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言之约-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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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初期,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社交媒体让大家实时沟通接触。”
兰亭暄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出生的时候网络就出现了,在她成长的日子里,网络发展壮大。
可是十六年前,网络还只是个弟弟。
卫东言又问:“你父亲有跟你提过,他是怎么跟那个网友联系的吗?”
兰亭暄努力回忆着自己跟父亲的最后一面,可是想了好久,也想不起来父亲说过有关话题。
她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父亲还真是没有提过他是怎么跟这个网友联系的。而且卫总想必也知道,我六岁的时候,我父亲就跟我妈离婚了。我妈带着我再嫁,我不知道我父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网友联系的。”
卫东言想了一下,说:“不管是怎么联系的,但据我们所知,你父亲是唯一一个真的跟他见过面的网友。鼹鼠这么谨慎多疑的人,在网上身份隐藏得这么好,怎么会轻易去见网友?”
“反过来说,他能真的跟你父亲见面,说明他非常看重你父亲这样一个朋友。从这个角度来说,凡是认准了的事,就要一往无前,又很符合他自负又多疑的行事风格。”
兰亭暄迷惑了:“那卫总是觉得,这个操盘手a,一定就是鼹鼠?”
“不,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你单纯因为他性格多疑,就怀疑他不会任命你父亲做操盘手,这一点也可能不对。”
“可如果这一点违和都没有了,那操盘手a就更会是鼹鼠了。”兰亭暄明白过来,“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找八年前的操盘手a是谁?”
卫东言点头:“对了,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要利用机会,从阮兴贵嘴里套出更多的话。阮兴贵虽然说他没有跟操盘手a合作过,可他肯定知道操盘手a到底是谁。”
兰亭暄同意他这个看法:“是的,我曾经试探过他,问他那个操盘手a,是不是就是当时的投资总监。结果他说不是,说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卫东言:“当时的投资总监是王建材吧?这说明那个操盘手a另有其人,而且阮兴贵知道他是谁。”
“明白了,我会继续套阮兴贵的话。”
卫东言继续叮嘱:“还有段潇薇。她直接跟操盘手a合作过,从她嘴里也可能漏出来到底是谁。”
兰亭暄表示记住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兰亭暄没有着急询问阮兴贵。
她要把那天的失态掩饰过去,不能让阮兴贵起疑心。
因此连着两周过去,开了四次视频会议,她都没有再提一个字有关那三个操盘手的问题。
而且她跟阮兴贵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两人几乎每天上班下班都是一样的时间段。
有时候在一楼大堂遇到了,还一起在电梯里有说有笑。
兰亭暄每次晚上跟国外审计师视频开会的时候,还会主动准备一些夜宵小零食,跟阮兴贵分享。
阮兴贵后来也带食物来公司。
有一次,他甚至还带了自己老婆做的糯米南瓜饼,因为听兰亭暄说她回家过年的时候,她妈妈给她准备了这个小点心。
这天又是周二。晚上又有视频会议。
因为大家每周两次视频会议,已经开了四个星期,彼此都很熟悉了。
在正式开会之前,都会随便开个玩笑,讲点轻松的日常琐事活跃一下气氛。
对面那个金发女审计师珍妮笑着说:“我知道你们那边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你们俩天天加班到这么晚,你们公司该给你们加班费!”
阮兴贵哈哈大笑,说:“谢谢珍妮的建议!但是用不着!我和亭是自愿加班!而且我们俩在一起工作,合作得非常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我们就是work????spouse(工作夫妻)!”
兰亭暄:“!!!”
她的怒火就要隐藏不住了。
第75章 代价是什么
就算在西方那种更加开放的社会里,work????spouse(工作夫妻)这个词也不是随便能说的。
那是有着非同一般关系的男女同事之间的暧昧用语。
虽然阮兴贵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兰亭暄还是恶心得不行。
但是八年来习惯性的隐忍还是让她保持了一丝理智,没有在众人面前当场翻脸。
这么多人看着,而且阮兴贵的办公室里还有监控的摄像头,兰亭暄不得不一再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好在用不着兰亭暄主动掀桌,视频对面的珍妮他们先反应起来。
珍妮瞪大眼睛,一脸气愤,严肃地说:“麦克,你是上司,亭是你的下属,你这么说,是在性骚扰她。请立刻向她道歉!”
“对,道歉!上司不能这么跟下属说话!”
