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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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暂住回东宫,内侍省加紧重新修缉华龙宫以备新帝登基后入住。
一连几十天的法事都在进行,大行皇帝出殡容不得出一丁点差错,直忙到来年的开春,才算将一切都忙完了。
黄珊是初次入宫,看到一切都觉得新奇不已,若不是宫女催促,只怕要留连忘返了,这次见柳妃,在家时还刻意妆扮了半天就是不想失礼于人前。
东宫在望,她更是忐忑不安,按着领路的宫女教导,亦步亦趋地跟着,及至到了那花红柳绿的湖畔,这才看到一身素衣的柳妃及她身旁的几位东宫妃嫔。
“臣女参见柳妃娘娘。”黄珊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柳心眉停止了喂鱼,犀利的目光看向黄珊,倒长得有几分姿色,目光浏览过她的娇躯,带着一丝丝的嫉妒光芒,但收敛得很快,“起来吧,听闻这次你救了皇上,立下了功劳,还随侍在他身边有些时日了,可有此事?”
黄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说那些都是半真半假的吗?而且摸不准这柳妃的想法,额头不禁冒出了细汗,“臣女……只是……”不禁结结巴巴起来。
其他的妃嫔不禁掩嘴偷笑起来,柳心眉瞪了她们一眼,她们这才收敛,“你不用紧张,本宫只是问一问,若是随侍过皇上,本宫自也会为你做主。”
黄珊没想到柳妃如此好说话,“臣女谢娘娘,那都是臣女应尽的责任,陛下出征在外多有不便,臣女才代娘娘伺候了陛下一场。”
柳心眉还是满意她的态度的,对她这正妃,这黄珊还是敬畏有加的,也不怕以后控制不住她,只要这个女人真的能与荀真抗衡,她也不会努力地扶持她上位。
亲自起身牵了黄珊到跟前的石坐下,她一再打量实在长得不怎么样,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就要入主中宫为后了,姑姑说得对,不可再像以往那般任性,只顾着与人争风吃醋,这样只能害了自己。
顾清蔓到来之时,正好看到柳心眉与黄珊打得火热,眼里不禁有几分不屑,这黄珊一股子的小家子气,皇上是人中之龙,如何会看得上?荀真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却大气得很。
“给娘娘请安。”顾清蔓屈膝道。
“起来吧。”柳心眉连头也没抬,再过几日宇文泓的登基大典举行过后,就是她柳心眉的封后大典,她是东宫的太子妃,这后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所以她早已将皇后之位当成了她的囊中之物,早早地就端起了皇后的派头。
顾清蔓暗骂一声,脸上却是笑得云淡风清。
黄珊私底下观察这一群女人的一举一动,看到人人巴结柳心眉,自己更不甘于人后,这可是未来的国母啊,比荀真那个低贱的宫女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去了?
乙丑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宇文泓的登基大典如火如荼地展开,那穿了数月的白衣黑纱总算可以脱下了,一众人等都换上了新衣,恭贺这位新任的帝王。
荀真也忙得不可开交,彭尚工的病情稍有起色,但仍不能理事,只得她暂管尚工局事务,好在众人也服她,一切都顺顺利利地进行着,宇文泓的龙袍也在最后日期到来前赶了出来。
六局与内侍省因为上一役的关系,也由于荀真居中调和,竟是合作无间,没了往日会有的一些小间隙。对于荀真这位新皇帝的枕边人,宫里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比她身份高的尚级宫女和内侍监都不敢轻易地拂她的面子,再加上她本身处事又极公正,竟是提起时人人敬服。
这一日,宇文泓这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终于名正言顺地坐到了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这场登基大典极其的隆重与威严,宫前的汉白玉地砖上跪满了在帝京里所有的臣子,这新皇帝当得实质名归。
喜乐喧天,在天牢里的薜子行也听得到,不知宫里在办什么喜事?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情了,一想到自己的命根子没有了,他就感到忿怒,然后是羞耻,再然后是彻夜难眠,愧对薜家的列祖列宗。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听到门“咔嚓”一声响了,看到方瑾衣冠整洁地进来,他吓得往墙角缩去,这个女人又来干什么?
