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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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这回不敢再怠慢,如果是这玉玺是真的,那价值无从估计,她赶紧将此物藏在袖口处,正要再说话之际,看到老皇帝的神情又变了,双眼的清明不再,看来那丝疼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头脑清明运作。
她这回有了经验,不待他发作,她手中的摆件又大力敲打下去,老皇帝的头一痛,果然开始泛红的双眼又变得黑白分明,但是他的血流得越多,他的精神就越萎靡。
这人果然就是欠打,荀真当时极恶劣地想,不过为了防止他突然又化身禽兽,她却是时刻都不能放松。
回想到这一段,荀真古怪地看了眼宇文泓,“本来我想找个法子溜出去,但是皇上的态度反复得很,而且我的身上又持有此物,更不敢轻举妄动。在寝殿里与皇上周旋了许久,最后看到他倒在地上,我才敢扔下那摆设,躲到墙角去,而您恰如其分地到来,您不知道,当时我真的好怕见不到您。”
荀真想起仍有哭的冲动,虽然宇文泰没有真的侵犯她,但是那种险些要被人强暴的无助让她的小心肝还是忍不住颤抖。
宇文泓放下那枚玉玺,拥紧她,想到她独自一人面对情欲高涨的父皇,当中的危险可想而知,“真儿,都过去了,往后我们谁也不要提。”
伏在他怀里又想掉泪的荀真听到他那温柔的抚慰,窝心之余,总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想到他们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忙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被皇上那个了吧?”
他的表情一窒,“没有。”
这个话题他不想提,这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做法不是他应该做的,既然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他信她。
“真儿,我信你……”他道。
荀真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他的心里只怕还以为她会这样说是怕他不要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尽量忘掉这种险些被人强暴的不愉快之事。
不讳言,她感动,但是,这样长久下去,对于他们而言绝非是一件好事。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你信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我可以给证据你看的,我绝没有受到皇上的侵犯。”
说实话,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壁无瑕,但是若遇上那种事就指责女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而且没有保护好她的人是他,该自责的人是他,而不是她,“真儿……”却诧异地看到她推开他起身去将油灯端来。
荀真将油灯调到最亮,顿时他们这一方天地亮了不少,她的脸蛋羞红,顾不上害羞,咬唇看向他,“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有没有被侵犯?”
欢爱过与未欢爱过的身体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强暴,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是会留下痕迹的。
没有比身体更有力的证据以证明她的清白,她抓住他的手伸手自己,忍下心中的羞耻,“您可以检查。”
宇文泓的手却是一转,将她抱近自己,她能这样说证明她绝不是出于那个心理原因才会一再否认,低头吻上她的唇,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吻她,她的手挽住他的肩膀,努力地回应他的亲吻,半晌,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头喘着气,“真儿,是我混蛋。”
荀真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委屈地哭了出来,伸出粉拳使劲地捶打他,半晌后,她闷闷地道:“这回您可信了?”
他的头抵着她的头顶,轻道:“嗯。”低头在她的粉脸上吻了又吻,虽然现在他很想要她,可是看到那一方玉玺,他不由得谨惕起来。
拉着仍有些怔愣的她,他将玉玺揣进怀里,“真儿,我们走,本来我想到皓县后再做调整,但现在不得不提前计划,只是这样要被动得多,不过有这一方玉玺,事情就会好办得多。”
荀真也明白,没有玉玺就没不能发出圣旨,七皇子与明阳真人是一定要发出圣旨才能废太子,而且七皇子要即位也必须要有这一方传国玉玺,没有了传国玉玺,他的即位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只要找不到玉玺,而她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逃出皇宫,聪明人都会联想到她有可能身怀玉玺,所以他们一定会前来追她,目标就是玉玺。
“孙大通,通知我们的人改变计划,即刻前来支应,孤要趁这个时机逃离七弟的监控,游戏不能任由他们来主宰,还有,派人去传口信我们仍留在帝京的官员,着他们置疑七弟的合法性。”宇文泓凑上前与孙大通耳语几句。
荀真仍是那一身小太监的装扮,半夜里,客栈的人都动了起来,那一群负责押送废太子到皓县的人都不禁骂骂咧咧起来,但是一接触到宇文泓的目光,寒颤地噤口不语。
宇文泓也不避讳,扶着荀真就上马车,一路上搂着她的细腰在怀,磨着她的腮边道:“我们可能要过一段逃亡的日子,真儿,你怕不怕?”
荀真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啵,“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他握紧她的手,眼里感动莫名,这一刻有她真好,在颠簸的马车里,在逃亡的日子即将到来的时候,他仍按住她的头,热烈地吻着她的红唇。
皇宫。
明阳真人大发雷霆,莫华依的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他看了就倒胃口,挥手让她赶紧走,然后就是找玉玺准备发废太子诏书,哪里知道却遍寻不到玉玺的所在?
