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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合喜-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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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夫人迫不及待想开诚布公争取救阿吉的良机,当下深深点了头。
  苏婼沉吟了一下,便说道:“阿吉现年八岁,算上虚岁是九岁、十岁上下,根据周夫人与阿吉双方各自的说法为证,阿吉确实是还在襁褓中就已成了周家的小姐,但此事除你们两家,最多也就是包括我父亲在内的一些亲近之人知道,此外外人一无所知。
  “从阿吉能平安无事长到这么大看来,就连常蔚他们这些人原先也不知道。这至少说明八九年前薛阁老已经意识到了危机。为免薛家全族都被卷入这场危机,所以他就把阿吉托付给了恰好在京、同时又具备正常离京条件的周承礼大人以及夫人,我说的对吗?”
  就算苏绶要撒气,她也不会示弱。是对是错,她姑且往下说!
  苏绶听完没言语。周夫人已忍不住承认:“没错!当时先夫观政期满,正处在补缺调任的契机,薛阁老便将才刚刚出生,甚至没来得及对外公布的小孙女托付给了我们!
  “我当时正好身怀六甲,途中产子,到达金陵任上时,阿吉就成了我的女儿!”
  “但是要做到天衣无缝,必须还得让周夫人的亲骨肉有个去处!敢问您的孩子呢?”
  “他……”周夫人清恬的双目里有了感伤,“他出生之前,我们便已将消息提前告知了周家和崔家,我在襄阳客栈里生下孩子后,我的兄嫂就接过她带回了崔家!九年了,除了生下那一面,此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苏婼望着她,心里有些轻松,又有些沉重。轻松是因为得知她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因为阿吉而承受伤害,而沉重则是因为想到那个从出生就不能为生身父母所抚养的孩子,九年人生到底有所缺失。
  于是新的问题出来:“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想请问夫人,当年你们又是为何会心甘情愿地为阿吉做出这么大牺牲呢?”
  “我……”
  “想知道答案,为何不动脑子?”
  苏绶严肃的声音又在这时候插了进来。“若是真聪明的,有这么多线索,也应该够了。”
  苏婼胸腔里有气浮动,她说道:“值得这么筹谋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废太子了!”
  作为两世来都未曾感受到过父爱的苏婼,听到苏绶这样的口吻心里是有些崩溃的,她都不曾奢望他能待她如春风和煦,只求能平等理智地联手把眼前这个烂摊子收拾完,他竟然也不能做到。
  给出的答案她自然是未经深思熟虑的,只不过觉得只有废太子一事的影响程度可堪如此,但是——
  “废太子”三个字吐出口之后,面前的他们竟然俱都怔了怔——一点都没有错!就连苏绶都在错愕!
  “我猜对了?”苏婼眯住眼,“当真是事关废太子?”
  得到一室静默后,她神色也变了:“废太子的后人真的存在?而且他当真去与薛家有牵扯?”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反转,随着常蔚落网,他诬陷薛容的证据暴露出来,薛家是清白的难道不就成了事实吗?
  难道不是?……
  “你们该不会告诉我,常蔚并没有冤枉他?”
  那他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天,是为了什么?
  “姑娘,算是猜对了一半。”周夫人艰涩地开了口,“如果废太子的后人是完全不存在的,常蔚他们也难以做得滴水不漏。当年阁老的确是因为这么一个人,或许说,因为预想到的那么一场危机,而提前把阿吉交了给我们。
  “只不过,让阿吉代替我们自己的孩子,并不是阁老的意思。当时他并没有算到未来会如何,只是那个当口,刚刚好薛家就有这么一个小娃娃生出来,所以就正好赶上成了我们的女儿。否则,按照正常的思路,他怎么着也得再挑一个男孙寄养出去。”
  周夫人说及这些的时候略感无力,两手紧紧地搭住了面前的椅背。要放弃亲自抚养亲骨肉,而选择抚养他人的孩子,并且还不知要持续多少年,这种压力和艰难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也不是能够轻易承受的。
  “你的意思是说,早八九年前,废太子那什么后人,就已经在京城出现,而且还找上了薛阁老?或者,你是想说,薛阁老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也一直有与他暗中往来?”
