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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合喜-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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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正堂坐下。
  太子指着下首的韩陌说:“孤今日邀了韩世子来访,乃是听说了一事,觉得不可思议,特来向阁老求证虚实。”
  张昀左手置于膝上,扬起唇来:“殿下想问何事,不妨直言。”
  大子目光从韩陌脸上睃过去:“日前韩世子得到匿名举报,说是张家藏有一幅奇怪的画像。画像画的是已逝的武阳公主长宁,而落款上却由张阁老亲笔写着‘吾祖’二字。
  “孤觉得此事十分荒谬,世人皆知长宁公主无后,公主府如今也回归了朝廷。且张家世代在京城为官,孤从记事起就知道了的。但是这个举报的人,却以人头作保,声明确有此事,故而孤不得不前来问问,此事可属实?”
  灯下的张昀双目旋即如夜色般深黯。
  面前的太子不过弱冠年纪,一向在世人眼里温良而恭谦,眼下这番话同样说得温和礼貌,但他直言直语无所顾忌的态度,却让人立时想到他不止是个温良青年,更是未来接掌万里江山的储君。
  张栩看了眼张昀。
  张昀略默之后却缓缓笑了。“太子殿下这话,问得老夫一头雾水。老夫生于京城,长于京城,不知这样的谣言如何会生到老夫头上?若老夫真奉长宁公主为祖,如何不认祖归宗?难道做皇室子孙,是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吗?”
  在旁人看来太子有备而来,但张昀看他此状,却反而更踏实了。
  宫里越是藏着掖着,才越是危险,如此单刀直入,那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别的底牌。
  这个秘密关乎着皇室声誉,他不信,这个军将下去,面前这黄口小儿,还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管不顾地嚷嚷出来地,以及当场定他的罪。
  果然,对座的太子垂眸浅笑了下,绷直的两肩也垂了下来。“听到张阁老这么说,孤就放心了。世间流言蜚语,真是千奇百怪啊。”
  张昀缓慢扬唇:“首辅之位至今虚悬,老夫此番不自量力,被众多文武官员推上了风口浪尖,想必有些人坐不住了,暗中使些手段,泼些脏水,也是有的。
  “殿下学习理政也有些年头了,对于这种事情,也该保持头脑清醒才是。”
  太子道:“阁老言之有理。我朝能有阁老这样光风霁月的名臣贤臣辅政,乃是孤与皇上之幸,是天下之幸!”
  ……
  回宫路上,太子在辇内哗地收了扇子,端方的眉眼一片冷肃:“严密监视张家所有人。”
  韩陌道:“打从自张家回来,就已经让人盯着了,但一直没有发现张家人的出入有什么异常。”
  太子沉气望着夜幕:“那就想别的办法。总之务必抓到张昀和杨燮勾结的证据,且要尽快!”
  韩陌默凝一下,颌首道:“是。”
  送驾到城门下,韩陌扶剑转身:“天亮之前把张府四面通道与民居路线给我弄出来!”
  杨佑道:“世子可是要防着张家人逃跑?”
  韩陌睨他:“杨燮也是个通晓锁器的高手,当初常蔚给自己打造的逃生通道,其中机括就是杨燮所制。常蔚都知如此,难道张昀就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杨佑恍然:“柿子英明!属下这就去!”
  韩陌看着他离去,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头空,只见日间还晴朗的天空,已然又是乌云重重了。
  ……
  天又变了。
  半夜雨声就跟打翻了筛子的黄豆一样泼洒在屋顶上。
  常贺空洞地望着前方,几日下来,他明显瘦了下去,眼窝深陷,窗外风一吹,吹落了一只灯笼,他便跟着一震,如同惊弓之鸟。
  “先生”是张昀。
  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翌日早上,桌上就摆着一块破布,这布与他头天夜里所穿的衣裳一样,他这才知道,原来他露马脚了。
  而且还让杨燮知道了。
  那张昀知道了吗?杨燮会告诉张昀吗?
