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为图鉴-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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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这西门被他*如此称赞,不服这西门被堪比如神。
*说西门吹雪年少踏入江湖,出手以来从未见过败绩,乃是惊人的存在。可苏少英却不以为然。
的确,西门吹雪未见败绩,可他每年现身的日子太少了,少到每年败于他剑下之人屈指可数。
一个少有对决的人真的可以说不败吗?
苏少英不信。
不仅因为西门吹雪的战绩,而且还因为他的年纪。
他太年轻了,和苏少英所差无几。
峨嵋七剑本就是天赋极高的存在。
大师兄张凤英剑法卓越,早在几年前就已过了峨嵋掌门的考核,定为下代继承人,获号孤鸿。
大师姐更为厉害,入门初期便已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被*称为百年难遇的天才,便是大师兄都得甘拜下风。
而苏少英呢?他在师门中天赋与师兄师姐相比虽略输一筹,但也是一代天骄。放眼整个江湖,能与他相比之人凤毛麟角。
他本人已在此代英侠之中接近峰顶的存在,再往上就是师兄师姐们所在的顶上。
如此一来,那西门吹雪再是厉害又能如何?难道还能飞到天上去?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与当代英侠相比,西门吹雪不但是在天上,而且还是在上一代的天上。
可惜,血气方刚的苏少英并不知道这个令人窒息的事实。
他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有着独属于年轻一代的大胆。必要时,那胆子甚至能够包天。
他总是那么勇敢,总是那么活泼、那么好胜。
用*的话来说就是他把人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这臭小子至今不知外面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就这整天臭屁的样子,早晚在外面要经历社会的毒打。
可怜的苏少英并不知他年迈的*早已看透了一切,此时的他正在兴致冲冲,准备挑战眼前这位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剑神。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选用一把较重的剑。用他的臂力和沉猛刚烈的剑法克制这位剑神锋锐犀利的剑路。
像西门吹雪这种走快剑路子的剑修向来都是苦手走力量路子的剑法。
就算是再厉害、经验十足的剑修,面对在剑法中加入了刀法那般大开大合之道的对手也定然需要一番苦战。
哼,若是对战经验不足,那剑修一不小心还会落败。
一想到被*疯狂鼓吹的剑神会败于他手,苏少英的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燃起了满是战意的熊熊烈火。
然而,再烈的火也得有作为燃料的柴。
而吹雪却不是燃料也不是柴。他,是来自千年雪山的寒冷冰块。
他好冷,好寒,好冻人。
冻人得任由年轻的烈火在他的背后肆意燃烧,却不分给烈火半点眼神。
这让烈火不禁疑惑,喊了吹雪好几声名字都不见回应,终是忍不住发出了挑衅,“西门剑神,你什么意思?连我这挑战都不敢接下?”
吹雪没理他,将剑收回鞘中,连目光都未曾倾斜一下。
岂有此理!
身为一代天骄,苏少英行走江湖多年,一路都被人奉为座上之宾,又岂受过这般无视的待遇?
他难免恼火,咬了咬牙,“你可是剑神,难不成是徒有虚名,怕了?”
他的语气恨恨,带着明显的不屑一顾,仔细一听还带着嘲笑的讥讽。若是寻常人听了早已是忍耐不住,涌起了怒意,应声而战,可吹雪却是没有。
是因为他温柔,他脾气好吗?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听见。
这很正常。
毕竟,吹雪是一个剑修。他是那么的淳萃,从头到脚到每一根汗毛都在闪烁着剑修独有的光芒。
独有的、遗世独立的光芒。
和他的好兄弟阿钧一样,很多时候他那双漂亮得闪烁着星光的眸中都看不见什么人,也总是容易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两耳根本就不闻窗外事。
不过比阿钧好一点的是,吹雪的沉浸是可以被打破的,只要用对钥匙。
一把只有两个字的钥匙——
剑修。
啊,剑修,多么简单而不失深意的字眼啊。
可就是这么简单易懂的字眼,苏少英这个笨蛋千戳万戳都是猜不中,还在那边咬着剑神二字狂吠。
剑神?
剑神是什么东西?
这种一听就知道是江湖人随便搞出来的名头和他吹雪有什么关系?
他,吹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正在和好兄弟争夺第一之名的剑修罢了。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
很好,时间还早。他要回去找地方练一会儿剑,好好为与阿钧日后的比试做一下准备。
打着这番主意,吹雪转身就走。
看着吹雪的背影,苏少英心中的火焰一阵颤抖。
他没有想到,身为少侠高手的自己竟是会有这么一天,挑衅不成,自己倒是被气得想要跳脚。
他越想越觉憋屈,从地上散落的兵器中挑起一柄较重的长剑,如风一般滋溜窜到吹雪的身前,长剑一指,大喝一声,“西门吹雪,你!敢不敢跟我比剑?”
比剑?
