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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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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妙无奈看他,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个孩子冲进来,口中还嚷嚷着。
  “哥哥死了!哥哥死了!”
  作者有话说:
  白天的顾昭:沉默稳重,克己复礼。
  夜间的顾昭:喜怒无常,直球发疯。
  妙妙,满意你看到的超级白加黑吗?(bushi)
  向新来的读者们问好!锵锵锵!请看预收《强娶师母》!
  【黑莲花美人X隐忍偏执忠犬,年下,双向救赎】
  掌门仙逝后,大师兄楚妄继承了整个南华宗以及……未过门的师母。
  师母柔弱善良,常年被圈在主峰养病,是以知道她的弟子极少,却正好落入他掌中。
  他想将她吞下,又怕一碰就碎,只能日日守着,如恶龙盘踞。
  大师兄有个秘密。
  他不是掌门亲子,只是他养来夺舍的躯壳。
  师母比他多一个秘密。
  她自小被人偷出卖与掌门做炉鼎;
  那老匹夫还未得手便死在她手里。
  “我那师母柔弱爱哭,听不得人说一句重话。”
  “我那小狗呆傻好骗,哄一句就使劲摇尾巴。”
  *阅读指南
  o狗血甜文,1V1,HE
  o依然是美人和狗狗
  o依然有一点好吃的强取豪夺
  o稳定日更


第55章 、十万大山(3)
  孩子尖锐细嫩的嗓音如寒针扎破一室安宁。
  钟妙转头望去;就见最小的那个孩子冲进来,手中还挥舞着张布条。
  “我方才听村口的婶子说,大哥掉进陷阱里死了!”
  他一路喊着冲进来;原先在院中收被褥的几个孩子也跟着探出头来;将手中的布料掷在地上;追着他要问个清楚。
  钟妙微微皱眉。
  她已从交谈中得知,这群孩子没有父母;平日里衣食住行全靠最大的兄长养活。如今家中唯一的成年劳动力死了,无论出于情感还是出于现实;对这群孩子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这群孩子虽然神情紧张,仔细一看却是有惊无惧;似乎比起兄长的死;还是那意外出现的陷阱更重要些。
  这不正常。
  喊话的那个孩子已被其他人团团围住;最大的孩子不耐烦道:“好了阿灵,别卖什么关子!既然是你听到的,现在就讲给我们听听。”
  另外两个孩子也起哄起来:“就是就是!阿田说得对;好阿灵你快说给我们听吧!”
  被称为阿灵的孩子像是在这当下成为短暂的君王,跳上桌子如同攀上王座。
  “我方才去村头同徐家阿秀玩,忽然听徐婶子招呼我,说大哥死了!”阿灵压低声音道,“我想着;村子外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去过的呢?原来是大哥砍树时踩中了陷阱,听说是之前未见过的时新样式,真稀奇啊!”
  几个孩子也附和道:“真稀奇啊!真稀奇啊!”
  阿灵又说:“我听其他大人说;大哥一脚踩下去就被里头数十根签子插了个透穿;更有锯齿将腿骨也咬断了!他们费了许多功夫才将大哥收拾出来;说是一块好骨头都没了!真稀奇啊!”
  那几个孩子仍然附和道:“真稀奇啊!真稀奇啊!”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院中涌来不少客人,一进门问的必然是这一句——“阿灵!听说你大哥死了?”
  而每当出现一个新的听众,阿灵总会不厌其烦地讲述大哥掉进陷阱又被撕碎的故事,其他人也都感叹道“真稀奇啊!真新鲜啊!”
  师徒二人早在第一批客人到达前就被孩子们请上了楼,此时透过扶手的间隙向下望去,越发察觉出古怪。
  孩子不懂生死也就罢了,难道大人们还不懂么?
