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医女:妖孽王爷欺上瘾-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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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接过了遗诏，低着头盯着那封圣旨，微微摇头，“到头来，你还是我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异常宁静。
　　宁贵妃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痴痴地看着自己的皇儿。只有楚星云眉头微皱，看着阶下的武百官，心一种怪的感觉升起。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很是疑惑，对于自己的直觉一向很自信的他，现在却在这样虚无的东西进退两难。
　　而下面的百官，则在等待一个都兑现的承诺。按照楚夜和欧阳情的安排，他们现在的戏已经演完了，会有人接手的。而这个人，是他们所有人期待的，盼望的。
　　会是谁呢。如果是楚夜，是不够的。此刻的楚星云不仅有名份，还有手里的兵权，可以说，没有人能做得到。
　　除非……。
　　“真能奏效吗，这个计划？”这是很多天前，所有人的疑问。
　　“相信我，我们早做了万全的准备。”欧阳情十分肯定地点头，脸色却十分沉重。
　　“那么，到时候，出了岔子怎么办？”一位老臣忧心忡忡地问着。
　　“不会的。”楚夜一摆手，笃定道。他相信自己，更相信欧阳情。
　　“万一呢？”老臣再一次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说实话，这个问题让欧阳情有些陷入沉默，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若是真跟王妃娘娘所说，我们这一帮老骨头是为做这件事死无葬身之地也心甘情愿。可是到时候，楚星云登了基，一切都晚了的时候，怎么办？难道王妃娘娘要我们去拥护他吗？倘若不拥护，又是一片腥风血雨，这绝对不是老臣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会出岔子的，相信我。”楚夜沉吟许久，看着老臣，微微点头，“我相信情儿的算计绝对不会出错，所有的行动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事情也一定会沿着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会结束的。”欧阳情轻声念道，不高不低的话语却是恰好安了这些老臣的心。
　　所有人陪着台的恶妇人和贵公子演戏演完了，他们在等待落幕，等待结束。那种氛围和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注定要去世的陌生人，沉默而残酷的送葬，目光些许怜悯、漠然、悲怮。这些正是二皇子所厌恶的。
　　楚星云看着沉默的众人，一种离的恐慌在心滋生。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害怕了么，终于决定服从新的皇帝了？这是一个好决定，一个非常好的决定。符合你们这帮匹夫的作为，也保住了你们的老命。”他故意大声的说着那些所谓大逆不道的话，甚至在阴郁的脸故意凹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疯狂，扭曲，压抑在心底已久的东西让楚星云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恶魔的阴影在他的心迅速地蔓延，扭曲了一切。
　　仍然没有回应，阶下人们静默着，看着这个独立的戏子狂啸。
　　“说话啊！反驳我啊！你们为何这么看着我？”楚星云突然愤怒，在人群来回走动。
　　他在人群狂笑，一如在战场拼杀。自以为可以掌握一切，所有的敌人视同草芥，任他宰割。他再也不要活在母妃的野心，当他成为皇帝，母妃也将不在拥有野心，没有人可以威胁皇帝！从此，他是真正的自由。
　　我即唯一，彼一如我。
　　但是那些被视如草芥的众生在静默着，他们围观着，不惧怕不反抗，眼神如同送葬，带着怜悯。
　　怜悯怜悯怜悯！
