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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东宫之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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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丝不住的往下落着,沁透的寒意席卷而来,萧神爱打了个喷嚏,催促道:“清檀去拿樱桃酪了,这会雨小了,应该快回来了。咱们快些过去,瞧完了回来吃樱桃酪。”
  绮云点点头,从墙边拿了把伞,俩人就这么直接扎进了雨幕里头。
  隔着如雾如烟的雨,俩人瞧见清檀撑着伞匆匆走了回来,面上神色惨白一片,不由急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见了她后,清檀像是陡然卸了力一般,在院中站定,颤着声说:“郡主,前殿……出大事了。”


第38章 。惊雷她一直盼着,或许回京后,事情会……
  因修筑于天台山中;整座行宫分部的错落有致,而排云殿,恰巧建在地势偏高的地方。
  立于殿门处往外远眺;便可见山间万千旖旎景色,半山腰中一丛碧绿梧桐跌撞入眼时,胜过无数风光。
  然萧神爱此刻却没心思欣赏此间山景;正立在殿门前;微微仰首看着上方硕大的烫金匾额。
  裙摆被微末雨水溅湿,颜色逐渐转深。
  杜女官从殿内步出,瞧见立在外面的萧神爱时,忙撑着伞迎了上去:“郡主怎么来了?还下着雨呢,这般冷的天气,快进来暖和暖和。”
  萧神爱抿了抿唇:“杜姨,祖母可在殿中?我可打扰她老人家歇息了?”
  “郡主别多想;殿下正命我迎郡主进去呢。”杜女官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抚了几句;揽着她的臂膀就要入内。
  萧神爱最后回首望了一眼天边那道飞虹;此刻只余一道淡淡残影;半挂在空中,行将欲逝。
  再垂首时;她敛去眸中思绪,随着杜女官进了排云殿。
  霍皇后坐在上首拨弄着博山炉中灰烬,神色带着几分疲倦;淡声道:“歇息会,喝口姜茶暖暖身子罢。”
  萧神爱行过礼后抬首望去,却见霍皇后面上似乎施了一层薄脂粉,细细看去;似乎陡然苍老不少。
  “祖母,我父亲……”萧神爱心中惶惶,怔然道,“父亲如何会……他们分明是污蔑!”
  霍皇后揉了揉眉心,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姜茶被盛在天青瓷碗中断出,略为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萧神爱颤着手接过那瓷碗,姜茶在盏中不断晃动着。她抬目之时,桃花眸中蓄满了泪,几乎要从中溢出。
  他们言及父亲私藏兵器,意图谋逆的罪名,她是半个字也不信的。
  任何事都得有个先兆和由头,父亲三十年的皇太子生涯,未有过太多的波澜起伏。
  何必没事做,给自己找几个污点安身上。
  “祖母,怎么办?”萧神爱颤巍巍的将瓷盏搁置在案几上,双眸噙着泪去问霍皇后。
  她的声音既软且娇,但凡听上一句,直叫人心都要化了。
  霍皇后叹了口气,眉心微微蹙起:“好孩子,你且先回去歇着吧,这些事儿你不必插手。你祖父如今正在气头上,是听不进去劝的。”
  “不日便要回京,待到回京了,再同他好好解释,让他去查明真相,说不定还有转机。”
  霍皇后的声音缓而低沉,落在耳中,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然而萧神爱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满脑子只想着,父亲该怎么办。
  他本该好好的在京中监国,坐镇长安,紧急的军政要事都出于他手。从前无论皇帝是去行宫、或是去东都、又或是亲征,他监国的三十余次都这么过来了。
  怎么会出意外?
