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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合喜-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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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有理由将你罗家抄家灭族!”
  “袁清怎么死的,你们不是已经查过了吗?他就是醉酒溺水而死!”
  “那他留下的铜箱呢?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有什么铜箱!”
  罗智别开了脸。
  韩陌盯着他后背,也不说话。随后罗智自己顶不住,转过了身来。
  隔着灯火,一个淡定沉静,一个浑身被不安包裹。
  “你说的那个铜箱,我只是听说过。”一会儿,灯火那头的罗智几经咬牙,到底开腔了。“我所见过的铜箱,也是当初你们手上的那只,确切地说,那还是我从你们手上得见的,我自己并没有在别处见过。后来我也问过何氏,何氏也完全不知道有那么个箱子。”
  韩陌眯眼:“那你为何杀他?”
  “因为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罗智抬头。
  “什么秘密?”
  “你或许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这个秘密至今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韩陌沉了脸:“你在逗我?”
  “我没有逗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袁清确实是我下的手,但我也是失手。那段时间,我知道他在查一件涉及内阁的要案,因为这案子里头也牵扯了兵部,但究竟牵扯多深?我们不知道。而我们都很焦虑,可他是东林卫的人,又不敢直接拿他审讯,于是就安排了接近他,伺机打探。
  “但他们都不行。刚好我见过何氏,见那何氏对我有几分心思,我便假意与她勾连,想借何氏去套他的话。诚如你所说,何氏空有皮囊,她竟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当然,袁清的口风很紧这也是一方面。总之持续了很久,我都没有拿到我要的东西。
  “那天夜里何氏趁袁清不在约我碰面,我一着急,便想着让人隐去面容,把喝了酒的袁清拿下逼问,谁知道他竟然早有防备,伤了去捉他的人之后,遂一头栽进了水里。那会儿他还没送命,我不肯丧失这机会,让人追下河,交手之下,他就溺入了水中。”
  韩陌望着他:“可是后来现场勘查,他尸体周围并没有别的脚印,而他自己却还是在河床走了几步才倒下。”
  “那我就不知道了。”罗智目光炯炯,“实不相瞒,我们下手的地方,距离你们发现他的地方还相隔了半里路,我们拿他的时候他在上游,但你们看到的尸体,却在下游。”
  韩陌望着他,静默半刻后道:“你若到此刻还想玩花样,那真是跟你们整个罗家过不去。”
  “方才我就说了,你爱信不信!”
  罗智加重了语气,“我都承认了与何氏有染,也承认了对袁清下手,再隐瞒剩下的有何意义?反过来说,世子你就一点没怀疑过袁清自身有没有什么不妥?”
  “说明白点。”
  罗智微哼,说道:“据我所知,袁清可也不是什么多老实的人。旁人都说何氏给他戴绿帽,却无人知道何氏其实被他耍得团团转。他有个青梅竹马,叫芸娘,芸娘的母亲嫌贫爱富,把她嫁给了开铺子的商人,后来袁清也娶了何氏。前两年芸娘的丈夫死了,这袁清就与芸娘又重续旧情了,何氏还蒙在鼓里呢!”
  韩陌皱眉:“便是有这样的事,一个商人的孀妇,又与他的死有什么相干?”
  “或许与他的死不相干,但是我发现,袁清自己的家里,什么要紧的东西都没有。我说的是文书字据信件这些。对于一个在东林卫办惯案子的人来说,一点痕迹没有,这显然不正常。”
  韩陌微微抻身:“你是说,他有可能把这些东西放在芸娘那儿?”
  罗智一声哂道:“比起何氏,他显然对芸娘情份更深。”
  “芸娘人呢?”
  “失踪了。”罗智深深望着他。“我要是找到了她,也不会还跟你说这么多废话。”
  韩陌双手撑着桌沿,目光逼视他:“那你怎么证明这些是真的?”
  “袁清死时,腕上是不是系着根红绳结?”
