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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宫之女-第20章

小说: 东宫之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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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呢。”萧神爱慢悠悠回他,“只是我香料太多啦,不大用得完,表哥就自个用着?”
  元正轩愣住,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半晌方回道:“好……还有几样稍稀少的,我就先给表妹留着吧。”
  俩人从宫道岔口处分道扬镳,元正轩方才本是跟同伴一块儿进宫的,为了找她说话,已跟同伴们走散,此刻只得踽踽独行至球场。
  然一进球场,便瞧见一人挥杆又进一球。
  端的是风姿卓然。
  难得见孙子这般怅然若失的模样,钟夫人吓了一跳,拉过人问道:“阿轩,你这是怎么了?你阿兄说你刚才去跟神爱说话了,她呢?她不来瞧吗?”
  午初的日光熠熠,晃得人眼睛发酸发胀。
  元正轩微微敛目,低声道:“表妹说要回去换身衣衫再过来。”
  “你不是说有香料想给神爱吗,可给了?”郑氏忙问道。
  元正轩摇了摇头:“表妹近来不缺这些。”
  钟夫人二人还想问些什么,却有几个同龄贵公子们过来,将元正轩给唤走,邀他去马厩选马,待会上场比试一番。
  此时的马球场上,战局正酣。
  一人穿着身绛色圆领袍,袖口收束,乌黑的发拢在平式幞头中,腰间蹀躞带中央扣着虎首金带钩,双足蹬着双玄色革靴。
  一手握缰绳,一手持画杖。
  分明是一样的装束,偏只有他穿着,数不尽的风流蕴藉,道不明的挺脱俊美。
  那随意握着的画杖,在他手中也变得不同寻常,深邃眼眸匆忙瞥过时,让人只觉胆战心惊。
  钟夫人有些骇到了,她似是在那青年身上,瞧见了已故公公的气势。
  “我听人说,他时常去东宫找神爱呢。”看着场上青年,钟夫人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郑氏哼道:“也就是太子好性,才容得他这么放肆。”她儿子品貌俱佳,学识出众,怎可能比不上这个连父母都没的黄口小儿?
  李初柔虽健在,但郑氏想着她都改嫁了,便自动将她忽略了过去。
  钟夫人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可能是太子怜惜他自幼失怙,又同齐嘉良交情深,才对他这么纵容吧。罢了罢了,别管这些事了。”
  “在说什么呢?”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旁传来,那人笑道,“母亲同阿嫂笑这么开心,也不让我听听。”
  钟夫人住了口,没再说话,郑氏却忍不住抱怨道:“平凉侯那小子,整日的跑出去勾引人,年纪轻轻就这样招蜂引蝶的,真是!”
  元道繁渐渐敛了笑意,肃声道:“阿嫂慎言!此话,可有何证据?”
  郑氏怔住。这要什么证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齐邯三天两头的,不是去勾引她那郡主外甥女,还能是谁?
  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是朝廷命官,镇守安西,立下那么多功劳,又是侯爵。阿嫂可知道,传他的谣言会是什么罪名?”元道繁又缓声问了一句,面色冷凝。
  郑氏面色发白,强撑着笑道:“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元道繁没再追究下去,只是觉着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同钟夫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折身离去。
  “我都让你别说了。”看着郑氏那担忧害怕的样儿,钟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比谁都正派,你还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对自个大女儿,她自是了解颇深,知道她不愿听人背后非议人,故而在她过来后就住了口。
  哪知道儿媳是个蠢的,明知元道繁不喜什么,非上赶着讨骂。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仍是有许多人过来打招呼。元家虽在元尚书令薨后败落了些,但架不住大女婿是北庭都护、小女婿是太子,一个比一个有权势。
  因着这一茬,哪怕元家子孙再寻常,众人也不敢怠慢半分。
  钟夫人热切的同人寒暄,不经意间说起了自个外孙女:“前些日子她听说我旧疾犯了,赶忙去太医署为我寻了药,我都说好些了,她却非得亲自送来。哎哟,这真是!”
