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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东宫之女-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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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之女》花下残棋
  简介:
  一、清河郡主萧神爱自幼受尽疼宠,恣意任性,无法无天
  她生得鲜妍妩媚、眉目如画,总的来说,身边舔狗众多。
  而拥有赫赫战功的平凉侯齐邯,更是郡主身边伏低做小第一人。
  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日常挂在嘴边的便是跟郡主认错:对不起,我错了,都怪我。
  二、后来的齐邯位极人臣、独揽朝政,俨然是无冕的摄政王。
  众人都道萧神爱那朵富贵娇花命途多舛,以她的骄纵性子,此番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直至那日长安大雪,赏梅宴上,盛装美人略一蹙眉:“裙子脏了。”
  都现在了还这么作,所有人心头一紧,等着男人发作。
  却见那素来端方威严的齐太尉俯下身,为妻子拂去裙摆上几不可查的污渍,轻声哄她:“擦干净了就不脏了。”
  只有齐邯自己知道,
  那日在东宫小姑娘仰脸看他时,软软糯糯的一句哥哥,
  便足以让他惦记一辈子
  更记得那日少女在他面前哭,问他神爱是不是没人要了时。
  他几欲揉碎了心肝,将她揽在怀里,一遍遍的柔声对她说:乖,我在。
  #她这样好,他恨不能将命都给她#
  #她永远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
  '食用指南'第1。SC
  第2 。女主很娇纵很作
  第3 。男主干啥都是自愿的,没被我绑架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青梅竹马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神爱,齐邯┃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作精越来越作了
  立意:在逆境中也要努力提升自我


第1章 。遭贬可怜的清河郡主
  正值隆冬,长安城草木凋敝。
  一道暖色的夕阳缓缓倾泻而下,毫无保留的挥洒在了一辆朱漆马车上,车身所绘的雉鸟纹路被照得灵动鲜活。
  那精致华丽的车由两匹乌云盖雪骏马所驾,无数侍从簇拥着其缓缓前行,车辙和马蹄溅起细碎的尘土。
  垂坠在车厢内的石榴纹鲛纱帘被卷起,朔风便顺着灌了进去,吹拂过里面那张清艳绝伦的面庞。
  “可是已经进城了?”被冷风一吹,萧神爱睁开一双盈盈桃花眸,伸手揉了揉眉心,如白瓷的肌肤在夕阳下呈现暖色。
  声音带着睡醒的朦胧,细听下去,还有几分沙哑。
  侍女绮云倒了杯茶水送到她口边,看着她憔悴的神色,略有些心疼地说:“才刚刚进城,郡主再睡一会吧?刚才送殿下到长亭也累着了,等回去了奴婢再唤郡主起来用晚膳。”
  萧神爱今日出长安城是为了送兄长萧衡离京。
  作为太子的嫡长子,萧衡甫一出生就受到万众瞩目。三四岁拜见皇帝时便可应答如流,引得皇帝赞叹其机敏聪颖,实乃吾家麒麟儿,遂将其册封为皇太孙。
  享尽了尊荣和宠爱。
  不久前太孙被人告发意欲谋反,且在酒醉后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惹了皇帝震怒。谋反是十恶重罪,换在别人身上根本无需走流程,都是直接下狱后再审。
  到底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长孙,派人审讯和搜查后也并无确凿证据,皇帝仅将其贬为合浦郡王,远远发配去了南方。
  萧神爱同萧衡一母同胞,具是太子妃所出,从小萧衡便带着她一块儿玩,本就十分要好。自三年前太子妃病逝后,俩人感情更甚往昔。
  此番兄长获罪遭受贬黜,萧神爱比谁都难过,私下里早已偷偷哭过了数回,将人送往十里外的长亭时更是一路哭过去的,反倒是被贬谪的萧衡哄了她许久,还说要每年给她送最漂亮的合浦珠回来,让全京城的人都羡慕她。