  韩陌凝眉。
  “那根绳结上有颗小玉扣,上头就刻着颗芸豆。而芸娘丈夫开的,就是间玉器铺,当初铺子就开在城南的七枣胡同。系玉扣的红绳结,时常有人看到芸娘坐在柜台后头亲手编织。”


第236章 原来是个废物!
  屋内静默。
  韩陌其实已不记得袁清死时是什么情状,尸体是窦尹验的,这些窦尹最清楚。
  但是他直觉罗智此时所说的不会是胡编乱造。
  “几时失踪的?为何我派人反覆查探袁清身边所有人,却没发现这个芸娘?”
  “因为在袁清出事之前至少半年,她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邻居只听说她去投靠远亲,但她远亲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与袁清交往,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她一走半年,袁清才死,自然更加没有人会想到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围捉袁清的那夜,他挣脱不开时,曾朝岸上大喊了一句‘芸娘快走’。”
  韩陌紧盯他双眼,他定定相对,未曾闪避。
  “所以你是说,芸娘虽然表面看起来失踪了半年,实际上她可能一直在袁清身边。”
  “极有这个可能。”罗智很笃定。
  良久,韩陌直起身,却换成了另外的话题:“你说的因为袁清查案涉及兵部,所以感到焦虑担忧的几个人,是哪几个?”
  罗智垂下目光,整个人收进椅背,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世子追查了我这么久,我在兵部捞了些油水的事是瞒不了你的。坦白说,我在兵部这些年,确实收受了一些额外的钱财。但这个数量与其他人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世子既然知道这回事,那么要不要细节,我以为都已经不重要。”
  “你不说?”
  罗智沉默。随后到底抵挡不住这股压迫,交待了:“都是衙门的同僚。”名字也说了出来。
  韩陌喝了口茶,又问道:“袁清当初查的哪桩案子,同时涉及内阁与兵部?”
  “他一直在世子手下,如果世子还记得去年秋天山西知府潘崇渎职一案,当记得控诉他的罪名里,其中有一项就是与逆臣薛容有过勾结。而他之所以被参渎职,就是因为对兵部调派不满,继而引发了与当地驻军不和,造成了国库损失。”
  听到“薛容”,韩陌迅速转向他。
  罗智却未察觉,注意力还落在所回的问题上。
  “背后指使你做这一切的人是谁?”
  冷不丁的这一句抛出来,罗智陡然噤声。
  韩陌不容他退避,“你方才交代的确实不少。但是更为重要的你却没说。杀害袁清当真是你自己的主意?”
  “当然……”
  “当然不是。”韩陌目光开始变得锐利,“你肯交代这么些,不过是为了迷惑我,为了掩盖真正的问题。你还在试图隐藏背后的主使。”
  “韩世子……”
  罗智极力争辩,但他话未成形,韩陌却突然自怀里掏出一物拍在案上,堵住了他所有的说辞:“伍儿屯有块田庄,据当地的人说,这几年屡有人前往游说村民售卖出去。前阵子我们家阡哥儿在西湖楼夜宴陈璇,那天夜里,罗大人也在西湖楼外吧?”
  罗智神色再度骤变。
  “罗大人在马车里见的那个人,你是不是又有许久没见面了?”
  罗智腾地起身,望着桌上一封信件,双唇剧烈地颤抖起来。
  信上落着他罗智的款,内容写的是交代下面人务必想办法买下那块田庄来的指令!
  他顶着灰白脸看向韩陌,此刻已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韩陌望着他这般,面色依旧凝重,心里却升起一团又一团的疑云来。
  拿出这封自那人身上搜查来的信,罗智会感到吃惊,且会被动,这是意料之中的,但他对着这张纸,以及韩陌的逼问,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却是出乎他意料。
  比较起先前述说袁清的死,仿佛这件事才是真正要命的,不可触及的。
  “你不想交代交代吗?”