　　楚星云一辈子最讨厌怜悯，没有人有资格怜悯自己。但是那些大臣偏偏这么做了，如果这样的话，杀人可以了。但是那些百官除了静默，还在等待。按道理他们已经绝望了，没有转机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他们如果在这个时刻还在等待，还在渴求什么，那必然是可以翻盘的东西。
　　在楚星云的认知里，没有东西能拯救他们了，也是说在他眼里他们等待的是未知。未知带来的恐惧，让这个皇子惊慌、暴怒。
　　“很好！很好！你们在等死吗？我可以成全你们。我知道你们在等待死亡，我可以满足你们，来来来，我们玩个游戏，闭眼睛，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有人被发现张开了眼睛，我杀了他，如何？”楚星云又一次抽出了短剑，在宫殿划，他的脸满是疯狂的神色，让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扭曲，他脸的表情也逐渐狰狞，看去像是被恶魔附体了一样，他疯狂，歇斯底里，完全不顾后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们，只能等来死亡！楚夜死了、欧阳情也死了，皇帝也死了，该死的人都死了。”


第349章　皇帝假死
　　“你们是不是也想死！告诉我！”他抓狂一般的叫着。
　　宁贵妃从狂喜惊醒，他隐隐感觉到了不妙，想要阻止楚星云。这个样子的楚星云实在是太不妙了，她那个优秀的皇儿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到哪里去了，还是说，压抑了这么久，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终于还是爆发了，“皇儿，够了，这些老臣老糊涂了，你不必和他们计较，更不必动怒。”
　　楚星云不以为然，宁贵妃又苦口婆心地劝道，“皇儿，你如今已经是皇帝了，这些人你不需要理会，只要你登基以后，他们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闭嘴！”突然，楚星云一反常态，言辞激烈的回敬宁贵妃，脸满是愤慨。
　　这个自以为的胜利者，此刻却愣在原地，眼神有些不敢置信。那个自己乖乖的皇儿，自己唯一相信的人，自己的唯一指望，在最后的胜利时刻，竟然……这样对自己。她动用了多少关系，牺牲了多少人手，才将楚星云送今天的位置。
　　“我再也不是你手里实现野心的傀儡了，母妃。”二皇子用着道别一样的语气说着，低沉又缓慢，像是一把巨锤敲在了宁贵妃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疼的一塌糊涂。
　　话音才落，一直在装作悲伤的宁贵妃，竟然慢慢的掉下眼泪来。恐怕此刻是她最伤心的时刻了吧。
　　“今天，我是你们的皇帝。谁敢反驳？”二皇子站在大殿之狂啸着，他要让武百官知道，让整个天下知道，谁才是真的帝王。
　　“谁敢！”
　　“我敢！”
　　其实楚星云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这样一个声音，让他可以手起刀落，斩下头颅，这样心里会多一份快意，那时候的不安，也烟消云散了。那些逆臣等待的希望被斩断，何其快哉！
　　他的内心里一直怀疑楚夜他们并没有死，毕竟那样聪明的一个家伙死的那么蠢，太不合常理了。
　　他一直都非常清楚，他的敌人是楚夜，一直都是楚夜。
　　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声音也不是从前方传来的。
　　他扭过头，身后不远处是母妃，似乎还没有从伤心的境地走出来。再仔细看，能发现她的脸并不是伤心，而是有些狰狞的惊慌。
　　“母妃？”楚星云有些疑惑，内心从刚刚开始的的忧心和焦躁一瞬间爆炸，爆炸过后的余韵，是害怕。
　　他在回想那个声音，有些熟悉，有些太熟悉了。
　　在场的武百官，所有人也诧异万分，一些资历老的老臣则已经哭晕在地，不知为何。
　　“一切都会结束的。”欧阳情的声音开始在回忆里躁动，回响越来越大。
　　结束的时刻已经到了。
　　楚星云害怕了，他从未这么害怕过，无数日夜里他都没这么害怕过。
　　“谁，是谁在这里，谁在说话！谁敢对未来的皇帝这么说？”他惊慌的像只麻雀，四处尖叫。
　　“我。”声音很轻，却重如千斤。
　　这个声音……很多年了，都在大地飘散，整个国度都被支配着，有条不紊。
