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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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休怪老夫不念往日情分,老夫一声令下,便能将整座永宁皇城屠戮殆尽——其中,当然也包括你姜禹泽!”
“先不忙着回答,老夫劝你三思而行,莫要因你一人意气行事,累得这近万条人命无而辜之地做了刀下亡魂!!!”
郭敦儒越说越激动,期间愈加放肆地咧嘴而笑,声音中气十足,全然不像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活脱脱一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之相!
第86章 举兵攻城
“天子面前;岂容你放肆!”侍立在侧的仅薛公公一人,尖声尖气地喝骂出声:“郭敦儒,你好大的胆子!”
薛公公被那老而妖的宰相气得面皮涨红;满腹牢骚正欲再骂;姜禹泽却挥手制止了他。
“不愧是位极人臣的宰辅,郭阁老没白长一条巧舌。”姜禹泽不怒反笑,随意放下手中书卷,对郭敦儒道:“您说了好长一通话;竟是连大气都不喘一下,古稀之年仍能矍铄;朕,实在佩服。”
郭敦儒眯了眯眼;狞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乖乖配合了?”
“朕有何理由需要把大好山河拱手让人;”语调出奇的平静无波,姜禹泽甩袖背手,凉凉一掀眼皮望向郭敦儒,“凭你……也配?”
那道眼神凌厉、轻蔑;宛如利箭刺入人心。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郭敦儒后撤两步,停在入殿门槛前,从怀中摸出信号弹,“本来看在先帝的份上,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当个傀儡也好苟且余生;如此看来;竟是老夫多事了,你就是找死!”
说罢,郭敦儒一手高举冲天,另一手猛地扯断引信,尖锐的破空声直窜天际,漆黑夜空中炸开了一瞬的绚烂金花。
“老夫再教你最后一个道理,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郭敦儒悠然踱进殿,气定神闲地回身推上门扉,重又转过身来,道:“距老夫推算,只需一炷香的功夫便可攻破皇宫!东朝江山,唾手可得!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承认,信号放出后诚如郭敦儒所言,殿中确实可闻远方渐起的拼杀、嘶喊之音。
在郭敦儒的计划中,是有那么一支仿佛由鬼魅组成的军队,不知何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皇城根儿底下,随着他一声令下举兵攻城。
“黄土埋脖子的人,郭敦儒,你要这江山何用?”
一道戏谑男声兀然从屏风之后传来。
“谁?”郭敦儒如临大敌,警觉盯向屏风上多出来的两个影子。
“许久不见,郭阁老还是这么老当益壮,实乃东朝之幸啊。”男声温润沉朗。
“郭阁老夜安呐!”女声脆利明澈。
屏风后一左一右走出男女二人:男子束冠着衫,温雅风致;女子高扎马尾,红衣飒拓。
郭敦儒拧眉定睛,口中喃喃:“……是你们?”
——来人正是姜郁离、顾南枝,两人一并走上前来,落后半步站定在姜禹泽身侧,与郭敦儒遥遥相对。
“哼,大局已定,现在放你们出来为时已晚!”郭敦儒心惊之后很快平息,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夫给你们年轻人一句忠告吧!那就是不该管的闲事莫插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片刻光景,殿外打杀声渐近,金戈磕碰之声令人牙酸。
“所以你是承认了?”姜郁离处变不惊,甚至面带三分笑,淡淡道:“京郊的杀手,缮州的山崩,都是出自您老人家之手?”
