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该死的甜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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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上的钢筋扎死。
　　这个事情应该蛮多人知道的，因为在警方封锁现场之前被很多围观群众看见了，网上已经扒出这人的身份。这家伙就是个渣男，专门PUA女生，还害得一个女生自杀，要我说这种人渣死有余辜，摔死了是苍天有眼。泡面道人的帖子将这件事引向灵异，其中指出他的伤口的位置和自杀的女生的伤口位置一致，同时用无人机航拍，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报应”。
　　至此可以把这两件事关联，之后“报应不爽”接连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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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很长，一共记录了六个事件，除去他遇到鬼的那次，其他的几个都有相似之处——主角或受伤或死亡，都干过某些坏事，遭受的意外都非常像遭受报应，而且现场都出现了“报应”两个字，简单粗暴地指向着什么。
　　何洛奇有种感觉，这些事情和万俟疏有关。这不是毫无理由的怀疑，以前他出于好奇问过万俟疏很多关于阴间的事，比如轮回啊、积德投胎啊。当时万俟疏告诉他，由于现在由衷相信那一套的人少了，所以地府已经消失，人死后要么成为孤魂野鬼，要么消散在天地间，而“作恶多端必遭天谴”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灵验了，神态中似乎有些黯然。而现在突然直接出现那么多起灵异事件，会不会就是万俟疏做的？
　　万俟疏经常会突然消失，而鬼想要瞬间跨越千里应该也挺容易的。这样一想，何洛奇就有些坐立不安，虽然他承认那些人都是人渣败类，但和谐社会教育下的他还是不能接受对人进行伤害。
　　对鬼使用人的标准有些莫名其妙，可能鬼自然而然的不把人的生命当回事。何洛奇想过假装不知道，想过默默远离万俟疏，但在见到万俟疏的时候，他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
　　“准确来说不算我干的。”万俟疏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喝着啤酒：“这个世界天道的力量很弱，但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有时候所谓的‘天谴’还是会发生的，只不过被人们忽略了。我只是推动了一下，让因果在他们身上重新循环起来，他们会遭受什么报应是天道的决定，而天道是绝对公正，从来不会出错的。”
　　万俟疏悠哉悠哉的，似乎谈论的是什么趣事。不过天道降下惩罚，他的确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字是我写的。”
　　何洛奇由衷地发问：“为什么？”
　　“天道的秩序不正常，世间的阴气会过多。其实各处都有灵异事件，只是人们不知道，但积累的度已经快到极限了，迟早人们要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超度鬼魂或者让坏人受到惩罚都能起到修复秩序。我希望尽快重构因果循环、阴间轮回，所以在这几个事件里做得比较粗暴，只是为了让人们产生因果报应的概念。人的信仰对此很有用，等以后就不需要里。”
　　在之前，何洛奇就猜测万俟疏是个挺厉害的鬼，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万俟疏的确厉害，毕竟能够推动因果的灵验不是哪个鬼都办得到的。他低头又看了看微博，然后发现他刚刚看的那个博主更新了，写的事情还和他有关，就是他前几天在这里的直播。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问号，点进去看了，然后震惊了——那个时候他遇鬼了？
　　他看了截图，由于离镜头比较远，所以身影小小的，看不大清模样。这是个波波头的女人，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连衣裙，静静地站在树林间，好像下一秒就会像雾一样消失。有很多评论说在直播里看到了，觉得何洛奇是什么灵异体质，特别招鬼。他赶紧去看橘子直播里的录屏，果然那个女人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
　　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遇到鬼，瞬间各种鬼片画面浮现出来。何洛奇抬起发白的脸：“这里有个鬼！”
　　结果万俟疏很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何洛奇简直要疯了！有个鬼阴森森地暗中观察他，今天他睡不着了。
　　“我在这里你怕什么？”万俟疏的模样似乎是不满何洛奇有他做保镖还那么怂，像是认为女鬼比他厉害。“告诉你也只是让你害怕，你是来拍戏的，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何洛奇心想这都好几天了，剧组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概那女鬼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这样也好，只要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拍完戏，以后恐怕他也不会来这里了。
