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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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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达成目的的手段,无非是性命灵魂或二者兼有。
  要钟妙说来,人人都是天生地养的,该死的就去死好了,拖着无关的人算什么本事。
  只可惜世间惯会人为三六九等,不光物件要分出个优良差,连人也要细细分出上下流。于是当强者贪得无厌,弱者便要用自己的命去填。
  “每月十人?你们这位老顾客当真是离死不远了,”钟妙冷笑,“倘若他真如你所说消息灵通,不如现在就干脆抹脖子去死,免得叫我逮住连灰也扬了,那才叫一个投胎无门!”
  穆老三早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哪里吃得住她这么一吓,眼一翻索性昏了过去。
  钟妙正被一股邪火烧得肝疼。
  央朝这块地界自两百年前就被她护在自己翼下,就是中州的修士来了,甭管什么名门大派,在这块地上都知道该夹着尾巴做人。
  她不过是寻一味药材被困在秘境二十年,谁成想一回来就见自家院子里冒出这么些魑魅魍魉。
  顺着线索一路查过来,到这儿却又断了。
  如今央朝炼丹成风,甚至有了不铸兵戈铸丹炉的说法,那邪修藏身其中,实在是难以寻觅。
  钟妙越想越气,看穆老三那张涕泗横流的脸怎么也不顺眼,索性一剑砍了,搜刮完财物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她做这套手法极为利落,一看就是在外行走惯了的老手。一低头见了自己衣袍上的血迹,面上却又露出些孩子气的恼怒。
  想起一开始关于烟花的承诺,钟妙抱着斗篷纵身跃上树梢。
  郑天河吓得几乎撅过去。
  要郑小少爷说,这些天他的经历也委实丰富多彩了些。
  先是被人绑架几近要死,好容易峰回路转,又担心起了自己的清白,结果不知怎么着,倒被人救了出来。
  救是救了出来,只是方才那乒乒乓乓一团打斗,钟妙又惯是个喜欢大开大合的,她是打得爽快,被搁在肩上的两个小少年颠簸得苦不堪言。
  钟妙拍拍袍子坐在树桠,等俩人缓过神来,便开口问道:“你们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郑天河马上精神起来。
  “我想回家!”他并不等钟妙拒绝,急急又补上一句,“我是河西郑家的二公子,如您送我回府,郑家必铭记您的大恩!”
  钟妙摇头:“我并不建议你直接回家,你被运来的途中定然不止经一道手,今日我杀了这魔修,日后难免会有藏在暗处的找来寻仇。”
  “但……”
  “如果你愿意,我可为你寻一去处落脚,如此修炼些时日,再出门也好自保。”
  修仙!
  央朝最流行的就是讲修仙的话本子!
  在沧海另一端的中州,修士动辄便使出移山填海之能,且寿命悠长,与他们相比,凡人的生死简直短暂得如同瞬间。
  郑天河心中一动:“当然是愿意的!只是不知要修炼几年?”