对面视频里的审计师也都个个脸色不好看。
在国外的正规大公司里,职场性骚扰已经得到各大公司从上到下一致的重视。
而且一旦出现这种指控,下属并不需要提供自己被骚扰的证据,而是需要上司提出自己没有骚扰下属的证据。
也就是说,职场性骚扰的举证责任,在身为被告的上司那一边。
原告是下属,被认为处于天然的不利地位,因为身在上司的管辖之下,所以不需要自己举证。
而且职场性骚扰这个问题,如果公司处理不好,被下属一旦告到民事法庭,不管庭外和解还是最后宣判,基本上都是公司要拿出一大笔钱给原告。
所以国外大公司对职场性骚扰采取零容忍政策,不是他们有多高尚的情操和信念,纯粹是被巨额罚款吓怕了。
这个国外的会计师事务所明显也是对职场性骚扰非常反感。
虽然梅里特风投是他们的客户,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原则的。
再说他们又不是只有梅里特风投一个客户,犯不着惯着他们的臭毛病。
阮兴贵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不高兴。
对面这些审计师给谁摆脸子啊?!
要知道他可是甲方!
对方拽什么拽……
从来都是乙方求着甲方,还敢翻天不成?
阮兴贵做了这么多年的金融分析部投资总监,还是养起来一些小脾气的。
他噗嗤一笑,不仅没有道歉,还凑过去拍拍兰亭暄的肩膀,笑嘻嘻看着兰亭暄说:“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严肃。亭,你说是吧?”
“你就是我的office????wife(办公室妻子)!我是你的office????husband(办公室丈夫)!——你们看,她都不反对!”
去尼玛的办公室妻子!办公室丈夫!
兰亭暄忍了又忍,才没有立刻对阮兴贵动手。
她不动声色挪开身子,错过阮兴贵的咸猪手,板着一张脸说:“阮总监,这种玩笑不好笑。”
这就是表示拒绝了。
而且看她的神态和动作,谁都知道她不高兴。
阮兴贵讪讪缩回手,收敛了笑意,扭头对视频那边的审计师们说:“好了,就是个玩笑而已。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现在可以开会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他们知道对面国家国情不同,以为兰亭暄不想闹大,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视频会议要谈的“风险管控”问题。
前几天经过兰亭暄的巧妙套话,国外的审计师把那份八年前的审计报告给兰亭暄也发了一份,她昨天晚上就在家里熬夜研究这份审计报告。
兰亭暄对里面的财务报表不感兴趣,都是在看那些有关风险管控的问题。
因为她不是财会方面的专家,那里面很多专业词汇她看得很吃力。
最后为了节省时间,她用手机把那几页资料拍下来,直接给卫东言发了过去,让他找专业人士去研究。
以卫东言办事的风格,肯定不会泄露这几页资料是从哪里来的,兰亭暄很放心。
果然,当大家进入正题的时候,这一次是由那个年纪比较大,秃顶的外国男人跟阮兴贵讨论这个问题。
兰亭暄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倾听。
最后才明白,对方是在问他们公司是怎么监管本公司在国外的投资账户的。
比如,谁建立账户,谁是账户的签名人,谁能往里转钱,谁又能把钱转出来,有没有职责分离。
因为在会议开始的时候阮兴贵闹的那个小风波,导致今天的会议有些沉闷。
而阮兴贵对这个问题明显很重视,而且非常紧张,答得也很小心。
往往一个问题要想好几分钟才慢慢回答。
一个半小时的视频会议开完,双方都如释重负的感觉。
阮兴贵关了办公室的监控摄像头,立刻对兰亭暄说:“亭暄,我刚才真的是在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更不要跟那些外国人一样,动不动就性骚扰。——如果男人开玩笑就是性骚扰,那全世界都没有正经男人了。”
兰亭暄阖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态度明显冷漠疏离,她平静地说:“阮总监,我再说一次。这种玩笑不好笑,以后不要开了。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又说:“以后开会,我们还是在各自的办公室比较好。”
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打算以后不来阮兴贵的办公室了。
虽然她要套取消息,可也没想过要牺牲色相。
她更从来没有想过,需要用色相来为父亲讨回公道。
如果她真这么做,不仅九泉之下的父亲会死不瞑目,就连她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种方法,她也准备了那么久,哪里需要她把自己搭进去?
那也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要套阮兴贵的话,甚至为自己出气,方法多得是。
智商不够的人才会想用色相达到目的。
再说她在阮兴贵这边套的消息差不多了,只剩一件事,她本来打算在翻脸之前套出来。
今天阮兴贵的表现让她发现,对某些男人来说,对他们颜悦色一点他们就觉得你是对他们有意思,是在勾引他们。再一起喝杯咖啡看场电影就意味着女人同意跟他们上床了……
既然这样,那也不必再有好脸色了。
阮兴贵感觉到兰亭暄明显冷淡下来的态度,心里不是不后悔自己一时口花花。
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恼羞成怒。
他以为自己这么卖力的提携兰亭暄,在工作上对她有问必答,悉心指导,已经对她够好了,她也应该越来越离不开他。
他都在转移财产,打算跟老婆离婚之后正式向兰亭暄求婚。
她却连一句“office????husband(办公室丈夫)”的称呼也不给他!
