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锦鲤逆袭攻略-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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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们见抓人无望,便把家丁们也喊了来,乌泱泱一群人你追我赶,乍一看像极了穿越版的马拉松比赛。
景栗终于到了楚府大门口,狂奔的她回头看了看情况,一个不留神,就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由于速度过快,她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此刻的心不由得凉凉,就这么摔出去,样子得比刚刚的恶后娘刘氏难看十倍。
万幸,大女主或多或少都有光环附体,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箭步上前拽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只不过,这位英雄救美救的不够彻底,景栗还是扑街了,只是扑的姿势相对比较体面,右膝跪地,右手手掌在地上蹭出了血。
“哎呀呀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救她的人出手纯属意外,被惊到结巴,扶她起来后愈发懵圈——
“楚家大小姐?…你…你唱的是哪一出”
景栗看了看眼前高高大大但鲜亮打扮略显浮夸油腻的年轻公子,弹框并未出现,想来是与楚凤鸣相识的非重要酱油角色。
楚家人呜呜渣渣地追了出来,看阵势是要把她五花大绑带回去,既然他们不仁不义在先,景栗自不能白白受冤枉气,见大门前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便顺势来了一出博同情的轰轰烈烈大戏。
她周身的戏精细胞瞬间爆发,以娇娇柔柔的话剧姿势跌坐在地,凭借过硬的基本功一秒落泪,梨花带雨,弱小无助,人见皆怜,与此同时,还用中气十足的高嗓门哭诉冤屈——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爹要活活逼死我,哪位好心人能帮帮我,快快从官府请人来主持公道!”
楚子濂见她不顾颜面大闹的模样,气的脸都要绿了:“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发了疯的孽障给我绑回来!”
景栗自不会束手就擒,站起身跑来跳去,灵巧闪避扑上来的丫鬟和家丁,嘴里还不闲着,誓要在众人面前撕下渣爹的伪君子假面,将楚子濂送上社会性死亡的绝路——
“堂堂御史中丞,为了霸占发妻的家产,居然狠心谋害亲女,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渣,不配为官,不配为夫,不配为父!”
她把这段声讨词足足念了三遍,四周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正当她得意之时,只听一阵不急不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扭头望去,见是一队官兵前来,为首者玄衣金冠,英气逼人。
景栗一时看呆了,不是因为那人有多帅,而是其身边出现了系统弹框——
原来他就是德郡王李正德。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艺术果然来源于现实,男女主永远都是在冲突氛围最浓的时候相识或者偶遇。
她分神之际,胳膊不幸被两名家丁扭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楚子濂厉声催促:“赶快把这个丢人现眼的死丫头拖回来!”
景栗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扯着嗓子呼救:“救命啊,杀人啦!”
刚刚英雄救美的男子着实看不下眼,阻拦道:“楚大人,您这样对待亲生女儿不合适吧。”
楚子濂却道:“此乃楚家家事,游公子莫要插手为好。”
李正德勒着缰绳放慢速度,蹙了蹙眉头,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家里的一点小事而已,…”楚子濂即刻变了一副嘴脸,快步上前,尬笑行礼,为保脸面无法将实情告知,只道——
“德郡王您想必有公务在身,千万不要耽误了时辰…”
对于景栗而言,李正德是她摆脱困境的救命稻草,此刻并无时间组织语言,她直接吼了一嗓子——
“德郡王,我要退婚!”
第115章 当街下跪
一语破天众人惊,刹那间世界如被玉皇大帝按了暂停键,主角、配角、龙套无一例外地呆楞。
“小姑奶奶,求你停下作死的脚步!”独教授重重拍桌提醒——
“李正德是皇帝的堂侄子,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而且官任大理寺少卿,实权在握,而你和楚家断了关系之后只是一介民女,见了郡王是要下跪的!
你当街冒犯皇亲贵胄,说不定会被安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不杀头也得蹲几个月大牢!”
屠豪忙问:“小姐姐现在应该怎么补救?”
独教授言简意赅地给以指导:“跪下,求原谅,求退婚!”
景栗当然不乐意,偶像剧大女主十有八九是凭借不畏强权的刚正虎劲儿出圈的,怎么到她这里就改套路了呢?
而且,她作为新时代女性,双膝之下有黄金,能随随便便下跪吗?
答案是肯定的——
能…
不就是跪嘛,她又不是没跪过。
谁都想站着挣钱,可是景栗作为十八线龙套,基本只有跪着挣钱的份儿。
傲然屹立怼天怼地怼空气,是女主的特权,景栗能够争取到的角色,基本都是跪着认怂的小龙套,除此之外,她当武术替身时还常常兼做重要角色的光替,跪个十几二十分钟配合灯光师调整设备是常规操作。
她瞄了瞄骑着高头大马的李正德,此人的脸色果然不大好,寒光四射的眼眸似在嗖嗖向她射冷箭。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不例外,当怂则怂,以绝后患,只是她作为魂穿大女主,绝不能白白跌份儿,必须得拉渣爹做垫背。
趁着家丁手劲儿松了的空档,景栗摆脱禁锢,奔向马前,扑通一声跪下,发挥个人演技的最高水平,以凄凄切切之状道——
“德郡王赎罪,民女无意冒犯,委实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说话间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万般委屈尽在哽咽中。
“你是…”李正德先前仅在宴会上见过她两次,印象不是太深——
“楚家长女楚凤鸣吗?”