  若说一开始钟妙还存了些美好的假设,认为这群孩子只是突逢巨变才产生出格言行,但如今看来,这座村庄的风气便是如此。
  比起死亡本身,他们更在意死亡带来的新谈资:血腥的死法,意外的转折,就像枯燥生活中忽然多了块耐咀嚼的柳树皮,非要细细嚼烂才罢休。
  前来听新鲜事的领居直到夜幕降临才很不情愿地退去,作为交换,每个听过故事的人都在门前放下些许食物,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抱进来,大声邀请顾昭也下来尝尝。
  师徒二人自然不可能用他们的食物。
  这群孩子就连兄长的死都能看得这样轻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制造什么“新鲜事”向食物中加点料?
  如今二人俱被这古怪秘境压制为□□凡胎,处处都得小心行事。
  几个孩子见他们推拒也不恼怒,很是热情地将食物包了两份留下。此时已是夜色深沉,孩子们却不愿意入睡,纷纷缠着顾昭坚持要将白天的故事讲完。
  奢侈的烛光在花厅点燃。
  孩子们如白天一般仰着天真好奇的脸,神情中却无端透露出一种奇异的贪婪。
  烛火在他们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一双双深褐瞳仁如同湖底锈蚀的金属,反射着幽深而浑浊的冷光。
  顾昭轻轻朝钟妙点了点头。
  故事继续。
  烛火围成的圈子中,顾昭低声讲述着种种见闻,钟妙听了一会儿,忽然犹豫着站起身。
  她看上去像是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尴尬却从每一个微动作中流露出来。
  钟妙并不明说,只打着手势将唯一的小女孩喊来,走了一段距离,这才轻声拜托她带自己去恭房。
  他们已经离着花厅有些距离,小女孩显然很不愿意接这样的麻烦差事,但迫于“招待客人”的叮嘱,只能不耐烦地垂下嘴角。
  他们又走出了一段距离,钟妙步行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小女孩面上的不耐渐渐变成了一种狂躁的前兆。
  就在此时,钟妙“善解人意”地提议,不如由小女孩指出个大概方位,她自己去就好。
  在这个村子,没有什么比故事更重要。
  大哥只是叮嘱她好好招待客人,却没有详细要求她做到那一步。既然是客人主动体谅,那她就算在细节上稍有疏忽也不能算过错。
  小女孩转了转眼珠,匆匆指了个方位就转身跑回花厅。钟妙捂着肚子蹲在原地,直到赤脚在地板上奔跑的咚咚声消失,猫一般折身钻进外墙的阴影中。
  她自然不是真的出来找恭房。
  这群孩子白天四散在整栋建筑内,个子小脚步轻又行动敏捷,无论师徒二人向哪个方位移动,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如今被顾昭用故事吊住,正是难得的探查时机。
  钟妙在阴影中无声奔跑,数个起落后绕到花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她大概望了望阴影中凸出的墙体转角,将长空叼在嘴里,向后退出数尺,几步助跑跃上墙头。
  钟妙在潜行一道向来很得猫科真传,左手攀住装饰物提气向上一送,交错的瞬间踢出一脚向右荡去,翻身蹿进二层露台。
  屏息向下一望,孩子们仍在一楼花厅围着顾昭听故事。
  钟妙猫腰行走在阴影中,她在早年的街头生活中学到不少上不得台面的小技巧,熟门熟路从剑鞘上抽出根细铁丝,掰出形状顺着门缝伸进去,勾住挂锁左右摇晃。
  就听咔哒一声轻响,钟妙矮身推门而入,手一低将坠落的挂锁抄在掌心。
  这是大哥朱元正的卧室。
  她并不急着潜入,蹲在门后将房内的摆设打量了一圈。
  钟妙的夜视能力一向出众,借着月光能将室内看个七八分清楚。窗帘好好的束在一旁,橱柜也从外头挂着锁,屋内堆积着不少木雕与书本,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大概是堆积着木料又未开窗,室内弥漫着朽木与皮革的腥气,像是有头将死未死的兽类正在缓缓腐烂。
  钟妙避开地板散落的木屑小心行走。
  这些堆积的木雕种类繁多,飞禽走兽无一不有,且按高矮顺序排好,小至鸡鸭,大至猛虎,再往后看还有些等高人像。
  无论何种木雕都制作得极为活灵活现,若是说有什么缺陷,便是都不曾点出眼睛。
  眼睛为万物之灵,凡间界自古就有画龙点睛的传说,工匠之中难免会有避讳,避开眼睛不雕也不算什么很大的疑点。
  钟妙粗略扫了一圈,却在最后一座人像上停住目光。
  那是一尊成年男子雕像。
  钟妙抬手挡住雕像空白的眼眶,如此重复两次,终于确认那点说不出的违和感是什么。
  这竟是朱元正自己的雕像?谁会把自己的雕像摆在卧室里日日相对?
