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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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宋柏抱臂沉思片刻,一下反应过来:“你不跟我一样也是平头百姓,与我阿姐何尝不是…什么…云泥之别?还在这帮我分析呢……”
“此话不假,但人贵有自知之明,”郁离笑眯眯摸他脑袋,“除非我回到与她对等的高度,否则不会将心思告知于她,不然,于我,于她,都是一种负担。”
宋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背过身的瞬间,郁离嘴角笑意更深,眼眸微垂,闪过一点狡黠精光。
——这番说与宋柏的说辞真假参半,有对少年人感情/事上的指点迷津,却也藏着不少缱绻绵绵的私心。
言外之意,若非十拿九稳,郁离必不会将心事诉之于口,如要吐露,定是与人两情相悦之时。
“我想好了,我要跟你们同去上京!”宋柏再次绕到郁离面前,殷切地望着他看,“带我一起!”
郁离瞟他一眼,心道这副表情也只有阿枝看了会心软,无情打击道:“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得问你阿姐。”
“我去告诉阿姐你喜欢她。”
郁离一把捂上宋柏的嘴,警觉望向房门方向,见无人经过,转头竖起另只手的食指悬在唇前:“嘘!!小声点!她不答应我也带你去,行了吧!条件就是把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宋柏意满点头,郁离遂撤回手。
“成交,”宋柏得逞的样子有些讨打,故意高声宣布:“我保证不告诉阿姐你喜……”
“这大天白日的关什么门啊,”门口一阵嘈杂,顾南枝直接推门而入,“咦,阿柏果然在你这……什么?不告诉我什么……?”
“呃…呃,没什么……就是…呃……”
郁离一通兵荒马乱,被顾南枝的突然闯入打了个措手不及,手脚都不会放了。
还是宋柏“好心”替他解围,步伐轻快蹦到顾南枝边上:“阿姐,郁哥儿答应带我一起去上京,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阿柏可愿意同去?”顾南枝一喜,想着宋柏前后变化,定是有郁离从旁开导的缘故。
嘴上说着,顾南枝偷眼望向郁离,抛去带有询问意味的眼神。
郁离轻咳掩饰窘态,讪笑着颔首肯定。
“嗯!能跟阿姐一起,自然是肯的,”宋柏扭头朝郁离一努嘴,“倒是郁哥儿说阿姐不会同意,刚才正提出些要求威胁我呢。”
“嘿你这小鬼头!”郁离忙矢口否认,“亏我想着帮你求情,你可好,倒打一耙诬陷好人!”
轻松笑谈间,顾南枝紧绷的神经得到些微缓释,终是为不用与阿柏分别宽下心来。
由于明日启程即要赶路,三人在捡好行李后抓紧一切空余时间休息。
直到月上柳梢,顾南枝一早放飞的灰隼再度盘旋在落梅县上空。
顾南枝怀揣心事夜不能寐,披上外衣奔出房外召唤灰隼,可这回带来的消息竟让她困惑不已——
“二哥已痊愈,南枝缓缓归。”
“搞什么啊?”
顾南枝禁不住低语出声,捏着信纸狂皱眉头,心里不停犯嘀咕,寻思着今夜可有的琢磨,怕是不用睡了。
第24章 夜宿京郊
天刚蒙蒙亮;顾南枝顶着一对儿黑眼圈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了盆鲜鸽肉出来。
上京距茵州千里有余,不知是家里的谁;竟舍得让小灰飞这第三趟?
顾南枝忿忿夹起一块鸽肉;灰色的隼立在连夜赶制的架上,乖乖等待小主人喂食。
“呀!小姐,你怎么自己做这等活计?”
混沌之下顾南枝忘将房门带上,春桃走近见她亲自喂隼直接惊呼出声;碎步倒腾着上前欲接过食盆。
小灰警觉探头,脚爪抓紧横杆挪动。
“使不得使不得!”顾南枝吓得直接用自己身子隔开小灰目光;顺势挤开春桃,连忙解释道:“你不知道;小灰被我家二哥养刁了,只认我们家里人;旁的近前都要谨慎,更遑论喂食。”
“啊,竟是这样……”春桃局促后退,嘴里连声念叨“小姐恕罪”;作势就要屈膝。
“别别,不知者无罪,”顾南枝抢在春桃下跪前说道:“…那什么,我也饿了,麻烦弄点我吃的来。”
“是。”
春桃抿出感激的笑,匆匆退下忙络去了。
“啾嘎!”