　　这下，楚星云听明白了，也知道了为什么母妃那么惊恐了。
　　这个声音，因为自己从来不曾亲近，所以也不曾太熟悉。母妃与他朝夕相处，自然熟悉太多。
　　“父皇……”
　　“可以，还记得我是你父皇。”皇帝冷笑着从还没有封闭的棺木之站起来，右手提着一把长剑，犹如千斤重。他的目光很是冰冷，像是三月从还没有解冻的河里捧出来的水，失了浑浊，清澈冰冷得让楚星云感到害怕。
　　皇帝没有死。
　　果然，欧阳情所言非虚，这的确是一个可以结束一切的人。
　　像一场棋局，白棋黑棋互相绞杀，最终黑棋落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没有回生之地的时刻，在那一刻，能够决定生死的关键位置，下了一颗棋子，一刻金色的棋子。它原不属于任何一方，但是他可以决定任何胜负。
　　若真是如此，这颗棋子会是棋盘最大的变数，可这颗棋子的归属从一开始已经被欧阳情给决定了，他注定是属于他们这一方的，只有让皇帝知道自己再也没了任何依靠，他才会孤注一掷，下最后的一步棋。
　　这是欧阳情所说的“结束”，也是欧阳情为什么这么肯定绝对不会输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朝臣都在惊讶之余惊喜，痛哭声惊喜声从玉阶下传来。
　　而此时的楚星云，浑身冰凉透顶，和宁贵妃一样。
　　“祁允……你还活着？”宁贵妃满眼不可思议，声音极度颤抖，甚至声音到了最后是在惊呼。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内心在尖叫，她和楚星云分明已经确认过了皇帝的死亡。
　　“嗯。”皇帝慢慢走出棺材，一步，两步，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却像重千斤的锤子，击打在这母子俩的心里。
　　“这不可能！你为什么还……不可能的，不存在的……你居然，死而复生了？”宁贵妃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种极度的绝望在心里泛滥，从高到底，心里极度的落差让她无法承认无法理解。难道真的是天命注定让皇帝还活着，注定她和楚星云是这场战役的失败者？若是这一切都不是幻想，如果皇帝果真还活着……那她和楚星云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为什么朕还活着……你不用这般看着朕，没人能死而复生。”皇帝拄着剑，脸色不变，眼神似乎在看别的地方，虚无又缥缈，“我还是人，不是什么厉鬼。所以只有一个理由。”
　　“你是……假死？”宁贵妃近乎颤抖的得出这个结果，几乎崩溃的说了出来。
　　“嗯。”皇帝点点头，扫视着这对母子，目光不带任何情绪。
　　曾几何时，自己多宠爱面前这个女人，又有多疼爱自己的这个儿子。
　　宁贵妃，他还记得第一次迎娶她的时候，自己还算气盛自傲，雄心壮志自视甚高。但是看到这个女人羞涩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几乎要放下一切过往，想要去守护这个女人。虽说后来他还是恢复了作为皇帝的理智，但至少那一刻的真心不是假的。
　　那些日子，那些过去的日子，真怀念啊。
　　皇帝深深地叹气，下意识低了下头。
　　还有这个皇儿，楚星云。
　　在很早以前，他爱着所有的皇儿，但是后来，他开始区别对待。
　　皇帝深深知道，楚星云嫉妒着楚夜，在皇帝的心里，楚夜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但楚星云同样重要。
　　他们从不知道，皇帝也可以宠溺一个皇子，但那是因为自己作为父亲，理所当然要对自己的皇儿好一点，但是他同样也要给天下一个合格的帝王。从一开始，楚星云从没被忽视过。奈何，心术不正，难成大器。
　　而楚夜，则是他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结果。
　　即便自己是皇帝，但是自己也是个父亲啊……
　　怎么会这样呢？
　　第二声叹息，从皇帝的嘴里发出来。
　　突然，宁贵妃一声奋力地尖叫，打破了皇帝的沉思。
　　“我求求你，祁允。”她猛地跪下来，满面都是泪水，她嘴里念着以往对皇帝的称呼，似乎是想要皇帝念着旧情，原谅楚星云，“我错了祁允，我不该迷了心窍，不该做这些事情，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我求你，原谅我吧。”宁贵妃瘫在地，抓着皇帝的裤脚，近乎崩溃的哭泣着，声音十分刺耳。