  郑氏听得嘴角直抽抽,郡主送药,这不都是去年的事了吗?
  高坐于看台之上的皇帝,显然对今日的这几场球赛很是满意,伸手指着场中道:“此子,颇有乃父之风啊!”
  萧晗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齐邯转身击球的场景,随即笑了一声:“去岁父亲也是这么夸他的。”
  皇帝愣住,随后瞪了萧晗一眼,淡声道:“比齐嘉良当年,还要出色些。”
  萧晗视线逡巡一圈,却见有几个臣子眸光亮了亮,显然是在心底盘算着什么。更有甚至,还以袖掩面,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内宅的事儿,朝臣或许不如妇人们消息灵通。
  他却还是有些不耐烦起来,根本不加掩饰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几分。
  齐邯下场更换了身衣物后,正要去看台上坐着观战,却有宫人步履匆忙近前,道是太子唤他去东宫。
  他马不停蹄赶到东宫时,太子却还没回来,便去了一趟宜秋殿。
  此时的少女将将睡醒,满头青丝未梳理,只简单拿缎带束了,发间点缀一二宝石。
  齐邯不由问道:“今日怎的不去看我打马球?”
  “不想去!”萧神爱别过脸,气呼呼说,“我早上散学的时候,你都没去接我。”
  齐邯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温声道:“昨日同你说过今日要打马球,不能去接你散学的。”
  萧神爱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啊!”她低头绞了一会手指,小声说,“可我还是很不高兴。”
  她仰起头看他:“你赢了吗?”
  “没赢。”齐邯故意逗她,瞧着她蓦然瞪大的眼眸,轻笑了一声,“因着桐桐没来看我打马球,我心神不宁,便输了。”
  萧神爱愣在那许久,随后去拉他的胳膊,手忙脚乱的道歉,声音慌乱:“我不知道会这样呀,我下回一定去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扯住他的衣袖,急急唤道,“子彰。”
  最后那一声,既甜又娇,还拖了点长长的尾音。
  齐邯从头酥到了脚,却在瞧见她惊惶的模样时,自知不能再继续逗下去,忙安抚道:“没输,赢了,赢了。方才是我逗你的。”
  正准备揽着人再哄几句时,太子却派了林易过来叫他。
  崇政殿内,太子已换了身常服,斜靠在凭几上,眉眼含戾。见他进来后,身子端正了几分,伸手轻扣案几,示意他坐。
  殿内弥散着几许药味,齐邯缓步近前,在他对面的位置跪坐下。
  “刚过来,连孤都还没见呢,就着急忙慌跑去了宜秋殿?”萧晗掀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
  连孤都自称上了。
  齐邯敛了敛眉,全无半点被人家抓住后的慌乱,反倒是给萧晗斟了盏茶,温声道:“殿下……”
  “行了,孤今日叫来过来,是有事问你。”话还没出口,却被萧晗给打断了。
  齐邯便静静等着他发问。
  殿内静的出奇,唯余窗外鸟雀声和风声,还有殿内更漏的动静。半晌后,萧晗沉声问道:“尔准备以何物,聘娶吾女?”