“呵呵,老夫承认你是有几分薄才,但与巫冥教作对,你还是太嫩了点儿!”惊呼、尖叫声不绝于耳,郭敦儒对尽在掌握的现状很是满意。
“前些日子的乌鸦,如今擅离职守的大内禁军,”顾南枝掰着指头细数,好奇似的问道:“臣女实在好奇,郭阁老都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是郡主最后的疑问,”郭敦儒面色稍缓,松了口风:“老夫也乐得让你做个明白鬼。”
“我巫冥神教人才济济,从不乏药毒圣手和武功高强之辈,”郭敦儒毫不掩饰地露出得色,“乌鸦差人从南面抓了,多日试验,调制出合适的剂量,令乌鸦昏睡片刻又不至于醒不过来,”
“高手趁夜将装有乌鸦的麻袋搁在街巷角落,时辰一到,自会形成乌鸦夜飞的现象。”
顾南枝、姜郁离对视一眼,目中皆是了然——与他们所料相差无几。
“乌鸦本就通体漆黑,事发时又在夜间,自然无人发现其中端倪。至于麻袋,事后再差人回收销毁即可,如此便能天衣无缝。”
郭敦儒欲再补充,顾南枝却一脸明悉地打断了他:“还有禁军,想必是因为军中安插了郭阁老的人吧?嗯……品阶肯定不低,与你们巫、巫——乌合之众里应外合,或调走、或下药圈禁,这才使得郭阁老一众在皇宫中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乌合之众”一词刺激得郭敦儒因衰老而耷垂的眼皮一跳,忍怒含笑道:“呵呵,小小女娃,牙尖嘴利,郡主心甘陪葬,老夫也愿意送郡主一程!”
顾南枝活动活动手腕,迈前一步护在姜氏兄弟身前。
“呵呵呵,你以为老夫头脑昏聩,忘了你们顾家都是练家子了?”郭敦儒振声大笑,偏头冲门外喊道:“来人啊!给我杀了他们!”
砰!!!
话音刚落,伴随着门板断裂的巨响,一道人影横飞摔进殿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郭敦儒大惊,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脚步。
殿中地石光滑,那具身子直直滑向顾南枝等人,还是小郡主反应极快地蹬了一脚,才止住了此人继续翻滚的势头。
“大…大祭司……”那人浑身是伤,肩头还插着一根没入极深的白羽箭,口鼻溢血地含糊道:“有埋伏……我们…败了……!”
说完,黑衣人手脚猛地一挣,竟是直接昏死过去!
一直没说话、只是噙着笑的姜禹泽终于动作,嘴角顿时垮塌,黑着脸嚷道:“赶紧拖出去!别死在朕宫里!”
梁上应声跳下数名卫士,二话不说搬起那人就走,路过郭敦儒时视若不见,仿佛看不见这个大活人似的。
郭敦儒来不及思索小皇帝何时在身边留下了一支卫队,只顾着跌跌撞撞地冲门而出,却见殿外火光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到处散布着手持火把的东朝甲兵!
——而他口中所谓“巫冥高手”,则死的死、伤的伤,仅余下小股教众被兵士反绑着聚在一堆。
郭敦儒不自觉收紧双拳,牙关咬得死紧,还在考量此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老宰相在朝中深耕数年,又有巫冥教相佐,若真让他像两年前一样钻了没有实证的空子,以后再想将他连根拔起,可就难了。
只不过这次姜郁离、顾南枝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郭敦儒!你可还认得我吗?”
檐下突闻一声断喝,郭敦儒匆忙看去,几人从阴影下走出,将他逼回殿内。
借着殿中灯火,郭敦儒见鬼似的瞪大双眼,怪叫道:“封嘉?你没死?”
来人有三,左右挟着居中一人,先前出声者便是右侧身形微有些佝偻的男人。
“托宰辅大人的福,我还活着!郭敦儒,你作恶多端、人神共弃,想不到还有与我相见的一天吧!”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封嘉压抑着怒气沉声道。
郭敦儒大惊之下将目光挪向另外两人,又是一声惊呼:“何大人?你怎么……?”