吹雪停下脚步。
这一次,他终于听见了。
他扫了一眼指在眼前的剑,又淡淡地给了苏少英一个眼神。
他说,“这,不是你的剑。”
“怎么不是?”苏少英冷笑,“这剑握在我的手里,那它就是我的剑。“
“你!”他厉声道,”出剑!”
吹雪看着他,没有说话。
众所周知,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凌厉得诠释着他的道。
他很少出剑,因为他一旦出剑必然只会出现两个下场,不是敌死就是他活的下场。
至今没有一个让他拔剑的江湖人能从他的剑中活下。
哦,除了阿钧。
他又不是江湖人。
吹雪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剑修。他的剑只对两种人出鞘,一种是该死的人,而另一种则是挑战中的剑修。
显然,苏少英不是前一个。
吹雪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从他那紧皱的眉头,到那满是怒火的眼睛,最后又落上了那柄不属于他的剑。
“不。”他说。
“为什么?”苏少英脸色一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质问道,“西门吹雪,你还是不是剑修?”
吹雪从容地点了点头。
苏少英大声:“那你还拒绝我的挑战。凭什么?”
吹雪静静地注视着苏少英的眼睛,认真的,似乎是想让眼前的年轻人自己悟出一些什么。
但很可惜,苏少英是个笨蛋,虽然有天赋但是在练剑时还是会被师姐打得满头都是包的笨蛋。
他文课也不大好,会把*气到掉头发的那种不好。
想让他自己领悟,而且还是从吹雪这种已经从人到心都*到极致的剑修眼神中领悟,这种可能着实有点太低。
比他*突然找到老婆,来一场黄昏恋还要低。
吹雪心觉有些可惜。
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有天赋的人。从他为了克制吹雪的剑法选择了走以力为主的剑就可以看出。
可惜,他还是太过弱小,太过无知,不知在真正顶尖的剑法面前,再多的技巧都是无用。
太年轻了,这个叫做苏少英的人。
如果再给他二十年,或许他的剑法还有望和吹雪一战。但这个有望,仅仅是面对现在的吹雪。
吹雪是个心中还带着善良的剑修,善良得不想打击这个年轻人。
可惜啊可惜,苏少英就是个瞎子,一个根本读不懂剑修眼神的瞎子。
无法,吹雪只能动了动他的唇角。
他的唇是薄薄的,颜色也是浅浅的粉,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冷淡。
冷得就像是他的人,如远古神明一般,圣洁中带着对凡人无法掩盖的漠视。
只见他薄唇轻启,接着便吐出了一串冰冷到刺骨的话语,“可”
“你,不是剑修。”
460
苏少英、苏少英瞳孔震裂。
一个踉跄。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他竟是连人带剑直直摔跪坐了地上。
天、天呢!
不是剑修!
真真是好生恶毒的话语。
凶狠得让人难以置信,这、这竟是出自一个顶级剑修、如天山雪莲般的剑神口中。
西门吹雪,没想到啊没想到,如此浓眉大眼冰清玉洁的你竟然内里是这般蛇蝎之人。
苏少英僵硬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一刻,他听见了。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那充满着*和热血的七彩少年心就那么破碎了。
碎得稀里哗啦,如冰沙一般满地泼洒,然后在那轻柔的夏风之中飞扬到空中。
飞得,从此,再也不见了踪影。
啊!
西门吹雪!
苏少英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鼓足勇气压住内心的悲痛准备放开他的手,赌上自己苏二侠的名头,和剑神吹雪狡辩。
然而,谁曾想,他刚抬起他的头就发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情——
吹雪、吹雪,他不见了!
就在苏少英被恶毒话语破碎内心,痛心疾首之时,吹雪他、他已经飘走了!
天呢!
这个事情太过残酷,以至于年轻的苏少英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殇,眼眶一酸。
下一刻,泪,终于,无声地落下了地来。
啊!西门!西门吹雪!
恨啊!
