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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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枝尴尬到无言。
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这遇上的都是什么人啊……
驻足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顾南枝简直一个头变得两个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眼眶都红了。
“我当是谁,西街柳掌柜家的千金柳云儿?”郁离将气得发抖的顾南枝护在身后,“你爹难道没教过你,县里谁都可以惹,唯独别去招官府吗?”
柳云儿被他冷冽的气场所慑,但还是嘴硬道:“官…官府?我只针对她,又没有跟官府作对,怎么啦?犯法吗?”
“想搬出官府吓唬我们?就算是县令也要对咱们柳大小姐礼让三分!”
“就是就是,你算哪根葱!”
“捕快乃代行官府职能的公差!岂容尔等布衣随意指摘?”总是面带笑意的脸此时绷起冷硬的线条,郁离愠怒地诘问道:“你们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仅这一点,就能拿你们到衙门治罪!你以为你那个偷税的爹能保住你吗?”
低沉的嗓音振聋发聩,想通这一关节,围观群众不敢再看,三三两两作鸟兽散。
顾南枝揉揉眼睛,心道这家伙平时油嘴滑舌,关键时候还真靠得住,探出半拉脑袋去看柳云儿的反应。
“我…我……”柳云儿慌了神,咬着下唇不再作声,那两个狗仗人势的姐妹也跟着噤若寒蝉。
“嘿嘿,客官,要买点什么?”此时队伍已排到柳云儿,曹家商铺的小二讨好地打破僵局。
面具后始终有一道眼神盯着她,柳云儿只觉如芒在背,无形的压迫感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仿佛身后站着的是什么凶神恶煞。
“不,不要了!我们走!”柳云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随着紫色衣裙消失在视野,郁离这才满意笑笑,买了满满一纸袋的米团子。
“尝尝?”
半开的纸袋凑到眼前,清新糯甜的香味一下扑了出来,顾南枝脸上还是挂着明显的委屈情绪,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蔫吧。
“刚才…谢谢你啊。”顾南枝往嘴里塞了两个米团子,“要不是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此时被米团子塞得满满的,双颊圆圆鼓鼓像只贪吃的仓鼠。
任谁看了都要笑夸一句“可爱”,郁离也不例外,一下就笑开了,没忍住抚了两下顾南枝毛茸茸的头顶,道:“谢什么?倒是你,别太把别人的评价当回事,做自己就好。”
“可是……”
“好啦,没什么可是的,快看,前面那么多人是在干什么?”郁离伸手一指,几米开外搭了个临时台子,下面围坐了三四排人。
“这一套……来头可大了!各位路过的……别错过!!……”
喧闹人声中,隐约可见台上一人正唾沫横飞地展示着什么东西,那边灯火通明,托盘上的物件闪闪发光。
“走!去看看!”顾南枝心生好奇,当下便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率先走了过去。
郁离笑着摇摇头,收好纸袋跟着过去了。
第6章 野兽吃人
走近发现这是一场小型展览会,台上站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正极力讲解着自己带来的“宝贝”。
“我曾祖母在宫里当过宫女,跟着一位当时的娘娘关系极好…你问哪位娘娘?……我哪知道,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还没出生呢!”
台下一阵哄笑,气氛轻松活跃,大家都等着听后面的故事。
顾南枝和郁离也寻了空座坐下,那中年男子说话风趣,二人也听了进去。
“只听说那娘娘长得好、脾气好,宠冠六宫,而且对下人极好,我曾祖母是她的陪嫁丫头,从娘娘入宫一直侍奉了十几年,到了出宫的年龄,娘娘替她寻了户好人家,又给了她一套自己的头面首饰充当嫁妆。”
男人端起托盘,稍稍倾斜着展示,道:“瞧瞧,就是这一套了!”
盘里躺着的头面种类齐全,大大小小的头冠簪子共有十多种,除此之外还有一副五指的护甲、三四枚翠玉的扳指等。
顾南枝望着那些精致华美的金钗银篦啧啧称奇,凑在郁离耳边小声说道:“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皇家出品的首饰,除了受到赏赐,宫里任何物品流落民间可都是违法的!”
“十有八九是假的。”郁离以气音回答,不等顾南枝询问便解答道:“做工粗糙,反光太亮,估计是贴的金箔,所以才在傍晚天昏时售卖。”
“啊?他也没说要……”
还没等顾南枝说完,台上男人激昂地喊着:“这套首饰曾祖母一直妥善保存着,直到老哥我这一代,本想接着传给我儿子的,可是家里买卖是一年不如一年,唉!”
说到动情处,男人提起衣袖擦了擦眼角,长叹一声接着道:“不得已,为了凑够东山再起的本金,不肖子孙只得将此物变卖,欢迎识货的乡亲出价,五十两银子起拍!”