  霍皇后看她身子打着哆嗦,虽是夏日,也还是让宫人们取熏笼过来点了炭火,将那铜错金熏笼放在她身侧,慢慢熏烤着。
  裙角雨水被熏笼一蒸,开始迅速的消散,待她面色好些后,霍皇后道:“先回去睡会吧,睡一觉就好了,马上就回长安了。”
  见她只带了两个婢子过来,又神思不属的,那两个婢子平日里倒还稳重,然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也被吓得慌了神。
  霍皇后顿了一瞬,派了几个女官护送她回去。
  清檀上前搀扶住萧神爱,轻声说:“郡主,咱们回去了。”
  同霍皇后行过一礼后,萧神爱垂着首向殿外退去,双手笼在袖子里,身子像是冷极了一般,仍在发着颤。
  “郡主回去了,就拿热水泡会身子,今日早些歇下。”杜女官轻声同她交代,“可莫要再多思多虑,这是徒劳伤神的事儿。”
  萧神爱没有吭声,低着头自顾自走着,杜女官也不甚在意,只当她心中感伤,不愿开口。
  她暗自叹了口气,仍是虚虚安抚了几句。
  行至一处岔路口时,侧面有几个男子缓缓走来,其中一着浅绯色公服的道:“圣人此番怕是被气得不轻啊,竟是下了旨意要将太子即刻就地关押。”
  “圣人和太子……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也说不准。”
  那人想起皇帝从前对太子的诸多宠爱。当年皇帝迁往东都暂居半年,太子不过十余岁,竟敢放手让其独自监国,不由叹道:“也是。”
  几人转出来时,正好和一脸惨白之色的萧神爱对上。
  “郡主。”几人一怔,急忙避开几步,拱手行礼。
  清檀扶住摇摇欲坠的萧神爱,冲着其中着一人问道:“叔父,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神爱亦抬目望去。
  此次同宋令的争锋中,陆运稳居上风,皇帝却并未提拔。反倒是一改先前的意愿,将位置给空了出来,只道等朱中书回来再说。
  虽如此,中书省的一半政务却是压到了他头上去。因此在场众人中,陆运官阶虽不是最高的,权势却是最大的。
  就地关押?
  少女面色发白,一双如雾的眸子里含着一池泪珠,还有惊惧。
  陆运突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听她问道:“陆侍郎既是从御极殿来,祖父可还在殿中?”
  “圣人尚在。”他回了一句。
  “对了。”她勉强笑了笑,又问道,“夫人应当已经诞下孩子了吧?还未恭贺陆侍郎。”
  陆运点点头:“多谢郡主挂怀,前几日的书信,道拙荆上月已生下孩子,是个女郎。”
  天色早已放晴,原本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也停了下来,萧神爱扯了下唇角,随后猛地跑了出去。
  看着被她挣脱开的手,杜女官愣了一瞬,急忙收了伞追上去,压低声音喊道:“郡主?!”
  清檀和绮云也不敢耽搁,同那几个官员行过一礼后,追着萧神爱的脚步走了。
  位于行宫正中偏南的御极殿巍峨广阔,举目望去,只觉心中生畏。
  此时天际最后一抹飞虹也消散殆尽,萧神爱望了眼守在殿外的执甲金吾卫,心尖微颤,缓缓走向了一旁斗拱外。
  杜女官赶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萧神爱敛衽低眉,跪在那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刚刚被雨水冲刷,又被宫人擦过一遍,那青石板光可鉴人。
  少女不发一言的跪着,神色间全无半点异色,唯有那单薄而微颤的肩,将她给完全出卖。
  “郡主这是何苦。”杜女官心中一酸,上前要去将她扶起来,“咱们回去等着吧,回排云殿去可好?”
  萧神爱摇摇头,声音嘶哑:“不,我在这等着吧,等祖父有空闲见我。”
  她是想回去等的,可却没想到祖父竟要将父亲就地关押。
  那不就是……幽禁在东宫?
  想到这,她呼吸急促几分,心脏蓦地蜷成一团,垂在两侧的手也忍不住去抓裙摆。
  杜女官犹豫片刻:“可是圣人……”
  萧神爱掀眸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知道。”或许祖父并无闲暇,也无心情见她。
  可她的姿态必须摆足了。
  夏日的天气最是多变,山林中雾气重,刚放晴不到半个时辰的天气,又开始飘起了雨。
  雨雾从四面八方而来,一点点汇聚在她身上,不大一会,衣衫便已染上了潮气,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白峦从御极殿中缓缓步出,长叹了口气,正要离去时,却蓦地见着了跪在斗拱外的人影。
  他心中一惊,匆忙过去行了礼,试探着唤:“郡主?”