“正是民女,但如今我已与楚家决裂,将回到母家王家,接手外祖父生前的生意!”景栗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不过腮边仍旧挂着眼泪,强装坚强的模样愈发惹人生怜——
“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郡王,特在此请求退婚,事发突然,礼数不周,望您海涵!”
楚子濂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急急冲上前捂女儿的嘴:“这孩子受了些刺激,患上了失心疯…”
“我确实疯了,如果不疯,就会像我娘亲那样,被你吸干了血逼死!”景栗推开魔爪,经过前面一番铺垫,情绪顺理成章地大爆发,声泪俱下痛斥渣爹——
“楚家能维持风光体面,用的是谁的钱?您养了满院子的小妾,花的又是谁的钱?”
她当然不会给渣爹狡辩的机会,设问句之后停顿不到两秒,便用撕心裂肺的声音道出答案——
“那全都是我娘的嫁妆钱!”
实锤楚子濂是软饭渣男之后,她即刻开启证明其为渣爹的话题——
“我娘过世之后,继母对我百般欺辱,可你却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外公不忍心见我受委屈,才将我带回王家抚养,而今外公他老人家过世,特意将王家家产留给我傍身,可你却诱骗并强迫我在文书上签字,想要将王家财产据为己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步,哪怕拼上名声与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有前面两次任务做铺垫,她此次演技的发挥更加淋漓尽致,人物形象塑造生动丰满且极富有层次感,既表现出了无助可怜的脆弱,又展现出了奋起反击的无奈。
人心都是肉长的,天性便同情弱者,比起颐指气使、咋咋呼呼的楚子濂,围观者更倾向于相信弱女子楚凤鸣的哭诉。
“一派胡言!”楚子濂眼看脸面即将丢光,情急之下重踹身边的小厮两脚——
“你们都是木头吗,还不塞住她的嘴,把她拖进去!”
渣爹急于编造说辞解释,不过英雄救美的游公子先开了口:“等等,有件事在下需得问清楚,楚大人是否有权利出售王家的凤临阁酒楼?”
“当然没有!”景栗果断给以否定答复——
“凤临阁是我外公留给我的产业,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无权处置!”
“可是楚大人已经收下了三千两定金,约定今日便将凤临阁的地契和房契交给我,这件事还能作数吗?”游公子边说便从衣袖之中取出契约书——
“我早已听说王老板将家产留给了外孙女楚家大小姐一事,之前还特意问询过,楚大人说王家的产业皆由他全权处置,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渣爹已经迫不及待要卖掉酒楼了,景栗深感庆幸,倘若她稍迟一步,凤临阁极有可能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屠豪为“酱油龙套”送上掌声:“这位游公子是老天派来的救星助演吧,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姓‘尤其’的‘尤’,还是姓‘游泳’的‘游’?”独教授翻遍了材料也无头绪——
“资料里根本找不到,八成是情报事务所又出纰漏了,这次必须要投诉他们!”
坏事做尽的楚子濂遭遇祸不单行的囧境,只想尽快把实锤他为渣爹的证人赶走——
“游公子,这是楚家的家事,你多言恐惹非议,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其他事改日再议!”
游公子却不依不饶:“楚家的家事在下无权置喙,可是您与我已签订书面契约,违约者需赔偿订金的五倍,您堂堂御史中丞,不会耍官威赖平民百姓的钱吧?”
这出闹剧本已足够精彩,不过老天爷还嫌不够热闹,王家人在这时登场,一位身着棕色衣裙的中年女人满目关切地从马车上疾步跑了过来,关切道——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景栗通过弹框得知,这位是楚凤鸣的奶娘祝妈妈,其夫为王家远亲,是绝对可信的忠仆。
祝妈妈深知楚家一向苛待楚凤鸣,故而前来送被褥器具等一应物品,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何事,但这情景无疑是自家小姐受了委屈。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立马和另外两名王家家仆一起,与楚家人针锋相对地吵了起来。
第116章 大唐米其林
王家与楚家水火不容,方才吃了大亏的刘氏与楚鸾合换好衣裳之后也来迎战,双方的争执很快便从单纯的吵架变为手脚并用,一时间骂声不绝,硝烟四起。
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此事无疑会成为轰动长安城的豪门恩怨大事件。
楚子濂毕竟是御史台官员,为了家产钱财闹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丢尽了当朝公务员的颜面,李正德不得已命手下上前制止混战。
纵然楚家人多势众,即便楚家看似力压王家一头,可是楚子濂还是最大的输家,因为这场闹剧彻底撕碎了他伪君子的假面,且不说他的的确确是人渣,就算他是无辜被冤枉,那也难逃悠悠众口的议论。
官员乃民众之表率,混官场的首要前提,是品行正直,即便本性是渣渣,外在的刚正人设也必须立起来,楚子濂辛辛苦苦搞了十多年面子工程,经此一番折腾,形象彻底毁于一旦,后果比因丑闻而塌房的偶像还要严重。
景栗跪地掩面而泣,之所以捂脸,和哭的丑不丑没有关系,只是为了挡住幸灾乐祸的偷笑表情。
在所有人之中,游公子的脑回路最为清奇,他无意欣赏混战,一门心思谈生意,弯着腰在景栗身边碎碎念——
“楚小姐,你一个姑娘家既不懂酒楼生意,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就把凤临阁卖给在下好不好,我十分有诚意,价钱好商量!”