  “是他们找上来的。”周夫人道,“当年宫闱里这场事故或许你听说过,由于先帝的偏爱,引发了这么一场夺嫡之争。废太子败于当今皇上之手,在先帝庇佑下又放走了一个子嗣。这孩子由宫人带着流落在外,原本过着平凡的日子,但却有人不肯让他平凡。
  “这一切的因果,是从先帝决定送走这孩子时就已经注定了的,后来的人,不过都是他们的殉葬!”
  “你说的这个不让他平凡的人,是常蔚他们,还是薛容?”
  周夫人抿住双唇,看向了苏绶。
  苏绶却反问:“你认为是常家,还是薛家?”


第353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苏婼沉吟片刻,说道:“是常蔚。因为要借复辟之名,所以才能集结到大量的兵马,也才能有那大批武器的用武之处。”
  苏绶道:“算你不笨。”
  苏婼别开目光,看向周夫人:“所以,常贺要去见的人,其实就是这个人,就是废太子的遗孤!孙友不过是他对外联络的人,是他的下属!对吗?”
  周夫人缓缓点头:“姑娘冰雪聪明,让人钦佩。这当中很多事,其实我是事后才知道的,而且有些还是最近才知道。当初我们收养阿吉的时候,阁老只是嘱咐我们务必好生对待他,因为他于先夫有恩,又于我们崔家有恩,故而我们狠心把亲生骨肉丢给了娘家代为抚养,专心地抚养阿吉。
  “当然我们也多少知道废太子之事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些年一再交待周崔两家不要联系,低调为人。阁老原本说过以十年为期,处理好这件事,而后再把阿吉接回去。但我们没有等到这一天,薛家就覆灭了。”
  “崔家?”
  苏婼恍然意识到:“夫人莫非是陇阳崔氏家的小姐?!”
  周夫人双眸闪出了辉亮:“那是我的娘家,姑娘竟也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陇阳崔氏是清河崔氏的分枝,是两朝大族,算起来,太祖皇帝的生母应该还是夫人这一支的!”
  “正是。圣元太皇太后正是妾身曾祖爷的姑母。只是我们这些子孙无能,到我父兄这辈已是陇阳崔氏的旁支。”
  “怪不得!”苏婼肃然起敬,“怪不得我看夫人气韵非凡。”
  “姑娘谬赞。”
  苏婼默然理了会儿思绪,不由道:“这一切的恶果,真不知该说是先帝一念之差,还是该说宫闱的残酷了。”说完她接着道:“这么说来,常蔚果然还不是他们的首脑,他只是推在前方的傀儡,这也难怪他会把陷害薛家的那么多证据留下来了,他是要留着以防万一,防备有一日事发,好为自己开罪。那么父亲是夜在牢狱之中支开我和镇国公韩世子,实则是在问常蔚这些事吧?”
  苏绶回避了她的目光,但他微微的沉气仿佛是在承认这个答案。
  “原来父亲对这些线索早就了如指掌!”
  苏婼语气里有些怨怼,明明他心知肚明掌握着这么多线,却还任由她和韩陌如无头苍蝇般四处碰撞!
  “不光是你不知道我掌握多少真相,常蔚他们同样也不知道。若不然,你觉得他们还会傻到自己暴露踪迹吗?”苏绶睨视她,“前番因为打草惊蛇已丧生了一个薛家,此番再大意——你是希望我广而告之,多拉几个冤大头陪苏家一起下葬吗?!”
  苏婼无言以对。
  苏绶缓缓沉气:“失败的经验早就告诉我,如果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那就不击!蛰伏永远比送死来得更保险。”
  苏婼抬头:“这么说来,薛家的惨案,是因为当时薛阁老知道了常蔚一党的阴谋,并且不认同他们的做法,而欲击破它,所以才招来的横祸,只是既然如此,为何薛阁老至死都不曾把实情交代出来呢?他只要把实情跟皇上讲明白,起码能保住薛家!而且,他为何到最后还自己招认了与废太子一党有染呢?”