中间垂首而立的中年男子正是茵州刺史何安国。
姜禹泽并不打算让郭敦儒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以提醒众人。
左侧那人面露欣然,朗声自报家门:“臣,落梅县县令张撷,参见陛下、郡主……”
“免礼,”姜禹泽懒懒摆手,“接着说,让郭阁老死也死个明白。”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是谁背叛了神教,亦或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郭敦儒双目猩红,不自觉浑身打颤,越来越深的不祥之感紧紧缠绕在心头,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多日不见的张撷比之先前更显容光焕发,既得圣令也不含糊,一拱手就娓娓道来:“数月前,郡主曾在我县对一山中野人施以援手,下官当时还颇有微词,暗觉多此一举,谁知那野人治好疯病、恢复清明后竟是当年倍受宰辅迫害的封嘉封大人!”
张撷面对顾南枝时蕴了敬色,口中赞叹不已:“如今看来,郡主真真是有先见之明!”
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地夸奖,顾南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解释道:“张大人谬赞了,我也只是无心之举,还是张大人思绪敏捷,第一时间飞鸽传书于我,这才暗布巧计,一举查清郭敦儒早有不臣之心。”
顾南枝横手一指何安国,朗声道:“启禀圣上,这何安国仗着有宰相在朝中作庇护,平日里中饱私囊,在茵州一带恶意垄断、哄抬粮价,所得皆与郭敦儒分成得利,经张、封两位大人多日查察,其用途竟全都运往琉国,以作军需之用!”
“不然凭他琉国区区弹丸之地,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冤枉啊皇上!”何安国整个人一抖,咬咬牙无视郭敦儒阴恻恻看过来的目光,面上涌现惶惑之色:“微臣只是贪财,万死不敢有谋逆之心啊!”
“你说没有就没有?”姜禹泽戏谑一笑。
接着,何安国抖如筛糠,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近年来与宰相郭敦儒私相授受的全部细节。
郭敦儒阴沉着脸,始终一言不发。
“郭阁老,这回总能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了吧?”姜郁离很是平静地道:“两年前我说过的话,郭阁老可是早已抛诸脑后了?”
郭敦儒下意识敛眸回忆,耳边同时响起对面男人沉静的嗓音,逐渐与记忆中怒不可遏的断喝重合:“只要有我姜郁离在一天,就不会让你染指东朝江山一寸。”
老宰相神情一凛,继而低低疯笑出声,外强中干道:“后生仔,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老夫纵横官场几十载,棋差一着,甘拜下风,但也只是你们运气好……”
“运气好?”顾南枝不以为意,“现下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作者有话说:
如果不出意外下章完结(碎碎念
第87章 结局终焉
“郭敦儒;你表面以经国之才辅佐圣上,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窃国投敌的丑恶之事!”
顾南枝义愤填膺,条分缕析地阐而述之。
原来;除了在茵州境内大肆敛财;郭敦儒还曾以多种手段控制朝臣,身死家中的周翰便是其中受害者之一。
——妾室媚儿,其实是郭敦儒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为报复顾家屡次与他作对,周翰心思又不甚良纯;因而不惜自损臂膀也要拖顾渊下水,没成想碰上顾南枝回京;让郭敦儒的奸计落了空。
郭敦儒也因此事记恨上了小郡主,用眼线探得他们一行往缮州而去;于是在途中设下埋伏,山谷有崖;还有狼群出没,以为二人必当命丧于此。
再之后,郭敦儒一边忙于在朝中粉饰太平,一边又得与琉国牵线搭桥;打心底里并不把顾南枝、姜郁离两个年轻人当成对手。殊不知,只这一点轻敌大意,便被二人顺藤摸瓜、力挽狂澜了去。
“我们从小灵村带回来的文件拓本,译后不难得出琉军登陆的准确时间,”顾南枝微微抬高了下巴,瞧着神色有些得意,“懂了吧?你心心念念的琉国大军;早在踏上东朝国土不久就被我朝将士消灭殆尽了!”
“你胡说!”郭敦儒眼珠通红;更显面目可怖;“老夫分明每隔一段时日,就收到来自琉军副将的密报!”