  等萧衡的车架已经看不见了,萧神爱才折返回来。
  听到已经进了城,萧神爱微一怔神,抿了几口水润喉之后,正要阖上眼接着睡过去,却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味。
  那味道里带着点暖融融的热气。
  她倏地唤了一声“停车”,好奇地探出了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细软的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轻晃。
  果然,正好行到了茗远斋门口。
  又恰好是一锅新鲜的栗子糕出炉。
  “去买些栗子糕吧。”萧神爱一只手扒在窗沿上,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茗远斋,又缓声吩咐说,“再买些蓬糕、蜜煎金橘……呀!”她蹙眉道,“先前路过金玉阁时,该买酥黄独和胜肉回去的,阿耶喜欢吃。”
  绮云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买。”看着面前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显露出懊恼,她轻笑着安慰道,“才走过没多远呢,现在遣人去买也不迟。”
  等东西买回来,萧神爱宝贝似的抱着那盒栗子糕,捻了一小块送入口中,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她轻声道:“也不知道阿兄走到哪儿了,过年前能不能赶到合浦。”若是在路上过年,也太可怜了些。
  如此想着,她望向手中的栗子糕,神情转而低落起来。
  她其实没多爱吃这个,但父母和兄长都很喜欢茗远斋的栗子糕,故而刚才经过时,她下意识就让人买了一些。
  眼见着她那双潋滟桃花眸里又泛了水雾,烟柳般的黛眉轻蹙,绮云一下子慌了神,又是心疼又是心酸的,生怕她再哭下去伤了眼睛,忙劝道:“还有两个多月呢,殿下定是能赶到合浦的。郡主别担心了,殿下如今虽遭了……但到底还是郡王、是皇孙,那起子护送的人定然不敢怠慢。”
  听她柔声细语劝说着,萧神爱心中逐渐安定下来,握着栗子糕的手也缓缓松了力道,指尖不再同先前一样发白。
  是啊,虽然阿兄从太孙被贬为郡王,但身上可是没有罪名的,一应扈从和仪制都照着郡王该有的给了。
  萧衡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太子仁孝慈和,在朝野上下威望颇高。哪怕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就算萧衡真有罪过,众人心里也得掂量三分。
  车架一路驶向丹凤门,下车换了辇舆后,再转往东宫。
  今日哭得太多了,眼睛既干涩又刺痛,萧神爱实在撑不住,便让人拿了个软枕,靠在上头闭目养神。
  沿着横街往东宫方向而去时,侧面一条小道上转出来乌压压一群人,服色明艳、妆容发髻精致,远远朝着横街走来,一路说笑着。
  其声音婉转动人,是一群正值妙龄的少女。
  “今日似乎是合浦郡王离京的日子,宫里竟然也没多少人去送送。”一个着粉色外衫的小娘子勾着唇角,轻叹了一句。
  有口快的立马回道:“这可是遭了贬斥离京,被发配去合浦那等蛮夷地的,还想让人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儿一转,掩唇笑道,“你们说,那一位往后可还敢那么张扬了?”
  梳百合髻的好奇问:“哪一位?你说的人是谁啊?”
  先前发话的少女笑着回道:“还能有谁?东宫的那位小祖宗呗,也是你刚来京城不清楚。”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阿兄都被贬了,哪里还敢同从前一样嚣张。”
  众人都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是嫌清河郡主从前太过傲气,一点都不懂得收敛。
  她身旁一个着鹅黄长裙的皱了眉头,淡声道:“宋澄,太……合浦王是被贬黜了,太子可没出事。”她一来是在反驳,二来也是在点醒。
  宫里人多眼杂,她又对清河郡主没意见,可不想跟着这蠢货出事。
  “就是,是太孙出事又不是太子出事了。太子可就她这一个女儿,当命根子宠的,你们在这瞎操什么心?”
