从未见过的人生百态和爱恨情仇。
他总是在这本书,反反复复。可现在的他捧着这本让他爱不释手的书,却是半点都读不进去。
就像钧哥担心的那样; 七童的确是在担忧白日里见过的那位姑娘。
虽然她是个小偷,但看起来很单纯,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她似乎总是对别人抱着善意,抱着信任。不过是一面之缘; 她好像就已将他当做了朋友。
七童知道; 这种人往往容易受伤; 因身边的人而伤。他们还容易被人利用,卷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姑娘看似如此,陆小凤也是如此。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 也很好说话。他总是善待着旁人; 往往旁人也报以相同的善意。但总有那么几个人,面上表现着亲近和友善; 私底下却是并未将他当作真心的朋友。
也正是如此; 陆小凤时不时就会被卷入麻烦之中。
他不喜欢将自己的麻烦带给他的友人; 特别是七童; 所以每一次若是遇上什么; 他总会停下来前往小楼的脚步,独自一人踏上征途。
陆小凤很聪明,因此几乎每一次征途都不太漫长。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过久了。
七童算了算时日,陆小凤已是消失了大约有三个月了。上一次来时还是初春,可现在都已经到了入夏的时日。
太久了。
久得让七童都不由地担心,连看到一个与他相像的姑娘遇上麻烦都好似看到了他的影子。
陆小凤从不小偷小摸,但他喜欢和人打赌。总不能是他去赌,结果被人抓起来了吧?
七童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一时间更是惆怅。
他坐在窗边,初夏的夜风轻轻地扫过,带起他鬓角的发。清白的月光缀进屋中,落上他的脸颊。
那月光是清贵的,是高洁的,是温柔而美丽的。但再为洁白的月色都无法掩盖住他面上的忧愁。
这些天里,七童晚上总是不关上自己的窗户。
因为他在等,在等他的挚友。
陆小凤是个奇怪的人,来时不喜欢走门,有时候还会半夜来。
翻上七童的窗,爬上他的床,幽幽地盯着熟睡的他许久许久,然后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捏住他的鼻子。
当然,陆小凤也不是总是都在捏七童的鼻子。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事情只有七童睡着时捏起来才有意思。
若是七童醒着,陆小凤就会悄*潜进屋来,然后故意凑在七童的耳边,忽地哈气。
但七童是什么人?听觉灵敏无比,很少有动静能躲过他的耳朵。
所以,每一次陆小凤来时,七童在第一时间就已认出了他。
但七童不说,任由陆小凤在那里搞怪。
陆小凤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对于陆小凤来说,他可以不信任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一个东西,却绝对不会不信七童的耳朵。
但即使他清楚,他也一样要在每次见到七童时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美名其曰他在装鬼帮七童练练胆子。
可他那哈气又是哪像是鬼呢?
每次听到陆小凤如此理直气壮的言论,七童都要笑他一番。
陆小凤一开始听了还不服气,非要问七童,他不像鬼那还能像什么?
七童回他,像狗。那哈气的声音和街上邻居家养的看门小狗在夏天被热得扑气时一模一样。
陆小凤不信。他说他可是高贵的凤凰,要像也是像鸟类,怎么可能像是狗?
而且还是那种丑了吧唧的哈巴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学了几声拉跨难听的狗叫。
那是他好生倔强,直到今日想起,七童都还是会忍不住发笑。
只是,可惜
七童笑完后又静了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置于腿上的书页。
他在可惜,可惜太久没能听见那扰人还假惺惺的哈巴狗叫。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正想起身离开窗前去洗漱一番,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布谷、布谷。”
从楼下、正对他窗户的下方传来。
这不是陆小凤的声音,但,这是陆小凤和他之间的暗号。
众所周知,陆小凤很聪明,解决过很多棘手的江湖麻烦,也帮六扇门办过很多的奇案。
然而,这只聪明的小凤凰偶尔脑子也会突发地不好使那么几下。
就比如这个是个人就能听出来的暗号声。
七童和他说了好几次,他们这一片没有布谷鸟,就算有也不会发出如此虚假的叫声。
但陆小凤就是不听。每次来不想进屋,想喊七童下楼时,他依旧还是发出那虚假而劣质的布谷布谷。
七童让陆小凤直接叫他的名字。陆小凤却是拒绝,因为喊名字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陆小凤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找七童玩耍。
一点都没有神秘的气息。
七童并不是很能理解劣质的布谷声哪里神秘,但他向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少年,尊敬陆小凤的想法。
于是他向陆小凤提议,不如学狗叫。反正陆小凤学得可像了,每一次汪汪都会引来一街的应和。
嗯,满街邻居家养的狗们发出的应和。
陆小凤还说不要。
因为他是个有尊严的小凤凰。禽类,在召唤自己的朋友时绝不会学犬叫,也不会学猫叫。
这,就是他陆小凤的倔强。
也正是这份倔强,造就了那独一无二、至今无人混淆的暗号。
因为全街的邻居们都知道他们的街上有一个时不时就在半夜学布谷叫扰民的傻子,却又从不会将那个傻子与聪明伶俐的陆小凤相关联。
这大概,就是陆小凤那反其道而行之的绝妙智慧吧。
七童不禁赞叹。
他扶着窗户,向外探出头去。
窗外的人见他出现,登时很是惊喜,低声呼道,“花满楼,是我。”
七童认得这个声音,是白天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