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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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顾南枝默契十足,不动声色混入其中,正欲跟在人后穿过大堂。
“哎!你们干嘛去?”狗娃留在客栈门外,朝跟在最后的二人呼喊,看样子还想继续未定的交易:“刚才我说的,考虑怎样了?”
一时间人群停下脚步,纷纷回头来看,顾南枝一怔,颇有种被人发现做坏事的窘迫感。
“孙掌柜,这二位是……?”随从不多,姚宏峻一眼便望见两个衣着、气度均不凡的人来,目露疑惑看向孙掌柜。
“噢!他们是……”
“见过亭长,”郁离截过话头,从容道:“我等是从县城来的旅人,才刚抵达,将欲投宿,不巧正正碰上掌柜报案,这想着跟过来瞧瞧看看,若凶案行迹可怖,须得再三考虑是否在此处下榻了。”
孙掌柜迎着姚宏峻目光点点头,觉得郁离所说不无道理,帮腔道:“看看行,也是客人的权利不是?只不过,可千万不敢出去乱说!我这小本买卖,就指着旺季开店挣点呢……”
“孙掌柜放心,我等定会对此事缄口如瓶。”郁离赶紧答应,顾南枝也跟着恳切地不住点头。
姚宏峻和善笑笑,念了句“原来是这样”,而后话锋一转,问道:“既然是城里来的贵客,放着如月楼这么好的酒楼不去,怎的赶在初伏这日,汗淋淋的也要来小灵村?可见咱们刘里正功不可没,将小灵村发展得连城里贵人都要高看一眼呢!”
里正是为一村之长,而刘里正说的正是那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得亭长夸奖,听得他哈哈直笑,连声道“亭长过奖,折煞老夫”。
姚宏峻与他近日无走动,趁机寒暄两句,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总是在郁离、顾南枝身上打转。
“姚亭长怕不是记错了,临县是为固宁县,”郁离面上带笑,接道:“我在固宁县生活二十余载,可从未听说过有甚的‘如月楼’哇?亭长说的……可是前两月开张的新月楼?”
“哦,哈哈哈哈,新月楼,新月楼!”姚宏峻夸张地拍了郁离肩膀两下,开怀笑道:“瞧我这记性!我这平时四处乱窜的,给人家店名都记混了不是?”
身边随从跟着也笑,不时奉承几句“亭长辛苦”、“不碍事,亭长体贴为民,大家都看在眼里”之类。
随后,众人便跟在姚宏峻身后一齐上了二楼,而狗娃见他们确有正事要忙,识趣地拐到屋后找宋柏玩去了。
这间八方客栈并不大,甚至可以用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一楼除却柜台便是堂内六张桌子,后厨在楼梯之后,可直通后门;二楼客房无上下等之分,均是同等配置,一字并排排开,共四间。
按孙掌柜所说,命案发生在最里边的客房,里面住的是位富商,昨天傍晚时分来到店中,入住后饭菜都是送进房内,不曾见过这位客人出入。
由于客栈二楼空间狭小,刘里正、亭长随从之流全都留在楼梯附近待命,来到里间客房的就只有姚宏峻、孙掌柜以及郁离、顾南枝四人。
“就,就是这间……”孙掌柜站得远远的,不敢再往里看,咽了咽唾沫又道:“大约一刻钟以前,我来给客人送午膳,走近时发现房门大开,就是…这幅光景了……”
顾南枝小心绕过一地的汤撒菜翻、碗碟残骸,刚进房间,就险些踩到一只人手。
……也难怪孙掌柜会吓成这样了。
“啊!”姚宏峻惊呼一声。
郁离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面上神色未改,也没说什么。
地上侧躺着一具尸体,一手前伸,一手捂在胸口,看样子,应是在危亡关头想要出门求救,结果途中就断了气。
姚宏峻偷眼瞧瞧两人,见这一男一女面色如常,皆没有露出厌色,不禁有些汗颜——死尸、凶房在前,倒是身为亭长的自己失态了!