  钟妙回想起自己揍过的那些名门子弟:“十年?或者二十年?修真无岁月,我也并不确定。”
  钟妙说得已是相当乐观,事实上倘若根骨不行,在宗门老死也未能筑基的大有人在。
  郑天河的神色却瞬间黯淡了。
  “谢过仙长好意,只十年二十年对凡人实在太长,”他眼中挣扎不过片刻,“天河尚有父母,不忍离家。”
  郑天河拒绝得果断,又偷偷窥视着怕冒犯了仙人。钟妙却并不很在意,反为这果断对他高看一二。
  钟妙伸手摸出柄袖珍小剑递给他:“你有决断便好,回家后将这小剑暗中埋于大门基座下,全府须闭门三日不得外出。”
  郑天河欢天喜地地接了,紧紧揣在怀里,笑得快咧到耳后根去。钟妙嫌他伤眼,转头看向顾昭:“那么,你有什么想法。”
  顾昭怔怔看着她。
  他原以为这修士会将自己掳回去,毕竟之前那老道就是这德行,但见她轻松就答应了放郑天河回家,想来并不缺什么童男童女
  话虽如此,顾昭心下犹豫一二,仍是不敢轻信。
  他打小在王府做工,大了又一路逃亡,命运从来由不得他,郑小少爷能理直气壮要回家,而他只是蓬被风吹弄的野草,以至终于有人问问他的意愿,他却找不出一条像样的选项。
  白衣剑修温和地注视着他。
  顾昭嘴唇开合几次,最终只是垂了眼低声道:“小子并无什么别的去处,也不愿叨扰贵府清净,如您方便,随便找个城镇将小子放下就是。”
  钟妙点点头,同样伸手掏了样东西出来,看上去像是枚什么动物的牙,用黄绒绳吊着。
  顾昭知道这是能保命的东西,犹豫片刻还是戴在了颈上。冰凉兽牙触体生温,激得他小小一哆嗦。
  见两人都已选好去处,钟妙拍拍手:“很好,如此一来,只差一件事便可了结。”
  她在两人的注视中并指一挥,凭空风声起。
  起初不过一枚秋叶坠落,转瞬间却卷云摧雪般向前涌去,丛丛树冠被拉出一道极长的呼啸,眨眼便击中了花楼。
  灵力与魔力的撕扯不过片刻,一声极沉的闷响溯着大地传来,花楼层层崩裂,法阵摧毁引发大火,各色流光撞击在灵力织就的大网,一时间赤橙黄绿好不热闹,直叫两个孩子看呆了眼。
  年轻剑修仍懒洋洋倚在树上,仿佛方才这惊天一指不过是随手挥去眼前的飞虫。
  不错,她心中暗爽,这才是小孩看到修士的正常反应,方才一个个喊着不修仙的真是无趣透了。
  钟妙在放焰火一途上颇有些造诣,见俩小孩爱看,索性又搓了几个诀。
  红的凤凰,金的飞龙,绿的孔雀一招摇,后头缀条银鲤。她放得愉快,眉眼弯弯,嘴上念着:“怎么样,是不是从未见过,各位看得满意,不如……”
  钟妙轻笑一声回过神来:“不如就此启程?时候也不早了。”
  河西郑家并不难找,向东市一问,远远就能见着府邸繁复的屋檐。钟妙无意在人前现身,望见郑天河平安进门便转身离开。
  安置顾昭倒费了点力气,小孩看上去闷声不响,实则倔得要命,不知怎的对修士似乎很是反感,对钟妙说的话半点不信,收银钱时倒是利落。
  狡黠多疑,又很分得清利害,叫钟妙想起草原上的小狼崽子。
  待顾昭也安全抵达人烟密集的村庄,天色已晚。钟妙藏在树丛间尾随了一路,起身时只觉浑身骨头都僵了,需得好好打一场才能松快松快。
  钟妙抬头观了观天色,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时去找人麻烦,正正合适。
  她掏出个漆黑的乾坤袋伸手摸索,没多时抽出根骨钉。
  这可不就碰巧了。
  钟妙挑眉一笑,纵身向西掠去。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顾昭【警惕】:不行,万一她骗我呢?还是赶紧走。
  后来的顾昭【委屈】:她怎么连骗都不肯骗我?


第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残垣断壁间一团黑色人形拍地怒骂,“你今日又发什么癫?不将话说清楚,休怪我翻脸!”