“那是因为……”顾南枝狡黠一笑,将欲解答。
“报——”身着黑甲的斥候奔入殿中,单膝跪地,抱拳高举,行礼用的是标准的军姿,“罗将军已回,正于殿外候旨。”
“名单上的人,抓得怎么样了?”姜禹泽正色寻问。
“回禀圣上,在京者已全数归案,散落各州者也已传令地方驻队实行抓捕。”
“嗯,做得好,传罗万武。”
罗将军?他不是前些日子称病卸职了吗?
郭敦儒嗫嚅着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英勇威武的罗将军押着一人行至跟前。
“这便是将你迷惑住的关键所在,”顾南枝继续道:“若没有他,还真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陛下!”罗万武先是冲着姜禹泽抱拳拱手,而后猛一推那人,凶道:“还不跪下!”
“小…小的是琉军副将……”那人扑通一声跪下,膝盖不加缓冲地直直触地,沉闷钝响听得顾南枝恍觉自个儿膝盖也疼了一下。
“是你……?”郭敦儒看清副将面容,咬着牙一字一顿念道:“耿,富,春?”
被连名带姓叫到的副将瑟缩着脖子不敢看他,低垂着脑袋喏喏点头。
“你为何要背叛神教?神教待你不薄,该给的好处流水一样送进你家里,可你为何要恩将仇报?”郭敦儒难以置信,说话时声音都在抖。
“因因因,因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耿富春眼珠四下一转,突然一梗脖子抬了头,扬声道:“东…东朝生养我们,你你你个杀千刀的,千不该万不该动篡国的心思!”
边说着,耿富春的小眼神直往人群中衣着、气度皆是超凡的人身上瞟。
姜禹泽直接笑出了声,哂道:“说人话。”
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一瞬笼罩了他,吓得耿富春肝胆俱裂,忙不迭磕头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该死,小的没说实话……”
“从实招来。”姜禹泽仍是笑。
顾南枝大着胆子觑他一眼,心道皇上不愧是皇上,一出马连审讯的手段都省了……
“小的原是东国人,上有老、下有小,只因精通琉、东两国语言被巫冥教选做副将,本想着挣点外快补贴家用,谁…谁承想竟须搭上性命——那,人死了,就算坐拥金山银山,也没命花啊……”
“啰啰嗦嗦不着重点!皇上,还是让我来说!”罗万武听得不耐,打断他后兀自讲着。
顾南枝他们在缮州意外得到的名单,实为巫冥教渗透朝中人员的花名册,上至州府刺史,下至乡正里长,虽不至个个居高位,但胜在涉猎极广,几乎各方各地均有巫冥教内应的存在。
当时,琉军从小灵村旁的海岛趁夜登陆,若按郭敦儒计划,名单上人可利用职责之便为军队过境提供便利,或约束百姓闭门不出,或提供东朝军饰遮掩身份。
由于琉国人长相天生与东朝人并无太大差别,凭此计便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使一支万人队伍悄然奔袭摸至上京。
可一桩郭敦儒意料之外的入室劫财案泄露了整个计划,让东朝有了筹备应对的时间。
破译敌国文件后的第一时间,罗万武假意称病辞官,实则远赴泗州抓内奸、剿琉军,碰上个软骨头的副将倒省了不少事。
“要想避人耳目离开泗州,泽化峡是必经之路,”提到行军打仗,罗万武情绪高涨,直说得唾沫横飞:“此峡易守难攻,我军在此设伏,待琉军行至,以落石、火箭攻之,不消半个时辰便可令其全军覆没。”
说罢,眼神一转落在耿富春身上,蔑道:“这人躲在树后佯装尸体,被搜寻的士兵发现,吓尿了裤子,不等讯问自己就全招了,以求搏个功过相抵的活命机会。”
“臣琢磨留他一命确实有用,就派专人严密看守,放他与朝中祭司通报传信,一路模拟琉军行进速度回到京城,制造迷惑祭司的假象。”
听到这里,郭敦儒已是面若死灰,再无半点人色,颓唐地低垂着头,因先前动作幅度过大,几缕灰白发丝滑出发冠,此时悬落鬓边更显落魄潦倒。
殿中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