“咳,”姚宏峻绕过尸体,在客房内走了一圈,笃定道:“想我治下数载安泰,现下竟发生了如此恶劣的入室杀人抢劫案件!这该死的凶手,扰乱民生、害人性命,真真是可恶至极!”
诚然,此间房明显是被翻找一通,尸体旁还留有打斗过的痕迹。
“孙掌柜,这人是昨晚死的,你怎的这个时候才来送饭?早膳时没来过吗?”郁离蹲在尸体旁,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绢帕,铺在尸身上隔着按了按,扬声冲着门外发问。
“……是这样的,我家只供午、晚两顿,唯一的店小二害了风寒告假养病去了,所以还是我亲自送上楼的……”孙掌柜就站在门口不远,虽看不见面容,但声音还算清晰有条理,惧怕死人又是人之常情,也就无人暗怪他失礼之责了。
“不对呀?”顾南枝奇道:“狗娃不是说,最近是游人出行的热季么?怎的你店中如此萧条,住店的客人也只此一人呢?”
“可不是嘛!”孙掌柜先是附议地长叹一声,继而解释道:“女郎有所不知,常来我们小灵村的,多是些邻村村民,往来路程极近,赶早出门,玩上一白天,下午返程,不至日落就能回村。”
“就算有些离得远的,这邻村之间总归有几个远亲近戚的,对付一宿过夜也就罢了,哪有那个闲钱住我这贵巴巴的客栈呢!”
孙掌柜语气里满是郁闷,抱怨道:“所以我这才成了村里独一户的客栈,以前也有过别家,全都干不下去关门了,我看那,生意本就不景气,又遭这么一档子事,我离卷铺盖回家也不远咯……!”
“哎!扯远了!”姚宏峻看过尸身,站起来就往外走,道:“此事非同小可,又值旅人多行的非常时期,须得尽快破案以安民心!”
郁离跟着出门,张口问道:“敢问亭长,是怎么个破案法?”
姚宏峻脚步不停,留一句“闲人莫管,劳驾孙掌柜保护现场,别让不相干的人破坏了去”,就匆匆带人下楼离去了。
“这…这……”孙掌柜哪有处这事的经验,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郁离和顾南枝。
“放心,既无二处选择,我们在小灵村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还会选择在孙掌柜您这下榻。”郁离宽慰似的笑笑,“接下来的事,我们自会相助,不抓到凶手,我们也住不安心不是?”
“那是自然,自然……”孙掌柜抹抹额头上的汗,心道这是遇上贵人了。
顾南枝却微蹙着眉不以为然——这下牵扯到人命,在小灵村如此高调行事,这里又是巫冥教看重之地,如何保证破案时不会打草惊蛇呢?
第77章 薄唇微抿
姚宏峻走后;孙掌柜不知所措,茫然无助地抹抹手站在原地。
“饭时临近,孙掌柜你先去封门打烊;别让食客进来将事情闹大。”郁离安排道。
“诶好嘞!”孙掌柜得令;下楼照做去了。
趁四下无人,顾南枝赶紧将心中忧虑小声说给郁离。
郁离沉吟片刻,目光始终在屋内逡巡,竟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道:“敌暗我明不一定就是坏事,况且;眼下已经让我们捉到马脚了。”
顾南枝反应很快,迅速道:“你是说这次的死者;与巫冥教有关?”
面前的男子笑而不答,长眉一挑;默默回望进小郡主眼眸,唇角笑意更深。
“你不说我也知道!”顾南枝见他有意想考自己,气得鼓鼓脸颊,小脸不自觉红了几分;“别小瞧人!谁看不出疑点似的——小灵村是乃偏远渔村,他一富商,穿金戴银的来这儿作甚?岂不是平白遭人妒恨,这不,就惹上杀身之祸了。”
“但光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巫冥教相关吧?”顾南枝还是不甚明白。
“不错,但阿枝还遗漏了一处;”郁离指向尸体脚部;“此人不是东朝人士;而巫冥教也非本土教派,巧合如斯,其中关联不可谓不耐人寻味。”
“啊?看他穿着打扮均是一般,怎么就……”顾南枝脱口而出,顺着郁离所指望见后惊呼出声:“这是什么鞋?!”