  萧神爱抬眸看他,长睫被雨水洇湿,粘结在一块,扯着唇角笑了笑:“白相是刚从殿中出来?”
  白峦为工部尚书,因加了同平章事衔,她才称了一声白相。看到他后,萧神爱突的想起昨日,遂问道:“昨日我送去的樱桃酪,白姐姐可喜欢?”
  “哎哟,郡主还管什么樱桃酪啊。”白峦让人将她扶起来,急声道,“地上凉,郡主快起来罢,可千万别染了病症。”
  论起心焦程度,他比萧神爱也好不了多少,刚才在场的众臣中,他比谁都揪心。偏皇帝在气头上,他又不敢多说。
  可若是太子真出了什么事,那他孙女,可怎么办?
  白家又该如何自处?
  然萧神爱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平地一声惊雷骤响,萧神爱身子也随着这雷声晃了晃,随后竟是苍白着面色,软倒了下去。
  借着闪电裂开的天光,她看见白峦的面色也跟着白了许多,喘着气去唤宫人过来扶她。
  排云殿后殿,霍皇后手中握着个杯盏,隔着那架绮罗画屏,去看里头正在诊脉的太医。
  杜女官几人跪在下方,待郑太医令出来后,皇后忙问道:“这孩子如何?”
  太医令拱手道:“回殿下话,郡主是急怒攻心,又被雷声给惊吓住。方才一时受不住晕厥过去,待臣给郡主开一贴汤剂即可。”
  “可有大碍?”霍皇后问。
  太医令沉吟片刻:“倘若今晚没有发热,便无大碍了。”
  着人领着太医令去偏殿开方煎药,霍皇后铁青着脸看着底下几人:“郡主一时想不开,你们就不知道劝阻吗?”
  杜女官垂着头,不敢在此时辩解。
  想着宫人报来的消息,霍皇后顿觉惊诧万分,初听闻时,她以为萧神爱是在御极殿外哭诉,可谁知她竟是就那么一言不发的跪在殿外,什么声儿也没发。
  听到殿中传来的动静,霍皇后起身走了过去,握着孙女的手,轻声说:“你这孩子,怎的就跪在那一声不吭的,就算是想去找你祖父,也好歹让他知道。”
  萧神爱刚醒过来,脸色尚有些白,她本不大想回话,却在瞥见屏风外栌黄色的衣角后,轻咳了几下,柔声说:“我想去找祖父陈情,又怕祖父听了我的哭声烦心。”
  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柔,低得几乎要听不清楚:“祖父已经够劳碌了。”
  霍皇后瞧着她窝在被衾中,小脸明明白得骇人,却偏偏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你有心了。”
  萧神爱再抬眼看去时,却见那片栌黄衣角已经消失不见,她也没太过明显的去找寻,复又垂下眸子望着自个放在四合如意云纹锦衾上的手。
  分明已逐渐好转的身子,到了晚间,竟是突的发起了热。
  之后的几日,萧神爱没再回东宫,而是被霍皇后留在了排云殿偏殿居住。太医令给开了不少汤剂,她每日几副的被盯着灌下去,身子倒是逐渐好转不少。
  “每日得了空,就多出去转转。”她这模样,霍皇后也不敢将人拘着,只是她一向不大喜欢看孩子,便只让女官带她在殿中走动。
  她一直盼着,或许回京后,事情会有所转圜。
  然而快到长安时,却突的传来祖父中风的消息,外界都传,是因太子的事给气的。
  虽说后面被救治回来,思维也同常人无异,和从前到底也是不同的。
  回长安第二日,萧神爱求过帝后,得了个回东宫见父亲的机会。


第39章 。金簪寻短见怎么寻?要不你先给我示范……
  偌大的东宫;还是同往常一样静谧清冷。
  只是那门口驻守的禁军,却显露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架势来。
  张望过几眼后,萧神爱敛目入内;由林易引着去了崇政殿。
  萧晗今日着了一身青衫,广袖宽袍,乌发以一根墨玉簪随意收束着;竟是罕见的文士打扮。凝望入眼;只觉儒雅万分。
  听到她入内的动静后,萧晗放下手中书卷,抬目朝她一笑:“梧子来了?”