方瑾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薜子行那怂样,“怎么?今天不骂我了?”她掏了掏耳朵嘲笑道。
薜子行怒眼看她,“方瑾,你也害得我以后不能传宗接代,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咦,你再出来也只能当太监了,哦,原来你迫不及待地想服侍新皇。”方瑾恍然大悟道,上前轻蔑地看着薜子行,“就你这样子,皇上能看得中吗?你的武功也被废了,保护皇上只怕轮不到你,再说你那儿又不好使,咳咳,皇上不好男风,他要的只有真儿,更看不上你。”拍了拍手,进来两名壮汉,看到薜子行的眼里有惧意,笑得那叫一个明媚灿烂,“好好让他乐呵乐呵。”
薜子行已经怕得很了,自从被阉的第一天起,方瑾就开始了这无休止的游戏,这些男人好男风,动作又粗鲁,每一次被折磨过后,他都生不如死。
薜子行杀猪般的叫声丝毫不能让方瑾动摇,一想到女儿惨死的样子,她的心就会坚定几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她仍抠着手指冷冷地观看。
两个时辰后,薜子行已经是庵庵一息了,方瑾这才挥手让那两个壮汉出去,上前看着臀部血肉模糊的薜子行,端下来看着他眼里的恨意,笑道:“怎么样?没了那玩意儿,你还是能快乐的,你看,我对你多好……”
薜子行看着这样的方瑾,气若游丝地道:“那天我是鬼使神差才会摔你的女儿,这是我一生……做过最错的事情,你就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方瑾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怒道:“你错了,你摔死的不但是我的女儿,也是你薜子行此生惟一的后代子嗣,你罪恶滔天,薜子行,这是你应得的……”
薜子行听这话听了很多次,其实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此时听到方瑾提起,“方瑾,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到了这步田地,我何须骗你?她的小墓已经长满了篙草,前些天我才去看过她,你知道吗?她在黄泉里哭,是她丧尽天良的爹将她摔死的,是你薜子行做的恶事……”方瑾发泄般地怒吼着。
薜子行已经震惊了,那个小小的人儿真是他此生惟一的骨肉,想到那天将孩子摔到地上的情形,脊背生寒,他……造了什么孽啊?
“啊——”
他抱着头拼命地撞向那地面,额头上的鲜血直流,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方瑾却是没有丝毫感动,“哼,装模作样……”不再理会这个男人,转身即离去。
在出天牢之时经过宇文淳的牢房,听到这昔日的七皇子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方瑾,我见你没有一日是开心的……”
“开心又如何,不开心又如何?七皇子,你不是我,焉知我就会不开心?”方瑾拨了拨秀发风情万种地道。
宇文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叹息一声。
喧嚣的庆典过后,此时宫殿里静悄悄的,荀真步进那威严的金銮殿,看到宇文泓坐在那龙椅上,一身的龙袍穿在身上彰显着王者的气息,而那龙冠戴在他的头上让他更为英俊挺拔,她顿觉他有几许陌生,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遥远。
宇文泓看到站在殿下的她眼里有着几分疏离之意,眉尖轻皱,毫不意外她会找到这儿来,他朝她伸手道:“真儿,过来。”
荀真提起裙摆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经过那铜鹤步向他,辅着红毯的地面极其的奢华,越靠近越觉得那龙椅的威势逼人。
她还没在他的面前站稳,他就一把抓着她的玉手拉她过来坐在膝上,他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意,两眼看着她,“刚刚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她伸手抚摸他俊帅的脸庞,“突然间您成为了皇帝,我一时不习惯而已,是不是也要称呼您为皇上?”此时她的星眸含着笑意看着他。
宇文泓抓起她的玉手轻轻一咬,“该罚,真儿,当我没坐到这龙椅之上时,我是渴望着有一天君临天下的。你知道当我是太子时只能仰望着这一张龙椅时是什么滋味吗?为了它,我奋斗了二十年,你知道二十年意味着什么吗?所以我从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我知道失败报就会一无所有,甚至会丢掉性命,所以我不顾一切都要保住这太子之位。可是当我真的坐上这龙椅,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他抓着她的玉手在龙椅两旁抚去,“你看,真儿,这儿是你我的手都触不到的地方,这就是龙椅的咫尺天涯。此时只有坐在膝上的你能与我共享这一切,你难道还觉得我陌生吗?无论是孤还是朕,我都是那个我。”
这一番话,身为太子的时候不可对人言,现今身为帝王的他更不可能对人言,能对荀真说出心底话,代表着他对她的信任,与爱意。
荀真没想到他内心是这样的,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他满是酒意的唇,努力地吸吮着,小小的舌尖挑逗着他的口腔。
宇文泓沉醉在她的吻里,一个翻身压她在龙椅上,她的头有几分轻眩,感觉到颈后有冰凉感,伸手圈着他的脖子,“自古以来,只有皇上才能坐在龙椅上,我这算不算是砍头之罪?嗯,我的皇上?”
这一声我的皇上不是敬语,带着浓浓地调侃之意。
宇文泓摸了摸下巴,“嗯,确实很严重,依我看,砍头不用,就罚你陪朕在此逍遥快活吧。”低头吻上她的脖子,大手更是拉开她身上繁琐的宫装。
荀真惊叫一声,没想到他来真的,身子轻轻一颤,身体感觉到凉意,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项,有些骚痒,又有些酥麻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吮吻上他的耳垂,这让他更为兴奋。
两人努力地取悦着对方的感官,不知是这张龙椅在助兴还是别的?
