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医女:妖孽王爷欺上瘾-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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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皇帝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样，楚星云勾了勾嘴角，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具似乎是突然被人撕开了一样，狰狞而又可怕，却让人毫无违和感，像是……楚星云天生应该是这般的。
“作为一个皇帝，不得不说，您的确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而言，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至少在我眼里不是。”欧阳情看着楚星云这一副似乎已经豁出去了的模样，有些感慨，人在弥留之际，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只要确定自己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这么自暴自弃，从来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不过，楚星云的勇气还是很让欧阳情佩服的，算重生一世，她也从来不敢跟自己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即便她根本不害怕她的父亲，却是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倒也不至于以后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从来都不会在乎我们兄弟，从我们小的时候开始，你的眼里只有那个和楚霖有几分相似的楚夜。到后来，楚夜也被你当做楚霖的挡箭牌，我们都没能看出来，只因为你伪装得实在是太像了。”楚星云笑了笑，他的眼包含着对于皇帝的不屑，“可后来我们还是知道了，你的演技还是那么好，只不过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关心是能够给看出来的。你若是真的在乎楚夜，又怎么能多次派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虽说是可以磨练他，但哪有一个父亲会这样没有一点儿不舍地将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往战场送的？”
楚星云想说的，也是欧阳情想说的，她静静地听着楚星云的话，眼百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人看不清楚。
“哈哈哈……”他突然仰天长笑，眼泪都笑了出来，他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忽视宁贵妃想要阻止他的眼神，盯着皇帝一字一顿地说：“而且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杀了楚霖。”
“很早之前我想这么做了，楚霖那个家伙，凭什么能得到父亲的全部疼爱，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罢了！你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以为楚霖的身份不会被人揭露吗？哈哈哈，皇啊皇，您还是太天真了啊。”楚星云看着皇帝的表情像是在看着什么格外好笑的东西，听着他的话，皇帝的脸色越来越糟糕，趋于爆发，尤其是听到他说“一点儿也不后悔杀掉楚霖”的时候，欧阳情险些以为皇帝会抱走的。
对于皇帝来说，楚霖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虽然欧阳情也不知道究竟哪里特殊，又为什么特殊，但楚霖是这么怪的存在。
只不过是因为投胎好了一些，得到了其他人更多的宠爱，放在欧阳情身她也会不爽的。
更不要说楚星云和楚夜这样骄傲的孩子，他们受不了被人这样忽视的，那个人还是自己非常在乎的人。
皇帝有多喜欢楚霖，他们会有多讨厌楚霖。
小时候总以为只要能够乖乖地，讨父皇喜爱好了，父皇一定会疼爱他们的，只是稍微严厉了一些。后来才知道，其实有些人不需要故意讨好皇帝，甚至跟皇帝对着干，皇帝也会依旧疼爱着他。他的眼睛里面是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的慈爱，那是一种属于父亲的慈爱，是楚夜和楚星云等人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
他们像是皇帝手的一枚枚棋子，早在出生之前已经被安排好了最后的结局。
一个人的心太小，终究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皇帝满心都是楚霖，又怎么能将别人放到心里好生看管呢。
不管是后宫的那些妃子也好，还是楚夜这些他的孩子也好，在皇帝面前跟楚霖起来什么都不是。
楚星云还记得，以前还小的时候，他最喜欢粘着父皇玩，可每次父皇总是会不耐烦，会拿“堂堂男子汉”一天到晚只知道玩的理由来训斥他，他原以为是自己真的玩的太过分了，而父皇因为在乎自己所以对自己的要求高，这是一件好事，正是因为父皇在乎自己才会对自己的要求高——他以前一贯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才不是这样。
直到后来知道了楚霖的存在，他才知道这些年为什么不管他们如何努力，皇帝始终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有时候虽然很是喜悦，却也不是因为他们做出了成绩而喜悦，只是因为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而感到喜悦。
是他们曾经太傻，居然妄想皇家这样的地方会有亲情这种神圣东西的存在，他堂堂一个皇子，过得竟连自己一个伴读还不如。
曾几何时，他是那样羡慕那些孩子，虽然他们的父亲并没有皇帝这样的权势，可是与此同时，也不会有皇家的这些麻烦与冷血，他们的父亲可以肆无忌惮地疼爱自己的孩子，孩子也可以毫无保留地跟自己的父亲交流、撒娇，而他们作为皇子，等待他们的是，只是日复一日的学习，各种礼仪课程的安排，让他们的童年几乎都是充满着阴影的。