会不会兰亭暄从头到尾,就没看上过他?
她这段时间对他的亲近和体贴,只是因为他是上司?她是下属?
这么想着,阮兴贵更加愤怒。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利用他而不付出代价!
第76章 自作孽
阮兴贵这么想着,反而平静下来。
他把办公桌上的纸巾抽了一张出来,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汗,笑着对兰亭暄说:“看来亭暄是真生气了。这样,我刚才出了很多汗,要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你等我一会儿,我回来正式向你道歉。”
兰亭暄抬眸,悠悠看着他,若无其事点点头:“阮总监不用着急,明天道歉也可以。”
“那怎么行呢?你要是今天不消气,我会心疼得一晚上睡不着觉。”阮兴贵笑嘻嘻地说,还不忘继续试探她。
兰亭暄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是吗?”
阮兴贵见她不再反对拒绝,心头大定。
小姑娘涉世未深,他就不信拿不下她!
不过夜长梦多,他得有点实质性进展才行……
女人嘛,只要把身子给了他,还不任他为所欲为!
比如他那个高傲的校花老婆……
阮兴贵匆匆忙忙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了茶水间。
进茶水间之前,他突然心里一跳,还特意回头看了看。
空旷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吊顶上的灯光照得整条走廊如同雪洞一般。
进了茶水间,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倒在两个玻璃杯里。
然后拿起一杯牛奶,走到那个监控看不到的角落里,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打开往里放了点东西。
他不知道,此时兰亭暄正站在茶水间门口的门缝外面,默默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里,兰亭暄已经不用继续看下去了。
如果她不是从十六岁开始就养成了格外警惕的习惯,今天说不定就中招了。
她转身离开,脱了鞋只穿着袜子的脚步迅捷无声,在大理石材质的走廊上没有丝毫声响。
……
阮兴贵笑容满面端着两杯牛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见兰亭暄还等在那里,心情大好。
他把那杯加了料的牛奶递给兰亭暄,一脸关怀地说:“今天是我不对,不该乱说话。这杯牛奶,就当是我道歉赔罪了。——你喝了就算是原谅我了。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兰亭暄挑了挑眉,看着那杯牛奶,也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阮兴贵笑着继续劝她:“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不能喝咖啡,喝温牛奶有助睡眠。”
他把那杯牛奶放到兰亭暄那边的办公桌上,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倒数第二个抽屉,不知道在找什么。
兰亭暄趁着这个机会,飞快把两杯牛奶换了个位置。
刚才阮兴贵在视频会议结束之后,已经关掉了这个办公室的摄像头监控。
当时兰亭暄还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她明白了。
所以兰亭暄现在做这些事,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找到了!”阮兴贵发出一声高昂的叫喊,从那抽屉里拿出一盒颜色淡雅的马卡龙小饼干,回头说:“温牛奶配马卡龙是绝配,吃完睡觉特别香。”
兰亭暄微笑看着他。
阮兴贵的心砰砰直跳。
为了掩饰自己,他也拿起自己那杯牛奶,举起来要和兰亭暄干杯,“来,咱们都是好同事,就这样一笑抿恩仇不好吗?”
兰亭暄也举起自己的牛奶杯,但没有跟阮兴贵碰杯的意思,只是静静不说话。
阮兴贵一口喝光了玻璃杯里的牛奶,还拿起一块淡绿色马卡龙小饼干吃了一口,说:“你看,味道真是很好。不吃点吗?”
兰亭暄缓缓端起玻璃杯,如同慢动作一般,往自己唇边送过去。
阮兴贵紧张看着她,突然发现兰亭暄的唇形特别好看,饱满润泽,红晕天成,还有一颗微微撮起的唇珠,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阮兴贵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兰亭暄刚把玻璃杯送到唇边,又停住了,慢悠悠地说:“阮总监,不好意思,我有乳糖不耐症,平时不喝牛奶。”
“不喝牛奶?!”阮兴贵万万没想到兰亭暄还有这毛病,一口气上不来,几乎晕过去。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玻璃杯,揉了揉太阳穴,想说些什么,猛地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天旋地转。
还没等他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兰亭暄心里一片冰冷。
如果不是她今天多长了个心眼,跟到茶水间看了一眼,现在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就是她了吧……
再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兰亭暄就有杀人的冲动。
她的手握着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过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住心底的那份杀意。
她不能杀人。
对方害她,她可以反击,但是不能用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方式反击。
兰亭暄默默告诫自己。
等她平静过来,才在阮兴贵的办公室四下看了看。
以前她每次来这里,都有阮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