——死者脚上套着一双奇异的木底双齿鞋,与寻常富贵人家所穿绢履、皂靴等均不是同类。
“此为木屐,是一种颇为古老的鞋,”郁离淡淡解释,将话中之重落在后半句:“古早时期就因沉重不便而逐渐被民众淘汰,却也在那时流传到了海外,至今仍有外邦人穿用。”
“衣装、口音都能善加模仿以蒙混过关,唯有足下不可作伪。”
“却是何故?”顾南枝一脸疑问。
郁离轻叹口气,温和笑道:“小灵村相对穷竭,所行之处多砂石土路,穿惯木屐之人若换作布鞋,自然会感到硌痛难忍。”
顾南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在反复琢磨郁离的言外之意。
正当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嚷。
“凭什么他能进去我不能?”
“哎哟,你今天到底想捣什么乱啊!”
“什么捣乱,我这是拉生意呢!掌柜的,大白天你关什么门啊!”
“这,这……”
顾南枝与郁离走下楼来,狗娃见是他们,面上一喜,直道:“二位客官,考虑得如何?二两半银子,可成交?”
宋柏漠然闪身进屋,砰得一声将狗娃拒之门外。
“嘿!小阿柏,你什么意思?”狗娃被关在外面,急得直拍门。
“什么什么意思,我阿兄阿姐没空陪你玩,你怎么粘皮糖似的赖着不放?有这功夫你都能揽到五个八个的客人了!”宋柏面上浮现几分不快。
狗娃想想也是,扬声又道:“那你们得空了随时找我!村里每个人都知道我,随便打听一下就得了!”
“行行行你快走吧!”宋柏烦闷地打发他离开,见二人过来便凑到跟前,抱怨道:“这黑小子好生烦人,非缠着要我讲城里的轶事!”
顾南枝嗤嗤憋笑,心里止不住地想:宋柏也没比他白到哪去,还叫人家黑小子。
孙掌柜讪笑着擦了擦额角的汗,弱弱问道:“二位刚才在楼上,没,没乱动尸体吧……噢!我没有责怪二位的意思,只是姚亭长那边……”
“自是没有,”郁离笑答,“我等不会让掌柜难做,现只需等亭长回来便可,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孙掌柜为我们收拾出两间房来,好将行李卸下,可好?”
“好好好!”孙掌柜一拍脑门,快步走向柜台拿钥匙,“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这茬事儿了!”
待取了钥匙,四人上楼,孙掌柜为三人开了靠近楼梯一侧的两间客房,房中虽简朴却干净,只简单掸了掸灰就可入住。
寒暄时,为掩盖真实身份,郁离与顾南枝自称是带着亲弟来此蜜月的新婚夫妇,于是在孙掌柜慈爱满满的目光中,郁离少见地僵着后脊,半拥着顾南枝走进同一间房。
“您三位先歇歇,等亭长来了我再唤你们!”孙掌柜说完,便又下楼候着去了。
徒留楼上三人各自怀揣不同心情。
宋柏一人独住,就算对郁离人品放心得很,但仍不免闷闷想到:怎么事情最后……都是朝着偏向郁大狐狸的走向进行的啊!?
这可真是着实冤枉了郁离,孤男寡女出行,饶是东朝民风开放,说是友人相行,总比不上夫妻、姐弟之名来得方便。
再有,若巫冥教真在朝中布有内应,也只知他二人一为郡主、一为皇子,均是身份显赫之人,越是如此,越不可能草率联姻,便可借此缘由反其道行之,在外行动扮作伉俪,更易避人耳目。
可小宋柏才不管这些弯弯绕绕,他只知郁离即将与阿姐独处一室!
可恶!若不是阿姐也觉此计尚可……宋柏想着,恨恨将包裹、药箱分别放好,而后气鼓鼓往床上一躺,越想越气。
而隔壁的氛围倒也没比想象中轻松到哪去。
顾南枝确实没觉出有何不妥,自顾自将身上银枪卸下,想了想立在角落,又将身上包裹摘下,随意往座椅里一甩,呼出一口气,轻松道:“可算能松快了,临行前书瑶姐多塞了好多银钱给我,沉死人啦!”