  “那都是常蔚陷害!”周夫人道,“常蔚拿住了阁老曾与废太子后人接触的把柄,借题发挥之下坐实了阁老的罪名!阁老辩无可辩啊!”
  “辩无可辩,与根本不辩是两回事,”苏婼说到这儿又看回苏绶,“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隐秘之事?”
  一言之下周夫人也顿住了。她扭头看向苏绶,眼中也有惑色。
  苏绶静默半晌,朝苏婼道:“你是案外人,想知道,就应该自己找答案。而不是逼问。这种事情,没有人有义务告诉你。更何况,薛家出事之后,我并没有见过阁老,他在牢狱中的情形,我一概不知。”
  “当时父亲可也是在大理寺任职了的,难道您从来没有行公事之便进牢中探望过?”
  “没有。”苏绶答得极为果断,“我身后还有整个苏家,我不会傻到在那个时候留下把柄让人抓住。”
  他看向茫茫的窗外:“关于阿吉的身世你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你受皇上之命查案,眼下就该即刻找到韩世子想办法营救阿吉。勿要再多啰嗦!”
  苏婼张嘴还有话想说,但看他脸板得如同寒铁,心知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当下看一眼周夫人,颌首致意之后走了出去。
  周夫人目送她下楼,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大人该知足了。”
  苏绶看向她。
  她接着道:“这等敏捷聪慧的女儿,不是很多人都有福气拥有的。”
  苏绶平视门口的目光逐渐变软,软得就像天工坊门口卖的酥糖。
  只是没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冷硬:“玉不琢不成器,她既有这等才思,就该承受比旁人更多的磨练。否则,又怎堪大用?”
  ……
  苏婼步下楼梯,心里头还忿忿地。
  她明明还有话要说,比如他苏绶明明就不是那么绝情势利之人——至少对妻女以外的人不是,他却偏偏还要装成那副自私的样子,说为了苏家着想不去牢狱里接触薛容以免受牵连!
  还有他明明就懂得如何进天牢,可以掩人耳目悄然进牢,他还要说害怕让人抓住把柄!
  再有明明接下来她就要问薛容与他见的那一面到底为的什么事,仅仅只有一面就能令他苏绶心下铭记至今,甚至为了悼念薛容,还把他的牌位隐藏在谢氏的牌位之中!
  薛容到底干了什么,能令他苏绶如此付出?!
  虽然得到了阿吉的身世,苏婼却觉得自己还是又输在了老狐狸亲爹的手上,心里的窝囊气赌得她说不出来的难受。
  但是此时一小束鲜花却伸到了她的跟前,鲜花上还沾着水珠,拿住花梗的是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
  “干嘛拉着脸?挨骂了?”
  韩陌另一手撑着膝盖,把脸凑过去看她。
  苏婼接了眼前的花:“哪里来的?你怎么跟过来了?”
  韩陌直起身来:“这不是等着你这边下文,我好决定要不要进宫面圣么。等着无聊,看旁边卖花的小丫头生意不好,就照顾了她几个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354章 混蛋!
  苏婼瞅他一眼,莞尔笑了。闻了闻这花说道:“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阎王,如今都变成棉花心肠的小菩萨了,可我那个爹呀,还是绝情又冷漠的爹!”
  “怎么了?”韩陌环胸,“他到底说什么了?”
  “说了大秘密。”苏婼说完又扬扬下巴,朝着他身后快隐没在暮色里的马车走去,“上车再说。”
  ……
  太阳下了山,门窗外头的光亮就眼见着暗下来了。
  阿吉被松了绑,可以在这屋子里活动,可是拢共也只有一间屋子,而且如此陌生,阿吉不敢走,在这虎穴里,她也不敢好奇。夜色越深沉她就越是把自己抱得紧紧地,门外一旦有点响动她就把后背紧贴住墙壁。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已经在绮玉院给满院的鲜花浇完水,然后跟在苏婼身边跟她唠家常了。夕阳和廊下的灯光会交替照耀在窗户上,但现在包裹她的只有黑夜。
  “把门打开!”
