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师尊成婚十年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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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警惕了起来?。
眼看那人朝着这边走近了。
我此刻媵蛇形态也?是遍体鳞伤。乍一看确实颇为骇人。
这人素来?不?喜妖魔,我心中一面克制,一面又不?免估算着,若他发难,我当如何离开。
但很快,不?等我多想什么,下一刻,我只感觉自?己被两指捻了起来?。
而?后,我僵直着身?子,只感到自?己被放进了细软的衣袖里。
这一切的发生,根本让我来?不?及反应。
衣袖内的清冷檀香混杂着仙气扑面而?来?,这骤然的近距离接触,纵使我心中再不?甘,却也?在一瞬间被熏得醉醺醺了,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我晕晕乎乎,最后一丝理智失去之前,满脑子只想着两个字。
想咬。
而?后,在我本能驱使下,我已经将脑袋往那莹白细软的手腕上蹭了几下。
不?过多时,我便很自?然地找好?了最舒服的姿势,将自?己整个蛇都紧紧缠在了他手腕上。
我确实很想咬一口,却被熏得太醉,张口都没?什么气力。
云乘子察觉到手腕上的触感稍稍停顿了一下。
但还是没?有将失去理智的我扯下来?。
难道他没?看出我是妖么?我半昏半醒间这般想着。
是将我当作了普通的小蛇,见我受了伤,这才心生怜悯捡了我回去?
第30章
对云乘子我谈不上有什么太多?想法。
但如果有选择; 我并不愿意离这人?太近,我从不是个喜欢生是非的神。
他?可能出?于善意将我捡了回去,就?像他?从前也常会救助一些山林内被冻僵的小鸟什么的。
对于他?而言,毒蛇和可爱的鸟; 大概是没什么分别的; 同属万物; 都是生灵。他?当是该一视同仁地去救的。
从山洞出?去后,他?莫约事务繁多?; 一时忘记将我从袖中拿出?来?,我跟着他?吸着仙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终于将我放了出?来?。
从前他?的洞府是什么样?,我着实记不太清了。
只是大概是没有这些莲花的。
他?洞府前有一大片池塘; 上面生了许多?莲花,中央最?为瞩目的是一朵盛开的青莲; 莲心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旁边冒出?来?的半截莲藕也青翠可爱; 不似凡物。
正片池塘笼罩在一种葳蕤的金光之下,散发着的祥瑞功德的气息最?少已千年来?计。
这等?圣物; 纵使在上界也颇为罕见。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宝物才配在这样?浓郁的功德之间生长。
我有些好奇,却到底压下贪念,没有过多?觊觎; 一切等?我伤好再做计较。
云乘子却丝毫未曾察觉我的贪恋; 他?回来?之后将我放在其中一朵莲花之上,任凭功德祥瑞将我笼罩,而后又拿起银勺浇灌了些雪水; 这才缓步离去。
我实在虚弱,便暂且在莲花上休憩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
云乘子身为凡间尊者; 每日仙门?中要处理的事务却不少,他?几乎大半日都在外?面,只有夜间回来?,而后他?会在池边打?坐。
面对荷塘,我发现他?说是打?坐,其实并不专心,时常看着池塘出?神。
甚至于,我发觉他?身上有些暗伤,常常低咳。
月光下,他?看上去好似比我如今更加憔悴苍白,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我看不明白他?眼中的想法,只觉得凡人?当真是忧思颇多?。
他?的洞府内,和他?本人?一样?冷清,小半月了我除了他?都没有见过旁人?,他?从不用奴仆伺候他?。
只有一日,我才终于见到了一位女仙拜访了他?。
那外?面那道女声颇为好听,我不由得好奇地支起了耳朵。
“让圣君久等?了……圣君,此衣我们修复了三百载,总算修复如初,不负圣君所望。”
外?面那人?似乎沉默了一阵。
我才依稀听见一声“多?谢。”
“圣君……这衣裳尚能修复,很多?旁的事却未必能了,斯人?已逝去……圣君又何必……”
那女声说的断断续续,我也听不分明,只是那个人?却一直只是沉默,未曾搭话。
最?终那位女仙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便离开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云乘子这才缓步进来?。
他?手中捧着一件衣裳
那衣裳白似云,柔软如雪。
好似天上飞絮伴月光织成?。
在看到那件衣裳的第一刻,我便只觉得心中微动。
这种感应竟到了细微刺痛的地步。我心中捻指一算,这东西果然同我有些渊源,一阵模糊的记忆自头脑深处浮现,原来?这乃是从前我用鳞片做成?。
旁的倒也罢,只是期间还缝入了我的一片护心鳞,这样?紧要的东西,却被从前的我懵懵懂懂就?给了旁人?,我想到此处不由头痛。
因果已经给予了出?去,我也再无法收回。
我心中不免膈应,只能眼不见为净。
云乘子则是又坐在了池边,他?轻轻捧着那件衣裳,我从这颇有些小心的动作间竟看出?了几分无措。
他?凝视了片刻,正准备伸手时,他?看到了那衣裳内襟绣着一个名字。
——离湫。
极为娟秀小巧的两个字,被绣在内襟深处,似生怕被人?看到似的。若非细看,确实不能看到这月白色衣裳内用细细银线绣的两个字,那丝线只在光线下隐约浮现。
这件衣裳它被织成?时用尽了心血和爱,它毁灭破碎时也同时浸满了鲜血和心碎。
那些血和泪皆来?自同一人?。
在它被做出?后便再未有机会被亲手送出?,兜兜转转,它在三百年后才以最?初完好的模样?再次来?到了某个人?的手中。
只是再好的女仙能够修复衣裳上的裂痕和血污,却也无法让过往再度重来?。
这一刻,我看到他?伸出?的手不可察觉地轻颤了一下。
此刻庭院之中,月色流淌如水,光影交错间,他?就?在阴影之中,只一缕月光落在他眉眼间。
白衣墨发,月色皎洁,是世?间再好的丹青手都描摹不出的画卷。
皎洁的月色落在他?眼底,他?眼中有些许莹光闪烁,他?好像随时都要流下泪来?似的,但是下一刻他?抬头,那抹月光便落在了旁处,那莹光又好像不过是月光下的错觉。
那一夜,云乘子捧着衣裳在院中枯坐到了天明。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难过吗?