  张昀会杀他灭口吗?
  常贺吃不准。
  但他觉得自己在泥沼里越陷越深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路引,气息浮动,然后紧紧地攥了起来。


第422章 雨夜里的尖叫声
  三日前,府里头有人奉命出去办差,常贺假称去求诊——宅子里是不许大夫进来的,生病只能出去看,常贺找了黑市的人,花重金买了张路引。
  他到底曾是兵部重臣之子,拿个路引的来路还是有的。只是之前京城各处全部有重兵把守,即便持着路引也免不了搜身,他拿了也没有用。
  但城门已经禁了月余,再不放松通行,城内供给都要成问题。所以这几日,作为往南的必经门户的南城门就有所松动了,商户一定范围内被允许通行。
  这是个好的现象,因为一旦松了口,一定还会再松的。到那时他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混在里头出城去。
  ……没错,他想跑了。
  因为“先生”是张昀!
  张昀都已经有望首辅了,他还掺合着这件事,那他一定是整个阴谋当中的主导,因为杨燮隐藏在暗处,而他手握重权,能操控的范围太广了!
  如果他母亲是被杨燮害死的,那张昀作为主导,不是更算罪魁祸首吗?
  如果有朝一日他会因为怀揣的这些东西而死去,那主谋不更应该是张昀吗?
  还有常家沦落到今日地步,果然是他父亲一念之差误入歧途,以至于万劫不复,可当主谋者是张昀,那又岂能全都要怪他父亲呢?
  张家权力那么大,门生那么多,想投他门下的子弟不知几何。他若主动找上了常家,常蔚能拒绝得了吗?
  正因为如此,常蔚才会留下那些罪证给自己后路,也才会入了狱之后宁愿赔上整个常家也守口如瓶。
  连他父亲常蔚都没法拒绝,他常贺能拿张家如何?能拿张昀如何?
  原想杀杨燮给母亲报仇的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清醒下来了。
  仇人是杨燮,他还可以想一想。仇人是张昀,他连如何下手都想不出法子来!
  外间相传,张昀为争首辅,已经跟王庆杠上了。日前张昀又通过苏绶搭上了韩家,镇国公夫人带着韩陌亲自去了张家,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杨燮好歹是从来没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张昀却是日日在朝中,还多年来游走在皇帝身侧,他居然拥有这样的城府!
  他不敢冒险了,他得走!……
  “孙爷回来了!……”
  院门外隐约传来说话声,听到“孙爷”,常贺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孙雄在院子里承担着向外收集消息的任务。
  眼看着就要下大雨的天气,孙雄为什么出去了?又为什么会这样急匆匆地传报?
  他下地走到窗前,透过窗缝往外看了看,又走出门口,朝院外张望。正好看到孙雄的背影,匆匆朝着杨燮屋里走去。
  他抬脚走了两步,又压住心里的欲望停了下来。上次偷听就险些出事,他不敢冒险再去了。
  他转头扫视一圈院里,朝院门下扫地的仆人走去。
  “孙爷是不是刚回来?他马车停在哪儿?我正好要出去一趟。”
  拿到他坐过的马车,也许他有机会看出点蛛丝马迹。
  仆人道:“要下雨了,常爷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何况,外头这两日也不平静。”
  “怎么不平静?”
  仆人略顿,说道:“今日下晌的消息,朝廷因为兵部——也就是因为眼下这个案子,已经准备派出人马出京了。”
  “出京做什么?”
  仆人看了他一眼:“常爷想知道,老奴自然知无不言。听说兵部是要核对虎符,派的人是往前后左右四军都督府了。”
  常贺绕这个弯子,的确是为了打探消息。听到这句话,他都已经顾不上掩饰了!
  “虎符?!宫里知道丢了虎符?”