  不知道在夜的深沉里翻滚了几个轮回,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是粗鲁的喝斥声。——是那个劫持她的粗嗓子!
  阿吉混身又僵硬了,这当口门开了,那粗嗓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提饭篮的仆妇。
  然后屋里的灯点了起来,面前的小桌子摆上了饭菜。
  “吃吧!”粗嗓子不耐烦地踢了下桌子腿,“老子费那么大劲把你弄来,还得侍候你!”
  说完他将一把水壶啪地放上桌子,然后就与仆妇走了出去。
  门又关上了。随着刚才灌进来的晚风,饭菜的香气飘入了鼻腔。
  阿吉吞了口口水,她一整天才用过一顿早饭,先前恐惧充满了胸腔,并没觉得什么,如今闻着这味儿,她着实是饿了。
  但是她知道不是所有的食物都可以放心入口的。即使她饿,她也还是坐在角落里没动。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白天来过的那两个年轻的男人,一看就很坏,是心肠比粗嗓子要坏很多倍的那种。把她抓来一定就是他们的主意,而且……应该还是那个叫“常爷”的人的主意。
  常……
  这个姓怎么这么耳熟?
  是了!
  她想起来了。常蔚不就姓常吗?还有他那个逃亡中的儿子常贺!在苏家,这父子俩的名字可没少被提起,最先是苏祯因为常贺而被打,后来就是苏婼破了常蔚的阴谋,再后来又是苏绶成了常蔚的主审!常家父子可实打实是苏绶和苏婼的对立!
  而且,薛阁老也是常蔚害死的,她父亲就是被这案子给牵连而早逝的!常家和薛家一派早就是仇人了!
  所以,抓她的人难道就是常贺?那个叫“常爷”的人就是常贺本人?!
  一阵电流顺着阿吉的脚底板往上爬,她情不自禁地起了阵颤栗,——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没错!
  她被常贺抓来了,然后刚才他还说要拿她当筹码!
  ——真好笑!她有什么价值呢?
  她就是个啥也干不成的小孩子!
  这么一认定之后,她浑身绷的没那么紧了。毕竟,她对他们的目的有数了。饭菜的香味还在持续不断地诱惑着她。她连吞了几下口水,脚步不觉地挪动。
  自己的小命已经被他们拿住了,如果要杀她,不见得还要下毒吧?
  她还得留着命逃出去呢,别到时候还没等到逃,就先饿死了。
  算了,她还是吃点儿吧。
  她走到桌子旁,看了两眼,小心地拿起一块春卷尝起来。除了两样点心还有粳米饭和三道菜,数量不是特别多,她吃了却绰绰有余。而且看起来做的也很精致。盘子都画着精细的花纹,而且是釉下彩。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她回头打量屋里,这样的装潢和摆设,到底是什么人家呢?
  起码,肯定不会是常家!常家全都被查抄了的!
  “怎么样了?”
  一碗饭吃了八九成,门外又有了声音,不是那粗嗓子了,而是——是日间那两个人!
  ——是那“常爷”!
  阿吉慌忙地撂下了碗筷。
  站起来时门就开了,这回进来的只有那“常爷”一个人。粗嗓子在他身后把门掩上了。
  “吃饱了吗?”“常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脸色有些阴郁。说着这话他就在小桌的另一端坐了下来。一双眼冷冷地斜睨着她。
  阿吉两手垂在身侧,紧张地抓着衣角。“你想干什么?”
  他冷哼一声,翻开桌上扣着的一只杯子,自斟了一杯茶,然后道:“我问你,你进苏家后,苏绶跟你说过什么?”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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