他以前还很羡慕楚夜，以为楚夜是被皇帝真正疼爱的人，虽然皇帝对于楚夜也很是严苛，但他对于楚夜的容忍度也极其高。所以有一段时间，在楚夜离开青龙国之后，他很是开心，他以为自己可以代替楚夜成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皇帝对于他还是冷冷淡淡的，眼有出现对于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欣慰，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骄傲和欣喜。
楚夜回来之后，皇帝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可是楚夜的态度却变了，他还是那样玩世不恭，却再也没有真正将皇帝放在心，他像是在游戏人生，时时打擦边球试探皇帝对他的态度。他的试探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楚星云的心里，像他这样的皇子，即使和皇帝说几句话都是奢侈，又怎么能期待试探皇帝，好看看他在乎自己的模样。
他当时是真的以为皇帝是在乎楚夜的，所以他很是疑惑，为什么这般在乎楚夜的皇帝，会这样针对楚夜看的女子。他还强行为皇帝找借口说，只是因为欧阳情的身份实在是太低微了，配不他们国家未来的太子。可是这分明是一个行不通的逻辑，只能用来安慰一下自己，自欺欺人罢了。欧阳情的身份摆在那里，谁又敢说欧阳情的身份地位不高呢？皇帝分明之是忌惮楚夜身边有了这样一个得力助手会更加得势，只是他那时候，终究是识不破。
直到后来，在欧阳情和楚夜的努力之下，终于将楚霖给揪出来了。
他一眼能看出来皇帝究竟有多么在乎这个家伙，这些年，皇帝一直只注意着楚夜，他向来盯着皇帝，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算是皇帝自己，都不一定会楚星云更了解他自己。
他知道那个楚霖对于他来说很是重要，既然楚霖对于他很重要，那何不让皇帝尝尝失去自己重要之物的感受？
他像是一个试图用调皮捣蛋恶作剧来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皇帝越是在乎楚霖，他越是想要将楚霖给毁掉。
如今，他终究是做到了，还差一点成了最后的胜者，只可惜，百密一疏，终究是功亏一篑。
输在楚夜好欧阳情的手，他倒也不亏。
“哈哈哈……”他还是那样肆意地大笑，像小时一般。这些年他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做出任何不良的事情，生怕皇帝对自己的印象变差了会连累到自己的母亲，他将自己所有的才能都隐藏起来在暗处发展，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有能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第321章 证明了楚夜的清白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突然这般大笑，觉得很是舒畅。
欧阳情在一旁淡漠地看着，眼没有半分情绪，似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楚星云余光瞥见了她的目光，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的笑容像是在看一只蝼蚁，让楚星云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变低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特别蠢的事情似的。
实际，他也确实做了很蠢的事情。
若是他此番没有这般冲动行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也不后悔，楚霖是他心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终于被他自己亲手拔去了，他并没有觉得不值。
至少这黄泉路，还有一个楚霖相陪，倒也没有很无聊。
只是，如果可以，下辈子，他一定不要再投身到帝王家。
皇帝看着楚星云笑得癫狂，甚至还有些发疯的趋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些，当即拍下桌案，“来人！将二皇子给朕绑起来，压入天牢，三日之后问斩！”
他这一声命令下得毫不犹豫，欧阳情几乎可以想到当时他下令捉拿楚夜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讥笑，让人看着觉得很是难受。
欧阳情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是父子，为什么会闹到如今的地步，为什么皇家一定要这样斗得死去活来。她前世也是见过夺嫡之战的，很可怕，很血腥，她以为重生一世，自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已经逃脱了以前的命运。现在的命运，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啊。
她还是得陪着楚夜玩那些心术权势，她甚至差点被这事给逼疯。明明最是讨厌玩弄心计，又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而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又看了一眼楚星云，即使是听到这样的话，楚星云的嘴角还是挂着笑容，他应该早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已经想到如果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了吧……欧阳情垂下眸子，若不是为了楚夜，她是不愿将楚星云揭穿的，可是既然楚星云已经开始对付楚夜了，她也不能够视而不见。他们这些个皇子，都是苦命人。欧阳情对楚星云怀有三分同情，七分愧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愧疚从何而来，可是看到楚星云脸风轻云淡的表情时，是有一股子负罪感油然而生。
“宁贵妃教子无方，不配协同皇后执掌后宫，贬为宁嫔，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皇帝接着又下了第二道圣旨，楚星云这次有了些许反应，握着宁贵妃的手，看着宁贵妃哭成一个泪人儿，嘴角的笑容依旧没有收敛。
皇帝终究还是顾忌宁家的势力的，欧阳情手的证据也不能证明宁贵妃是参与了楚星云这次谋划的人，只要楚星云一口咬定是他请求自己的母亲帮忙看管一个人，宁贵妃实际并不知情，皇帝也不能随意定宁贵妃的罪。只是最后虽然没有要斩了宁贵妃，却也失了宠，又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这辈子也完了。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宁贵妃，到最后也要在冷宫里面过一辈子了。