  朝廷的虎符为什么会落在常蔚手上,至今还是个谜。但常贺心里有数,在这之前,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是没有人知道这回事的。
  “不好说。”仆人道,“据说今日早朝直到近午时才散,随后不久,皇帝还召集了不少大臣入宫议事。随后就派人到城防司传旨,要求做好回头放行的准备。常爷,眼下风声这么紧,可确实不是出门的好时机呀。”
  仆人语重心长,常贺却按捺不住心情澎湃。
  果然未出他所料,城门加大了放行力度!虽然是因为朝廷察觉到了虎符有问题,但这样一来,他就更加得走了,不是吗?
  再留下来,要么被张昀杀鸡取卵,要么就是被朝廷的人马给捉回去了!
  “常爷?”
  仆人唤醒了沉思的他。
  他缓下神情,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还是不出去了。”
  说完他折回房里,反身把门一关。屋里的幽静把他咚咚的心跳声衬托的格外清晰,他伸手抚了抚胸口,坐下来。
  他对朝廷各个衙门的常规章程并不陌生。去往左右前后四大都督府的人马必然不会同时出发,因为只开一个城门的话,城门口查验路引来不及。这样的话时间就必须拉长,那么多急着进出城的百姓,怎么可能不会瞅着这空子往里钻?
  那如果四个城门全开,那机会就更大了。进出城的人那么多,使个诈不是很容易?
  原本他还只有几成的把握,现在一来却有九成十成的把握了。只要他能骗过杨燮的手下耳目走到城门下,他绝对能走得成!
  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把虎符以及早就准备好的随身之物揣到了身上。只等天色一黑,外头来了城门下消息,他就行动。
  大雨下起来时,苏婼正好接到了韩陌传过来的信。看完三页纸,她对韩陌陪同太子前往张家一行已然了如指掌。
  在她的计划里,其实是没有太子直接加入的。她相信韩陌也没有预想到。能够得到储君的配合无疑是好事,但她隐隐觉得,太子走的这一趟,跟他手上那个玲珑结有关。
  太子的私事他不想探究,但是,他为什么会问她要不要当恶人呢?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婼只是无从猜测起了。毕竟前世她连见都没见过他。
  不过听韩陌的转述,张昀在太子面前姿态并不低,看来也是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权欲了。
  好在太子胸襟不小,不但没见怪,反而以谦逊姿态做了回应,那么这一趟,多少会压下几分张昀狗急跳墙的念头。
  “姑娘,打雷了,歇着吧。”
  扶桑把窗关了。
  苏婼放了信,滑入锦被。
  刚想在熄灯之前抬头看看漏刻,忽然夜空中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夜空传来!
  ……


第423章 怎么又是她!
  苏婼倏地坐起来,窗外一抹伴着呼啸声的光芒照亮了她的面孔!
  “不好!是姑娘所制的机括中的烟火!”
  扶桑手一闪,灯台险些打翻!
  府里有两个待产妇,也设有两道机括,无论这动静来自哪里,显然都是个不详的信号!
  “姑娘!”
  门适时被推开,木槿抹着臂上的雨滴快速走进来:“胡姨娘院里出事了!不知哪里蹿出来的蛇,竟然躲进了胡姨娘的床榻之上,惊着了她,她生生从床上滚到了床下,只怕是很不好!”
  “又是胡姨娘?!”灯下的扶桑倏惊,“怎么又是她?真的又是她?!”
  苏家内宅几乎没有发生类似阴司,惟一有的就是数年前胡氏落掉的第一胎。
  那一胎留下影响无人不知,也正促使了苏缵与黄氏之间的矛盾加深和固化。
  可每个人都认为那只是个偶然,尽管苏缵固执地认为不会有人希望胡氏把孩子平安生下来,绝大部分人也皆默认是他疑心过重。
  同样的意外发生第二次,这就难免让人震惊了!
  那边院里却是日夜都有人的,而且还都是苏缵亲自指派的人,别说是床铺,就是整个院里,府里,都不见得会有蛇虫钻进来,她一个待产妇的床上,怎么会有蛇呢?