  韩陌忍不住出言提醒。
  但就在此时,窗口传来异动,一枝冷箭伴随着窗下护卫的急呼破空而来!冰冷寒刃径直朝着罗智胸口射去!
  韩陌陡然色变,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跃步上前,伸臂卷起罗智便翻倒在地下!
  随着屋里的动静,窗外的护卫当下纷涌而去。
  韩陌松手看着被卷在身下的罗智,立刻松开手来:“你怎么样?”
  纵然他先前动作不慢,那箭也射中了罗智左臂。对于韩陌这种练家子来说,这种皮肉伤真是不足挂齿。
  罗智惊惶坐起,顾不上回应他,也顾不上拔箭,抱着脑袋就朝着桌子底下钻去,随后就紧紧猫着不动了。
  韩陌又好气又好恨,抬脚往他屁股上踹去:“还当你多能耐呢,原来也还是个废物!”
  但这一脚踹过去,蜷着身子猫在桌底下的罗智却跟颗被推倒的草垛似的,顺势就倒在了地下!
  随着他翻倒的动作,他露出来的眼耳鼻喉全都冒出了血,瞬间染红了大半脸!……
  “该死!”韩陌箭步上前,略为一探,旋即大喊:“快来人!请大夫!……”
  “不,没用了……”
  罗智口中冒着血泡,气息奄奄的吐出这几个字。
  韩陌紧抓着他的手臂:“杀你的人是谁?快说出来!”
  “是,是兵部的人,我不敢说……说了你就会直接去抓他,你去抓他,他就会知道是我说的,他就不会放过我们罗家……看在你刚刚救我的份上,我,我也只能告诉你,他人就在兵部,你……快去查他!”
  罗智紧紧地抓住韩沫的袖子,力道大得把韩陌的皮肉都给揪起来了。当他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之后,人就往后倒了下去。抓住韩陌的两只手,也骤然松了开来。
  “世子!”
  杨佑第一个冲进来。
  韩陌扭头:“人追上了吗?”
  “几乎把所有的兄弟都派出去了,已经尽了全力,但有没有结果还未可知!”
  “还留下了多少人?”
  “包属下在内只有三个人了!”
  “那就所有人都出去,即刻去看看兵部衙门里所有当官的,不,是官职比罗智更高的,有哪些人今天夜里头不安份!”
  “……是!”
  杨佑被他暴露的神情所吓到,当下拔腿就跑出去了。
  韩陌收回目光望着地下一动不动的罗智,咬一咬牙,也握紧拳头,大步跨出了门槛。


第237章 言而有信的人
  走出门后正升堂的一众官员都闻讯迎上来,御史们问:“哪里来的刺客?”
  韩陌逐一地扫过他们,说道:“罗智作恶多端,自然是他的仇敌。大人们继续审,当务之急是追究这批文书的责任,以及兵部存在的监管疏漏。”
  御史们相视无语,余者议论纷纷。
  韩陌没去管他们,穿公堂到了前院。
  干清宫太监曹荣跟上来:“世子,究竟出了何事?”
  韩陌扶剑略站了站,说道:“罗智被他后头的人杀了,箭上有淬毒。”
  曹荣一时怔得说不出话来。
  罗智背后有人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但是对罗智一党的图谋,大家也没曾往很要命的方向想,在当下太平年间,皇帝英武,群臣务实,倒不至于还能容许有逆反之事发生。对于见惯了风浪的各部大臣来说,只要不动摇国本,也就算不得什么。
  但罗智死了,他是朝廷命官,谋杀命官本就该罪加一等,而加上他们居然还敢于在都察院衙门内行凶,这是有多大的胆子?
  再加上射往罗智身上的箭淬了毒,这就说明对方除患之心无比坚下。
  当时在屋里的不止罗智,还有韩陌,凶手拿着淬过毒的武器杀人,这是一点也不怕把韩陌也给拖进去!这种压根不计后果的作派,难道不正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吗?