宁家虽然有些意见，却也不敢在皇帝火气最大的时候提出来，只能委屈了宁贵妃。
楚星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没有办法挽留了，既然宁贵妃已经失去了她的价值，对于宁家来说，这颗棋子没有用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宁家随时都可以送一堆年轻貌美的小女孩进宫，想要再培养一个棋子容易得很，只不过是因为宁家家主念着以往的旧情，还是准备好好关照一下宁贵妃。
至于断七的下场，自然是不用说的。楚星云这个只是背后出谋划策的人都被判了这么严重，更何况断七还是一个亲自动手还伪装现场的人呢。是他真正杀了皇帝最宝贝的那个孩子，皇帝还不得恨死他了，又怎么可能会赦免他。
想到自己的老母亲已经安置好了，断七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完，他的母亲既然有欧阳情照顾，他也放心了。
“你且放心，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看到断七担心的目光又看了过来，欧阳情知道他究竟在担心什么，笑了笑，笑容又些许疲惫，却还是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相信她。
欧阳情是这么神，看着她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欧阳情所说出的话的真实性，像她这样的人，不会撒谎。
这件事情已经到了结束的尾声，欧阳情已经证明了楚夜的清白，按照他们先前的约定，皇帝这个时候应该宣布要将楚夜正式立为太子，“皇，既然此事已经圆满结束了，那么咱们也该聊聊先前的协议了不是？”
皇帝似乎是已经忙忘了先前协议的事情，在身旁夏公公的提醒之下这才想了起来，看到欧阳情的表情，皇帝便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不能现在解决，欧阳情一定会缠着他不放。罢了罢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那按照之前说的来办吧。他也不是像之前那样是不能将太子之位传给楚夜，以前是因为有楚霖在，如今楚霖既然已经不在了，他身边也没有其他有出息的皇子，欧阳情既已证明了楚夜的清白，如今让他履行自己的承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想到自己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皇帝无论如何还是会觉得有些心痛，虽然他也知道，楚星云是因为自己一天到晚作死，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帮不了什么忙。
“下个月初三是个好日子，定在那个日子吧。”皇帝并不是一副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欧阳情的感觉。欧阳情也觉得那个日子不错，而且还有一个月左右的准备时间，仪式也不会弄得太简单，若是平常，说不定得准备两个月左右，如今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稍微赶一下，还是可以出来的。皇帝想了想，又顿了一小会儿，“这一次，朕决不食言。你且放心吧。”似乎是看到了欧阳情带了些小怀疑的目光，皇帝笑了笑，吩咐夏公公赶紧叫人拟旨。
欧阳情站在原地，表面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只要一想到一个月之后她可以见到一个作为太子的楚夜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欧阳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皇帝却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孩子，和最能干的得力帮手，他似乎一时间老了不少，让欧阳情看着都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两鬓斑白，精气神似乎也不如以前了。他这副模样让欧阳情有些担心，若是皇帝不小心生病了，然后嗝屁了，那可怎么办。她看着皇帝的模样很是不妙……
虽说楚星云已经被皇帝给抓了起来，再也没有兴风作浪的可能，但欧阳情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她但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踏实，觉得不太对劲。
楚星云不可能是这般容易认命的人，她不能被楚星云在大殿面的那番表现给蒙蔽了，若是楚星云是专门为了演给她看，为的是降低她对于他的警惕性，然后趁这个时间做一些事情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欧阳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盯楚星云盯得紧一些。只不过，靠她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可能的，楚夜的那些势力她不想轻易动用，眼珠子微微一转，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人选。
“皇，二皇子一向善于韬光隐晦掩人耳目，即使是将他关在天牢之，臣依旧不太放心，还请皇……”不等欧阳情把话说完，皇帝摆了摆手。他并不认为一个被关在与世隔绝的天牢里面的人，能和外界有什么交流，又怎么可能从天牢里面逃出来，欧阳情算是异想天开也要想一些稍微符合实际的吧？
还是说，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欧阳情对于楚星云神经过敏了？老想着他是不是有阴谋诡计？
皇帝很累了，这段时间以来这些事情对于他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多。他略显颓废地靠在龙椅，一向精神奕奕的模样也消失了，看去整个人都衰老了不少，看得一旁的夏公公也急，却也不敢乱说什么。
若是可以，他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皇帝单手支着额头，眼睛闭着，也不听下面的人究竟在说着什么，神游在自己的世界当。
“皇，此事不得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