此刻,他正在折磨老皇帝,一直不屑于去偷听老皇帝的心里话,多数是骂他与七皇子的,所以他听过几次就做罢,哪里知道居然就这么一疏忽,居然让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玉玺交给了旁人。
“混蛋。”他抡着拳头狠揍了宇文泰一顿。
紧接着,有人来报,说是荀真趁夜逃出宫去了,现场都是被打伤的人,其中还有尚工局的宫女。
宇文淳进来的时候,看到老皇帝被虐待得很惨,怒目向明阳真人,“你在干什么?”
“七殿下,您知道您这老不死的父皇都干了什么吗?”明阳真人冷笑地道:“他将玉玺交给了荀真,现在那宫女也失去了踪影,不用审也知道是谁带她出宫的,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什么?她走了?”宇文淳还没做好面对她的心理准备,就这一迟疑她竟然走了,他的脸色苍白起来。
明阳真人看他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气结道:“你现在还有心情顾及儿女私情?没有传国玉玺,圣旨就没有效,而且玉玺在太子的手里,对我们十分不利,您以后凭什么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引来诽议,为今之计就是要追回这传国玉玺。”
宇文淳的拳头紧握,荀真的所作所为令他的心很受伤,为什么连一个替代四哥的机会都不给他?片刻后,他松开手,“废太子的诏书接着下,没有真的,我们就做一个假的,本宫见过这枚玉玺,还有出去散播谣言,置疑太子是先皇后亲子的身份,是宫女所生之子,这足以说明他的名不正言不顺。只要本宫顺利即位,那任何的反对声音都可以镇压下去。”
明阳真人点点头,这是现今可行之策,“加强帝京的防卫,刻不容缓,那薜子行明日起就任禁卫军统领,凡是太子的人都一律清除……”
宇文泰的神志是清醒的,耳里听到逆子与外人合谋欲夺他的皇位,还不惜造假,心头忿恨不已,巴不得跳起来将这逆子掐死,方能出一口恶气。
宇文泰的眼神瞒不过宇文淳,他掉转枪头看向父亲,冷冷地道:“父皇,你果然还是偏心的,居然还在暗中玩了这一手,都到这田地了,你还要拖我的后腿,我有哪样不及四哥?为什么你和她,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离弃我……啊,你给我说清楚啊……”
明阳真人看了眼这对互相憎恨的父子,悄然退下,一出门外,吹了声口哨,然后看向那暗中出现的人影,“去,趁今夜偷袭太子,将他杀死在前往皓县的路上,还有,如果看见一个叫荀真的宫女,一定要抓活的,将她生擒回皇宫。”
“是,国师大人。”
他这才挥手让他离去,光是这样不够,万一他们没有同道呢?朝身边的人道:“你今夜就赶紧下那追捕令,将荀真的画像在华国境内张贴,就说这是私自出逃的宫女,如有知其下落者,赏百两黄金,而抓到其者,赏千两黄金。”顿了顿,“此事要瞒着七皇子,有消息直接向我汇报。”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传国玉玺弄回来。
天上的一轮弯月照在不宽的官道上,宇文泓最后弃马车,看了一眼那群死绝的押送之人,确定了安全后,这才将荀真抱下来,看向那暗卫头领,“你们留一部分人时刻关注帝京的变化,然后及时向孤汇报……”
荀真骑在马上留恋地看了一眼帝京的方向,姑姑就快要生了,而她竟是没能迎接表弟妹的到来,即使担心,她也惟有暗暗祈福,随后感觉到身后一热,马蹄声在暗夜里响起。
十几骑人马朝紫云县奔去。
宇文泓勒紧马缰绳,将她身上的狐皮氅衣拉好,“风大。”
她的脸蛋埋在他的胸膛上,鼻端里净是他的气息,“就快过年了,看来我们要注定过个与众不同的年。而您的生辰却是没能好好地庆祝。”想到他的生辰,就会记起去年的那个夜晚,不禁苦中作乐地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怀念的味道。
“我还以为你挂念什么?居然是我的生辰,那个都是虚的,过不过都一个样。”宇文泓不甚在意地道,低头在她耳边咬了咬,“我却是极其想念去年的那个夜晚……”
荀真的小拳头在他的身上轻轻一捶,脸蛋不禁羞红,更揽紧他的身子,感觉到他的身子一绷,有硬物抵着她,笑骂了一句,“色胚。”忙坐正身子,不敢随意乱动。
即使前路艰难,彼此依靠的他们却是乐观地看待这一切。
壬戌年的隆冬季节,一道诏书的颁布让天下都哗然,太子宇文泓因在华龙宫打伤老皇帝,不忠不孝的罪名压身,竟然被废,而在押往皓县圈禁的途中,离奇地失踪了,生死不知。
不但群臣诧异,百姓也议论纷纷,但此时却有人置疑诏书的合法性,怀疑诏书上的玉玺印章是假的,一石激起千层浪,置疑声越来越严重。
老皇帝又多日未上早朝,国事都交由七皇子打理,明阳真人为辅,一些耿直的御史大夫都纷给上奏折让皇上赶紧亲临早朝,其中几名闹得凶的,都被七皇子下狱。
太子身世的传闻在这段时间里也是甚嚣尘上,已故去的许悠多次被人提及,听闻消息的许冠庭少有的大声站出来否认,而且还将谣言上提及到许冠群的名字,更是火暴三丈,竟有一段话流传甚广。
“吾之二弟生性顽劣,欠下了不少赌债,时常口出谎语,年前因为逃避赌债,跌到湖中死了,现今你们抓住吾去世的妹妹与不争气的二弟来造谣生事,实则居心叵测,吾甚至怀疑太子的失踪是不是与此有关?这种谎言的流传,是对太子血统的置疑,更是侮辱了先皇后等去世之人,居心不良明眼人皆可明了。”
一时间民间也跟着议论纷纷,但更多的人却是不太相信,毕竟当事人都死光了,拿着死人来生事,不但缺德也缺乏证据,况且许冠群之死与名声之坏当地人都知晓,所以一传十,十传百,更是增添了许冠庭所言的真实性。纷纷的猜测议论之下,七皇子要被册封为太子的传言也渐渐响起,大家又恍然大悟地各自讨论,总之一时间皇家之事是普罗大众最感兴趣的事情。
魏家,荀兰大腹便便地在侍女的搀扶下在回廊里散步,就快生了,大夫建议她可以适当地走动,这样有助于生产。
看到天上的雪花在飘,她伸手接住,看着那冰晶体在掌心里融化,笑着嘱人回去拿东西接一些纯净的雪水藏起,这可是泡茶的好东西。
正在漫步的她却听到不远处有侍女在讨论。
“听说没有,最近城里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寻私逃宫女的画像,听说,光是报个信都有银子赏。”
“真的?赏多少?”