  太孙生得俊美无俦,性情又同太子一样温和,在京中风评极好,甚至有好些小娘子私下里爱慕他,想要进入太孙宫中。
  小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执己见的开始争论,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时,却被突然行来仪仗的给打断了。
  这可是皇宫,能在宫里乘辇舆的人本就不多,何况那辇舆华丽贵气,声势浩大,后面还跟着如云的仆从。
  小贵女们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立在道旁,垂首看着自己的鞋面。心思稍一转动,便垂首俯身行礼。有几个胆大的,余光悄悄打量着那些随行的侍从们,心中不由暗自咋舌。
  在宫里能有这么多簇拥的仆从,身份定然非同一般,她们这礼倒是行对了。
  “是宋家小娘子一行人。”绮云匆匆瞟了一眼,侧首隔着纱帘说了一句。
  听到那边有人行礼的动静,萧神爱掀了下眼皮,隔着轻纱看了眼,随口道了声起,复又阖上了双眸。
  一阵风顺着横街穿过,拂起遮挡辇舆的轻纱。其上的美人双目微阖,绛色的长裙隐隐流光,一张芙蓉面更胜三春桃李,如瓷的肌肤仿若凝脂而成、吹弹可破。
  她睁开眼扫过来时,分明是漫不经心的眼神,却让人的目光下意识追随。
  哪怕只是随意斜坐着,也端的是风流蕴藉,气势逼人。
  但这阵风太快太急,纱帐微一扬起又立马落下,唯有精巧的下巴和无暇的菱唇映入了眼帘,即便是胆子大敢抬眼的几个,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容。
  但这足以让众人认出来人是谁。
  小贵女们霎时间怔在那,有人先是一下子白了脸,而后又被臊了个满脸通红。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将头深深埋下去,战战兢兢等着车架走过。
  起身后,往宫外走的速度更快了些,几乎算是健步如飞。
  “我听你们说的,那清河郡主也真是可怜。”百合髻少女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摇头叹了一句,“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没能见过她以前的嚣张模样。”
  宋澄看了她一眼,咬牙道:“闭嘴!”
  在场几个小贵女里面,以宋澄身份最高,今日大部分人还是被她带进宫的。她一发话,面色又不好看,那百合髻少女虽不忿,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有个小女郎心下不忍,温声提醒:“你说起清河郡主,她今日应当是去送了合浦王吧?估摸着也到了回来的时辰。”
  说罢,便再不发一言。
  其余的女郎里头,有和百合髻少女一样不解的,更多的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
  这场面实在难看,百合髻少女不敢再提清河郡主,想了一想后转了话题:“你们可知方才那人是谁?她可真漂亮啊,还有那身后跟着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排场的,定然是个厉害人物吧。”语气里盈满了好奇,想起先前那惊鸿一瞥,心中不由得一荡。
  竟生出些心驰神往的意思来。
  “自然是个厉害人物。”鹅黄长裙似是终于忍不住了,把玩着手腕上的玉珠串。良久,似笑非笑道,“就是你刚才说可怜的清河郡主啊。”


第2章 。梧子被一盏酪浆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辇舆平稳的在嘉德门内停下,侍女上前掀开纱帐,萧神爱款款从中走了出来。即便身着冬日厚重衣衫,也依旧能瞧出婀娜如春水的身姿。
  让人瞧了就移不开眼。
  东宫的内侍林易早已候在一旁,忙上前轻声问道:“郡主,郎君此行可还顺利?”
  “还行吧,我看祖父派来跟着阿兄那几人都挺和善的。”萧神爱脚步不停的往里走去,经过一丛缀满花苞的山茶树,随手揪了几朵,“阿耶呢?可用过晚膳了?服药了没?”
  林易摇了摇头:“殿下还在崇政殿处理政务,说等郡主回来再一块儿用。药已经煎了好一会,应该快好了。”
  萧神爱脚下一转,往东宫的庖厨走去。
  药果然已经快煎好了,还没进去便闻到浓郁药味,萧神爱让人熄了火,亲自拿碧玉碗舀了放在食盒里,端着食盒朝崇政殿走。
  一推开殿门,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温润声音:“梧子回来了?”
  “阿耶,我回来了。”萧神爱应了一声,踩着绵软的地衣走到案几前,将那碗汤药端了出来,“快将药喝了吧。都这个时辰了,阿耶你怎么还不用饭?”
