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的正确打开方式-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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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给公羊涛回了一条“洗耳恭听”。
公羊涛回复得挺快,顾渊一口烟刚浪了吧唧地撩到他家傅先生脸上,一大段回复就发过来了。
叫我狙神:家母肾衰竭,需要肾移植。不巧,家母是AB型RH阴性血,肾1源比较稀少,为保险起见,几个遗传了熊猫血血型的子女和孙辈儿都做了一下配型
叫我狙神:亲体移植需要DNA鉴定,在做配型的时候也一遍儿做了
叫我狙神:很遗憾,全部配型失败
顾渊:“……”
很遗憾,全部配型失败,但发现公羊婉不是亲生的,还有亲生的可以认回来继续做配型。
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的狗血。他徐家外婆跟公羊家老夫人不光同名同姓,连血型都一样,而且她们生的闺女也都遗传了熊猫血血型。
当然,他也是这个血型。
想过公羊家来认亲是真的顾念血缘,也想过公羊家这么执着地找他认亲,可能是想把他弄回去代替他们的乖孙孙跟某个阴翳/疯批/短命大佬联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
这一波“认亲”,人家惦记的竟然是他的腰子。
呵!
到底是他天真了。
顾渊咬着烟,盯着手机屏幕把公羊涛发过来的内容又看了一遍,突兀地冷笑一声,耷拉着眉眼慢吞吞地给公羊涛回消息。
傅笙察觉到顾渊的情绪变化,示意迎过来的老管家稍候片刻,指尖捏着顾渊手机屏幕边缘调整屏幕方向,堂而皇之地查看顾渊和公羊涛的聊天界面——
你渊宝:懂了
叫我狙神:这事儿闹的
叫我狙神:对不住,我也是一直到你和傅笙订婚前夕才知道他们的打算,不然我绝对不会代表公羊家前去叨扰徐老先生一家,更不会去搅扰你的生活。
你渊宝:嗯
叫我狙神:要是他们再去纠缠你,你跟我说
一目十行地扫完最新的聊天记录,傅笙神色堪称冰冷地轻划着手机屏幕,逐字看完公羊涛发过来的那一通“真相”。
怒气瞬间萦绕于胸,火气在心头乱窜。
用一瞬间的沉默强行压下在肺腑间燎原的怒火,傅笙抽走顾渊的手机,不轻不重地握住顾渊原本预备给公羊涛回复消息的手。
傅先生如此温柔,就仿佛握在掌心里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举世难寻的珍宝。傅先生的“心疼”仿佛长了脚,顺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从傅先生的肺腑奔跑着冲进他的胸腔,瞬间消弭了他聚于心头的怒意。
气什么呢?
不说这个世界的逻辑本来就是基于“狗血爱情故事”的,他这个原本的“炮灰角色”遇到这样的“奇葩事件”才符合剧情逻辑,就是在前世,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他有他的老绅士爷爷,有他的老潮男爷爷,有他徐家外公外婆,有真心待他的舅舅、伯父,有“弟控”的哥哥姐姐们,有父爱泛滥的亲爹……
他还有对他珍而重之的傅先生。
公羊家那些“没有心”的人算什么哦?压根儿就不配让他生气。
顾渊抬眼看向他家傅先生,端量着傅先生克制在眼底的、浓郁的怒意,轻轻挠了一下他家傅先生的手心:“傅先生,你知道的,我不是缺爱的蠢蛋,他们算计不走我的肾。”
他当然知道顾圆圆不是蠢蛋,但这并不耽搁他生气——顾圆圆不会被算计到,抹杀不了公羊家算计到了他家圆圆头上的事实。
就万一呢?