第30章 。婚使进来瞧她怎么被齐邯欺负的吗?……
  窗牖半阖着;微光顺着窗格透入,萧晗的神情变幻莫测,深沉而悠长。
  齐邯心头一漾;伸手试图摸索案几上的茶盏,却因微颤的指尖而不得其法。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他望向萧晗的神情,也难得的带了些怔愣和迟疑。
  世人都道太子仁孝慈和、礼贤下士;无论是同谁在一块;太子永远是一副温润谦和的模样,全无半点倨傲之气。
  朝野上下,无不称颂。
  齐邯善于洞悉人心,同他相处越久,便越觉太子心思高深难测,其内里和众人所看到的,绝对全然不同。
  他一直都知晓;太子当年不止选了他一个人。数年过去,却只留下了他。
  那时年少;其余几人尚且不知太子为何看重他们;而他却是早慧之人;很轻易的便从几人中脱颖而出。
  不是为了太子的栽培和器重,而是想抓住那束粲然耀目的光;抓住他的明日。
  躲藏在阴沟里的他,好不容易才触及到零星半点的光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有多害怕失去。
  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太子不会给他多的机会。
  故而在别的小郎们嫌带女孩子玩麻烦时,他已知道抽出时间带她梳理功课,陪她玩无聊至极的翻花绳。
  太子政务繁忙;太子妃庶务也多,太孙更是整日只知道想着法儿捉弄妹妹,她每日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要由宫人和玩伴陪着。齐邯至今都记着,她的骑术,还是自己手把手教的。
  齐邯深吸口气,将触碰到杯盏的手收了回来,而后长跪于案前,拱手道:“回殿下话,邯愿以全部身家,做纳征之礼。”
  萧晗饮了口茶水,对此的兴趣并不大,反而声音淡淡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他抬眼看向他,眸光锐利如剑:“你准备何时回龟兹?”
  “本打算春末启程的,殿下可有何吩咐?”齐邯恭声问他。
  “哦。”萧晗搁下茶盏,盯着那檀木案几看了片刻,垂下的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的眸色,“还有月余,那就趁着这段时日,将纳采问名办了。”
  齐邯的胸腔里头,心脏砰砰跳动着,愈来愈迅疾。
  终于,他可以将那一轮明日纳入怀中,让她只照向自己。
  他有些讶然于太子今日会提及此事,毕竟按照太子往常透露出来的意思,他并不想太早嫁女,也没想现在就给俩人定下。
  既已经提起了,那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否则谁知道再过一会儿,太子会不会改了主意?
  想到这,齐邯颔首应道:“知晓了,待我回去后便着手准备。”
  萧晗看了他一眼,开始挥手赶人:“没什么事你就走吧,去球场或是去旁的地儿都行,孤还有公务待处理。”
  齐邯阔步离了崇政殿,萧晗却是盯着他的背影,发了好久的呆,一直到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殿门处了,方才堪堪回过了神。
  他今日太过冲动了。
  实则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许是受了那几个臣子的影响,他心头积攒了些火气,方才涌起了这个念头,见了他后才会脱口而出那句疑问。
  萧神爱向来是个喜怒随心的,无论什么事儿,都不能引起她长久的兴趣。再新奇的玩意送到她面前,也顶多把玩个几日,就扔到了库房。
  萧晗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暗自叹了口气。
  罢了,早些定下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今日那几个朝臣的眼神,着实令他有些不悦。
  ***
  齐邯后面还有场马球赛,来东宫已是趁着间隙过来的,这会本该立刻赶回去的。都已经朝明德门迈了两步,他却又折返回来,转往宜秋殿而去。
  今日倘若不能将这小气包哄高兴了,往后有他好受的。
  比起先时,萧神爱这会儿重新挽了个垂桂髻,斜倚着铺了绒毛垫子的圈椅,静坐在窗前看书。
  几缕鬓发轻巧浮动着,随着钻进窗牖的风而摇晃。
  齐邯在门前静站了片刻,看着窗外的杏花飘散在窗台上,也看到了窗台上摆着的那尊玉梧桐。
  门前那道身影挡住了泰半光亮,少女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放下书卷,缓缓转过头,随后蓦地瞪大了眼:“你怎么回来了?”
  “嗯,事情议完了,我就回来了。”齐邯缓步入内,替她将那几缕作乱的鬓发挽到耳后,声音低沉,“在看什么书呢?”