“哦…哦,别急;这就喂你。”
顾南枝回神;将镊子上衔着的肉块送到小灰嘴边;经春桃打断,她终于想通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关节:家中能驱使小灰的,无外乎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四人,但从两张信纸的字迹来看,送信之人却不在这四人之中?
甚至……
顾南枝将食盆搁上木架,掏出前后送来的两张信纸比对起来。
小灰等待不及,将最后几块鸽肉一一叼出吞下,心满意足地梳理起翎羽来。
甚至前后两次送信的……是不同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顾南枝反复对照,明察之下发现不少端倪。
前一张信,明明写的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可下笔横平竖直,连个笔锋都没有,不禁让人怀疑写信之人的心境为何如此安定?
而后一张,事态和缓之意昭然若揭,然挥毫行云流水,慌乱中甚至在信纸边缘滴了几滴晕开的墨点。
也就是说,送出急信的人并不慌张,送出缓信的人难以平静,造成如此悬殊差距的原因,到底会是什么?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顾南枝再也按奈不住,敷衍安抚两下灰隼,而后夺门而去。
“诶,来得正好!”
刚拐过一道廊,迎面碰上穿戴整齐的郁离,顾南枝便将心生顾虑一吐为快。
“我担心……会不会是我家里出什么事了?”顾南枝眉间尽是忧色,寻不到往日决绝果断的半点影子,真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作“当局者迷”。
“阿枝……冷静。”郁离耐心哄她,引着她往客堂走去,“我知道,我知道此刻让你保持冷静难乎其难。”
郁离抬手将面具推上头顶,显出那张熟悉且脱俗俊逸的脸来,神色雅静说道:“想想寒青君,你若真想同他一般心明眼亮,须得沉心定气应对一切,况且此事尚无定论,万不可自乱阵脚啊!”
男人的嗓音温煦无比,大有披沙沥金之效,一语点醒略显昏蒙的顾南枝。
顾南枝没说话,只眼神一瞬清明,不再似蒙着薄纱。
早饭席间,郁离言之凿凿,确信顾家无事,让顾南枝按部就班地安排返京事宜。
“你怎么知道?”宋柏一手油条、一手包子,止住了猛塞的势头。
“自己想。”郁离悠然怼回。
趁着二人拌嘴,顾南枝搅和着碗里加了糖的豆浆,沉吟道:“……抛开所有干扰信息,能使动小灰给我送信的人,一定在我父母及两位兄长之中,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郁离悄然扯动嘴角,宋柏也收声等待下文。
“细想下来,笔迹对不上,也可能是送信者不想暴露身份……如果循着这个思路,跟先前的想法倒不冲突……”
顾南枝瞳孔一亮,看向桌对面的郁离,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二哥在使坏?”
“诶诶诶我可没这么说过,”郁离受怕直摆手,“只觉阿枝你应放宽心,用过饭后即刻启程,到底是个什么路数,等到了京城自然有人揭晓。”
说话间三人饭毕,几日不见的张撷没有惊动旁人,孤身亲来相送,还牵来强健耐劳的良驹供他们驶役。
这些天相处下来,落梅县众人已与三人结下深谊,尤其是张撷和常侍候的丫鬟春桃,两人面上满是不舍,却怕三人伤心,强颜欢笑作道别状。
春桃情难自抑,拖着顾南枝的手不肯松开。
张撷走到郁离跟前,交代了几句吕康年案的后续走向,又将宋柏拉过来一番叮嘱,几人共同经历这等骇人听闻的大案,算是帮他这县太爷解了燃眉之急,让张撷怎能不心怀感恩惜别?