可是他?没有哭。
他?不难过么?那这一夜,他?在想些什么呢,是那个曾经死在他?手中的离湫吗?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到底也没有非常在意。
索性人?都为了他?死了,过往已逝去,且再也不可追回。
时光是无可逆转的存在,哪怕是神仙,也无法违背时间的流逝。
况且那一切,不过是渡劫时候的一场幻梦罢了。
他?这样?聪明的人?应当能悟出?这一点才是。
*
第二日,待我清晨醒来?,云乘子就?离开了。
半晌后,他?这次回来?出?门?居然带上了我。
我被他?装在衣袖里?晕晕乎乎的走了不知多?久。
忽而他?停了下来?。
而我也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尊!师尊!”
那女声我想了想才想起是那个小女仙芙灵的声音。
片刻后,我听到了一阵磕头声,实在是因为磕头的人?用了想把自己?头磕掉的力度,我想听不到都很难。
“给师尊请安,许久未见,师尊还好么?”
那声音气息不稳,难掩急切。
“我已经不是你师尊了。”云乘子说。
嗯?
“一日为师,无论师尊怎么做,您永远是芙灵的师尊。”
我听到那小女仙几乎都快被着一句话逼哭了,那语气间的思慕之意再没了掩饰。
从衣袖的缝隙间,我看到地面的台阶上有斑驳的血迹,是方才请安磕头留下的,我都不免觉得云乘子有些狠心了。
芙灵是天道给他?的命缘,两人?怎么成?这样?了。
天道希望掌控因果的神子能无情公正,却又不希望他?真的完全没有怜爱之心,这才给他?安排了这段比露水还要清的姻缘。
是的纵观神子的全部?经历,这段感情他?甚至并未付出?太多?情意,更多?是责任和对弟子的爱护,完美?符合天道期望的无情又有情。
只是,那好歹也是命缘,天道给拉的红线,天道命定的神子自己?断了天道捆上的红线。
我想到这里?,又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天道以为自己?能掌控所有,却没想到连本该同天道最?亲密的神子都违背了祂的决定。
第31章
云乘子?带我出门去?了一处药圃。
那里连看门的小童都修为不凡; 我不免好奇这?药圃主人的身份,此?处仙气间竟隐约带了些神气,我不免心惊。
一进入此?处,我都不免有些晕晕乎乎了起来。
不敢暴露我的身份; 我只得将那些好容易生出来的神力隐藏地更深些; 我看上去?就宛如一只真正的小蛇。
我没敢同此?间主人对视; 失去?了神力庇佑的我,其?实是无?法窥得神仙真颜; 寻常小蛇只恐看一眼就会失控,我也怕被人看出真身; 从始至终我都蜷缩着身子?,尾巴尖缩成一团; 看上去?一副懦弱可?怜的样子?。
或许我这?模样当真骗过了面前这?两位。
我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将我捏起来,那东西的触感?不似常人; 让我只被触碰一下就好似被人束缚住了神魂。
而后我被装在一个瓶子?里,放在桌子?上。
我为了隐蔽自身; 自然听不见那两人在外间说的话。
我猜测云乘子?当初将我捡回去?是有某些原因的了,甚至几乎以为他就要?将我留在此?处。
只是最后; 他却还是回来将我连同那个撞着我的小罐子?一起,再?次放进了衣袖内。
这?次回去?后,我察觉到他似乎神色有些不虞; 想来他想做的事?情应当未曾做成。
而后又过了些许时日; 他似乎仍在尝试,他一次次往返那药圃,却日渐沉默。
这?些时日; 他经常带着我出入,我也大概试探出了这?药圃的主人身上虽有神气; 却法力有限,便渐渐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神力了。
于是这?次,他二人讲话我才终于听清了。
“凡人不可?直视神明,窥探神踪,你当真甘愿用……你想明白了?”这?道声?音听不出男女?