顾南枝一阵无语,在一众被煽动着竞价的人声中默默离开。
“……你问为什么只有一只手的护甲?嗨,说来惭愧…搬家奔波弄丢了一只!……”
走出很远还能隐约听到那男子的声音。
两人接着又逛,说说笑笑中天已黑透,顾南枝把整条街上各种好玩的、好吃的试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走。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柳掌柜女儿的?”顾南枝突然没头没脑地抛出这一句。
郁离一愣,反应很快:“旁边的小丫头说她姓柳,然后看她穿的用的都是上品,县里姓柳的大户就那两家,恰巧全都在西街设铺,我也是信口胡诌诈她的。”
“……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顾南枝撇嘴,“原来是蒙的啊。”
“有效就行,”郁离将抱着的礼盒往怀里送了送,手上还捏着五六个纸袋,“我说小姑奶奶,咱能回去了不?我的手都要抽筋了……”
顾南枝回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笑出声来。
月光如缎,夜风缱绻,眼前的女孩眉眼舒展,绛色公服穿在她身上非但不显丑,反而衬得更加俏皮可爱,清澈明媚的笑容倒映在郁离眼中,令他呼吸微滞、喉头凝涩。
“回,这就回,”顾南枝笑够了,“辛苦你了,跟在寒青君身边的时候是不是没遭过这样的罪?”
“是啊,那时候干的都是处理政务文件的文活儿……”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月上柳梢才回到园中。
顾南枝将买来的吃的玩的分门别类,嘱咐春桃明天给大家分发下去。
等一切收拾完毕,顾南枝躺进床铺已是人定时分,祝米节上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耳边犹有喧嚣回响,她有些睡不着。
她定定地望着床架上一角帷幔出神,眼前一幕幕闪过郁离维护她时挡在前面的背影,脸上慢慢烧了起来。
“啊真是的……”顾南枝把头埋进被子,“跟寒青君比还差得远呢……”
面颊绯红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郡主醒了吗?”
“还没…”
门外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
“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
郁离独有的温润嗓音让顾南枝精神一振。
“春桃?什么事?”顾南枝从塌上起身,第六感敏锐地察觉到又有事情发生。
“县令老爷找小姐,似乎是很要紧的事。”春桃应声走进屋,上前帮着顾南枝梳洗打扮,“小姐先吃点米糕垫垫肚子?”
“不了不了,”顾南枝穿戴完毕就往外跑,边跑还边拉紧头上马尾的束带,“发生什么事了?”
一出门就看到张撷和郁离站在门外廊下,张撷见她出来连忙拱手见礼。
“哎呀无须多礼,”顾南枝着急地一摆手,“快说快说!”
“郡主,”张撷也不废话,铁青着一张脸切入正题,“又有人被野兽袭击了。”
“什么!”顾南枝惊叫出声。
“何时?何地?”郁离脸色也难看起来,“派去巡山的人呢,可有结果?”
“应是昨天夜里,具体时间还要等仵作验尸。至于地点……”张撷抬头觑了郁离一眼,“奇怪了不是,还是东市后街。”
…
仿佛那日重现,三人再次乘马车匆匆赶到东市,与当日不同的是,周围再无半个百姓围看,此时正是商铺洒扫开张的时辰,却没有一家敢开门迎客。
原因无他,短短几日内接连死了两人,官府再也瞒不住,野兽吃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叫这些东市的商户不得不怕。
“昨天才是祝米节的第一天,”张撷愁容满面,“抓不到野兽,搞砸了祝米节,我这县令也当到头了。”
“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顾南枝虽对破案信心满满,但故地重游还是觉得后街阴森得可怕。
“天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郁离眉头紧锁,“上次出事后县令大人难道没有派人把守此地?”
郁离的声音隐含怒意,同样身为“官府中人”,顾南枝莫名有些悻悻然。
“这……”张撷也是一脸心虚,“祝米节在即,人手都派去维护集市安定了,可能…可能是巡山的人变少了,让这凶兽钻了空子……”
“就这么肯定是野兽?”郁离狐疑地凝视着地上的尸体。
借着初晨的阳光,可辨出死者衣着华贵,开膛破肚得同上次死去的老黑一样不堪入目:胸腹处伤可见骨,内脏被啃食大半,血肉飞溅了一地。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见这种惨状,顾南枝还是非常庆幸早上没吃饭。
“这,这……下官也不敢肯定……”
张撷抹了抹额头的汗,突然动作一滞,不对呀!他一介布衣,我怕他作甚!郡主对他的态度也不多重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郡主的亲戚肯定也是远得没边、无权无势的那种!
想到这里,张撷清清嗓子刚想端一端县令的架子,可看到郁离阴晴不定的眼神不免还是发憷……
见了鬼了!他一个平头百姓,仗着有郡主撑腰,气势足得很哩!
“报案人何在?”张撷只好对着手下使劲。
“大人,您忘了?”吴捕头小心翼翼地拱手上前,“是曹老板的家人报的失踪案,是我领着哥儿几个找遍了全县的街道,才刚在这里发现的曹老板的尸身。”
“噢…瞧我这记性……”张撷黝黑的面庞裂出一丝尬笑,转而又冲着吴捕头呵道,“你们这些饭桶!巡山巡了这多日子,怎么连只畜生都抓不到?今天之内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吴捕头一脸无辜地领命下去了。
“老黑的尸体现在在哪?”郁离问,“有没有找仵作看过?”