见春桃很是不忍顾南枝离开,张撷当即做了决定,将这圆脸丫头放出府去,回京之路山高路远,多个女使也是多个照应。
顾南枝乐得同意,春桃更是一下高兴起来,收了几件衣服进包裹,跟着跳上朴素结实的马车。
“张大人,珍重!”“切勿再送,保重!”
“保重啊张大人!!”宋柏钻出半拉身子,朝着张撷不停挥手,“我会回来看您的!”
“恭送郡主!郁公子,阿柏,多保重!”
张撷冲着马车离去方向抱拳高拱,深深鞠下躬来,良久没有起身,鼻腔酸涩模糊了视线。
人生无处不相逢,有缘再会落梅县。
马蹄得得,车轮滚滚,顺着青石铺就的街道一路驶去。
到了城门,宋柏熟练出示县令张撷亲自开据的路引凭证,门口守卫验后放行,高头大马拉着宽敞的双轮车舆穿门而出,马不停蹄,离开了恢复往日欣荣的落梅县。
…
行出老远,顾南枝挑开布幔向后张望,落梅县恢弘城门变成了一座小小的方形。
“小姐,今儿个风大。”
坐在对面的春桃柔声提醒,顾南枝轻轻点头,着翠色布裙的丫头贴心将幔帘放下,偷眼瞧着窗外景色,圆眸中难掩兴奋。
“时间还早,小姐要不要靠着睡会儿?”
“也好。”
这句话正中顾南枝心思,就着软枕歪向一边,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郁离并坐一旁,偏头瞥了顾南枝一眼不设防的睡颜,噙着丝笑也放下了自己那边的车幔,调皮的风儿被阻在帘外,顾南枝飘散的鬓发也落定下来,柔柔垂在颊边,衬得佳人容颜如玉。
车内宽敞,前面乘人后头置物,厢内坐三人也不拥挤,郁离与宋柏说好两人换着驾马,春桃则负责给大家准备路上饮水吃食,四人此前就生活在一处,此番长途出行亦相处无虞。
而那只游隼小灰,早早就恢复了体力,带着顾南枝的回信先一步飞往上京。
途程漫漫,四人跨两州、行近十日才终于赶至京郊附近。
时近五月,春意渐浓,城郊草木葱葱。
这日,天已迟暮,众人决定今夜就宿在此地,待明日养足精神,再行不消半日便可抵达上京。
晚风歇弱,宋柏和春桃一左一右从车窗露出脑袋,眼珠一错不错地望着街景。
“不愧是帝都上京!”宋柏猛吸一大口气,空气中馥郁飘香萦绕鼻尖,“啊,连空气都这么好闻!”
车厢闷热,马车帷幔高高卷起,顾南枝自然前视即见郁离背影,宽肩窄腰,好生标致!
“馋猫,就想着吃!”郁离侧过脸来打趣,目光始终留意着路况,“瞅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到了你阿姐的地界儿,不得让她请你吃顿好的?”
“你少在这慷他人之慨了!”顾南枝立马接道,“我肯定不会亏待阿柏和春桃,到时候你看着就行了!”
自放飞小灰后,一连几日再没收到家中来信,加之旅途平顺舒心,顾南枝很快就将无谓的忧虑抛之脑后,数天下来,四人个个都似外出游玩般畅快。
春桃也跟着混熟了,打趣道:“那就有劳郁公子端茶奉水,也好让我清闲清闲。”
听着身后一片欢声笑语,郁离也是笑意浅浅,将马车赶至一家规模普通的客栈门口。
“几位可是住店?”店小二很快迎了过来,熟练稳住马笼头停下车架,“车上可有随身包袱?”