以我如今小蛇身躯来听听到耳中还能听到那声?音背后伴随着的无?尽钟罄回响,只叫人觉得威严庄重?无?比。
但我实在听不出本相法身,这?想来便是那药圃的主人了。
“法师,您曾问我心中之道是什么,道乃问心即明,但这?些年……”云乘子?道。
说到这?里,我察觉到他停顿了一下。
“我多次问道,却无?果?。”
“我每日三省己身,却窥不分明我心。”
这?句话却不由得听得我心中一惊。
难道他成了丧道者,若修士完全丧失了道心,那如何还能再?成神证道?
这?对于仙界第一人的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半晌,那道声?音才幽幽传来:“云珎,你心中有了忧怖。”
我察觉云乘子?并未应声?。
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又或许这?沉默便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道心破碎,但……不破不立。”
那位法师一番话说的不明不白,话已至此?,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忽而我察觉到那道目光好似落在了我身上。
“媵蛇早已灭族,你如今能寻到这?一条颇为不易。”
虚空中仿佛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但那目光我察觉不出好坏。
良久,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才险险挪开。
我有一瞬间只觉得背后寒毛直立。
但下一刻,那道声?音却又只是道:“你能找到它,已是机缘。”
话音乍落间,四周顿时狂风大作?。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被一阵风卷到了药圃之外,摔得我头晕眼花,撞到了一旁的人身上。
云乘子?也被卷了出来,只堪堪站稳脚步,形容亦有些狼狈。
那道大门在我二人面前被嘭地一声?紧紧闭上。
看来那位法师是对谁都不客气了。
法师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若做好了必死决心,服下九枚碧海心,带上这?条媵蛇,末夜三刻从断仙桥上逆流而跃下,或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眉头一皱。
什么,带上我?
先不说那碧海心,断仙桥下是无?尽的流萤渊海,连真正的神明都不能窥得其?中的全貌,那断仙桥上是用来斩断仙缘的,寻常的仙人体魄从这?里跳下去?的,哪里还有性命?
我不由得抬眸一看云乘子?,他被人这?样粗鲁地赶出门外也不生气,只被狂风吹地发?丝微乱,一双眼睛却竟微微泛起光亮。
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实在你确实很难从这?样的一张脸上看出太多的表情。
他从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
难道他还真的想去??疯了吗?
我都开始有些好奇,云乘子?到底求了些什么?
不顾性命也要去的,想来是为了证道罢。
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他一起半夜三更去?那个想想就不太妙的鬼地方。
*
当然,我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毕竟我现在只是一条小小的媵蛇。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我大概是跑不掉的。
我诚然试图过逃跑,但被他很快发?现了。
他洞府设下了禁制,我除非暴露神力,那实在太过危险,除此?之外,我最多在洞府内走走,出不去?。
有一次,我设计了一下,借助他角落的一处阵法,装作?误打误撞的模样,硬是跑了出去?。
我刚窃喜着,晚上他回来了,然后就把我从山林里抓了出来。十分精准。
他应当是在我身上做了某种标记的。我就说他怎么这?么放心将我随意丢在洞府,仅仅留下门口那一道禁制。
不过我已经打算好了,要?是他真的想不开去?跳断仙桥,一等?离开这?仙门地界,入了流萤渊海,我定是不能跟他一起跳的。
反正到时候他都要?死了,哪怕显露出神力也不怕他之后再?告诉谁了。
安安静静过了一段日子?,哪怕我跑了两次云乘子?也并未拘着我做什么,想来想去?,我到底没有再?去?试探。
期间日子?平静无?波,倒是有一日在门口听到了那个叫芙灵的小女?仙又跑来了,她没有进洞府,只是在门口等?了整整三日。
云乘子?也并不总是在洞府的,所?以芙灵直到好几日后才终于见到了云乘子?。
我这?些时日,渐渐有些摸清了云乘子?的脾性,这?次便全当看个乐子?了,实在是每天这?般呆着也有些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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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一察觉到云乘子?回来的气息,我立马就窜到了洞府门口等?着。
芙灵也察觉到了云乘子?的气息,当下从一旁站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理了理自己的发?髻。
芙灵来此?显然是有过精心的装扮的,但再?精美的妆容也禁不住数日的风吹日晒。
当然她看上去?有些灰扑扑的却依旧还算美丽。
只可?惜她面前的人实在是世间最冷漠无?心的人,根本不会去?注意她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
“师父!”
在远处那身影从云端渐渐显现到近处的时候,芙灵便迎了上去?。
还未等?芙灵靠近我便已经猜到了云乘子?此?番出门是去?做什么了。
那股子?碧海心自带的因果?之气,我远远就瞧见了。他去?采摘碧海心了。
他只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