  他试图理顺自己纠结成抹布的长发,不巧正好摁在创口,痛嘶一声收回手,果然见了血。
  钟妙倚着柱子看他一惊一乍,没忍住笑出声。
  “勿怪,勿怪,实在是未曾见过蛊君这般风采,”钟妙换了只脚站着,“不如学学我们剑修束发,保证再无此等后顾之忧。”
  蛊君冷哼一声捏了个诀,黑雾聚拢又散,再现就是位孤高公子的模样,黑袍曳地青丝如雪,如果忽略他微微跛着的腿,倒还真看不出方才的半点狼狈。
  “不知本君如何又碍了您的眼,您要杀要剐只管吩咐便是,”黑衣蛊君嘶声问,“不敢劳动少山君深夜登门。”
  钟妙早习惯这人开口必是阴阳怪气,拖过殿内唯一完好的靠椅坐下,这才在对方的怒目而视里缓缓开口。
  “北起北望山,南至鲲鹏岸,如今叫央朝的那块大陆,在我庇护下已有百年,这件事,想来你应该清楚。”
  “本君对蝼蚁不感兴趣,”蛊君皱眉,“什么阳朝阴朝,本君未曾听过。”
  “这倒巧了,我近日恰好听闻有一伙子邪修折腾什么续命功法,有幸缴获一二,看起来颇为眼熟,似乎很有蛊君神韵,正欲向蛊君讨教,”剑修笑眯眯向前俯身,“原来蛊君竟是不知情的么。”
  蛊君半点不敢因她此刻的和善放松警惕。
  一盏茶前,钟妙进门拔剑时顶着的也是张盈盈笑脸。他不过心气不顺反刺一句,劈头盖脸一顿好打。
  眼下形势比人强,就算蛊君半夜被拖起床有千般怨言,也只能闷头想自己什么时候泄了功法出去,竟招了这煞星上门。
  钟妙见对方深陷沉思,一时间也不着急催促,回身靠在椅背上,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剑鞘,闭目感应着各处信物。
  蛊君与她相识百年,对这套小动作再了解不过,开口就带了点酸味:“怎么,看来少山君又寻了些很是牵挂的小宠物,眼下夜已深了,又何必在本君这里耽误时间。”
  钟妙淡淡看他一眼。
  “我对你也牵挂得紧。”
  蛊君一哽,抓出柄折扇丢给她。
  “拿去!”他扭了头不看钟妙,“这是信物,若果真是本君的功法,遇之即解。”
  钟妙接了折扇放怀里,难得叹了口气:“你好歹也警醒着些,楚青,天雷当真那么好挨吗。”
  蛊君仍是别过脸不看她。
  钟妙又叹了口气:“你自己保重,下回见。”
  话音未落,楚青回过头来,人已不见踪影。
  空荡荡的靠椅还摇晃着,放着一盒药膏。
  “惯会打一棍子给颗枣,这女人,”蛊君脸上露出些恼羞成怒,“别以为本君回回都吃这一套!”
  回应他的只有殿内空旷的风声。
  想来也是,少山君心里从来只有天下苍生,此时怕是早已赶回央朝,他如何又能使她在奔赴苍生的道路上停滞一瞬?
  蛊君仰躺着拿袖子盖了眼,自嘲笑笑。胸口一处于黑暗中发着幽幽雷光,隐隐透出残缺剑形。
  而这一边,“颇受少山君牵挂的小宠物”也正面对着他的难题。
  ——顾昭考量了千种困境,可惜其中并不包括“路上被一只猫缠上该怎么办”。
  他逃亡了大半年,早知道那群道门的厉害。因此只是短暂停留,购买物资后便再次启程,唯恐走慢了被人追上。
  按照他的计划,最好是一路南下,若是能找到些山野之地藏身其中就更好。
  顾昭心中还念着那套祭辞。
  那日钟妙给他的印象太深,他从未见过世上有这样强大耀眼的力量。
  如果他也能有这样的力量——
  但一切的一切,都要等风头过去再做考量。
  一路行来,无论打尖住店竟无一人见财起意刁难抢夺,他稍作试探,才知道此时自己在他人眼中乃是一壮硕男子。
  而那临行前给的布袋更是神奇,看上去不过一个破破烂烂打了补丁的旧钱袋,只要顾昭需要,永远能掏出刚刚好的铜板碎银。
  顾昭不是养在家中未经风雨的稚童,他知道其中暗藏的体贴恩惠,越是路途顺利,越是心中感激,又不愿将钟妙与道门混淆,因此心中只称她为仙人。
  如此行了数日,且不说终于逃出魔窟,手上还多出许多银钱——他从前就是做梦也不敢这样梦过。
  顾昭紧紧攥着衣襟睡了几夜床底,头些天还会噩梦惊醒,渐渐心中也松快起来,开始露出点孩子样。
  一日夜半梦醒,他听着窗外虫鸣,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此不必天未亮就起床做工,心中又是快活又是不安。
  猫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月光明亮,顾昭抬眼看向窗外,与一对黄澄澄的瞳仁对个正着。
  也许他实在累了,也许这些天的顺利让他放松了警惕,顾昭半点没想到一只幼猫出现在窗台是多么奇怪的事。他沉沉陷在床铺与还未走远的美梦,懒洋洋冲猫招了招手。
  猫踩着被褥走了过来,又娇又软的一小只,蹭在他的枕边卧下,没多久便呼噜出声。
  说到底顾昭也不过是个才十岁的孩子,寻常人家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
  顾昭试探着向猫伸出手,猫抖了抖耳朵睨他一眼又合上,于是他的手陷进猫柔软的皮毛里,它那么小,团在他的掌心,温热可爱。
  一束小小的快乐的电流顺着他的脊柱蔓延,顾昭打了个哆嗦,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抱着猫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被猫踩醒,顾昭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梦中梦。
  什么东西闷闷地盖在脸上,顾昭伸手推了推,摸到一手毛绒绒,接着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踩了踩,温热鼻息扑在颈边。
  睡迟钝了的脑子开始转动,顾昭闭着眼呆愣片刻,几乎瞬间弹射起床,头咚的一声撞上墙壁。
  而罪魁祸首仍八风不动端坐床褥,揣着手打了个哈欠。
  顾昭捂着生疼的后脑,缓了半天仍觉嗡嗡作响。他惊疑不定地指着猫,不知为何竟从它眼中看出点嫌弃。
  “你什么时候来的?”