想着他恨不能捧在掌心里的伴侣被人惦记上了一颗肾,傅笙就有点拘不住在心底翻涌的戾气。脑子里飞速转着“料理”公羊家的N种可行性方案,傅笙低头亲亲顾渊平和的眉眼,缓声道:“既然公羊涛这么说了,如果以后公羊家的人再来骚扰你,你不妨告诉公羊涛一声。”
公羊家的情况,顾渊有所耳闻。
公羊老先生和老夫人“伉俪情深”,长子公羊海上手以后就把家业全权交给了公羊海料理。公羊海执掌家族产业时间长了,就有点将家族产业视为己有的意思。
不知公羊涛是不是看破了他亲哥的心思,成年以后没有如公羊老先生的愿,进入公羊氏成为他亲哥的左膀右臂,而是应召入伍,在部队里生了根。
因为这,公羊老先生对公羊涛十分有微词。
顾渊敢打包票,关于公羊家的事儿他家傅先生只会比他知道的更多。傅先生让他承着公羊涛的情,叫他跟公羊涛“告状”,就十分有想叫公羊家“家宅不宁”的嫌疑。
心有灵犀的。jpg
顾渊笑着晃晃傅先生的手,示意傅先生看车外候着的老管家:“咱不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了哈,怪扫兴的。刘爷爷在外边候半天了,先下车?”
老管家多候一会儿倒是无所谓,但是,今天司二先生回国,看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他们做晚辈的不好过于失礼。
更何况,顾圆圆说的对。
根本没必要过多地谈论那些“不相干”的人,想法子“料理” 了就是。
傅笙慢条斯理地替顾渊理好衣领,拎着兜帽扣在顾渊头上,掌心压着顾渊的头顶低笑:“后备箱里有个花瓶,稍后拎着送给司二先生。”
花瓶,不是一般的花瓶。
宋代的,汝窑的,天青釉的,这比鞋盒没大多少的盒子里装的他不是“花瓶”,而是“异形RMB”。
傅先生真是有心了。
跟傅先生准备的鹅颈瓶一比,他预备送给他小爷爷的武夷大红袍就好像有点忒拿不出手了。顾渊盯着躺在黄色丝绒里的天青色“花瓶”,破天荒地有亿点点不知如何是好。
拎着这“花瓶”吧,这“花瓶”过于贵重了;不拎着吧,这又是他家傅先生的一片心意。
就很纠结。
傅笙合上礼盒盖子,拎了礼盒放到顾渊手里,不紧不慢地说:“顾先生,咱们已经是合法关系了。”
合法夫夫,财产共有。
但是……
在顾渊心里,傅先生的小钱钱还是他家傅先生的,他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占他家傅先生这么大的便宜。顾渊紧紧地攥着手提袋提绳以防失手碎了鹅颈瓶,伸手去拦后备箱盖:“嗯嗯,戒指我还戴着呢!不过我已经给小爷爷备好礼物了,就不用……”
“顾圆圆……”傅笙打断顾渊脱口而出的“拒绝”,攥住顾渊探向后备箱盖的小爪子,拉着顾渊往别墅门厅走,边走边轻声说,”司二先生没别的爱好,就好收藏瓷器。你把这鹅颈瓶拿给他做礼物,也算司老先生他们没白疼你,嗯?”
他家小爷爷比他大伯小十八岁,比他亲爹大区区五岁。虽然从血缘上说,他家小爷爷是他家老潮男爷爷的幼弟,但实际上却是被他家老潮男爷爷当成儿子宠大的。
没错,他家老潮男爷爷就是一个终极弟控。
丝毫不夸张地说,有他家小爷爷在跟前儿的时候,他大伯那个“长子”和他亲爹那个“幺儿”都得使劲靠边站的。
他大伯可以说是看着他小爷爷长大的,他亲爹则是从小跟在他家小爷爷屁股后边长大的,跟他家小爷爷的感情也都很不一般。
所以说,他家傅先生这么说完全没毛病。他把他家小爷爷哄开心了,他家老潮男爷爷、他大伯、他亲爹,甚至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大哥都会跟着高兴。
孝敬一个人,收获五份儿“喜悦”。
挺划算的。
但是,哄他家小爷爷开心也不是非得用傅先生准备的“花瓶”啊!
顾渊顺着他家傅先生的手劲儿紧走两步,晃着傅先生攥着他小爪子的手,拖着长腔笑道:“嗳!傅先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也是容我把茶叶拎上啊!”