第76章 不会取题
461
苏少英枯了。
在被吹雪开除剑修身份之后;他真的枯了。
从他的心到他的人,就像是被这世界上最为恶毒的妖精抽干了自身。
他好伤心,好难过;难过得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和师门一起暂住的客栈。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是嗖得一下埋进了被子里;将自己卷成了一条悲伤的毛毛虫。
他本想找他的*诉苦,可他的*却是不在。再一看;师兄和师弟也是不在。
他明白了;这是他的*父又把他给丢了下来;带着大师兄和小师弟一起去寻找青春。
这让他不禁更是悲殇;好不容易粘起一点点的小心心又哗啦一下粉碎成了七彩的渣渣。
他的*总是这样。
身为一代中老年剑修;*冷酷、凌厉;还总是面无表情,看起来霸道而又古板。可就是这样一个古板的老头,不知何时起养成了下山寻找青春的奇怪习惯,而且每一次都不带他一起。
好过分;明明都是一个派里出来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个师兄弟姐妹七人外加*一起下山的时候;*溜出去都不带他。
悲伤的二英曾问过好几次原因,而每一次他亲爱的*父都是撸着他的脑壳;顶着一脸冰山的面具;眼里满是慈祥,告诉他,“因为,你还年轻。”
二英不明白;二英不理解。他知道他很年轻;但他的师弟比他还要年轻;凭什么师弟都可以去,而他却不可。
难道就因为小师弟他小时候营养不良,以至于现在年纪轻轻就在满头的墨发之中有了长了一丢丢发黄的白发吗
这是歧视,这是赤果果的歧视。
二英不服
如果他的小师弟在此,他一定会很是认真地告诉他亲爱的二师兄
有时候,一个人的成熟与沧桑并不是表现在年纪,而是表现在心理。
就像是他和二师兄苏少英。身为小师弟的他,年纪的确是比二师兄小上那么几岁,但从心理上来看,他已是历经了风霜,在*和师姐们于练剑场上给予的爱之毒打之下。
如今的他,实力虽还不足以成为剑修,但他的心早已攀上了剑修的高峰。
他的心,已经冷了。
冷得就算是看见红尘的起伏与波浪都不会产生那么一丝丝的颤动。
而二师兄呢他的心还是那么的脆弱,如琉璃一般,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容易碎也就算了,他人还总是在吃柠檬,连那被*看作是同辈的剑神都能被他寻出柠檬的味道。
太幼稚了,这个二师兄。小师弟认定。
当然,幼稚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青春不一般。
很难解释该青春的特殊,但可以说的是这种特殊会让二师兄酸到窒息。它,还有一个好听且诗意的名字,一个好多纯正剑修都知晓的名字
城门吹雪。
当然,这个名字是二英不知道的。此时的二英还在伤心,缩在被窝里嘤嘤嘤。
他好悲伤,好凄凉,便是最为剑修的大师姐听了都不禁动容,被魔音穿耳无法安静悟剑的动容。
大师姐推开门,来到二英的床边坐下。
正所谓长姐如母,身为师门里最为年长的女性,大师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伟大的母亲。
当然,这不是生理上的母亲,而是心理。因为她饲养不是孩子,而是一群名叫师弟师妹的怨种。
哦,偶尔还要饲养一下她的师兄,那个仅仅比她年长半个月、看着沉默且靠谱实则见了蟑螂就会发出尖叫的废物。
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个除了*,满门男性就是废物的地方。
她轻轻拍了拍床上名为师弟的悲伤毛毛虫,就像是小时候安慰打架打输了的萝卜头那样。
二英从被子钻出一颗头,看向他的大师姐。
他的大师姐是那么的美丽,长着一双明亮而细长的凤眼。她垂着眉,抿着嘴,轻柔地隔着被子拍着他的肩。
二英知道,他的大师姐有一颗温柔的心,就像娘亲一样,慈爱地安慰着他的心灵。
然而,她的表情却是冷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不像是在安慰,而像是在威胁。
满满都是“再哼哼就拧断你狗头”的威胁。
二英能理解,毕竟大师姐是个剑修,从心到身再到脸蛋,连说话都贯彻落实完美剑修的习性。
但二英还是有点害怕,对上她的凝视就忍不住心肝颤颤的怕。
就像是现在,他躲在被子里还是忍不住缩起了自己的脚。
师姐问,“怎了”
二英悲恸,“有人说,我不是剑修。”
大师姐摸了摸他的狗头。
她很想说这是真话,但考虑到二师弟那脆弱的琉璃心,她还是选择吞下了这句话语。
毕竟,二师弟是那么的脆弱。心一旦破碎,就得由她这个长姐亲自用母爱粘起。
这,着实很麻烦,很影响她练剑。
大师姐选择用一种善意的谎言。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的那样,用她作为一代年轻剑修的身份去反驳这样的话语。
于是她眉眼一柔,问师弟,“他是什么人”
师弟吸了吸鼻子,“是我想挑战却被拒绝的男人。”
喔,看来至少是个年轻的剑客了。师姐心想。
二英总是喜欢去挑战一些剑客,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有时是武当,有时是华山。有时他还会突发奇想,去挑战一些剑修。
不过此代年轻剑修不多,大部分都跟她实力相当。想来她反驳,这些人定也不会说些什么。
于是她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二英“西门吹雪。”
什么西门吹雪
那,不就是*的对手连师门里最为厉害的她都没有资格与之一战,苏少英这小子就这么点狗屎剑法竟然还敢去挑战他
二英啊二英,真不愧是被大家赐外号为二的师弟。就这脑子,莫不是里面进了水
大师姐美手一抬,用力拍了拍苏少英的脑壳。
很好,似乎的确是有大海的声音。
她缩回手,慈祥的目光登时“唰”得一下冷成了冰渣。
“喔。”她说,“那,你活该。”
二英一时悲伤更是奔涌,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泪也是成倍,喷射而出。
“师姐你这都不安慰我”他难以置信道。
大师姐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出家人,不打诳语。”
二英震惊而又哽咽,“可、可师姐,我们是剑派,不是出家啊。”
门外偷听的三只师姐师妹们一听出家,也打开一道门缝,纷纷探进美丽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