　　第二天他拿着牙刷杯去刷牙的时候，从他旁边走过几个人，都用古怪隐晦的眼神看他，在发现他看过来就飞快挪开。这也太奇怪了，发生什么了？何洛奇摸摸脸，快步走进厕所，对着镜子看了五分钟，依然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哥。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他终于靠竖着耳朵偷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什么在浴室里也太狂野了。
　　什么都不避人，还以为变好了，结果只是换对象了。
　　什么会玩，还晕过去了。
　　靠！他那是中暑了！何洛奇深吸了口气，压制住自己化身窜天猴的冲动。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干，但特意跑去澄清又不可能，特别尴尬，而且别人大概不信。偏偏这个时候万俟疏还在他旁边坐下，吃着馄饨。
　　何洛奇没好气地瞪着他：吃吃吃！鬼吃什么饭？
　　万俟疏还一脸无辜：“怎么了？”
　　“没事，不吃了。”何洛奇把筷子一撂。他碗里还剩两个馄饨，其实他吃得下，但被气饱了。万俟疏把他的碗拉过去，把馄饨吃掉了。何洛奇脸上发热：“你干什么？”
　　“别浪费。”
　　何洛奇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更讲不清了，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万俟疏跟他一起来。
　　在剧组拍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村子里死了人。早上出村去山里拍戏的时候，发现有家人在办丧事，于是剧组绕了路。何洛奇有点怕，他还记着波波头女鬼的事，不过听说死的是个老大爷后又觉得自己多想，这个年龄的老人去世也正常，要是鬼害得，村里不得人心惶惶了？
　　今天拍得是寻宝队被猛兽追杀的剧情，一群人在山里连滚带爬，拍了几条才过，所有人都是又脏又累。何洛奇的腿上被勾破了，不严重，但一阵阵疼。
　　好不容易拍完，太阳西斜，阳光金灿灿的很刺眼。一群人回到村里，结果有看到一家人办丧事。何洛奇有点毛骨悚然了，而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他能看到那些帖子，其他人也能。人对死亡总怀揣着恐惧，这一天遇到两场丧生，让谁都觉得晦气。何洛奇已经听到有人在偷偷议论这两件事和上次的闹鬼事件有没有关系。


第30章　送你去轮回的鬼王（八）
　　好不容易回到剧组；顾不上吃完饭，何洛奇就把万俟疏拖到房间，还特小心地把门关严实了；确定不会被别人听见后；才开口：“你老实说，村子里死掉的两个人和那个女鬼有没有关系。”
　　万俟疏的皮肤很白；即使是化作实体的时候也没有多点人气；可能是因为屋里光线暗，所以衬得他的眉眼越加像笔墨浓重的黑白水墨画；美则美矣；就是有点阴。何洛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管你的事。”
　　他这么说；何洛奇反倒确定是有关系的了。不过万俟疏老叫他不要管，倒不是他真想去管，毕竟他也没有降妖捉鬼的本事；但这态度让他忍不住多琢磨。万俟疏再怎么样也是鬼；所以不想去制止波波头鬼也正常；不过波波头鬼应该是不会伤害他的。万俟疏还想着让他当媳妇；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万俟疏那样子明显是知道波波头女鬼是怎么回事的，为什么不肯说真相？
　　何洛奇略生气，丢开万俟疏出去了。
　　万俟疏当然知道波波头女鬼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不想管。目前为止波波头女鬼只是在复仇；没有波及到别的人，所以他觉得没什么问题。觉得人死了就不要紧了，可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变成鬼也不放过你哟！
　　虽然死人的事情让人有些不安；但毕竟和剧组无关；所以影响不大；顶多是走路的时候避开办丧事的两家。又过了一个星期，村子里又有人死了，这下流言止不住了。不管是剧组里的人，还是村民都觉得这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某天何洛奇等人出村的时候还看见村长请了神婆跳大神。
　　何洛奇瞟见万俟疏对此露出了轻蔑的神态——好了，他知道那个神婆是假的了。
　　晚上再次精疲力尽，何洛奇睡得很香，但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他正好面向窗子，所以一睁眼就看见外面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窗子跟前站着一个波波头的女人，脸煞白，一双眼睛特别大，红色的，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瞬间心一紧，仿佛停止跳动，呼吸也忘记了，大概是因为过度恐惧，他反而叫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光箭射向窗户，竟是穿过了玻璃射中波波头女鬼。女鬼的脸像雾气一样散了下，随后又聚拢，不过有几分扭曲，紧接着女鬼消失了。何洛奇心有余悸，但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万俟疏从后面搂住他：“没事，跑了。”
　　这个房间一共有两张床，刚睡得时候他们的确是各人谁各人的床，但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万俟疏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了。起初他赶过，但没用，第二天照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现在都习惯了，他觉得这不妙，他还想着离婚呢，怎么对这家伙的小动作越来越习以为常，也没有讨厌的感觉。
　　“那……那个……”
　　“睡吧。”万俟疏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这种时候谁睡得着啊！何洛奇突然就生出力气了，推开万俟疏坐起来。这波波头女鬼在他周围出现过两次了，他可不信她就是来随便逛逛！之前他们是在外面，现在周围还住着剧组的人，万一这女鬼狂性大发又杀人怎么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居然有胆跑出去看那女鬼到去哪里了。