傅笙斜睨着眼(zhuan)波(gui)流(zhu)转(yi)的小夫人,直接把车钥匙递给了老管家。请老管家受累帮顾渊去车里拿茶叶,傅笙手上用劲儿把顾渊拽进门厅,帮顾渊摘了大大的兜帽,不紧不慢地说:“顾圆圆,你再跟你老公见外,你老公可就要生气了。”
啧!
傅先生可真会,生气还带预告的,等等……
傅先生竟然是认真的?
简直犯规。jpg
夭寿了!就算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夫的关系,他也真心不敢招他家傅先生生气啊。就他家傅先生那么狗,他要是真“明知故犯”,他家傅先生生气以后不定怎么料理他。
嘶!
顾渊揉揉突然有点发酸的腰,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把装着“花瓶”的礼盒提手塞到他家傅先生手里,拿捏着腔调哼哼唧唧:“勒手。”
顾圆圆的肉皮子虽然嫩,但那也是一双能把玻璃磨出八心八箭的手。说这足有一指宽的礼盒提手“勒手”,那纯粹是糊弄鬼呢!
似笑非笑地睨着顾渊看了一瞬,傅笙接住“花瓶”礼盒,顺手也接过了老管家取来的茶叶礼盒,拉着顾渊进门。
*
大客厅里,司老先生司政、司二先生司牧及其伴侣叶焜坐在同一张三人沙发上摆弄着相机,翻看相机里的风景。
司老先生司政堪称眉飞色舞,一张一张地给司二先生司牧讲照片里的“故事”,司二先生司牧嘴角噙着笑,时不时地搭上一嘴,半点不耐烦也没有。
叶焜端端正正地坐在司牧身边,指尖轻抠着膝盖,安静得好像一幅画。只有被司牧问到头上,叶焜才会绷直腰背轻声应上两句。
司老先生的“长子”司明辉挪动完黑白格子上的“后”,抬眼瞄着他家小叔两口子轻叹口气,问仿佛真的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棋盘上的明轩先生:“他们在国外也这样?”
明轩先生慢悠悠地挪了下“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说:“小叔心里头有数的很,你就甭替他操心了。”说完,见他家大哥盯着他皱起了眉心,明轩先生无奈地补了一句,“我保证他们感情好得很,他们就是喜欢这种相处模式而已。”
掌控与被掌控的相处模式?
那不就是……
司明辉好歹也是年近古稀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以前是没往那方面想,这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想通了其中关窍,一时间就有点欲说无言。
合着这么些年他这是净替他家小叔“瞎”操心了。
明轩先生趁着司明辉分神,干脆利落地赢下一盘:“我赢了。”
司明辉好气又好笑。
扫了一眼败局已定的棋盘,抬手指着明轩先生笑骂一句“赖皮鬼”,司明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嘱咐明轩先生:“公羊家那几个孩子为了多得几分家业就差撕破面皮了,这一遭竟然还这么上赶着来认圆圆,恐怕有什么隐情,你私底下嘱咐嘱咐圆圆,让他当点心。”
明轩先生扬眉,敛起刚才的随意姿态,捏着黑色的“王”问他家老大哥:“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司明辉未置可否,指着棋盘要再来一局。
明轩先生摆好棋子,抬眼看着他家老大哥,慢悠悠地说:“哥,圆圆可是你亲侄子,你要是听到什么可不能藏着掖着……”
嘴上说着话,也没耽搁明轩先生走棋。
明轩先生堂而皇之地给他家老大哥喂了一颗棋子,“再说了,这棋你可都吃了。”
司明辉:“……”个小兔崽子!