景栗一口回绝:“不卖!”
游公子锲而不舍,从左边晃到了右边:“凤临阁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照如今的态势勉强维持,酒楼的声誉会越来越差,能卖的价格也就越来越低,现在是你出手卖掉的最佳时机,再好好考虑一下呗?”
景栗只觉烦不胜烦,蹭了蹭脸上假委屈的眼泪,怒目而视:“公子,咱俩很熟吗?”
游公子如实道:“不熟…”
“你根本不了解我,凭什么认定我经营不好凤临阁?”景栗嗔恼质问,并道出任务目标——
“我能让凤临阁在一个月之内重新成为长安城最好的酒楼!”
游公子全然不相信她的能力:“大小姐,做生意可比绣花难的多,讲这样的大话当心被风闪了舌头。”
景栗甩给他一个天灵盖式大白眼:“我的舌头不劳公子费心,你还是先找大夫治眼睛去吧,这乱糟糟的情景适合谈生意吗,你啰啰嗦嗦说那一大通有什么用处?”
封建社会男权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女人的地位远低于男子,方方面面都会遭受轻视,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之下,绝大多数女子没有勇敢挥洒真性情的勇气,楚凤鸣便是如此,即使知道亲爹是贪财的人渣,但始终逆来顺受,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景栗与怨灵苦主自是不同,她的思想超前于唐朝一千余年,男尊女卑和男强女弱的歪理邪说通通都唬不住她,作为解怨使者,她的任务就是打破桎梏、放胆颠覆。
游公子执念不消,心心念念得到凤临阁:“在下米子游,是米麒麟饭庄的老板,楚小姐若是改了主意,想要卖掉凤临阁,请务必遣人告知在下。”
听到他的名字,景栗不由得好奇:“你不姓游而姓米吗?”
“我在家族中排行二十二,‘米家二十二少爷’太绕口,为了方便大家都习惯称呼我为游公子。”米子游解释过后,又开始了新一波的劝解——
“楚小姐想必对生意经完全不了解,恐怕连长安城内的酒楼老板都认不全,这样根本做不好买卖,就把凤临阁卖给我吧,好不好?”
“不卖不卖就不卖!”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其后景栗没好气道——
“请你以圆润的姿势走开,好吗!”
“圆润的姿势…是滚的意思吗?…”米子游也是有脾气的,露八颗牙的商业笑容即刻消失——
“买卖不成仁义在,骂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时,吵闹声渐渐止息,李正德的手下已控制住了局面。
李正德始终未下马,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风范,眉头微皱,肃声道——
“既然楚家大小姐提出请求,那婚事便作罢,明日郡王府会安排人前来退还生辰贴和婚约书。
至于楚家内部的纷争,闹到这个地步着实有伤体面,依本郡王之见,应先让大小姐回到王家,而后由楚王两家的族长耆老出面,共同协商家产的分割,各位意下如何?”
景栗恨不能举双手赞成,颔首道:“郡王英明神武,裁断公正,民女感激不尽!”
眼下她有两大目标,一是退掉婚约,二是回到王家,李正德一番话让她所想皆成真。
坐上王家的马车,景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奔着做商业女强人的目标魂穿,怎料开局惨遇渣爹,生生斗了几个回合的法,波折不断,费心费力,好在结果喜人,没出什么大岔子。
任务有既定期限,一分一秒都很珍贵,她迫不及待想要先去看看凤临阁的模样,便说道——
“先不回府,直接去凤临阁。”
陪着她的周妈把话传给车夫,然后便开始了长辈专属的苦口婆心式唠叨,其想法相当矛盾,一方面认为“楚凤鸣”不应轻易放弃成为郡王妃的好机会,另一方面又觉得嫁入朱门侯府也未必会幸福。
景栗并不多说什么,就像对待所有和她大谈婚姻理论的长辈那样,采取“三不两出”原则——
不同意,不拒绝,不回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米子游报出大名,独教授才在资料里找到了他的身影:“米家是长安城五大富商之一,在原版故事里,米子游买下了凤临阁,把这家老字号和自己的米麒麟饭庄融合到了一起,打造出一家网红新店‘凤麒麟’,不过在新版剧情里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米麒麟饭庄?”屠豪觉得这个名字颇为有趣:“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