说着,顾南枝活动了几下肩膀,一转目光,发现郁离还在门口磨蹭,保持着阖门姿势不动,背对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干嘛呢?”顾南枝好奇问道。
“啊…!没,没干嘛……”郁离佯装写意地踱进屋,也将包裹放下,同手同脚地走向窗边,支起窗架,打哈哈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哈!……”
“你好怪。”顾南枝狐疑地凑近,“你在想什么?”
“没…没……”
郁离张口欲辩,却感受到一个热乎乎的人影靠了过来,下意识垂眸去看,望见小郡主星目圆睁、薄唇微抿,一副娇憨可人的探究模样。
两人虽已互通心意,但探案途中漫漫,极少有像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摇动,炽热的盛光被树影打碎了、揉皱了,轻轻洒下,落了窗边两人一身的碎光影翳,空气中透着股海滨村庄独有的咸腥潮气,却也在此时闻着像是某种缱绻绵绵的甜。
郁离突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喉头紧得像塞了团棉花,口里干渴得厉害。
“还在想案子的事?”顾南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趴在窗边去眺望街景,一边还在喋喋道:“别心急嘛,来到人家地盘,自然是要配合那什么亭长办事的,这次误打误撞碰上外邦富商还不是我们运气好?不然小灵村说小不也得几百号人,难道还要挨家挨户去查谁信奉巫冥教?……”
嗤…小嘴儿叭叭,怪可爱的。
郁离看着她那张翕动不停的唇瓣,一下就恍了神,不知怎地,莫名就揣测起佳人红唇,是否会如想象中一般的水润、甘甜?
顾南枝看了半晌街上叫卖,还没等到郁离回答,一边说着“哎你今天果然不对劲”,一边转头去看他。
却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总是温柔望向自己的男人的脸,带着几分“杀伐果断”的决绝低下头来,以自己温热的唇,覆在了小郡主轻染口脂的檀口之上。
顾南枝登时就懵了。
一瞬间有如被雷击中,连指尖都是一阵酥麻,难以挪动半分,双目瞪得更圆,甚至忘记了呼吸。
素来敏锐的五感仿佛在这一刹被无声剥夺,留给她的只剩下鼻尖扑来的青竹幽香,和从嘴唇传回大脑的柔软触感。
眼前是贴得极近的男人的睫羽,浓密又根根分明,还在轻颤抖动着,似乎是在不怎么完美地掩饰着主人此刻同样并不平静的心境。
几息的时间被无限拉长,顾南枝后知后觉这是一个吻,却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郁离仅停留片刻,便与小郡主的娇唇拉开距离,情动得到浅尝辄止的满足,他的眼中复又恢复了往日清明。
“呼吸啊,小傻子。”郁离甫一出口,声音却有些哑。
“呼——!”顾南枝小脸憋得通红,这才在他提醒下大口喘息起来,“你,你你你!登徒子!柳下惠!”
郁离一下失笑,道:“‘柳下惠’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不管!你你你……”顾南枝狠狠捂住自己嘴唇,双眸不住地忽闪,话音被堵在手心,闷闷道:“……怎的不提前打声招呼?又不是不让……都没个心理准备的……”
郁离笑得眉目舒展,瞳孔里泛着熠熠的光,得逞似的哄道:“情难自抑,还望郡主恕罪,下次,下次一定!”
羞得顾南枝忙又去捂他的嘴,气不打一处来地道:“还下次!没没没有下次了!”
郁离却没再作怪,只做举手投降状,轻笑着点头答应。
掌心下的唇依旧柔软,不可避免地让顾南枝回忆起方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来。
!!!这还破个甚的案!脑袋里像是揣了一团乱麻!!!
顾南枝一下就跑开了,离郁离远远的,倒了杯茶水喝,可脸上依旧烧得火热,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