他爹把他小叔当成儿子拉扯大的,他算是跟他爹“一脉相承”,也是把他家这个叫他不省心的弟弟当成儿子管教大的。
因此,司明辉看着他家弟弟,总有一种老父亲心态。
指节敲着棋桌,司明辉哼笑一声,刚要抬手戳着他家弟弟的额头笑骂他家弟弟一句,就听见他家二小子亲亲热热地招呼顾渊的声音。
全家人聚在大客厅,就是在等顾渊他们小两口回家,好一起开饭。这会儿等的人终于到家了,司老先生也不跟司二先生两口子看照片了,司明辉也没心情跟他家臭弟弟下棋了,司明辉的夫人初雪也不拉着没过门儿的儿媳妇晏佳怡说体己话了,司文旻也不“卑躬屈膝”地盘(hong)他家那个拿闹离婚当情趣的夫人了……
一家十口人十双眼,齐刷刷地看向被傅笙牵着手进门的顾渊。
全方位,无死角。
被二十只眼睛同时盛情凝视的感觉……
有点酸爽。
饶是早就习惯了受人瞩目,顾渊还是不免僵着嘴角,晃了一下神。等他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趁着他晃神的功夫,他家傅先生已经代他把“花瓶”和茶叶都以他的名义孝敬给他家小爷爷了。
顾渊:“……”
别问,问就是他家傅先生狗起来的时候都从不手软,帮他做人情的时候就更不会手软。
天青色的鹅颈瓶托在司牧那双十指修长的手里,仿若静立于掌心上的妙龄少女,“妙龄少女”披着天青色薄纱,在暖黄的灯光下映出了几分旷古的温婉。
司牧小心翼翼地把鹅颈瓶放回礼盒里,笑着说:“圆圆这见面礼送得太贵重了。”
送都已经送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他就没有继续纠结“占了他家傅先生便宜”的必要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顺着他家小爷爷的话音儿,把“成效”最大化。
顾渊眉梢轻动,牵动嘴角,瞬间堆出礼貌而又不失乖巧的微笑:“知道小爷爷喜欢这个,傅先生特意去寻的。”
说着,顾渊眉眼间挂着藏不住的“甜滋滋”看了他家傅先生一眼,笑着跟司牧说,“不过是我们做小辈儿的聊表一下心意,小爷爷可千万别推辞。”
他们这样的家庭,还真不差一个鹅颈瓶的钱。
重在心意。
司牧看了一眼他家笑没了眼睛的大哥,轻笑一声,合上礼盒。用装着天青釉鹅颈瓶的礼盒从叶焜手里“换”来一个大大的“红包”,司牧笑着递给顾渊:“你们订婚的时候,我们被事情绊住了,没能赶回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这是补给你们的红包,算是我跟阿焜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好家伙!
好一个“心意”对“心意” ,他家小爷爷的言外之意——既然我笑纳了你们孝敬的“心意”,那么你们也就别“谢绝”我这个做长辈的这点“心意”了。
成功get到他家小爷爷言语间的深意,顾渊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他亲爹一眼。
他家亲爹慢悠悠地收着黑白棋子,一派从容自若,半点暗示也无,顾渊搁心里大不敬地嫌弃着他家亲爹“不靠谱”,笑眯眯地接过他家小爷爷的红包。红包略有质感,里边装的东西想必价值不菲。
然而,出于礼貌,他此刻不方便查看。
顾渊顺手把红包放到他家傅先生手里,在心里赞叹着“小爷爷看上去竟然比他亲大哥还年轻,简直是全家男人的颜值担当”,弯着眉眼,规规矩矩地道了一声谢。
司牧轻笑一声,扭头跟司老先生说了一句“这孩子可乖,一准儿没随明轩”,反手就又递出了一个大红包。
上一个红包是补给他和他家傅先生的订婚贺礼,这一个红包是欢迎他回家的见面礼。他家小爷爷说了,只是一点心意,别推辞。
短短两分钟吧,就又见心意。
他用“心意”叫他家小爷爷收下了“花瓶”,他家小爷爷反手就用“心意”让他们收下了三个红包。
没错,就是三个,第三个红包是单给傅先生的。
趁着上楼换衣服的功夫,顾渊和他家傅先生拆开他家小爷爷给的红包看了一眼。他家小爷爷是真·大方,国外一座庄园、一座私人岛屿、一艘游轮,还有一颗用他和他家傅先生名字命名的小星星。
顾渊捏着那一摞文件,就感觉有点烫手。
接风宴和乐融融,饭后又聚在大客厅里喝着茶吃着水果来了一场轻松愉悦的“茶话会”。从他家小爷爷两口子在国外的生活,说到他家老潮男爷爷参加骑行协会举办的环城计时赛拿了金牌,他家小爷爷又站在他家大嫂那边“批1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