　　万俟疏见他穿着拖鞋就跑出去，慢悠悠地坐起来，叹了口气。上次被长发女鬼吓得半死的是谁？居然还主动找上去。
　　何洛奇现在是热血上涌，就想着不能让这波波头女鬼杀人了，居然半点不怕。他跑出院子不远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笔直笔直地站在几十米外，奇怪的是明明是晚上还那么远，他居然看得清清楚楚的。
　　突然波波头女鬼扭头看向他，血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把何洛奇吓了一大跳。他赶紧缩到路边堆的秸秆堆后面，心脏“砰砰砰”跟擂鼓似的。他的手指正好碰到手机上弹出的信息，微博打开来。之前他看了那个讲灵异事件的文后关注了那个博主，刚刚出来的是更新提醒。微博开了后出现的就是更新的文，这博主就是对灵异事件特别感兴趣，写的都是相关的。何洛奇瞟了眼，居然是关于这个村子的。
　　之前他直播间见鬼的事情有很多人关注，现在网民都很强大，这一关注就有很多东西被扒出来，有可能是这里的人就说村子里最近死人。何洛奇还记得鬼在那呢，也不敢仔细看。博主就是整理了最近相关评论，内容一是说直播间那事，二是说村里接二连三死人，没有更多的了，这些他都知道。
　　另外波波头鬼第一次出现是在他的直播里，所以有很多人艾特他，想要问后续。何洛奇咽了口口水，点开了橘子直播。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但对于喜欢熬夜的现代人来说，这个点还在玩手机很正常，所以当他开始直播后有人逐渐进入。
　　何洛奇压着嗓子，几乎听不见：“我开直播是希望如果出了事，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镜头里又暗的要命，观众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本能的觉得害怕。
　　【卧槽！发生了什么？】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上次直播有鬼你知道吗？】
　　何洛奇根本顾不得看弹幕，他偷偷探出头去，见波波头女鬼已经消失了。他拿着手机走过去，到了刚刚她站得房子外面。他刚想推窗子，就听里面一声惊叫，但那声音刚出来就变成了闷住的呜呜声。何洛奇吓了一跳，猫在窗台下面。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吓到了，一大片弹幕刷过去。
　　何洛奇小心翼翼向屋里看去，结果一抬头看见惨白的鬼脸贴在玻璃上，正盯着他。不止他，网线那头的观众也吓得叫起来。何洛奇转身就跑，结果回头那鬼就在他身后，脸都快贴一起了。何洛奇一脚踹过去，随后抄起墙脚的扫帚胡乱挥过去。他的手机掉在柴火堆上，虽然歪着但镜头没有挡住，勉强还能拍到。
　　自从他的直播间以灵异出名后，看的人就变成灵异爱好者居多，还有他的粉丝，所以现在弹幕都是担心他的。
　　何洛奇一通打没什么用，凡物怎么会对鬼产生作用？扫帚都断了，鬼只是晃了下。何洛奇向屋里跑去，进门就看见一个老头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眼怒瞪，恐怖的不得了。何洛奇脚一顿，但还是马上把门关上。
　　直播间里都看不到了，一排排询问何洛奇情况的弹幕刷过去。就在此时，一只苍白的手拿起手机，紧接着一张俊美异常又清冷离世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轻轻地抬了下嘴角。接着手机又被放下了。
　　【刚怎么回事？】
　　【这是八卦里何洛奇的男朋友吧？】
　　【来救人？他怎么那么淡定？】
　　手机虽然被摆正了一点，但也只能拍到黑乎乎的院子，啥也看不到，所以观众都在聊天。他们聊了一阵，脑补了各种画面，突然听见一阵尖啸。
　　【靠！吓得手机掉了！】
　　【怎么了？鬼叫？】
　　屋里一人两鬼对峙着。可能因为刚杀了人，波波头女鬼的双手沾满鲜血，浑身也透着血气，表情癫狂。“别碍事！”
　　万俟疏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对那沾血的尖锐长指甲和地上的死尸毫无反应。“我不想管你的事，但你过界了。”
　　“是他先来碍事的！”
　　何洛奇躲在万俟疏身后，攥着他的衣服，探出半个头：“谁叫你杀了那么多人的！”
　　女鬼性格火爆易怒，说话也没有什么条理，只能说不长的句子，但何洛奇还是搞清楚了。
　　这个村庄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在政府修路扶持之前，这个地方基本就是和外界隔离的，穷的要命。而且也因为太闭塞，这里还是村长管事，村民都沾亲带故，政府想管都管不动。在这里拐卖人口很猖獗，村子里一半是人贩子，一半是购买者。被卖过来的有女人，也有小孩。那些被拐的人本就过得很惨，现在开发了，又外人过来了，为了防止秘密被发现，就有人把买来的人杀掉，或者关起来。波波头女鬼是这些人的怨气汇聚而成，因为本是一团怨气，所以她的沟通能力有限，只知道复仇。
　　万俟疏本就认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所以虽然一开始就发现了她，但没有多管闲事，但女鬼要伤何洛奇就不行了。
　　先前女鬼感应到他也是鬼，于是去观察他，发现他不打算插手后就开始行动。此时她因为杀了几个人力量增强，但还是远远不如他。万俟疏只是抬了抬手，她的一条胳膊便自爆了。女鬼感觉不妙，立刻开跑。何洛奇只感到一阵冷风刮过，再睁眼女鬼就不见了。
　　万俟疏搂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外推：“快走，省的被人看见了说不清。”两人走了出去，何洛奇把手机捡起来，把直播关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何洛奇还抖着，看着万俟疏又是倒热水，又是拧毛巾的，问道：“之后会怎么样？”
　　“这世界真有本事的天师那么少，还能怎么样，估计要都杀完吧。”万俟疏把毛巾给他擦脸：“就可惜你们的电视剧估计拍不下去了。”


第31章　送你去轮回的鬼王（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