荀真很快在他的怀里化做一滩春水,软软的,绵绵的身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恣意地爱抚。
良久过后,他的轻吼声与她的吟哦声在这空旷的殿堂里响起,余韵未了,他低头轻吻着她的脖子。
“你说我们是不是冒天下大不韪的一对?竟然在此欢爱?”荀真的手轻抚着他的胸膛,“对了,您还没告诉我,您打算给个什么封号给柳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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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无冕之后
“这张龙椅现在是朕的,朕爱在上面干什么就干什么?真儿,何况仅仅只是你我在上面欢爱一场,它还承受得住。”宇文泓揽着她翻了个身子,让她的娇躯躺在他的身上,两眼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你认为她配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封号?为后吗?”
这丫头在这个时候提这个话题,存着试探的意味,他又何尝听不出来?所以他也以调侃的口气与她调笑。
荀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厮猜出她的意图,噘了噘嘴,“现在是我在问您,怎么您反问回我了?再说您是皇上,她是为妃还是为后也轮不到我多嘴。”
她起身整理身上凌乱的衣物,这厮太狡猾了,将这球又踢回给她,哼,她偏不如他愿。
“生气了?”宇文泓一把抓住她的柳腰将她拉回到怀里,她惊叫一声,身体瞬间失衡,摔到他的身上,双手吓得赶紧揽住他的脖子,嘴里咕哝了一句。
他的一只大手在她的后脑勺撑着,两人一同看着那晕黄烛光中的金色苍穹,“傻丫头,不管她是什么也撼动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真儿,你只要记住一条,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心。”
他转而看着她,墨眸在烛光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他不需要时刻猜疑他的女人,那样太累,爱他就要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她瞬也不瞬地迎接着他的目光,看出他眼中之意,她的粉拳招呼到他的胸膛之上,越打越用力,哪里有将他当成是帝王?他紧紧地搂着她,承受着她那不痛又不痒的捶打。
最后,她使劲地揽紧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胛中,哽咽地道:“如果不信您?我绝对不可能跟了您那么久,若您负我,我此生都不会原谅您。”
“傻瓜。”最后,他低头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一吻,她坚定不移地信任,让他的心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他的拳头突然握紧,即使朝臣反对,但该给她的,他也丝毫不会吝啬,至于柳心眉,他的眼睛看向那枝型架上的蜡烛,他的心中其实早已给了她定位。
凤仪宫里,柳心眉跟在姑姑柳太后的后面,一张俏脸绷得死紧,一刻也不停地道:“姑姑,您倒是说一句话啊?今天宴席上皇上的态度您是不是都当做看不到?竟然让荀真坐到他的身边,而我这个正妃只能在下首席,有这样的吗?荀真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没名没份的,凭什么抢走所有属于我的风光……”
“够了,心眉,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要抱怨什么?皇上当时不是说了,要她在一旁伺候,不就是一个不封后不为妃的宫女,你时时针对她有何用?还是想想如何挽回陛下的心意岂不是更好?”柳太后苦口婆心地道。
柳心眉一屁股坐到那离她最近的圆椅内,睁大眼睛,“姑姑,我不是不听您的,但是,现在的情形您也看在眼里,宫里动乱那会儿,我顶着这个太子妃的名头吃了多少苦?他为何就视而不见?姑姑,只要他肯将给荀真的爱分十分之一给我,我也满足了。”最后,抽出帕子捂脸哭了起来。
柳太后的心里无比烦躁,揽住柳心眉的身子,“好了,傻丫头,明儿我就让你爷爷让人赶紧上奏折,提册封你为后之事,对了,你不是说有个叫黄珊的女子在靖难之时伴驾了吗?宣她进宫,暂时不要给名份,若她能拉得皇上上她的床,一切都好办。”
柳心眉的眉尖皱了皱,“我早已有此意,既然姑姑也赞成,我即刻就让人接她进宫。姑姑,心眉只有靠您了。”
柳太后轻抚她的秀发,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绝不能再纵容宇文泓如此宠爱荀真了,“对了,严翰是皇上昔日为太子时的老师,你明儿就宣他晋见,最好能说服他同意上奏折提册封你为后之事,你明白了吗?”
柳心眉赶紧点头。
新皇登基,封后大典就是万众瞩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人除了柳心眉之外还有谁能胜任?她不但是宰相之孙女,同时也是宇文泓的发妻,没有理由不是她,所以无论朝臣与后宫都深信不疑,她必定能入主凤仪宫。
但是一连数日宇文泓丝毫不提封后大典,也没给尚工局下旨连夜赶制皇后翟衣,一切都静悄悄的,惟有御案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奏折,大多都是请求封后的折子。
荀真随手拿起其中一个奏折看了看,居然是严太傅的,没想到这太傅居然请求立柳心眉为皇后,从古至今列举了无数条理由,洋洋洒洒地写满好几页纸,轻念出声,“……臣以为柳妃恭谦顺良,性情温和,识大体,在先皇沉疴于病榻之际,柳妃随侍在床尽孝道,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臣以为立柳妃为后实至名归……”
不禁啼笑皆非,先莫论柳心眉的品性,单是说她在大行皇帝宇文泰床前尽孝之事就万非可笑,据她事后从内侍省太监那儿得知的,不过是随当时的柳皇后到先皇的床前探视了几眼,连药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