  萧神爱忍下鼻尖酸涩,朝他点点头:“嗯,阿耶,我回来了。”
  俩人捧着茶盏对坐良久,萧晗轻声说:“可有什么想问的?”
  萧神爱摇摇头:“没有。”夏末时节;即便是长安城也有些凉,她揪了几下自个单薄的衣摆;讷讷道;“阿耶;你近来身体怎么样了。”
  萧晗突的笑了笑,柔声回她:“嗯;没什么大碍。”
  余光瞥见她握着杯盏的手一直打颤,萧晗叹了口气,无奈道:“别担心了;我挺好的。”
  萧神爱有许多话想问,但现在东宫里到处都是守卫,她不敢随便乱说话。
  静默片刻后,她说:“阿耶;我今日就搬回来吧。”
  “不必,我已给圣人上疏,请他允准你出东宫。”萧晗神色很平静,仿佛在说的不是自个的事,“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萧神爱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气恼道:“那何处才是我该待的地方呢?”她从出生起就住在东宫,十数年的时光,她还能去哪?
  “听话!”萧晗声音严厉,也大声回了一句。
  萧神爱突的就卸了力,无助的看着他:“阿耶……”
  萧晗轻揉眉心,声音温和:“这几日,你且先住在你祖母宫中,走吧,先去宜秋殿将你的东西收拾了。”他说着,便要送萧神爱离开。
  见她仍旧坐在那儿没动,便放低了声音说:“梧子,有些时候不需要多高超的技巧和手段,挑拨离间这种事儿,只需其中一人起了疑心即可。”
  萧神爱哑然。
  她蓦地就想起了兄长。
  许是兄长的事儿,让祖父早就对父亲起了疑心,此次不过是个发作的机会。
  她扯住了萧晗的衣袖,轻声问:“父亲挡了谁的路?”
  萧晗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勾唇笑了笑:“我为太子多年,挡了太多人的路。”
  无论是底下想上位的弟弟们,抑或是朝臣有过节者,无不逮着机会就想将他啃下一块肉。
  宜秋殿的东西很多,但萧神爱却没打算带太多出去,毕竟是去旁处居住,父亲现在又是这幅情境,她不想惹人非议,只打算带几个箱笼即可。
  窗外天光明媚,几只蝉仍在低低的鸣叫着,萧神爱指挥着人将衣物装进箱笼中。
  清檀捧着个锦盒找了过来:“郡主,这个盒子搁在桌案上,可要带?”
  萧神爱看去,是要去学堂收拾行囊时翻找出来的。她接过盒子转去了内书房。
  从前看得匆忙,今日恰巧得了空闲,她倒是想一张张仔细看一遍。
  内书房轩窗紧闭,几簇烛火点在屋中,散出几道幽幽的光。
  萧神爱将那锦盒搁置在腿上,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
  每一封,落款都是伯昭。而日期在最后的那几封信,更是在追溯往昔,字里行间透露出关切之意。
  萧神爱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又往下翻,却发现了不同的字迹。她自然识得,那是母亲的字迹。
  写了好几封,内容大致差不离,且最后都有一句话:家宅和睦,莫要相扰。
  很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疏离之意。
  萧神爱一下子懵了。这几封最后的日期都是一样的,可见是同时写了数封,最后估摸是挑拣了一封送出去。余下的,便同那人送来的信笺一道,装在了一块儿。
  或许是青葱年少时的一丁点回忆,又或许是想提醒自个,总归都没扔。萧神爱怀疑,父亲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信笺,否则早就付之一炬了。
  信笺中母亲说的话,竟与她从前所构想的大不相同。
  她蓦地将盖子盖上跑了出去,问道:“可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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