  钟妙还想再看,忽然足上金环震动起来——这是他们一开始约好的暗号,倘若有孩子注意到她离场的时间并提议寻找,顾昭就敲击金环以作提醒。
  她没有时间再作探查,钟妙急急转身向外走去,却不料嘴中叼着的铁丝在木雕上狠狠刮了一道。
  不凑巧,刮的还偏偏是朱元正的雕像后颈。
  钟妙只能暗自希望这两天没人有空查看,退出房间将锁挂好,顺着原路快速折返。
  小女孩果然没多久就来找她。
  钟妙回到花厅,此时夜已深了,纵使孩子们有再多不愿意也只能将剩下的故事留到明天。
  师徒二人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两人借了姐弟的名义,此时正好住在一处便于警戒。
  做修士的时候纵使一二日不合眼也没什么紧要,做凡人时却不能如此,两人都是世上少有的顶尖修士,忽然退回这样虚弱的状态,一时皆有些不适应。
  钟妙还能借着体内愿力缓解一二,顾昭却是实打实地退回了凡人,此时难受地皱了眉,蜷缩在榻上攥着她的手不放。
  他们自然不敢同时入睡,现下也不是什么表演风度的好场合,纵使顾昭再多不情愿,也只能勉强答应自己先睡,到了后半夜再替下钟妙。
  午夜。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顾昭睡前照例要折腾一番,一会儿说自己害怕,一会儿又要钟妙亲亲他额头,还要钟妙保证绝不在心里暗暗期望另一个他冒出来,各种酸言酸语直往外冒。
  钟妙被缠得无法,只好哭笑不得地顺着他来。
  这小子方才还黏黏腻腻地闹腾,现在却勾着她的小指睡熟了。
  闭着眼的时候看着倒挺乖。
  钟妙说不清心中柔软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见他在月光下不安地颤抖着睫毛,干脆起身打算将窗扉合上。
  今天的月亮好像格外大一些……
  钟妙向外扫了一眼,却见院中伫立着一个身影。
  凝视着她的窗口,不知已有多久。
  作者有话说:
  偶尔我会觉得自己很适合写无限流(bushi
  今天和朋友聊了聊小说,接下来开的几本奇幻(《强娶师母》《青云之上》)都会与本书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时间点,大陆版图上不断散去的迷雾,想想就很意思!


第56章 、十万大山(4)
  第二日清晨。
  师徒二人走出房门;就见几个孩子从院子里抱着些什么东西进来。
  两个大孩子一前一后扛着座等身人像,小的两个孩子手里抱着堆动物木雕,唤作阿田的孩子注意到钟妙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这是大哥喜欢的东西;我们给他晒晒;免得生了虫。”
  此时太阳还未冒出云层,整座村庄都笼罩在晨雾中;几个孩子却一副已经晒好要收起来的样子,也不知防的是哪路虫蚁。
  孩子们搬着木雕绕过他们向上走去;钟妙拉着顾昭让开道,脑中却想起昨晚见到的人影。
  她一开始还以为当真是什么贼人;藏在窗后观察了片刻;见那人影竟是连半点呼吸起伏也无;再仔细一看,却是一座木雕。
  如今想来,想必是昨晚就放在外头。只是这晒月光的做法……一时间令钟妙想起许多不愉快的经历。
  孩子们没过多久便下楼邀请他们一道用早餐;师徒二人照例打包。
  感谢行走多年留下的好习惯,他们都在衣襟中藏了些丹药。昨晚的食物已被顾昭趁夜埋进后院,如今靠辟谷丹还能撑上些时日。
  目前最紧要的却不是吃食。
  既然他们已被封锁灵力降为凡人,修士的寿元又该如何计算?