“我也听说了,报信可得百两黄金,若是能活捉者可得千两黄金呢?”
荀兰听了听,咧嘴笑了笑,这群小丫头怕是想银子想疯了,讨论的异常热烈,摇了摇头,看雪花越来越大,她准备转身回去。
“你可听到那人叫什么名字?长啥样?我若知道也赶紧挣这个银子去。”有人嘿嘿笑道。
“好像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还没时间溜出去看一看呢,哪知道她长什么样?那名字好像叫做荀什么来着?啊,我记起了,叫荀真。”
荀兰听到荀真二字时,目光呆了呆,看向那群正说说笑笑的侍女们,脚下的步子不禁加快。
“兰侧夫人,您慢些,不然摔着就糟了……”
荀兰忧心如焚,真儿出了这么大件事,她家那位居然由头到尾没给她透露过半个字,思及此,一个心神不宁,脚下一滑,笨重的身子摔倒在回廊上。
“兰侧夫人?”侍女急呼,赶紧大唤,“来人呀……”
荀兰想爬起来找侍女问个清楚,哪里知道身体却使不出一点劲儿来,而两腿间竟有湿湿的液体滑下大腿,伸手一摸,竟是羊水破了,她要生了?
一旁跟着的稳婆见状,忙叫人赶紧扶着荀兰回去,然后开始命令众人做好接生的准备。
魏纶正忙着在外应付那繁琐的商事,不知是不是他与太子的关系被人知晓还是别的?竟是举步维艰,突然接到荀兰要生的消息,忙将手中事抛下,急忙往家赶,就怕错过麟儿的出生。
荀兰的门外挤满了人,魏老夫人朱氏亲自坐阵,就连秋玉蝶也来凑热闹,一时间,院子里人头济济。
魏纶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荀兰的尖叫声,心头紧揪,连和母亲打招呼都没有,就想冲进去看荀兰的状况,被朱氏拦下,“女人生孩子,你又帮不上忙,进去做甚?不如在一旁呆着去。”
魏纶的表情焦急想要驳母亲几句,突然那帘子挥动,稳婆急匆匆地出来,“不好了,侧夫人不肯配合,说是一定要见三老爷才肯生。”
“什么?”朱氏惊呼。
魏纶却趁机一掀门帘就进去了,只剩秋玉蝶在那儿撇嘴道:“装模做样,借着生孩子还要摆谱。”被朱氏一瞪,忙住嘴。
荀兰的额头已经痛得流满大汗,一看到魏纶,她似有深仇大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告诉我,真儿她怎么了?现在居然是满大街地通缉她?她怎么就成了通缉犯?”
“阿兰。”魏纶为难地道。
“你不要瞒我,我要知道真相。”荀兰坚定不移地看着他,誓要他的回答。
魏纶看眼下瞒不过了,本来他是刻意封锁不让她知晓的,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说了,谨慎地将下人都挥出去,看来不说明白阿兰是不肯生孩子,“阿兰,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那丫头好得很,有太子在她身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和盘托出。
荀兰听得睁大眼,眼里不禁流出泪水,“真儿怎么就那么傻?万一那小子夺谪失败,她又如何自处?叛逃出宫是大罪……”竟是说不下去,嘤嘤地哭出声。
“阿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生下我们的孩子,其他的不要多想,如果你有什么意外,到时候你让我如何自处?你岂不是让那丫头内疚一生吗?阿兰,看着我,现在努力地生下我们的孩子,知道吗?”
荀兰的泪眼看到他严肃的脸,知道他担心她,但心里就是计较他的欺骗,疼痛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