  全府的人都知道二房要个孩子多么不容易,也知道苏缵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有多么紧张周到,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下别说苏缵了,但凡听到这种话,都觉得诡异!
  “事办好了吗?”
  扶桑浑身紧绷之时,这边厢苏婼却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她下地披衣,语速和动作虽快,却是三个人里最为冷静镇定的,脸上也未曾显露过过多的震惊。
  “办好了。”木槿也像是等着回话,飞快把袖子里一个油纸包追上去递给她。
  油纸包是封好了的,苏婼打开看了看,眉头皱起来。一瞬后,她快速包好放入袖中,然后果断走出去,一面吩咐:“即刻把大夫和稳婆全都传到三婶屋里待命!应急的药材和用具全部都准备好!再加派人手护住三婶院子,不许除了我与老爷夫人之外的任何人靠近院子一丈之内,不听命令的捆起来!敢造次就直接打死!
  “再让游春儿带着我的话,即刻去寻韩世子!避免途中意外耽搁,再派一拨人同时去!……”
  闪电伴着雷鸣,帮着黑夜把人间裹住。
  雨水初起时不过豆大的点珠,不过片刻,珠子便串成了雨线,让雷电的光芒照出阴寒刺眼的光芒。
  已值深夜安宁的时刻,雨夜里的二房却满是让人心慌的躁动和不安。
  “大夫!大夫来了不曾?!都先听稳婆的吩咐!……”
  苏缵趿着鞋子,外袍披散着,甚至连发髻都松散了一半,站在庑廊下,一时门内看着床榻上痛呼的胡氏,一时门外红着眼毫无方寸地呼喊!
  仕途上不算突出,但作为帮助苏绶打点着家内家外事务,却从未曾出过错的男人,此时每一个举动都透出着无力感。
  按照大夫和稳婆说的,距离胡氏生产最多还有三五日罢了,从一个月前他就做好了至为详尽的准备,就是防着意外。
  他调派了身边最信得过的仆人来这里服伺,也增加了在此停留的时间加强防备,甚至还让苏婼制了机括……
  明明只要再坚持几日,就能等来孩子降生,谁知道还是——
  “二叔!”
  身后传来清脆却又沉着的声音,他抬起头,只见苏婼快步来了,“情况怎么样?”
  “婼姐儿!”苏缵看到她,一腔的无力竟顿时流泄出来,他摇着头:“见红了,稳婆说情形不怎么好。”
  苏婼道:“不必着急,我之前早已经与韩世子打过招呼,府里一旦有危急情况,即请他帮忙把城中的千金圣手找来。
  “那位大夫接过好几个难产妇人,最后关头都化险为夷,有他在会有很大胜算的。
  “方才游春儿已经快马加鞭的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苏缵自然知道她说的这位医术圣手,只是平日千金难求,他故而从未做考虑,现下既有韩陌出手帮请,那当求之不得。当下心安不少:“如此甚好!”
  又待问她为何会提前做这样的准备,却见她探头往兵荒马内的屋内看了一眼,接着说道:“事发前什么情况,二叔都知晓吗?”
  他当下道:“我近日都歇在书房,今夜雷雨,我多留了一阵,走之前还嘱人察看过四处,都好好的。回去还不到两刻钟,不知怎么就出了这事!
  “——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着这里,我去找黄氏!”
  他咬牙切齿说着,拔腿要走。
  苏婼一把将他扯住:“二叔手上可有证据?”
  “我没有证据,去了自然就有证据!”
  苏婼道:“那胡姨娘堕去的第一胎,你也怀疑是二婶,如今可找到证据了?”
  苏缵无言以对。
  苏婼把手收回来:“你去了也是白走一趟罢了。今夜这半夜,二婶都在周夫人屋里下棋。就连他身边的下人,每个人都有可查到的去处,而且还有人证。”
  苏缵怔住:“你怎么知道?”
  苏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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