  萧神爱将手里的卷轴举了举,回他:“在看左传呢,夫子叫我看的。”
  说完后,她突然又想起了先前的事儿,很是懊悔搭理了他。然现在话都说过了,她便只能说些有恶狠狠的话来替自己挽回面子,想了想,她哼道:“你怎可骗我?”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过个一二个时辰了,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却又记仇的很,一旦想起来了,那绝对是要翻来覆去再折腾一遍的。
  书房此时有些西晒,故而将那窗牖放了一半下来,那叉杆撑着。
  点点金光会聚在那玉梧桐上,好端端的一块羊脂玉,被蕴养成了浓墨重彩的金色。
  “桐桐。”齐邯颇有些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放缓了声音道,“我没骗你,当时确实快输了,后来最后一刻钟连进三球,方才险胜。刚才逗你,是我不对,别气了好不好?”
  萧神爱撇撇嘴:“你说是因为我才输了,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嘛。”
  怕他因输了球而难过,她刚才甚至急着声去道歉。
  合着是她白担心一场。
  齐邯重重点了下头:“是我错了,不该让桐桐这样为我伤心的。”
  那时少女唤他表字,尾音都带着颤,眼圈带着因焦急而泛起的红。
  让人听了,心都酥成了一片,也跟着在微微发颤。
  他弯下腰来与她对视,手撑在她梨木圈椅的扶手上,眸色柔和:“今日散学没等你,是我不好,以后只要有空闲,就一定过去接你可好?”
  男子将她圈在梨木椅中,高大挺脱的身躯带来无尽的压迫感,冷冽的气息尽数袭来,她被迫只能缩在圈椅一角,怯怯的抬眸看他。
  半晌,她微摇了摇头,软声说:“不是啦,你都已经提前告诉我了。”她面颊鼓鼓的,“你事情那么多,不用特意为这种小事腾出时间的,我已经不气了。”
  “你没有不好呀。”少女眉眼扯了扯他的衣袖,将那狻猊文绛色圆领袍揉皱成一团,“我只是有一点点失落,就一点点而已。”
  俩人此时的距离不到两尺,少女怔忡的桃花眸中,倒映的全是他的身影,那双纤细绵软的手还拽着他的衣袖。
  齐邯眸色微暗,伸手轻触她的面颊,忽的笑开:“嗯,知道了,只有一点点。”
  他突的俯下身子,凑近了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萧神爱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她想向后蜷一蜷身子,然而后背早已抵着圈椅靠背,根本无处可退。
  只得抬起一双无辜的桃花眸,轻轻眨动几下,软着声音唤他:“子彰。”
  她本意是想哄他两句,将他给哄开心了以后,再开口让他离远一些,自己能松快些许。
  然而这一句称呼,却彻底点燃了齐邯心头那簇熊熊燃动的火,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突的腾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臂膀。
  在萧神爱忐忑的眸光中,齐邯缓缓垂首,薄唇覆在了她潋滟的眼上。
  眼睛上传来阵柔软的触感,却仅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便猝然抽离,萧神爱怔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唰的下红了脸,用力去推他:“齐、齐邯!”
  这下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齐邯朗声大笑,粗粝的指在她眼皮上划过,温声道:“怎么了?”
  书房被猛地扣响,原是绮云听到了萧神爱拔高的喊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郡主,怎么了?可是在唤奴婢,需奴婢等进来吗?”
  进来?
  进来瞧她怎么被齐邯欺负的吗?
  萧神爱的脸更红了些,像是一片云霞铺展开,拧着眉回道:“没、没什么事呢,不用进来的,你去忙吧。”
  声音甜腻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也幸得她一贯是软语温声,方才没让绮云起了疑心,绮云在外嘟囔了几声后,转身走了。
  “好啦,她走了,你快离我远些。”萧神爱催促几声。
  齐邯蹙眉:“她走了不是正好?”
  萧神爱怔然,呆滞在圈椅上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会这么直白,拽着他衣袖的手都松了力道。
  还未带她反应过来时,齐邯忽的直起了身子,又替她理了理被蹭乱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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