“四位,开两间上房,行李我们自己拿,马车我自会落锁,劳驾小二哥看好。”郁离跳下车辕,将缰绳交于小二,“不用送晚饭进来,我们出去吃……哦对,马喂最好的饲料。”
说罢,将一块体积不小的碎银塞进小二手心。
“好嘞,您就请好儿吧!”小二笑得满脸堆褶,吊着嗓子冲堂里呼喊:“贵宾四位,两间上房——”
四人纷纷下车,各自拿上傍身的行李,顾南枝不忘将银缨枪背上,跟着引路小二带宋柏、春桃上楼去了。
“嘶,愈发得跟我不客气。”
郁离咕哝一句,将包裹挎在肩上,锁好马车才跟在后面。
他们所乘是辆大型马车,几乎挡住客栈整个大门,待小二牵马离开后,又四道身影显露门前。
这四人衣着皆是不俗,看着也就是家境不错的普通百姓,只是……他们彼此相看的眼神却莫名阴毒狠厉。
令人毛骨悚然。
第25章 杀机显现
客栈不大;说是上房,不过是二楼的阳面房间。
顾南枝几人占据靠里的两间,两男两女各一间;倒也不用担心分房尴尬。
分别前;郁离提议大家先各自休整,而后在楼下大堂汇合,再一起去街上寻点当地美食充当晚饭。
宋柏、春桃还是孩子心性,早就按奈不住想上街的心情;听后一齐连声赞同;而顾南枝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连着吃了几天干粮;有机会改善伙食自然也不会放过。
“啊…这几天坐马车颠得我浑身都要散架了!”顾南枝进屋后直奔里间床铺,“还是睡床舒服啊!”
春桃阖好门后也跟进来;径直走向窗子取下叉竿,道:“这些天小姐辛苦了;换身干净衣服轻松轻松吧!”
说完,春桃便从包裹里挑了件烟青色衣裙出来,抖落开展示给顾南枝看。
“要不是饿得厉害,还真不想起来哩!”顾南枝稚气十足地就着床铺滚了一滚;老大不愿意接过襦裙换上。
春桃是打心眼里喜欢她,边好言哄着边帮着抻平衣褶。
最后将衣领压住的马尾一撩,顾南枝却是换装完毕,欢天喜地就要出门。
“哎小姐,等等,奴婢给您梳头,如何?”春桃见她青丝浓密;拿出梳篦跃跃欲试。
“啊…?”顾南枝对自己清汤挂面的形象没什么不满;“…有这个必要?”
“有有有;”春桃抚着顾南枝的肩,半推半就按着她坐在梳妆镜前,“该放松的时候就该好好放松!”
…
正值夕食时段,一楼大堂内人声嘈嘈,各色饭菜飘香,勾得饥肠辘辘的旅人馋虫大动。
“她们怎么还不出来!”宋柏不满地趴在桌上,“我都快饿扁了!”
郁离悠悠填茶,脸上依旧覆着那半张狐面,道:“要不说你还是孩子,你我相识一场,哥哥无偿教你,君子等淑女出门那是天经地义,多是一件美事,何怨之有……?”
“是么?”宋柏凑近,狐疑地盯着他看,“你很懂嘛郁哥哥~相处过几名淑女?”
“你这小鬼!”阴阳怪气的语调激得郁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支起食指轻推宋柏光洁的额头,“好心教你扯我作甚?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正当二人嬉闹之际,郁离突然感到背后一冷。
眉心一蹙,郁离乍然回头,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嗯?怎么了?”宋柏茫然顺着他的视线环顾,“是阿姐她们下来了吗?”
“没什么,”郁离状若无事地哂笑,端起茶杯啜了口香茗,“京城附近常饮绿茶,虽苦却醇,小孩也能喝,你也尝尝?”
“烦不烦,别再把‘小孩’挂嘴边儿了!!”宋柏白他一眼,咕咚咕咚猛灌两口,呲牙咧嘴地直吐舌头:“呸呸,苦死了!一点也不好喝!”
郁离眉眼弯弯笑着,余光始终留意右后方一桌食客。
诚然,那桌坐着的,正是当时目露凶光的四人行!
——四名壮年的汉子分坐四边,桌上摆着些酒菜,不经意一瞧,与其他顾客并无不同。
可郁离何许人也,只消一眼,便看出那四人来者不善,说不定又是冲自己而来。
原因无他,太刻意了。
刚才回眸只一瞬,这四人稍有微动,有的拾箸夹菜,有的倒酒,有的转头试图与同桌人对视,可对面那人恰举手招呼小二,根本没注意到同伴动作。
明显是在刻意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