  师徒二人结成金丹时都在盛年,短期内即使失去修为还能靠着一身武艺杀出重围。但倘若时日更久一些——他们是否也会被同化着开始生老病死?
  钟妙光是想想这种可能都大感头痛。
  还是快些解决为妙。
  早餐后;孩子们又开始缠着顾昭要听故事。
  但顾昭的本性里压根就没有“待人亲和”这个词。
  他活了这么些年,也就是在钟妙面前摇头摆尾像只狗狗,对着两个发小都从来寡言少语;换了其他人更是多说一句便心中厌烦。
  昨晚那是为了掩护钟妙才耐着性子浪费口舌;现在探查已经结束;倘若顾昭处于完整状态;或许还会找几句托词推诿。可惜目前在外显现的是更直接极端的那个,见他们纠缠不断当即冷了脸色。
  那些孩子却不怕他,甚至伸了手要拽顾昭衣袖。
  钟妙不着痕迹地将他拉了过来,笑盈盈开口道:“你们要是当真这样好奇外头的世界,为何不干脆走出秘境瞧瞧?故事听再多也没用,自己亲眼所见不比听人转述有趣多了?”
  孩子们却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外面就算再好又哪里会有家中好?”最大的孩子将弟妹们拥在身前,“从来没有人离开过家,我们也不会离开家。”
  他看向钟妙:“昨天只有哥哥为我们讲了故事,今天也该轮到姐姐讲故事了。”
  孩子们头靠着头,肩并着肩,望向她的稚嫩脸上露出弧度一致的笑容。
  钟妙人生中见过几次这种笑容,每一次都没留下什么好回忆。
  她指尖微微一动,勉强按耐住摸剑的冲动,那四个孩子却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像是非要从她这得到一个答复不成。
  “姐姐为什么不愿意讲故事呢?姐姐不喜欢这里吗?”
  “讲讲故事!讲讲故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响了大门。
  粘稠的气氛瞬间被外力打破。
  敲门声持续不断,孩子们跺跺脚,只好过去将门开开。
  这回师徒二人不必他们催就自己上了楼,只见门外之人窃窃耳语数句,几个孩子点点头,将门严丝合缝地关拢,转头盯住钟妙:“我们要出门一趟,晚上请姐姐为我们讲故事吧?”
  钟妙笑道:“倘若有机会的话,到时候再看情况。”
  几个孩子虽然逼得紧迫却到底没学过大人的话术,被她这么一糊弄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当即欢欢喜喜出门去。
  顾昭却瞧了她一眼。
  “师尊平日里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钟妙摸摸鼻子:“这群孩子昨天将我们看得如同囚犯一般紧密,今日却竟然愿意单独留我们在此处,想必是有什么更要紧的事即将发生,需得前去探查一番才行。”
  顾昭又看她一眼:“师尊想必已经心有谋划了。”
  钟妙自然有计划,就是怕他听了又要闹。
  “昨夜我只草草看了几眼,其实并未探查得很清楚,你自小谨慎,不如替为师继续找找线索,”钟妙伸手拍了拍顾昭脑袋,这小子怎么忽然长了这样高,“我不去很久,晚些时候就回来。”
  这当然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如今他们都是凡人,一旦在秘境中遇到什么麻烦,钟妙顶多损失副躯壳,回家再修修就完事,顾昭却是实打实的要翘辫子。
  且说来奇怪——自她进入秘境以来,钟妙一直感受到某种灼烧的饥饿,这种饥饿与普通食欲不同,倒像是从未进食的人嗅到什么珍馐一般。
  她并不打算在凡间暴露身份,无论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探查需要,独身前往都是最好的选择。
  顾昭却嗤笑一声挑起了唇角:“不,您想都别想,我不会再让您将我抛下了。”
  要说她这个徒弟,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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