　　“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皇帝垂着眸子沉思着，他的眼带着冷意，嘴角却是扬着，“朕啊，曾经最喜欢打猎。有次啊，被一头牛冲撞了朕坐骑。朕头一次那么狼狈还差点丧了命，卫兵们要我杀了这头牛，毕竟它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这时候来了一位农民，说这头牛是他家的，是他的命根子。爱妃你说说，朕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你且来说说你的高见。”
　　宁贵妃敛颜跪坐，把这个问题当作求生的机会，擦了擦眼泪说：“臣妾以为，吾皇仁慈，可以饶恕他们。”
　　很明显这是违心的回答，要是以往她回答，自然是统统大刑伺候，为了一些虚无的映射，这个女人屈服于求生的欲望里。
　　“饶恕啊……”皇帝砸了砸嘴，“可是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朕的部下觉得朕懦弱到，害怕一头牛啊。”
　　从皇帝的语气里，宁贵妃敏感地捕捉了一些惊悚的欣喜，勾起了心里的绝望，不由自主地摇头，妄想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老皇帝慢慢走到宁贵妃的身前摇摇头，满脸的遗憾，他眼带着淡淡的悲悯说道：“这种时候最好的结果，是杀了那头牛，连带那个农民。因为，皇权不容亵渎。”
　　皇帝绕着跪坐的宁贵妃，慢慢地走着，他不再低头看着宁贵妃，因为知道看不到宁贵妃脸的表情，低头也没有意义，“爱妃，朕一开始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你的所作所为，可是朕还是被现实打败了，朕没办法再自欺欺人。朕曾无厌恶自己，厌恶作为一名皇帝，没有办法给你们更多的偏爱。若是我只是一名普通人，你们所得到的不止于此。”
　　“这该死的皇权。”他站在了宁贵妃的身后，不再说话。


第350章　手刃至亲
　　这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旧日，那些无法形容的岁月。　年轻的自己，也是这样跪坐着，身披霞帔，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的爱人到来。她进宫以来一直盼望的，是那一刻。自己要嫁的是一个盖世英雄，他统治一个帝国，有权有势，那是自己心目的神。
　　下一秒，像一个落魄的罪人，同样地跪坐在原地，同样的姿势。那个人虽有苍老，但是他仍然是盖世英雄，是一个伟大的皇帝。而自己，哭花了脸，头发杂乱，脸色却从未有过的沉静——亦或者绝望。
　　“祁允。”宁贵妃突然说了一句话。
　　“嗯？”皇帝似乎刚从沉思醒来，有些怅惘。
　　“我们当初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是相亲相爱的，真正的皇帝与贵妃。”宁贵妃已经不复刚才的疯狂，声音那么清亮。
　　皇帝沉默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有，朕那时以为，可以同你白头偕老，像故事里所说的那样。”
　　宁贵妃像是松了口气，一瞬间满足的笑容，仿佛回到了那个年轻的自己，那个青涩的、情窦初开的自己。
　　“纵使那日随花笑，谁怜今时五更寒。”
　　真冷啊。
　　瞬间，皇帝的长剑贯穿了宁贵妃的胸口，再用力拔了出来。她的娇躯空空地倒在地，胸口的血液慢慢蔓延，在整个大殿地面绵延，化为了一朵刺眼的血玫瑰。
　　旧日所有的诺言，今时所有的发誓，一瞬间，都做了空谈。满朝武几乎惊呼了出来，没人想得到，皇帝竟然真的敢于杀了自己的宠妃。
　　也许是真的，皇权不容亵渎。
　　皇帝手里提着剑，看着死去的宁贵妃，面色动容。很久了，他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作为一个皇帝，戴面具，拒绝一切感情从事，一切儿女情长。
　　所以他做了这件事，手刃至亲。
　　“您可以不去这样做，关押他们一辈子也是可以的。”欧阳情的话还历历在目，而他的回答则有些冷酷。
　　“我自有考量。”
　　这是，皇帝的考量。
　　我终究还是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