  “那罗智可曾交待凶手?”曹荣赶紧问。
  韩陌看了看天边鱼肚白,说道:“皇上该更衣早朝了,曹公公,你我先进宫面圣吧。”
  ……
  顺利从鬼手变回苏家大小姐的苏婼趁夜回房,不及洗漱更衣,闭上帐幔,就在灯下研究起韩陌给她弄来的那份地库机括图。
  在地库里她其实已经记了个大概,因为不是要复制同样一套,所以知道了这些难度便差不多了。但是拥有机括布局的图,那她就更方便辨认分析哪些地方是重中之重,需要格外花心思,这些也更容易得到皇帝和镇国公的采纳。
  她既然出了手,那自然是希望不辱曾祖爷的名声了。
  就着灯,她提笔把要紧的地方都简单临摹在纸上,韩陌那里还瞒着镇国公,她最好是一早起来就让人把原图送回给他手上。
  抄着抄着,不免想到先前选择在镇国公眼皮底下逃出去。说起来其实有些愧疚,无论如何她乔装进入地库还是给镇国公带来了麻烦,如今韩陌又骗了这份图给她提供便利,可她当时露面拜见一下他都没能做到。
  可是她眼目下又只能如此,苏绶身上还有秘密,他跟谢家怎么回事她约摸知道了,但他跟薛容之间又是何故?为何凭吊薛容之前又要缅怀谢氏一番?他对谢氏,到底是有多恨?这些她统统想知道。可是苏绶对她的排斥防备是显而易见的,她直截了当地问,他不可能会告诉她,甚至还会对她产生更多的反感。
  她回来的目的是要查清谢氏死因,绝不能半路就自行破坏了。
  如果先前她露面跟镇国公坦陈来历,以及来龙去脉,镇国公即便能理解,能接受,她又有什么理由请镇国公替她在苏绶面前隐瞒呢?换句话说,人家堂堂国公爷,一军之都督,又凭什么配合她演戏呢?反正他配不配合她都要帮苏家拿出方案。到那时,苏家面临的麻烦解决了,而她就要面临一地鸡毛了。
  退一万步讲,她也冒不起向一个陌生的当权者坦露秘密的风险。
  “姑娘,”回来后扶桑也问到了这个,尚存担心地说:“那要是韩世子跟国公爷吐露了呢?”
  苏婼手下微顿,颇为自信地扬起唇角:“他既然肯这么帮我,我倒是不担心他。”
  “若万一呢?”
  “若有万一,那也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情况。既然是不得已,那自然说了也不能怪他。”
  扶桑服气了。一面磨墨一面看着她:“别的不说,韩世子倒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先前她拜托韩陌保护好苏婼,他果然没出什么差池呢。
  绮玉苑帐里的灯一直亮到天色大亮。
  正院书房里的灯其实也直到两更天才熄。
  深夜时分吴淳来报,烟雨胡同客栈里留守的护院在子时左右给那鬼脸人放了行,随后跟踪其到了中军都督府附近,见他隐匿在屋宇阴影里便不见了踪影。约摸一个时辰的样子,那鬼脸人又重新冒了出来,怀里鼓鼓囊囊地回到了客栈。
  几乎都看不出什么不妥。在苏绶猜想里,鬼手一行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取得他们所要的东西。
  但这鬼脸人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艺,是让人想不到的。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鬼手竟然会跟他提出那样的交换条件。
  要制作出一套完整的地库机括绝不是件容易的事,鬼手有这个实力,却必然也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其实只要他答应离开京城,就完全没有这些烦恼,而他宁愿替苏家揽下这活,也要留下来,是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在天下任何地方公开开铺扬名立万,为何却要死守京城?
  苏绶想不通。
  越是想不通,他越是放不下。
  三更天一到,他索性直接更衣洗漱去了早朝。
  他以为自己今儿算最早的,没想到,午门外还候着比他更早的,兵部,大理寺,都察院,还有顺天府尹林逸与镇国公,都来了。大家议论纷纷,依稀讲的是昨夜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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