  萧晗笑着从她手中接过药碗,轻声说:“事情多起来,倒是忘了用了。你今日受累了,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送儿子远行,本该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事,他却全然交给了女儿来办。
  一为避嫌,二是他近来身子不大好,萧神爱俩人怕他受不住,便不让他去送。
  萧神爱知道这不过是推托之词,就算他忘了肯定也会有侍从提醒,实则是为了等她回来一块用晚膳。
  见萧晗将药喝完了,萧神爱掏出一包栗子糕和蜜煎金橘递过去:“阿耶,你瞧我在路上买了什么!”她细细数着,“我还在金玉阁买了许多吃食,待会只让人再准备两样菜蔬就够了。”
  她睁着一双晶亮的桃花眸,眼中似乎还在闪烁着光。
  萧晗忍不住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以前不总说着要出宫玩,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怎么不多玩会再回来?我听你二叔说,最近西市又来了些新的小玩意。”
  萧神爱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好玩的,反正就那些东西,我早都看腻了。”
  崇政殿素净雅致,并无什么多的装饰。萧神爱将先前摘的山茶花苞取出,花茎拿水泡着放在窗沿下,让原本沉闷的室内平添一份亮色。
  不多时,宫侍入内摆放好晚膳,倒不止炒了两样菜蔬,还煮了金玉羹。
  萧神爱催了好几声,萧晗这才放下政务,开始专心陪女儿用膳。他舀了两小勺金玉羹递过去:“出去了一趟,喝几口汤驱驱寒气。”
  “阿耶,你别老是这样。”犹豫了几瞬,萧神爱还是劝道,“政务是要紧,可你身子要是垮了,那还怎么来处理政务?”
  面对小女儿的关心,萧晗欣然笑纳:“我知道了。”
  俩人再没多话,安安静静的用完了一顿晚膳。萧神爱很识趣的没提起萧衡,避免去勾了父亲烦心。他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好,不能再折腾了。
  用过饭后,萧神爱起身要回去洗漱,却被萧晗给唤住了,他拿出一个锦盒缓声说:“梧子,今日下午齐邯来过,这是他给你的。”
  锦盒装饰华丽,锁扣是鎏金的,还镶嵌着红宝石,沉甸甸的看着很有分量。
  萧神爱愣了好一会才将锦盒接过,隔了半晌问道:“他回京了?何时过来的?”
  “今日回京的,下午正好入宫觐见你祖父,就顺带过来了一趟。”萧晗轻笑了一声,“我说你去送你阿兄了,让他不用等,所以他待了一小会就走了。”
  回来时已近黄昏,此时从崇政殿出来,庭院中已经点上了灯火,彩漆宫灯随着夜风轻晃。
  萧神爱手中捧着那个小锦盒出来,仰头望了一眼天色,只见无数星子萦绕着那一轮弯月,竞相散发出莹莹辉光。
  殿前的几株梧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显得格外冷清。萧神爱看向一旁将她送出来的萧晗,轻声问了一句:“明日应当是个晴天,阿耶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听说明日有马球赛呢。”
  “是个晴天么,冬日晴天好,他也能走得顺畅些,不至于被雨雪给绊住了脚。”萧晗勾唇浅笑,也跟着抬头看了眼天。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阿兄,萧神爱略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他,在触及到父亲平静的神色时,她怔了片刻,方才也含笑点头:“是,天晴了官道也好走,车马不会陷在泥泞里。”
  略说了几句话,同萧晗道了声别后,她朝着自个的殿宇行去。
  七岁以前,萧神爱一直随太子妃住在丽正殿中,七岁以后就搬去了西北边的宜秋殿。
  虽比不得丽正殿在东宫正中央,地位超然,但宜秋殿的占据了西北角整块地方,庭院十分宽敞。
  此时宜秋殿殿门大敞,一行侍从提着宫灯候在门口,为她照亮脚下的青石板路。
  别处都是暗的,唯有宜秋殿中灯火通明。
  萧神爱偏头看了眼远处宜春殿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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