“县衙停尸房,”张撷又开始出汗了,“小宋之前瞧了一眼,说不用看肯定是老虎、豺狼之类的野兽咬的……”
郁离微眯起双眼,玩味地盯着张撷看。
“下官、下官这就去办,”张撷这下看都不敢看他了,“来人啊,把尸体运回衙内,仔细点别碰坏了!我,我这就去找那小子验尸!”
郁离和顾南枝自觉退到一旁把路让开,官府的人呼呼啦啦地上前将尸体抬上担架,两名衙役前后一抻盖好白布,又呼呼啦啦地带着尸体离开返回县衙了。
后街安静下来,空气中遗留淡淡血腥气。
“我一句话没来得及说,”顾南枝揶揄道,“你怎么比我还生气?好像你才是郡主……”
郁离闻言哑然失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在我眼皮子底下接连发生命案,实在是愧对寒青君……幕僚的身份。”
“仵作验尸和衙役巡山都要等结果,”顾南枝遍寻四周无果,无措地看向郁离:“现在怎么办?”
郁离飒拓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郡主敢不敢随我上山?”
“有何不敢?走便是了!”顾南枝也没犹豫,“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凶兽如此猖狂!”走出两步想到什么,又回头补充道,“那你可要跟紧我,来这之后图方便都是佩刀,可没有我使枪使得顺手。”
郁离笑着应声,跟在她身后。
留青山山势平坦,二人从入山口打马上山。
第7章 一团黑影
“这留青山还真是名不副实,”顾南枝松松地拢着缰绳,目光投向山路两旁的树林,“怪不得没人来。”
说是树林还真是抬举了留青山,山坡起伏中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棵瘦松,离远望去根本遮不住山体外露的怪石黑土,毫无山的美感可言。
“这么贫瘠的山……”郁离骑马并排跟着,“鸟都很少见,会养出能伤人的大型野兽吗?”
经他提醒,顾南枝这才发觉耳边清静得很,鸟雀啁啾、虫鸣声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见此山确是座荒山无疑。
刚行出百米,就看到有官兵把守在山脚,见是县令“特殊对待”的顾南枝,也没多加询问,嘱咐了几句便放他们过去了。
听守山的衙役说,留青山不大,虽因祝米节调离了不少人,但像这样的入山口均有人日夜换班把守,这几日从未见有人或兽闯关出入,对于野兽二次下山伤人一事他们也是困惑不已,实在想不通那兽是怎么杀人于无形的。
再往山上走,才偶有鸟儿和松鼠在从间扑腾,个个都是怕人的习性,等顾南枝下马查看时早就蹿进更深处了。
不算宽阔的山路渐渐逼仄,终于掩没在杂草乱丛之中。
“没路了。”顾南枝勒起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喷出些白汽,“嘶,好冷,我有点信你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会有野兽呢?”
郁离望着山景没有说话,二人默契地翻身下马。
“刚才守山大哥说,他们三人一队,从山脚开始,间隔几十米分头向山顶搜索,一来一回就要小半天,接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别说野兽了,兔子都没发现几只。”顾南枝拨开低矮的树杈就往里钻,“今天接到县令口谕,更是加紧了搜索,说不定咱们还能碰上他们呢。”
“照理说,按这个方法,如果有野兽早抓到了。”郁离顾不得观察山势,帮着顾南枝走进丛中,“郡主小心。”眼疾手快地挡住反弹过来的枝杈。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人?”顾南枝不管不顾地探路前行,“这也不太可能吧……”
顾南枝伸手去抓一处横在半空的“树枝”。
“嘶嘶!”
“啊!蛇!”触手冰凉滑腻,顾南枝吓得一抖,脚下一滑向坡下倒去。
郁离伸手去抓顾南枝的胳膊,可下坠的力量带着他一个趔趄,混乱中二人滚下山坡。
好在,那蛇无毒,受到惊扰便爬走了。
万幸,留青山上石头遍地,他们跌落的小山坡却是难得的平坦缓势,除了一些擦伤之外,二人性命无虞。
“哎唷…”顾南枝第一个从地上坐起来,“完了,这是哪啊,咱们不会在山里迷路吧?”
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的郁离都要被气笑了,他们是从山坡上滚下来了好不好!弄不好就是一个头破血流!没伤没残已经是神仙保佑了,这妮子最担心的居然是迷不迷路?
“郁离?”顾南枝拍拍尘土走向他,“你没事吧?”
“托郡主的福,还活着呢。”郁离没好气地靠着树干,“郡主武功高强、福大命大,从山上摔下来也能毫发无伤……”
“嘻嘻,运气好罢了。”顾南枝没听出郁离语气里的揶揄,甚至还颇为没心没肺地笑了。
“能站起来吗?”顾南枝活动了下四肢,竟是一点扭伤都没有,不过是得益于自幼习武练就一副耐摔耐打的身子骨。
“能……嘶。”
郁离一个字还没说完就疼得倒抽一口气,刚想动作左脚脚腕就针扎似的疼,应该是崴了脚了。
头脑灵活不假,身子竟比我一个郡主还要娇贵!
“来,我扶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