  猫当然不会回答他,懒洋洋又打了个哈欠,翻身在阳光里露出肚皮。
  顾昭内心剧烈争斗着。
  他遭遇的修士多了,难免有些草木皆兵。但他确实又从没听过哪个魔修会变成幼猫害人——不变成豺狼,不变成老虎,难道要靠着软绵绵的爪子挠人吗?你别说,摸上去还很有弹性。
  等回神时,他已经把脸埋进猫软软的肚皮里。
  顾昭猛地抬头——难道使的是迷魂术?
  猫冷眼看他发神经,舔舔毛又看看他,最后没忍住一脚踹在他脸上。
  顾昭挨了一脚,诶诶诶地后退,这才听见有人敲门,是小二在问是否送饭进来。
  再一回头,猫已端坐在桌上等他了。
  一整天下来,顾昭被猫支使得团团转。
  说来奇怪,他面对刀锋尚有闪躲之力,面对猫时却总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仿佛像是潜意识便觉得应当顺从。
  顾昭没来得及琢磨其中道理,就被一条绒毛小尾巴撵着买了大大一兜。
  小到麦芽糖碎,大到肉脯烧鸡,只要他盯着看了几眼,猫就挥舞着尾巴催促他买下来,零零碎碎一大堆,买得多了,又催他买辆驴车。
  顾昭懵懵懂懂地在集市里转,只觉得自己像是头一回带弟妹出门的兄长,又要买又要拿,还要哄着人不耐烦的嘟嘟囔囔。
  猫都有这样聪明吗?顾昭不知道,但他想起从前在王府听过的种种传闻,最终总结自己大抵得到了聪明猫猫里脾气较坏的那一只。
  直到赶着车行至城门口,顾昭才蓦然自幻梦中醒神。
  此时已近日暮,路上行人渐稀。而他无家可归,像块退潮后留在沙滩的礁石,望着前路一时无言。
  可笑他竟真失了分寸,快快活活过了一天。
  但顾昭没能沉浸其中多久,猫像是有什么精准探测情绪的能力,一旦他陷入愁思就能跳出来给他一下。
  刚开始是尾巴抽,再不停就是爪子挠,最后吧嗒一嘴啃在耳垂上,疼得他直吸气。
  一天下来,顾昭对这套已经颇为熟悉,猫尾巴还没抽上脸,心头愁云自动散了个干净。
  他快速抓了条鱼干塞猫一嘴,手一扬抽响编绳,拽着驴车出城门去。
  千里之外。
  剑修大马金刀端坐椅上,正慢吞吞拂去茶沫,忽的轻啧一声,惊得满室寂静。
  “倒也不必这样客气,”钟妙笑道,“显得我像个恶客,实在有愧。”
  汇报到一半的山魈缩在桌下,两只铜铃大眼见着此人分明左脸“不服?”右脸“憋着!”,其神情自若如同坐在自家后院,半点不见愧在何处。
  山魈委屈,山魈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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